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轮回
许其清睁开了双眼，如海浪阵阵击打礁石一般，头颅深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皱紧了眉头。
奇怪...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拍卖会结束时遇到了暴风雨，接着...接着便是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和呕吐感，所有人都晕过去了。
...
等等...好像有一个人没晕过去。
那个人是谁？那个背影好像在哪见过...不...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脸...不对，在我晕倒前最后一眼仅仅看到了他的背影...可是...可是为什么总感觉看到了他是谁...他...他是...
如果说紧箍咒为什么能治得了孙猴子，许其清想，这便是原因吧。
头颅似快炸了的感受让他无比难受，竟有一丝喘不过气的感觉。
奇怪...记忆断层？记忆紊乱？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使情绪紧张引起脑血管痉挛从而导致脑血管神经性疼痛？还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
许其清起了身，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中熟悉的面庞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明显的“滴答”声，许其清感到一股强烈的既视感。
他感到十分奇怪。
出了洗手间，床头摆着的红衣布偶、布偶旁的纸条、平板上的新消息......熟悉，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从心头泛滥。
时间...11:55。
等等！这个时间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感觉到如此的熟悉，仿佛刚刚经历过一般，为何唯独这个时间感觉到不同？
这绝不是简单的既视效应。
许其清忍着头痛走出了房间，阴云遮掩着明月，淡淡的海风将阴湿和潮冷吹到脸上。船上的冷清与没开灯的黑暗，带给许其清的同样是无比的熟悉。
许其清眯起了眼睛。
假设...假设许其清真的陷入了某种时间循环中，那么突破口便是寻找变量。显而易见的是，许其清对目前展现在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感觉到了熟悉，唯独时间不同。
许其清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一次循环与之前循环所经历的事情之中的变量便是时间的不同。而时间的不同可能导致了许其清触发/接触极有可能与时间循环相关事件时间点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又可能导致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或者是...遇到了本该遇不到的事情和人。
无论如何，他坚信只有继续按照熟悉的感觉走下去，那么时间不同这唯一的变量便会导致一些不同的发展。
脚步一步一步踏在黑暗中走廊的感觉，海风时不时抚过的感觉，阴冷潮湿的感觉，压抑的感觉......这条道路仿佛无处不在提醒着许其清他走的是正确道路。
渐渐的，又一种感觉涌上心头---如果他继续走下去，那么他便会遇到什么人，虽然关于遇到人的感觉十分朦胧不清，但他总感觉自己曾错过了什么似的。
他想到了这次的时间---11:55，朦胧间好像感觉是提前了几分，他不禁有几分惊喜，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下去，那么那他错过的人这次便极有可能不会错过。
他有些兴奋，他想要加快些脚步，但又生怕这些变量会导致循环事件的其他不同，他不敢。
已知信息太少了。
...
许其清停了脚步，与此同时停下脚步的还是一个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正要开口。
走廊中间的房间里发出了声响。
两人都闭了嘴，慢慢地向那发出声响的房间移动---好像是白长苏的房间---就是那个将塞壬鳞片拍下来的什么少爷。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许其清保持不动，成熟男人走到了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说道，“白先生？我是冉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里面的人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传来了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之后便是从门缝里溢出转瞬间便淹没两人的深蓝色光芒。
...
“许先生，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门外传来了服务员的声音。
许其清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硬币，准备将其抛出去。
这么多些天下来，他总觉得这枚硬币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就像现在，他也不是为了给自己加个幸运buff，而是如同占卜抽签一样，看看接下来的运势如何。
硬币被抛了出去，在抛的一瞬间许其清竟感觉手感有些奇怪，导致硬币被抛飞，而不是落在他的手心。
硬币掉在了地上，许其清站起身来想去看看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
惊奇的是，硬币却在地面上旋转着，久久不停。
硬币不停，便得不到最后的结果。
正...还是反...？
这时服务员再次敲了敲门，“许先生，拍卖会已经进场完毕了。”
好像是因为那敲门声，硬币停了。
正。
许其清没有多想，急忙捡起硬币出门了。
...
拍卖场一号贵宾室。
由于许其清来得较晚的原因，此时冉冰已经坐在里面了。
见许其清到了，她急忙说道，“许老师，我来是...”
“为了帮我介绍拍卖品顺便保护我吧。“许其清边说便坐了下来。
冉冰愣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她皱了皱眉头，嘟起了嘴，“你是想到了我们会这样做，还是...”她好像在思考如何表达，“还是...曾经经历过？”
许其清心中一凛，“为什么这么说？”
冉冰仍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总感觉...总感觉经历过，”她补充道，“我知道这是海马效应，但这次...总觉得...不是正常的既视效应。”
我也是，许其清心想，却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这份疑问压在心底。
目前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即使可以进行合理推测和猜想，证据还远远不足。
...
“好，首先是第一个收藏品。”台上的冉凌说道。
展台即将被推出。
跑鞋...许其清心中不禁念道。
冉凌指着被推出来的展台，上面放置着一双略显破旧的跑鞋，“这是编号为D-797的破旧跑鞋...”
许其清皱紧了眉头，一旁递过平板的冉冰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许老师，怎么了？”
许其清摇摇头，接过了平板。
...
那个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总感觉着不太对劲儿，船只的剧烈晃动、众人的晕倒、突变和反转，这一切的一切总觉得自己曾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
此时是11:35分，计划一切正常，却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男人有些坐立难安，还是决定起身去看看。
船上空无一人，灯也没有打开，但这对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男人没有影响。
男人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几秒过后，白长苏打开了门，将其迎了进来。
他好像有些惊喜，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只是直接略过自己，看向了房间的内部。
房间内放着一个玻璃箱，里面有着一个发着深蓝色光芒的鳞片。
男人的目光回到了白长苏的脸上，这让他感觉到受宠若惊。
隐藏在黑暗中的白喜目睹了这一幕，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紧了紧右手中的匕首。
他会死。
男人看着白长苏如此想到，但又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尊贵的大人，我这就与塞壬鳞片灵魂链接，请您稍候。”说完，他便转身要向鳞片走去。
男人却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凝，右手做出挥刀的动作---
白长苏身体一颤，双手捂着脖颈儿倒下。
...
睁开双眼，头痛欲裂和既视感一股脑地在脑子里打旋儿，许其清强忍着不适起了身。
又是熟悉地来到洗手间洗脸清醒，又是熟悉的布偶与纸条。
还有那拍卖会的拍卖顺序和拍卖品。
熟悉熟悉熟悉熟悉！
这可恶的既视感！
等等！
许其清灵光一闪，只感到脑子在一瞬间通透了。
循环！他陷入了时间循环中！
他急忙去看时间---11:35。
许其清竟笑出了声来，这次比上次又提前了许多。
白长苏房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但肯确定的是，那深蓝色的光芒绝对与时间循环有关！
...
许其清看到冉凌站在白长苏房间里，他对着白长苏用力地挥了次手，仿佛挥的并不是手，而是一把利刃。
然而...在下一秒白长苏却是身体一僵，缓缓倒在了地上。
红色液体飞溅到了鳞片上面。
深蓝色光芒大作。
众人再次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