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七）游学（九）
刘诚几个自然是追随牛牛的脚步的，见牛牛将那王公子比了下去，一路就高兴得很。
“牛牛哥，不是我说，你从前就是太低调了，若是早些像今日这边多与众位同门讨论讨论学问，只怕就没有人怀疑你的学问了，也早就名彻澧州了。”刘诚哈哈大笑说。
宁启瑜也很赞同：“就是，致和兄每回那一肚子才华，都是在和咱们斗嘴才稍稍显露。平日里不爱喝众人结交，难免有人觉得你不合群，清冷了些。也幸亏你还有我们，知道你是懒得应付。”
刘诚的话没有别的意思，而宁启瑜就带有规劝的意思了。
他们几个只有有外人在，或是说正经事才会称自己“致和兄”，不然都是叫致和哥哥或是牛牛哥。
牛牛也知道宁启瑜的好意，只是在他每日时间有限，是在懒得应对这些不必要的人，所以对于这些话，他向来都是听听就罢了，从不放在心上。
宁启瑜和蒋玉雁都劝过他，但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敢深劝。难得今日牛牛居然凑到一堆人里去崭露了一番，都以为牛牛这是开窍了。
几人又闲话了一会就各自去睡了。
深夜时，船已经大约走了一百里左右，从出发到现在也就四个多时辰。牛牛打坐了一会，便倚在窗边往外看。十月的夜色黑得纯粹，更称得那点点星辰闪烁美妙了起来。
不过此时牛牛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因为他又感觉到了昨晚那群人的气息。
心中仔细回想了一番那些黑衣人身上的香味，再想了一下，那位王公子身边跟着的护卫身上，不就是同一个味儿么？
对药材十分熟悉的牛牛，竟然没有当时发觉其中不妥，到这伙人夜间一动，牛牛瞬间就明了了。
看着王公子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想暗地里竟还有这么多手段和心眼子，可见自己小觑了他。
不过牛牛并不想去探索王公子的秘密，只要知道他不是想害自己就不理会。
然，在牛牛刚觉得无所谓时，那黑衣人就朝蒋玉雁和蒋山长两人的房间摸去了。
这船大，人也不多，蒋山长就住在了蒋玉雁的隔壁。牛牛一时也想不到蒋山长能和王家结什么仇，但也不能轻视这些人的手段，便一直以神识锁定几个。
只见那黑衣人先是燃了一支迷香，将那香插在门缝里，等那香燃尽了，门缝夹着的那一小段掉到地上，几人才往身上摸了好些药水往房间里摸。
在蒋山长房里瞧了一下，便很快出来了。而蒋玉雁那里，几人竟协力将蒋玉雁用被子裹着抬了出去。
牛牛这下也不管什么王公子李公子的了，这样下作的世家子，只让他觉得十分看不上眼。一道灵力挥出，几个黑衣人都中了牛牛的定身术，纷纷站定一动不动了。
牛牛隐匿了身形，将蒋玉雁从几个人手中抱了过来，也不管了顺手塞进空间，然后拿了一只傀儡点了一滴蒋玉雁的血，再用幻形符一变，就成了活脱脱的蒋玉雁。连眼神都一模一样。这傀儡可幻形四十八个时辰，只要牛牛不解了对傀儡的控制，便不会有什么破绽。
然后牛牛解了几人的定身术，就见几人将傀儡变得蒋玉雁抬到了哪位王公子处去了。
见了这一幕的牛牛，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腾得烧了起来。
不过想到蒋玉雁被自己扔进空间了，也就先不管着王公子到底如何了，觉得还是先将蒋玉雁叫醒了再说。
空间中灵气充足，蒋玉雁在空间中不一会就清醒了，连带着她那一潭死水般的神识都微微震动了一下，连空间都被震得产生了些回应。
“嘶~头疼。这是哪儿啊？”大约是神识震动了一瞬，蒋玉雁醒来后扶着头有些呆。
看了几眼蹲在身边的牛牛后又四处瞅了瞅，问：“你、你、我怎么在这里？”
