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妖怪的新娘（十）
‘不急，还有第二个选择。’优夜罕见的安抚着灵灵妖。
【0=0】灵灵妖受宠若惊。
轿子的摇晃停了下来，优夜反手将红盖头重新盖上。
【宿主，已经到地方了！】灵灵妖又想哭了。
‘到哪里了？’优夜半敛着眸，听着轿外的动静。
【不知道，周围全是白雾QWQ你真的不用搜索系统吗？只要15积分，这次能赊账的！】强烈的求生欲让灵灵妖破开了不能赊账的规矩。
然而优夜丝毫不为所动。
‘不必。’
【！！！】
轿子外，老妪没有按照寻常规矩那样先迎着新娘下轿，而是转头看向了轿子后如同囚车一般将其他的男乘客关在里面的棚车，嘴角扬起阴森的笑：“时辰已到，将祭品呈上！”
推着棚车的两名大汉面色僵硬惨白，动作机械地推着棚车上前，车轱辘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啊！”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还有我那苦命的孙儿等着我回家啊！求求你们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我给你钱！给你钱！你们放过我！”
耳边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没有令老妪心里有半点波澜，不屑的看了一眼被捉小鸡一样提出笼子的笼中鸟们，她转过身，舒张开双臂，黑色的袖袍垂落到地上，老妪对着前方一个大拜，嘴里念念有词：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啊！”惨叫声响起，地上被绑住的其他三人惊恐地朝一边挪动，眼神恐惧的看着一条漆黑的藤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猛地刺穿了他们身边五人的心脏。
肉眼可见的黑色的纹路在他们的皮肤上显现，不过几秒，他们的身体就干扁了下去。
老妪接着念咒文，又是一个大大的拜礼：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其基为灵为血
我等信徒愿以灵魂为供祈祷您的莅临！”
“唰！”
剩下的三人像蚯蚓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妄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能挪一点便是一点。
谁知，下一刻，周围浓郁的白雾突然变了色，如同白纸上被墨水浸染，快速朝着周围白净的范围占据。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从三人嘴里发出，他们惊恐的看着那些变黑的雾覆盖上自己的身体，想扭动着躲开却怎么都无法摆脱它们。
生机一点点的从瞳孔里消失，隐藏的涣散瞳孔在黑雾完完全全笼罩上他们的身体时显现出。
【啊啊啊宿主你又要做什么！】
“原来如此，以灵魂和鲜血为祭吗？”优夜自顾自地跨出了轿子，红盖头也被她掀开了。
匍匐在地的老妪微微侧头，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蓦地瞪大，像是要把一双眼珠子登出来一样，同时，一张张泛着青白色、面无表情的脸扭头朝着优夜看去，脖子发出“咯啦啦”的声音，眼睛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眼白，看上去恐怖极了。
“你不是她！”老妪的声音里掺杂了些其他的声音，犹如厉鬼的咆哮，黑色的风息朝着优夜吹袭来。
鲜红如血的嫁衣裙末被吹拂起来，在空中绽开艳红的花。
凤冠上垂落的流苏发出清脆的叮当相撞声，优夜笑盈盈地站在那里，面对将她包围起来的人没有一点慌乱，反而有一丝兴味。
“要做个交易吗，神灵大人？”
尾调带着小勾子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黑雾就躁动起来。
“人类。”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巢里的毒蛇张开了毒牙，鲜红的蛇信在脸上舔舐，冰冷黏腻。
老妪惨白着脸，整张脸都贴在了地面，也不怕自己窒息而死，现在的她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和最后一块记忆碎片中的情景一样，那团黑色的雾气逐渐汇聚起来，只露出了一双血色的，不是人类的竖瞳，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啊啊啊！！宿主快逃——哔——】
灵灵妖的声音戛然而止，再次屏蔽掉灵灵妖的优夜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她面前包裹在层层黑雾的庞然大物，突然笑了。
“这还真是惊人，没想到真的是神。”优夜的语气透着惊叹。
血色竖瞳中的怒意一滞，一点点深邃在眼底蕴开，“你知道什么，人类？”
与少女那双清亮的黑眸对上，它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能看见吾。”
没有理会它，优夜用一种咏叹似得调子念道：“如您所见，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特殊。不过...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但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第六种凤象！”
即便那语气有些怪异，但里面的喜悦和兴奋却是怎么都抹不掉的。
“......”它无言地盯着少女那双黑眸里，过滤掉了层层黑雾之后倒影的庞大兽身，轻鸣了一声，黑色的雾气突然一滞，被火焰点燃，烧灼了外层的雾气，显露出黑雾下隐藏的实象。
凤之象也，鸿前、鳞后、蛇颈、鱼尾、鹳嗓鸳思，龙纹、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但眼前的凤凰，出去眼睛与尾羽中心的花纹都是血红，其他的都是沉闷的黑色。
浓郁的死亡之力覆在每一根凤羽上，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之前燃烧起来的黑雾成为了青色和黑色混杂的火焰，在它背上、羽翼上、凤翎上烧起，霸气极了。
优夜弯起眼眸，满目的赞叹与痴迷，对着黑凤凰行了一个西方的绅士礼：“原谅我被您那凌驾于死亡之上的黑暗迷了眼，但是，能够见证到如此奇迹，真是不胜荣幸。”
黑凤凰阴沉沉地盯着这个突然化身成了信徒似得夸赞着它的少女，血瞳一缩一张，瞥了一眼已经晕在地上脸朝地不知道有没有窒息而死的老妪，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双眼亮晶晶盯着它的少女，黑凤凰微微动了动爪子，在黑雾笼罩的地面勾了勾。
“人类，你放走了吾的祭品，还有什么资格与吾做什么交易？”
优夜把手放回身体两侧，正色道：“互惠互利的交易。如您所见，我和您之前盯上的祭品都是生魂，原本我想要一起逃跑的，可是我却被自己的好友背叛，如您所见的，我想要报复。但是现在在见到您如此奇迹的模样后，我又改变了主意。”
“哦？”黑凤凰声音微沉，这个人类是想利用它去报复么？
“请您允许我在您的地盘上活动，然后，我将会为您奉上您感兴趣的祭品，供奉与您。”优夜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祈盼地望着黑凤凰，看上去真诚极了。
开玩笑的。
无比虔诚的表情下，优夜冷漠的想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磁场都受它的影响无法自主离开这座桐山以外，她才不会这么说。
不过她向来能屈能伸~
——题外话——
墨鲤之前埋了个伏笔，原身他们是到桐山写生。桐山桐山，梧桐山。凤栖梧桐，非梧桐不栖。然后，贞德是墨鲤的执念【疯狂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