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白马疾驰近一个时辰，穿过飞鸟林，避开大路，又踏过几片田地，远远看见几处炊烟，李得福才轻勒缰绳，让马慢下来。

一路上，李得福两手牵着缰绳，那少女坐在他前面，两人前胸贴着后背，起初一段路，两个人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见匪徒并没有追上来，少女心稍安定，出了林子，她已平静了些，李得福的心跳却仍然突突地敲打着少女的后肩。李得福很是尴尬，想强迫自己的心安分一点，可惜少女身上的淡香吹进他鼻子里，柔软的长发在他脸上和嘴上拂过，由于马背颠簸，少女的细腰时不时触碰着他的手臂，偷偷看她雪白的脖颈和侧脸，没有一丝瑕疵，他根本控制不住心跳。

平时他话不少，现在却成了哑巴，一路上没有说一个字。两人离得太近，他怕一开口，少女会听出他声音发抖。少女不开口，他又不知话从哪里起头。

要是李得福是个见过世面的男子，也许他不会如此沦陷，可惜他从小到大，的的确确没有见过，甚至连想也想不出来，这世上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单只说皮肤，他见过的女孩子，脸都是粗糙干燥的，有痘或癍，如果一定要找出身边哪个女子的皮肤能比得上这个陌生姑娘，李得福只能想到新生的婴儿。

“我们去前面镇子歇一歇。”少女突然说道。

“好。”李得福连忙回答。打马又飞奔起来。

马到镇子口，少女又突然说：“我下马步行。”

李得福愣了一愣，又说：“好。”

李得福连忙先下马，扶姑娘下马。

少女面对着李得福说道：“今天多谢公子舍命相救，无以为报，我贴身带的银两不多，就用我这个手链聊表谢意。”

少女说着从腰间取出几锭碎银子，又取下手链，双手捧着递给李得福。

李得福忙退后一步摆手推辞。

少女又说道：“公子要是嫌少，我让我爹后续再补上一些。”

李得福听她话里的意思，她似乎是要独自行走，便惆怅而带有虚伪的骄傲说道：“姑娘你多虑了，出手相救本就是侠士所为，并不为图回报。”他虽心中不舍，表面上却故作轻松地问，“姑娘家住何处？在下可送你一程。”

少女固执地把碎银和手链递给李得福，说：“请公子务必收下。”并不回答李得福的提问。

李得福讪讪地只得收了。

少女便跟他告别，转身朝镇子走去。

李得福实在心中不舍，想天下之大，这一别恐怕无缘再见，便鬼使神差地说，“姑娘，如今世上不太平，我怕姑娘独自行走不太方便，在下还有一些武艺在身，可以保护你。等你爹的人马到来，再与他汇合也不迟。”

少女停了下来，李得福看着她亭亭玉立的卓越风姿，不由自主地英雄气短。

少女转身笔直站在原地，用礼貌而坚决地语气道，“谢公子的好意，实在不用再麻烦公子了。”

李得福佯装无所谓地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少女也礼貌地道了一声保重，便离去了。

李得福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一会呆，忽然一拍大腿自言自语地喊一声，“哎呀，忘了问她名字。”

这个少女正是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