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阴差阳错
而远在无极之地的小村庄，此刻也并不平静。
王大娘似要证明自己一般，吃过中饭便走街串巷四处吆喝，不一会儿便聚集了大帮女人，拖家带口的上赶着看热闹，好奇的居多，凑热闹的也不少。
要说身居山林，不被世俗烦扰本是幸运，却无奈日复一日，生活枯燥乏味，大都养出个多事的毛病，哪怕是隔壁家的猪新下了几个猪仔，也能引得孩子们泼皮猴儿似的围观。
大人们稍耐得住性子，却也架不住这等重磅新闻的诱惑。
也有不愿同流合污的，但王大娘一行人人多势众的，竟闹出个不大不小的纠纷。
这不，村里东边的寡妇曼娘平日里规规矩矩，却深受流言骚扰，是抵死不迎合王大娘一行人的恶趣味，女人们便在寡妇门前吵嚷起来。
叽叽喳喳好不痛快，又是指责曼娘不通人情，又是怒骂她克死丈夫，有几个汉子看不过眼，便替曼娘说了几句，谁知弄得家中妻女接连不满。
一时间吵闹声快要盖过田里犁地的牛叫，村长也坐不住了，赶忙来调停众人，左一个甜枣，右一个蜜饯，嘴巴四抹了蜜一般，这才让这场口水仗偃旗息鼓。
村长磨破了嘴皮连喝了好几壶水，待众人平静下来才得知来龙去脉。
不就是不愿意去看热闹么，这也吵起来？
村长擦了擦额间的汗，最终还是决定先遣散众人。
“毕竟这石头家也是老实本分人家，咱也不能亏待了老实人。“
并承诺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女人们凑不到热闹心生不满，却也不敢出口驳斥。
男人们早就被搞得焦头烂额，顿时松了口气，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只有寡妇曼娘“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心中悲愤难耐，口中嘀咕着却也不敢大声叫骂。
终于清静下来，村长赶紧溜回家里休息，眼前还是金星盘绕，叹了口气。
要不怎么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呢！
眼看着到了傍晚，盘算着时间石头一家也该用过饭了，村长这才起身上门拜访，说是拜访，实则问话，不然带这么多村里的大人物干啥呢。
一圈圈儿的坐着，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脚都快挪动不开。
说来也巧，这群人进门时正巧碰上舒华，杵着个拐杖在院子里一瘸一拐的走着。
石头娘正在厨房烧洗澡水，听到声响赶紧出门迎接，一群人笑呵呵的挤进了矮小的室内，石头爹从仓谷里搬出凳子，又献上了埋了几年的酒。
待众人落座后，他开始手足无措起来，面红耳赤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幸好石头娘及时进来救场，这才免了这石头爹这社恐的煎熬。
她接过了那酒壶，又仔仔细细给每一杯都给倒上，又从炕头上掏出烘干的花生米，摆在众人面前。
与一行人寒暄几句，交流了一下晚饭吃的啥这样有深度的话题，便用胳膊肘抵了抵石头爹，朝着门外递了好几个眼神，石头爹这才赶忙出去了。
从来没有觉得外面的空气如此新鲜，局促的庭院也显得宽阔无比，憨厚的石头爹不懂待人接客那一套，此时只觉得松了好大口气。
仓促的摸了摸头，冲舒华傻呵呵的笑，指了指房门的方向，表情又顿时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哥，正午的时候咱们就听到消息了。”
“我就说还是躲起来比较安全，石头娘偏要留下你......”
