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疯婆娘!疯婆娘!
看在大家都是男人的份上,秦渊一键手动为其报警并叫了救护车,只希望在担架来之前张泉能够挺住。
再看张泉,下巴和脖子上被连着撕了一块肉,差半厘米就撕到大动脉,剧痛之下他还得防备着已经在他面前现了形的女鬼,人生至惨也不过如此。
疯婆娘!疯婆娘!张泉在心里大骂着,就因为自己没接电话,这个疯婆娘就想弄死他!
活着的时候就爱斤斤计较,为个纪念日能闹翻天,没想到死了还这么小心眼,张泉差点怄出一口老血,心里也开始愤愤起来,这个疯婆娘,不就是变成鬼了吗?他还能怕了她不成?
张泉在心里强行给自己打着气,他露出一个怪笑,对着女鬼射出一道愤怒的眼神,嘴里开始胡言乱语,“哈哈,你这个疯子,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斤斤计较的女人……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我要把你剁成肉浆……”
女鬼凄然大笑,“咯咯咯,斤斤计较……剁成肉浆……我要你来陪我……永生永世都跟我这种斤斤计较的人在一起……”
昔日的新婚夫妻现今一个死一个疯,场面变成了互不相让的局面,张泉手里拿着的菜刀不是摆设,他挥着锋利的刀片就向女鬼的方向冲过去一阵乱砍。
女鬼不止身上中刀,脸上更是被砍了两道沟壑,一刀从右眼一直延伸到左耳根部,令一刀则将右脸颊的肉连带着鼻子削掉一大截。无可挽回的两刀毁去的不仅是是女鬼的相貌,更有仅存的一丝理智。
“咯咯咯,去死吧……”
女鬼大叫着,手脚并用的朝张泉猛扑过去,大张的獠牙似乎又要从张泉身上咬下一大块肉。
面前这个朝自己扑过来的丑陋怪物哪里还有半分昔日东方小美女的影子,张泉抄起菜刀就与之厮打起来,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即视感。
一时间血肉横飞,其中一个“观战”的大妈尖叫连连,复又猛地捂紧胸口,原来是陈年老疾被刺激得发作了。众人一边防着挥刀乱砍的张泉,一边又忙着给老大妈做急救,整个房间乱成一片。
突然间,一坨从张泉身上被扯下来的碎肉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直接落到沙发的最角落位置,也就是雅真缩着的地方。
突飞一块人肉砸在自己身上,这换了谁都没法淡定,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孩,雅真叫了一声,随即从沙发上掉下来,又跑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随着雅真的反应,张泉也发现了那个房间,似乎是有一种吸引力似的,顶着一身烂肉,张泉也随之冲进了雅真的卧室。
看到身后跟进来一个烂肉人,雅真慌张地躲进了衣柜里。女同事一看张泉跟着进了女儿的房间,忙不达跌地追了上来,只不过却被一记大力的锁门声关在了门外。
女同事的叫喊被隔绝在门外,张泉用背抵在门框上,他呼出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卧室里很是安静了一会,这份安静连秦渊都有些奇怪,女鬼并没有跟着进入卧室,反而像是……消失了?
身上多处肉被撕下,流血过多的张泉开始感到疲倦不堪,他向前踉跄了两步,随即四肢无力地倒在了大床上……
应该快要死了吧……张泉无力地想着……
一条大肥虫落下,打乱了张泉的思绪,黏腻的虫液在伤口上肆掠,张泉想抬手去摸,却剩不下半分力气。
就这样,浑身是伤的张泉陷入了绝对被动的局面,任由一条接一条的肥虫掉到自己身上。
奇怪的是,原本的肥虫从高处掉落明明已经摔得内脏稀碎,掉在床上也没有半点生机,可是现在掉到血肉上之后,它们又似乎恢复了……生命力……
准确的说,是肥虫的内脏恢复了生命力,而不是虫体本身。那些存于体内的稀浆冲破最外层的薄膜爆裂开来,沿着躯体受伤的部位蔓延,看上去恶心至极。
虫体越掉越多,张泉身上也被一层又一层的体液包裹,如果忽略掉细节的话,要不了多久张泉就会被包成一具木乃伊。
没过多久警察破门而入,看见的便是一具裹满黏腻液体的……尸体?的确,乍一看上去,此时的张泉确实像极了一具尸体,而且还是正在腐烂发酵的那种。
“哇啊……”一个年轻警察当即呕了出来。
老警察一捏鼻子,示意医生上前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气,如果有气的话还能治疗一番,如果断气了就直接划地拍照取证,死成这样也太匪夷所思了。
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手里的机器变得全无用武之地,他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式,去探张泉的鼻息来判断是否还活着。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消息时,老医生一招手,“准备担架,这人还有呼吸!”
这话一出,倒是秦渊觉得不可思议,被砍了十几刀应该有,脖子上的肉都被削了个干净,都这样了还能活,他不得不说很服气。
顶着一身黏腻,张泉被抬上了担架,正在送往医院进行急救。
而刚刚搬入新房的两家人则是元气大伤,老人小孩都被发疯的张泉吓得不轻,大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哎,刚买的房子被人左一刀右一刀的砍瘸了,一家人的手机也全部被烧坏了,这叫个什么事啊……
张泉被抬出大楼之前女鬼一直在旁边看着,只不过她好像出不了这栋楼。照这样来看,只要以后张泉不往楼里踏进一步,他的小命还是可以保住的。
刚搬来的两家人原先烤肉欢快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愁云,对于新住户打扫房子秦渊并不感兴趣,他将注意力放到雅真的房间里。
会掉虫的脑袋,这还是秦渊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他再一次观察起这枚人头,一根锁链上端嵌进天花板里,下端则连接着头骨,既坚硬又密不可分。
不知道铁锁是在什么状态下穿进头骨的,如果是死后还好,要是人活着的时候被穿头盖骨,未免也太惨烈了些。
“颚……好痛……”一记发自灵魂深处的叹息传来。
秦渊吓了一跳,是幻觉吗?他怎么听见面前这颗人头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