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是打是谈？
修道人头顶这三道气数，本身也是有颜色的，不管气数大小长短，光色越纯正越明亮，就代表气数越好，而光色越暗重，气数就越差，如果接近黑色，那就代表业力缠身，依然距离恶贯满盈不远了。至于邪道魔道，因为本身修行的就是天地间的阴暗一面，所以一样有气数庇佑，光色一样是会很明亮（光色发黑与是否明亮无关），所谓气数已尽的时候，光色肯定也会晦暗。到了这个时候，就是面临正道人士找上门除魔或者是天诛的时候了。
话说林晓的确是想将这个小法术留给峨嵋一脉，省得那些后辈没事就给闯篓子，然并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该惹得祸，绝对少不了的。
不说林晓是怎么想的，这边的水母将信将疑地摄过玉简，略一浏览，当时就对这个小法术，有所了解，看到其中并没有什么陷阱埋伏，元神略一运转，便掌握了这个小法术。没错，是小法术，期间林晓将这门原本属于神通级别的道法，简化了无数，只留下了一个观看气数光色的效果，其他的都被省略掉了，不然的话，即使水母也是天仙境界，要想转眼间就学会，也得虔心运功修习个一年半载，才有可能入门。但现在，经过精简再精简之后的秘术神通，也就变成了一道小法术，当然说是小法术，道行法力不到地仙的，也休想学成，要想当场学了就会，会了就能运用，同样得有天仙境界。同时还有一点，是林晓给这个秘术设立了前置条件，那就是修炼这个法术，必须是修行的是正道道法，如果修行的道法中带有一点邪气、魔气，都不会修行成功，另外即使修行成功之后，在修习外道功法，这个法术也同样会失灵。
虽然这样的做法，将大量的外道排除了，但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个法术是用来做什么的！林晓的打算是给正道门派甄别那些走入邪道弟子，避免那些弟子削弱自家门户的气数；或者甄别那些隐藏自己来历的外道弟子混进正道，偷学道法等等。当然，也少不了让师门发现自家弟子会面临的危机，给予一定的帮助，毕竟任何弟子都是一个门派付出巨大心血才能培养出来的，能保住就保住，门派的气数、气运也是无数弟子上进，才能汇聚起来的啊。
看到水母将玉简中的法术掌握了，林晓将手里捆成粽子的闻人椋虚空一掷，虚虚地悬在水母面前，不过却没有松开绑缚，免得这厮已经脱困，困兽犹斗地对水母出手——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种早已被阴魔附体，本身也入魔以深的弟子，面临危机之时，反噬自家师门，林晓以前可是没少听连山和金母说过。所以，今天林晓在不能肯定眼前这厮会做什么前，是不会将其放开而不加束缚的，免得造下反噬师门的大祸，累及林晓这个始作俑者。
还别说，这会儿别看闻人椋被林晓的缚仙索定住了元神、肉身和全部法力，但是并不是思维不能活动，此刻这厮脑子里满是逃命的念头，包括将眼前这个前来救他的师父在内，都是想拿来给自己当作肉盾的。而眼前的林晓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正道出身的修士，对于自己身上的秘密，肯定已经看得清楚，但是要是将自己的师父击成重伤，以自己师父元神出行的状态，此人肯定不能见死不救，那么自己逃生的机会就来了——正是被魔头控制了灵智的表现，却不想一想林晓手里的法宝动念即至，能擒下他一次，就能擒下第二次，根本耽误不了救人。何况，林晓又何尝想过放开他呢。
林晓掷出了闻人椋，不等水母发脾气，就指着闻人椋说道：”道友还是先一观此子身上气数，再说其他。“
水母一愣，不由得随之运转了林晓给的望气术，这一望之下，当时就被闻人椋气坏了，就连自己怎么那么听话的就运转功法都忘记了。原来水母一望之下，看到的是闻人椋头顶三道气数中，只有关系到师徒传承和师门气数的两道还有些半黑不红，而中央自己的气数那一道，已经几乎完全变黑，而且就在水母观看的这一会儿功夫，本来还有一点杂色的气数就已经变成了全黑，甚至逐渐缩回了头颅，按林晓给的功法，这说明闻人椋气数已尽了！
