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弱少年的愿望
黑幕浓重，寂静无声，只有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能从远处传来。
黑暗中，只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那是今天元一见到的卡家二公子和他狗腿子的房子。
元一带着大蛇丸轻手轻脚地站在窗后，窗子微打开，依稀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大蛇丸太矮，还够不到窗户沿，他就将白蛇放在掌心，托举着，通过青的眼了就里面发生的事。
“这批盐马上就可以运了，辛吉你马上去筹备一下人员运货，要确保安全。”
“可是……”辛吉，也就是元一认识的那贼眉鼠眼不怀好意的人。
“有什么问题？”
“地下室里捆绑着的忍者已经死了大半，人手不够。”
男人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之慢悠悠地响起：“那就去忍者村发任务，记得伪装一下，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这声音元一并不熟悉，元一悄悄抬起头看了两眼。
男人背对着元一，坐在大红木椅子上，身材肥胖发福。
“是，老爷。”辛吉答道，弯着腰就要退下。
元一迅速偏开脑袋，他的身体是正对着窗户，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
房间里只剩下老爷，也就是卡纳一个人，他对元一而言没有什么价值，元一对大蛇丸使了一个眼色，大蛇丸心领神会，迅速与元一一起跟着辛吉。
辛吉行色匆匆，黑色衣服迅速掩入黑夜里，他竟是按着原路，朝卡府的方向走去。
最后，他停在府上的一门前，顿了顿后咬牙敲了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露出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老爷说需要更多的忍者去看押这匹货，你再去寻找些忍者。”辛吉毫不客气道，他虽然害怕诺齐，这个从雾隐村里逃出来的冷血人，但至少诺齐还有把柄在他手上，就不得不就范。
“卡纳没有和我说，”诺齐皱眉，冷声道“我来的时候早就说好了，我的任务只有保证盐矿的安全，不发生骚乱，其他的一概不归我管。”
“你来才一个星期，至今没有一起暴乱，你做了什么？”辛吉讥诮，细眼里闪过精光：“你要是不做，这个月你就拿不到钱，你弟弟……”他停顿了片刻，没有继续说下去，笑了笑，眼边的黑痣也随之抖动，整了整衣袖，“你明白的。”
语气威胁，他料定提到诺齐的弟弟，一切就好办，果不其然，诺齐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下去。
辛吉嗤笑着走开。
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好张的，要不是有些本事，卡府也不会多收养一个废物，还冒着会被雾隐村忍者追杀的危险藏匿他们……
元一就这样看着诺齐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进房。
“看到了什么？”元一问大蛇丸，在看到诺齐的一瞬间，元一就没有再继续上前，大蛇丸让青前去打探。
大蛇丸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告诉元一。
还没有等元一多想，就见房门再次打开，诺齐朝着与他们相反的路上离开。
“进。”元一当机立断，拉过大蛇丸的手就钻进了诺齐的房间。
房里很简洁，更甚至于寒酸，木制的桌子椅子和一张大床，床边笼罩着厚厚的帐子，将里围得严严实实，不怪元一第一眼就看见这张床，实在是这间房里没什么好看的了，一眼就能望到边，一目了然，只有这床……
“是追击忍者吗？”一虚弱喑哑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让人怀疑是否下一秒就会逝世。
元一轻扯纱布的手顿了顿，一瞬间，她被吓到了，这里面是人？
不容她多想，从另一侧，床帘缓缓打开。
躺在床上的是一小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没有平常少年该有的活力，脸色苍白如纸，看见元一，眼里瞬间闪过失望，却没有害怕。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也许是看元一他们沉默太久，少年忍不住先说话了起来。
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和人说过话了，见到的人除了哥哥，也没有其他人，他病了太久，连外出都成为了一种奢侈，还要这样麻烦哥哥，还不如死了算了。
少年脸上呈现出一种死灰色。
“你是诺齐的弟弟吧，”元一看到他的第一眼加上刚才听到的话，也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你这，是也生病了？”
今天一天，元一就见到了两个病人，这世界的医疗水平是有多差，医疗忍者该是多么稀少，如果普通人生病了，要专门去忍者村找医疗忍者吗？元一蹙眉，这个时代太落后了。
少年乖乖点头，意外的顺从，“姐姐，你能带我出去吗？我不想再继续呆在房间里了，哥哥不让我出去。”他的声音里饱含着一种微乎其微的渴望。
他的眼神里满是光，元一不太舍得让这样的光消散，只是……
大蛇丸自然是看出了老师为难的神色，他还是了解老师的，她不是一个会拒绝小孩子的人，他目光幽幽，轻声道：“我们不能带你出去，除非你能告诉我们你哥哥要干什么？以及你们应该是雾隐村的忍者吧，为什么叛逃，我们想要知道。”
大蛇丸笑了笑，看着少年，双眸清亮：“如果不能说或者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自己可以查的。”
元一没有反驳，大蛇丸说的对，问眼前的人是最快捷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病弱少年转头看了看窗外，这床是临着窗子而建，外面白天是一片干净绿色的菜园，只是这夜晚什么也看不见，窗户半开，有凉风吹来。
半响，少年才回头，扯了扯嘴唇，露出干净的笑，仿佛这已经花费了他大半力气般，“哥哥是雾隐村的上忍，我十二岁，没有忍者天赋体弱多病，一直是下忍，但按照村里的规矩，这个年纪最迟必须要参加中忍考试，我和哥哥本来就是孤儿，哥哥就带我逃离了忍者村。”
少年手搭在腹部，细瘦的手腕从衣衫里划出，依稀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上一个星期，哥哥才带我来到这里，他做什么从来不会告诉我，所以你们想要的我给不了答案。”少年有些疲倦地抿唇，敛眉，“但我想，他应该是想寻找一个庇护吧，我的病又犯了，再也不能跟着哥哥一起逃离追击忍者的追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