牛牛将蒋玉雁塞进来时，并没有注意她只着了单薄的寝衣，现下就牛牛和她两人，身上的被子也不翼而飞，蒋玉雁脸一下通红，说话都磕巴了起来。
不过牛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的，毕竟他修身养性这些年，不说别的，对一个小姑娘还真没有什么旖念，何况，他曾经就是个女的。
所以牛牛很大方的介绍了一下飞飞的空间，告诉他这是他曾经给朋友炼制的一个窝，现下朋友不在，他在用。不过牛牛对蒋玉雁神识震动还是有些在意，毕竟那一瞬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划过心头，却又太快什么都没抓住。
也可能是那迷药的原因吧。看着蒋玉雁那羞囧暴走的样子，牛牛觉得还是先安抚她比较要紧。
于是将那王公子的事一一说了，直把蒋玉雁说得脸色发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见她这样，牛牛自然得安慰一番：“你别怕，此空间乃是法宝，只有我比我修为高深的修士才识得破，现下绝对是安全的的，你只管安心。”
才一说完，蒋玉雁哇得一声扑到牛牛怀里哭了起来。也不知是觉得委屈还是觉得后怕。
直把牛牛的前襟都打湿了才抽抽搭搭的停了。
蒋玉雁哭完了，才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摸着眼泪，吸了吸鼻子说：“多谢你了，幸好你在。”
牛牛自然不居功，两人又商议了一番此事的解决之策，毕竟现在那王公子不知道正怎么放肆呢。
蒋玉雁心中羞恼，也恼了他父亲竟说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是好人，还与他同行。
于是也不打算和蒋山长说这事，就决定和牛牛狠狠地报复这位王公子才行。
牛牛心中对这事也不爽得很，自然同意为蒋玉雁出气。
当下，牛牛将蒋玉雁从空间放出来，又送她回了房间，顺便给了她一个设了禁制的坠子，这坠子是雷金竹与五阶雷鸣兽的内丹炼制的，名叫翠鸣滴，很有些价值。若是有人进入这翠鸣滴禁制的范围内，就会受千钧雷霆之力，直接可以把人电到外焦里嫩，酥脆焦香。
不过牛牛怕她误伤到自己人，便将这坠子的禁制调了一调，需得人用力捏住了蒋玉雁的手或是抱住了她才会触发。
这坠子青翠欲滴，形状也好看，蒋玉雁听了牛牛说它还有这些用处，忙不迭就挂到脖子上，将那坠子塞到衣服里，拍了两下说：“谢谢你了，这么些年，可真是得了好些宝贝呢。可惜从前不知用处，好些东西也没带着随行，不然你给的那些手镯手链发簪都带出来可多安全便宜啊。”
然后牛牛又交代几句让她自己多加小心就叫她赶紧回到房里去休息了。
现在，是该叫那王公子好好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了。
牛牛隐匿了身形，进到那王公子的房里，一瞧，没给牛牛气得七窍生烟。
这何止是放肆？
简直是恶心！
牛牛当即就解了那傀儡的幻形符，那傀儡就在王公子兴致勃勃的动作下化作了僵硬的原形。
那王公子呆愣了一瞬，一下吓坏了，撕心裂肺的大声“啊”的叫出了声。
可他现在很是尴尬，他那不堪的东西正放在傀儡的嘴里，而傀儡被牛牛控制紧紧地闭上了嘴。
这声惊叫惊起了许多人，不过都被王公子的手下给安抚了。王公子那护卫也是尽忠职守，这样关键的时候竟就在门外，听了动静不对，立马破门而入。
可进来一看，也只能束手无策站在那里。
看他们折腾够了，等那王公子疼得几乎奄奄一息了，牛牛才让傀儡放开了他。
心想：真是无趣，这才哪到哪儿？就这样了。
然后又顺手打了到禁制到那王公子体内，只要他一起这些龌龊的念头，便会头疼欲裂，有心无力。看着他们乱糟糟的，牛牛就得意的回去接着打坐去了。