“说你腿脚不方便，你看着还没天黑，这群人就上门了。”
石头爹脸上露出些许懊恼。
“哎！也不知道会闹出个什么事儿来。”
“勿忧，如实承认便是。”
舒华说话总是带着一丝文绉绉的气息，平日里他不爱开口，只有面对儿子小石头的时候才多上那么几句，石头爹总是感觉听不懂这小哥说话。
不过这两句他还是听懂了，又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自己暗搓搓的解了狗绳儿，便带着大狼狗去山里遛弯儿去了。
他可受不了屋子里的气氛，也害怕突然村长出来晃悠，还不如带着狗子去山里转转有趣。
舒华慢慢悠悠走到院里的小石桌旁，双腿恢复得很慢，走了也没一会儿，额头便有细密的汗珠冒出。
他将拐杖轻靠在石桌一侧，又用左手死死地撑住石桌。
右手撑着大腿根，缓缓地挪动着，这才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凳子上，将双手缓缓置于膝盖，出神的望着远处山林。
盘算着也在此处休憩半月有余，舒华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他不善与人相处，最喜独自静坐。夫妻二人总是善解人意的不去打扰。
屋内众人。
寒暄过后便是沉默，村长许是在思考怎么开口，一行人见村长在沉思，也不好出口干扰。
石头娘往窗口望了望，确认舒华还在院内，这才坐到了床边，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明白几位突然来访，是为了家里这陌生小哥。”
说到这顿了一下，与村长夫人对上了眼，眼神坦荡明亮，手心却有汗渍冒出。
这招还是舒华教她的，如实说便是，先发制人，取得信任。
众人有些惊奇她竟如此开门见山，倒也省事儿。
负责村子安全的王虎也是个直肠子，便率先开口。
“这个，既然石头娘这么说了。我就插个嘴问一句。”
“这小哥是不是鸢族的逆贼？”
话音刚落，众人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警戒。
“实不相瞒，前几日与王大娘上街，见到的画像的确与这小哥相似，这小哥也确实是从山下救回。
“不过是与不是，不好轻易定义，与这小哥相处半月有余，倒是感觉十分和善。”
“不似那般奸贼！”
石头娘开口应道，言辞恳切。
“呵，你这把大家当傻子打整呢？长得一样，又是从那处救回......”
“还说不知道是与不是，真是可笑至极，真当大家脑子被门挤了吗？”
开口的是村里唯一懂点学问的李青，自称李青先生，肚子里有点儿墨水，思维也灵巧，村长有点啥事儿也爱与他合计。
......
这边是闹得个人仰马翻，成亲当日新娘子竟凭空消失。
一众宾客皆目瞪口呆，不知去留，族长墨玄更是心中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不堪言。
随后命人封锁整个席间，当他发觉石青二人早已离开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而早已逃脱的石青，此时却是捧腹大笑，说道。
“哈哈！还真是有趣。这方州果然如您所说。”
“不过就是一条愚蠢的走狗！”
语气中满是嘲讽，看了看旁边的临清，脸上也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过这事也是真真惊险，那日写纸条时，差点被察觉。”
石青心中暗道：族长的确是个老狐狸，从衣食住行都样样防备，却唯独算漏了竹苒。
看了眼喜轿，眸中露出一丝欣赏，说道。
“本想提醒竹苒宝珠的秘密，最后也只得作罢，竹苒妹妹果真心思灵巧，竟能与我们不谋而合......”
二人很快与边境的援军相遇，心中沉郁一扫而空，恨不得当场载歌载舞，喜轿里却传来敲击声。
“父亲给的这个宝珠当真有用，甚至直接把轿子都一同带过来了，着实有趣。”
石青年轻气盛，直言快语，此时一扫前些时日的阴霾，称得上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临清却出神的望着喜轿，一脸沉思，或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很快命人前去查看。
喜轿里的人的被士兵搀扶起来，刚才的颠簸让她晕过去片刻，正是晕头转向之时。
此时周围没有敲锣打鼓的迎亲声，也没有宾客喧哗的祝贺声。令她摸不着头脑。
临清越发心生疑窦，一个健步上前扯下红盖头。
突然增强的光源刺得女子眼前一片发白，当看清楚面前的人时，小桃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嘴里一直嘟囔着。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一切都是秦二的主意”
临清的脸气得发白。
竟然被耍了两次!
……
四下昏暗异常，许是到了傍晚时分，唯有窄小的洞口透出金色余晖，石洞内封闭性极佳。
水滴落于石上都能听一清二楚，滴答声敲打着耳膜，朦胧中竹苒悠悠转醒。
突然压上一重物，沉得竹苒连喘粗气，手臂传来温热的触感。
是个男人！
黑暗加重了此刻的感官，细腻的毛孔如同被油腻的猪油蒙住了一般，鸡皮疙瘩瞬间炸开。
想要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全身却没有半分力气，呼救声被干哑的喉咙堵住，撕碎成断断续续的低吼。
此时正值春日，温暖湿润的空气中夹杂淡淡血腥气，逐渐弥漫开来。
口中缓缓流动着血的滋味，男子竟越发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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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未经人事的她，也知道此刻发生了些什么。
像一只软脚虾一般任人摆弄，身体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僵硬。泪水却不自觉滑落，逐渐沾湿衣领。
男子将头深深埋入，好似梦一般美妙。
男子终于低沉着声音开口道：“不愧是方州的心上人......”
说完便一把扯开外衣，随手丢到了一旁。
男子身上浓烈的汗味熏得竹苒头脑发昏，身下的碎石扎得她脊椎吃痛，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愈发浓烈，啜泣声只能让男子更加兴奋，竹苒伸长了脖子死死盯住洞口。
到底什么时候，爷爷才能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