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修士转生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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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三)柳家的烂事

张栓贺氏自然又是大包小包的让春花带走,柳远有些不好意思要,一直推说不肯拿,直至牛牛不耐烦了说:“给了你只管拿着,都是给我大姐和两个孩子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要的,我家这点子东西还是给的起的,你只对我姐姐好一些也就是了。”柳远才讷讷的接过那大包小包的。

由于东西多,牛牛打算赶牛车送他们回去,顺便去柳家探一探,看看到底是何方勇士敢在他张致和的头上动土。

到白柳村时,许多人见着牛牛都认识,主动打起了招呼,喊着“小张先生”。因牛牛在青云书院早有天才的名头,虽在常常在回春堂替人摸脉开方子的,但大家都不敢胡乱称他叫“张大夫”,因为这个世界,大夫并不是什么十分高尚的职业,读书才是头等大事,牛牛书读得好,凡听过他名头的都觉得他肯定要当官的,所以并没有人喊他大夫,但他又医术高明,十分令人尊敬,只尊称一声“小张先生”。

有人来打招呼,牛牛也都一一笑着回应,路人见牛牛赶着车送春花回家,只打趣春花有个好娘家,柳远讨了个好老婆云云。

柳远家在白柳村中间,一路遇到不少人,刚开始还好,后来听到的打趣多了,柳远也有些闷闷不乐的。他一直不高兴被人说他占了妻舅的便宜,可是事实又偏是如此,想起他娘每日的教训他心中有些抑郁,只好闷闷的。

柳远是个十分孝顺的,即便他知道他娘常常刁难贤惠的妻子,这事儿不对,他想站在妻子这边说几句话,但他总觉得小辈孝顺长辈是应该的,只是说了几句,有不曾动手,便算不得事儿。更别说他娘宗教育他“张家有钱,拿这些个东西来,对他们不算什么,可见春花在家也就这样,不然他爹娘怎么不多拿些嫁妆给他?”又或是“你可别心软,她娘家有的是钱,现在若不好好管教,以后还不爬到你头上去?她又没有大功劳,还只生了大娃这么一根独苗,想当年你也有两个弟弟,要不是福薄去了,如今咱家怎会比他张家差?”云云。

不知不觉他也不像最开始那样为妻子抱不平了,更是默认他娘对妻子的管教,他有时也觉得自己没有本事,看他小舅子如今才十几岁便这样了不得,自己见了都发憷。有时候又后悔当初接了一门门第高出自家的亲。可他心里又是真心喜欢春花,也知道春花并没有做错什么,常常又想弥补她,总之万分纠结复杂。

牛牛当然察觉了柳远的情绪,只不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分得清是非曲直,所以心中对柳远很是看不上,但他又是个良善的人,对妻子儿女都温和亲近,自己总不能因为这些就当他是恶人。

到了柳家时,柳老太太见牛牛赶了牛车送几人回来的,便立马迎了出来,只说:“舅爷亲自送几个回来,怎么担得起,快快进屋喝杯茶再走!”

看到柳老太太这个样子,牛牛也实在不想多留,不过有事要做,便不想多留也只能赖一会儿了。于是牛牛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远说:“姐夫,怎么我这个做弟弟的,到姐姐家里,喝了一杯茶就得走吗?”

柳远当然知道他娘的德性,只觉得异常尴尬,且又有些惧怕他这个小舅子的威仪,只僵硬的解释:“这是哪里话呢?我娘年纪大了,还望小舅子莫要介意这些。”

柳老太太见牛牛说这话,两只眼睛溜溜转,立马开口说道:“哎呦!小舅子这是什么话,往常您来,总是匆匆来便走了,从不歇一下,我还以为您嫌弃咱们乡下人家呢,哪里敢要您留下来吃饭什么的。”

牛牛听了这话也不答话,只是笑着看了一眼柳远和柳老太太,然后拎起牛车上的包裹问:“大姐,这些东西都你管还是交给谁?”

柳老太太不等春花答话,一把夺过牛牛手上的东西,说:“哪里要劳累她呢,我来收拾就是了。”说完朝牛牛谄媚一笑,而后转向春花说:“你家弟弟好容易来一回,也不知道活泛一些去倒杯茶去。”呵斥完才想起牛牛就站在这里看着她,于是便尴尬的又把东西塞回春花手里,说:“想你笨手笨脚的,还是老婆子去倒茶去。”说完便脚底抹油般往厨房去了。

牛牛看着这出属于柳老太太一个人的闹剧,只觉得心情糟糕透了,不由的又扫了一眼柳远,心里更加气不顺。

原本他知道柳家这个老太太是个难缠的,当初他就不同意他大姐这门亲事,只爹娘已经做主,加上柳远性格温和憨厚,是个孝顺知道感恩的,面相也算相配才放心的。且他知道因为家里越来越好,柳远心中不愿被接济,加上柳老太太势利又刻薄,若是自己太过强势,只怕姐姐的日子会不好过,便也只能暗中多多贴补照顾,或让春花常会张家去住,并不常常到柳家来讨嫌,哪里知道如今柳远竟就这么看着春花被呵斥,而春花显然已经习惯了,忍气吞声的也不知反抗。

再加上小妞的事儿,牛牛只觉得自己对柳家实在万分失望,恨不得现在就接大姐回家去了,最好和离了断个干净,何必在这里受这样的闲气。

牛牛心里气不顺,便也不遮掩了,待春花去收拾东西时,便对柳远直说到:“姐夫只知小妞腹内长了石块,却不知那原不是什么石块,而是毒药吧?”