所谓”神通不及气数，气数不及功德“，这闻人椋黑气缠身，是业力完全压过功德所致，而气数缩回头颅，或者说几乎消失，说明真的是气数已尽，即使是天人大能临凡，也是救不得。当然如果水母要是牺牲自己的气数，倒是也能救上一救，但是这厮已经连累师徒之间和师门气数两道，如果牺牲水母自己的气数，就能挽回水母宫的气数吗？况且类似闻人椋这样在师门之外倒行逆施的弟子，还有多少？水母要救，能就多少？连自己也要一同沉沦吗？估计这回水母为了挽回水母宫的气数，是必要清理门户了，否则断了祖师传承，水母姬玹自己也怕是要沉沦了吧。
是保徒弟，还是保师门传承，这个问题不用想。林晓就知道水母肯定是选择师门，弟子没了可以再收，但是师门传承绝了，那水母自己就是罪人，仅这一点，就能削尽水母气数，别看她是轩辕黄帝嫡系后代也是一样！何况后世水母没有今天这一遭，也照样是清理了门户的。
至于刚才林晓一句话就令水母姬玹运转望气术的法门，那时林晓从《道德经》中领悟的一门天道伦音的道术，与佛门天龙禅唱同属佛道两门最高渡人心法，所以才一句话，就能引得水母不由自主的就按照行动。只不过这种心法虽高，遇到有心抗拒的修士，也要大费功力，尤其是要渡人成道，所消耗的就不只是法力，而是元神精血了。所以不管是佛门的大德高僧，还是道门前辈，都不轻易使用这类道术对敌，否则虽然不必考虑反噬的问题，也要消耗太大，需要休养良久才能恢复。
当然这还是林晓晋升天仙境界以后，才能用的出来，以前还是地仙的时候，就是想用也用不了的。像是现今中土神州东来的几个佛门转世罗汉，也得恢复前生道行法力，才能用的出来，但是也不能经常动用，不过如果到了金仙境界，这就都不是问题了。这就是道行高一线，就高的没边的道理。
别看水母看出了眼前自家弟子是气数已尽，但是水母并不想让别人处置自家弟子，只是现在还真不好开这个口，为何？水母现在理屈啊。
就看自己这个弟子头上的业力，隐隐都要点燃业火的程度，就知道这个弟子背着自己和师门，在外边做下多少恶事，惹得生灵涂炭，那么与眼前这个道人发生争斗，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自己弟子惹祸上门，否则以林晓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有道全真的模样，很难想象是林晓主动收拾自家弟子的。
不顾林晓看着水母一副不好开口的模样，心中也是一唏，难怪后来会走火坐僵，就这份迟疑，就是致命的一招啊。当下林晓也不多说，伸手一指，将一道封禁符錄打进闻人椋元神，然后才将缚仙索撤回，放开了一团粽子，然后对水母稽首为礼，说道：”贫道知道道友为难之处，只不过如果道友依旧放纵门人，只怕未来难逃走火之难，到时候恐怕还要将希望寄托在记名弟子身上，到最后还要交到贫道后辈门人手里，为道友效力。不过这是道友自己的选择，贫道也不多言。若是未来贫道后辈门人与道友门下起了冲突，还请道友高抬贵手，结个善缘。”
说罢，林晓再施一礼，转身回到明月舫之上，也不等水母如何处置这个弟子，就催动明月舫准备一走了之。
说实在的，水母虽然觉得自家弟子该死，但是就这样被林晓轻松擒下，而且还教训了自己一顿，心里很是不舒服，更兼刚来时满腔怒火，然后又不知不觉被林晓平息，甚至引导，心里更是惊诧，有心与林晓做过一场，挽回自己一些颜面，但又从人家那里得了好处，尤其是最后几句话，虽说不太中听，但是句句都打在自己心头，让自己实在是心中升起一丝好感，这打与不打，竟然成了一团乱麻，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故而林晓何时回到画舫之上，并且走掉都不知道。
等水母回过神来，林晓早已不见，不由得将一腔别扭全部发泄到了闻人椋身上。这水母也是一个暴脾气，虽然护短护得厉害，但也是一个对宗门十分看重的修士，对宗门规矩十分看重的修士，于是也不再问闻人椋具体经过，起手一掌将闻人椋打了一个万朵桃花开，连元神都一并击碎，至于那杆乌灵幡，也在随后被水母用癸水神雷炸了一个粉碎——没有了主人主持，这乌灵幡也是脆弱的一比，什么阴魔、魔头，都随着癸水神雷的爆发，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