第44章 ——源——二二

效丰与纯阳两父子推心置腹的聊完，纯阳也趁着酒劲睡着了。婆婆和妈妈喝完喜酒回来，看着醉卧的纯阳，听效丰述说与纯阳深度交谈的点点滴滴……二娥这才恍然大悟：当初在认了三个干儿女之后，潘莲就曾主动跟她谈过，愿意把她的女儿过继给效丰、二娥，在给效丰、二娥养老送终之前绝不认回。二娥说有亲又太近，拒绝了，原来潘莲一直居心不良，自他们领养了小芳便心怀怨恨，见又领养了纯阳是个男孩更暗中作害……一番唏嘘感慨，过去的时光可惜已不能推到重来！

效丰也说了一件事，在他到达退休年龄的那年，潘莲也找过他，说能不能让他退休，把顶班的编制名额报给他的儿子（当时的确可以这样操作），效丰说：我还退不了休，教育局领导要求我延迟退休，继续带几年年轻干部。潘莲就脱裤子：你退嘛，我陪你睡好不好？让我儿子顶你班做教师，你退休回家以后，有空都可以找我陪你睡。效丰愤怒拍桌：滚，无耻！我的顶班名额浪费掉不给任何人，也决不给你儿子，以后离我远点……又是一番唏嘘感慨，一方水土、一样米水百样人！

婆婆忍了忍还是开腔了，你们也知道老五作风不好，这一点我们都很厌恶，把教书的名额让给儿媳妇后，自己办理了因病退休，有一点退休金，更是游手好闲、持身不正。万丰性格比较敦厚老实，很是惧内，所以对潘莲管教不得力，再加上他们那年搬出去，筹措在庄子的后村口建一所新瓦房，当时应该是经济上挺紧张，潘莲见老五有两个钱，主动投怀送抱，央老五助她把房建成，这于老五来说那是一拍即合，过去潘莲的家婆四婆婆来哭诉过多次，耐何想来想去，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一番唏嘘感慨，是非黑白正邪善恶；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第二天早上，纯阳的酒彻底醒了，酒劲全散了。效丰唤上纯阳：仔呀，我们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去镇上买点东西回来，早餐去镇口那家老店吃馄饨吧。两父子一前一后、一人一辆自行车骑去七公里远的镇上……半个小时后，两父子在矮桌边的板凳上坐下来，要了两碗馄饨，店子生意很好，不少人在炉前端着碗来买，排着十几个人的队伍。

馄饨端上来，每一碗十二个，清汤，汤里头没有颜色，单舀一勺汤喝，嘴里头是单纯的面粉味儿，盐味都没有，汤刚刚没过所有馄饨，再舀一个馄饨咬开，里头是葱肉馅儿，实打实的足足分量的葱和肉，没有一点花架子，满嘴肉汁葱香，真香真过瘾，一口气十二个吃完，再大口大口地喝下那面味儿汤……感觉从肠胃发散到筋骨、肌肉，再发散到皮肤、毛孔的舒适！……太惬意啦！效丰也看出来了，问陈阳：仔呀，还吃吗？纯阳连连点头，最后，总共吃了三碗才放手。

他们在镇上采购了米、面、香菇、木耳、海带、干豆腐丝……又给婆婆挑了一根手杖、买了一柄木梳子，给妈妈买了一盒百雀灵。启程回家，效丰特意绕了一点路，带纯阳到镇子回家反方向的一个街口，这里刚刚开了一下之前从未有过的冰室，要了两碗橙味冰冻汽水，新鲜，这可是纯阳第一回喝，太美啦！喝完啦舌头伸出来扫着唇边的残汁，舌尖都舔到鼻子了。效丰笑着问：要不再来一碗？纯阳直接就把碗递给售卖员啦……最后，总共喝了三碗才放手离开。

纯阳非常满意，非常开心，但他第一次即将见到父亲的身体，在回去的路上呈现出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