听到这话,柳远手中的茶水都差点洒了出来,只瞪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牛牛。

看他这样子,牛牛便冷笑一声说:“我今日来柳家也是为了查一查这毒药哪里来的,想我每回见了小妞大娃,总是会为他们摸过脉的,两个月,到底小妞从哪里吃的毒药呢?姐夫,你知道吗?”

问完牛牛也不再说话了,却把柳远吓得冷汗直流。柳远看牛牛那样子,心中有些猜测,于是越想越心惊,只心慌意乱不知说什么才好。

牛牛喝了几口茶,便往柳家的屋子四处查看,顺便暗暗设了几个阵法结界,想来若是那毒是经过柳氏下的,那背后的人一定会想知道他的毒种是发芽了还是死掉了,大约不出三个月就能知晓结果了。

柳远见牛牛围着他家四处看,一会摸摸墙,一会踩踩土的,虽然奇怪,但被牛牛之前那话吓得也不敢随便问什么,只亦步亦趋的跟着走,紧张极了,神情也随着牛牛的一举一动变化着,好似牛牛下一刻就要告诉他毒药在哪里了一般。

不过牛牛围着屋子看一圈也没说啥,只最后往大娃和小妞脖子上挂了两块玉坠子,说是他在城中大慈观开过光的,保平安用,千万不要让两个孩子离了这玉。

柳远见牛牛说得郑重,也不敢马虎,便答应了下来。后院传来柳老太太的呵斥声,柳远又有些尴尬,牛牛不说话,他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牛牛倒是很想说几句,但是现在毒种的事情还没有查清,实在不便撕破脸,便坐了一会就说要回家去了。

柳远自然挽留牛牛吃了饭再走,可牛牛实在不想呆在柳家这糟心的地方,执意要回去了,柳远便叫春花出来一起送牛牛。

临走时,牛牛又再次交代春花二人,那玉坠子千万不可离了两个孩子的身,又悄悄的给春花塞了两条发带,说是他拿药泡了的,可防毒驱虫,让每日系着,她和小妞一人一条,发带虽看着不是贵重的,想来柳氏不会要,但也万万不要让柳氏夺了去。并将小妞中毒一事也说了,让春花有事立马回张宅去,好好保重云云。说完便赶着牛车又回去了。

六月注定是忙碌的,春花的生辰刚过,贺氏也要过生辰了,且牛牛八月要去参加府试,早在年初二月,他已经通过了童生试,虽先生们都觉得他现在的水平参加府试绰绰有余,但还是让他加紧看书,复习巩固。

所以牛牛每日除了修炼照管药材之外,念书占了大部分时间,根本分不出太多心思去管别的事情。

但在贺氏生辰前一日傍晚,春花带着大娃一路哭着来到张宅,让牛牛不得不将读书的事情放下来,先将这些破事理顺。原本牛牛以为自己设了许多结界,以防万一还私底下给了刻了护体阵法的发带给春花,没想到小妞还是再次中招了。而让小妞吃下毒种的,就是那柳氏。

春花回到张宅时,脸上有几条抓痕,血迹斑斑,头发散乱,只胡乱拿牛牛给的发带系了,显然是吓到了,脸色苍白,哭得直抽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见到牛牛,便扑通一声跪下了,拖着牛牛的手,嘴里念着:“小妞,小妞,救救她……”

张家人都吓坏了,牛牛连忙将春花抱回屋里去,贺氏则抱起吓得抽泣的大娃在一旁哄。大约隔了一盏茶的时间,柳远便追了来,见到张栓也不说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罪。

牛牛看他那个模样,便腾的一下,怒火冲天。

他上回从白柳村回来也不过七八日,万般防范,原想着不放心这几日再悄悄去探望一番,哪曾想他还没去,这边春花已经狼狈的哭回来了,心中哪里不怒?而小妞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将曾经小妞吐的那毒种全塞到这个懦夫的嘴里去!

不一会儿春花悠悠转醒,见到柳远时只冷冷的看了一眼,继而向众人哭诉柳家发生的事。

事情还得从昨天说起,先说那柳氏见牛牛给俩孩子带的玉坠子,柳氏先哄着小妞将那玉坠子取走了,昨儿晚间春花见不着玉坠子自然一番追问,那柳氏明知自己做错了,却在家作威作福惯了,又重男轻女,虽最后在柳远的坚持下不甘愿的将玉坠子拿回来了,嘴里却一直骂骂咧咧着“一个赔钱货也配戴这样好的东西,不怕夭了寿”云云,春花气不过便回了一句:“这些东西原也不是柳家的,是我娘家送的,给我的孩子带怎么就不行了?平日我弟弟送的那些衣裳收拾也好,吃食银钱也好,娘总说替我收着,这么些年了,我的那么些东西都被您收去了还不够,连孙女的玉坠子也要拿了去吗?”

柳氏哪里听得了这样撕破她遮羞布的话,立马撒起了泼,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哭起来,指着柳远与春花便骂:“哎呀!天爷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老了不能享福也就算了,如今连用些吃食衣裳都要被指着鼻子骂呢?哎呦!我真是造孽哟!早知道生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我还不如把你溺死在尿盆里!”一番闹腾下来,最后柳远只能和往常一样服了软,顺便让春花一并赔礼道歉,哄了大半夜才好。

原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谁知第二日,那柳氏竟丧心病狂了,吃罢早饭,趁着春花与柳远都下地去了,便抓着小妞的手要再给她喂毒种,说是小妞的吃了这仙丹,就能保他家男人都平平安安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