第二日一早，昨晚听到动静的众人都以一种隐晦的眼神盯着那王公子看，实在那傀儡被糟践的不成样子，凡有些经历的都才到是个什么事了，不由心中升起：人不可貌相。
蒋山长后知后觉，也觉得有些不对。见牛牛几人在一起说些什么，想去问。可他见闺女一早上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一行人中只有蒋玉雁一个小姑娘，便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这些个事，便心中郁郁的走了。但到底对王公子少了些好感。
一直挨到锦州码头，蒋山长生疏客气的与呢王公子告了辞，便匆匆带着众人走了。
那王公子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啥背时了，并不敢声张，强颜欢笑送了蒋山长。
终于到了锦州，锦州确实不愧是能与京城比肩的地儿，一下码头，牛牛等人就被锦州街头的人给镇住了。
什么叫摩肩接踵，这就是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刘诚喟叹：“真不愧是锦州啊！这楼高的！这人多的！啧啧啧……”
一行人都似乎被锦州的繁华迷了眼，不过蒋山长很淡定，先带众人去找了客栈，而后嘱托众人今日舟车劳顿，就不要出去走动了，好好歇歇才是正经。
众人自然听从不提。
然蒋山长似乎被打开了护女狂魔的开关，当天就去找蒋玉雁好一通聊，然后又托牛牛给蒋玉雁匀了两套新衣。第二天，只见蒋玉雁一袭长袍，长发简单的束在头顶别了跟簪子。
那模样，远远从背后看去，与牛牛宁启瑜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
蒋玉雁似乎对身着男装很高兴，叽叽喳喳和刘诚几个就玩闹了起来。等到几人出去玩时，私下悄悄问了一句牛牛是怎么报复那王公子，牛牛回她：“总之他不好过就是了，你也不知道。”
之后，她就再没提过这事儿。就像不记得了一般。
不过从这天开始，她就一直没事缠着牛牛，让牛牛教她仙法。没缠得没办法，加之她却有灵根能够修炼，牛牛便告诉她，她的灵根不纯粹，需得先药浴四十九日日，去了杂质才好。
从那以后，蒋玉雁每日晚间会到飞飞的空间中那处院子中跑药浴一个时辰，直至四十九日。
因提出了一部分杂质的原因，蒋玉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落的越发水灵了，人也越发高挑起来。原本穿牛牛的那身衣袍会长了一些，如今却恰恰好了。
蒋玉雁不过大了牛牛一个月，因生辰在七月，七月阴邪重，所以蒋玉雁天生体质阴寒，若非有火性灵根，只怕很难像现在这样健康。
可能是蒋玉雁变化太大了，刘诚这小子也开始知道避讳了，见了蒋玉雁也不会没完没了的缠着喊玉姐姐玉姐姐，反而有时说几句话就羞得脸通红。因而常常被宁启瑜与牛牛取笑。
也因此，牛牛总是欣慰，刘诚这小子，终于不再做蒋玉雁的跟屁虫了。
一行人只在锦州各处游玩了十来天，等蒋玉雁泡完药浴已经到京城了。
蒋家毕竟在京城有几分势力，蒋山长也同意让一众学子早些接触一些不言而喻的东西，便决定既然来了，就在京城多玩些日子。
于是蒋山长托了蒋家在京城南城租了一间四进的大宅子，租了一个月。
虽租金不便宜，但就宁启瑜与刘诚就不是小气的主，这俩就愿意付一半的房租钱，这钱自然就是孝敬几位先生的，顺带包了牛牛和蒋玉雁的罢了。牛牛虽然钱多，但这种时候并不出头，只每日在刘诚几人的伙食上多多找补一些，算是补了房费。
等蒋玉雁可以修炼时，牛牛给她找了一些炼气期的法诀以及自己自创但只到筑基期的心法。还有好些认药识药的书和册子，蒋玉雁便开始她的修炼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