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国史·大事记·第三卷:1922-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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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

4月1日 孙中山计划北伐军改道攻赣,兵分四路:任命陈炯明为攻赣总司令,李烈钧为攻赣副司令,分由大庾、临汝进兵;派许崇智为先遣军总指挥,宋鹤庚为后援总司令,由株萍、茶陵入赣。大本营移往衡州。电请赵恒惕,严防岳州直军下窜。

△ 湘省军界在衡阳开会,自排长以上大半参加,用无记名投票公决对于“南北之倾向”,结果赞成广州政府者145票,守中立不准南北军假道者47票,赞成北京政府者16票。

△ 广东工商界所组织之广东全省劳工尊重省币联合办事处,是日于广州广西会馆开成立大会,议决通用纸币,不得用“纸折”。会场内外遍插“尊重省币”、“严禁纸折”、“灭绝银蠹”、“一元以上概用纸币”等旗帜。

△ 北京政府农商部成立“鲁案”林矿委员会,以黄义兼委员长。

△ 桂省林俊廷军与粤军在龙州开战,粤军退出雒容城。

4月2日 旧国会(民国六年国会)议员连日集会,并发表宣言,主张:一、六年6月12日关于解散国会之命令无效;二、旧国会行使职权,继续召开制宪会议。

4月3日 黔军旅长袁祖铭率“定黔军”由湘入黔,击败卢焘军,占领贵阳,驱逐黔军总司令卢焘,迎接刘显世回黔。

△ 11省直系军界约500余人,托词祝贺吴佩孚生辰,云集洛阳,商讨对奉作战计划。

△ 北京政府参谋部全体职员因欠薪日久,宣布停止办公,并呈请徐世昌“弥补旧欠”,“限三日答复”。

△ 徐世昌据陕西省长刘镇华电称,陕南连年灾祲,凤留、宁略、西镇、褒洋、镇岚、安平等25县,灾民数逾百万,令财政部迅拨款二万元交该省长遴委妥员散放。

4月4日 世界基督教学生同盟会在北京清华学校开会,我国到会400多名代表,外国代表为40余国家之学生146人。讨论中国平民教育、加拿大农业与教育、瑞典学界与劳工、南非等问题。

4月5日 徐世昌令兼署山东省长田中玉准免署职,特任韩国钧为山东省长,田中玉专任山东督军;免去蒙藏院总裁贡桑诺尔布本职,特任熙彦为蒙藏院总裁;特任贡桑诺尔布为畅威将军;分别任命罗昌、任璜、周启濂、桂埴、史悠明为驻新加坡、伦敦、加拿大、北婆罗洲、巴拿马总领事。派夏诒霆为庆贺巴西举行百年独立纪念专使。

△ 偿还内外短债委员会开会,由审查委员报告审查各债款情形,计共审查完竣41案。此次会议通过30余案,其中较重要者三案:一、将通惠银行之借款合同解除;二、不承认劝业银行之借款;三、中国银行垫付新疆协饷库券,尚在复查中。大会并决定由董康将审查经过情形及通过各案呈报徐世昌。

4月6日 广州市金融业为抗议纸币跌价,是日起一律罢市。旋经广东省政府出面调停,发出金融业保护令,全市金融业始于11日恢复营业。

4月7日 陆军总长张绍曾通电主张由国会自由行使职权;由各省共谋根本改造。并谓:吴佩孚推重曹锟、张作霖两帅,对于时局,并无成见。

△ 湘军在衡州召开军事会议,议决:一、湘军拥护孙中山北伐;二、举谭延闿为湘军北伐总司令;三、驱逐政学、研究两系人物;四、设委员会执掌湘军政。

4月8日 徐世昌令准免颜惠庆兼代国务总理职,齐耀珊兼署教育总长职;特任周自齐署理国务总理并署理教育总长。

△ 孙中山自桂林启程赴梧州,北伐军大本营自桂林迁粤,孙中山指令各军集中梧州待命。临行前,孙中山对桂林各界特派代表表示:一、个人忠于革命主义,此次北伐成败利钝不计,只知发展民族;二、讨敌既为力争人格,无论如何,有进无退。厥希各处充作后盾,俾捣黄龙;三、护法为西南公意,余必须贯彻到底,使北方亦依此旨恢复国会;四、至于将来施行自治,一俟推翻恶劣政府,自有全国人民办,余即辞职。

△ 云南省议会推举唐继尧为云南省长。

△ 中日撤兵委员会议决关于山东撤退日兵问题:一、输送巡警队之列车,于10日午由济南出发到张店,双方委员视察各站之配置状况;二、4月12日,中日两国委员视察无线电信所;三、4月13日、14日,两国委员交接。

4月9日 奉军开始入关。自是日起每日运送六列车,每列车25节,每13节可装步兵一营,暂时集中军粮城。

△ 吴佩孚在洛阳编成少年军一团。此团多系由10岁至15岁之军人子弟编成。

△ 京汉铁路工人由长辛店工人俱乐部发起,召开第一次全路代表会议,筹备成立全路总工会,全路计有十四个工人俱乐部代表参加,会期三天。

△ 北京大学召开非宗教同盟第一次大会。中外人士到者千余人。会上蔡元培、李大钊等人发表演说。

△ 上海商业总联合会向各省商业、金融机关发出通电,反对由北京政府设“鲁案”理事会,要求立即组成国民自动之赎路总机关。

4月10日 徐世昌宴请各国公使,颜惠庆及阁员均作陪。徐世昌演说“世界和平与中国之关系”,并称中国“政潮已平息,希勿误会”。各公使允电告本国政府。

△ 吴佩孚提取京汉路收入款项共328万元。北京政府交通部令局长赵继贤函吴,请停止提取。

△ 吴佩孚部在顺德(邢台)扣车备用。张福来之二十四师驻涿县,第三师由宜昌北上。

△ 吴佩孚电鄂督萧耀南,嘱对周自齐组阁“暂取旁观态度”。萧耀南秉承吴意旨致电徐世昌,谓旧交通系盘踞内阁“非国家之福”,请速组织“超然内阁”,以促成南北统一。

△ 奉军暂编第七旅一团第一、第二两营共千余人,进驻津浦线良王庄一带。12日,运枪弹16铁闷车赴军粮城。此后,卫队旅开驻津浦线;驻廊房奉军,开赴三家店;驻小站奉军,开赴德州;第一、第五旅开赴塘沽、天津一带。

△ 曹锟曾以个人名义向张作霖示意,愿在张与吴双方间调停。是日,张作霖电复曹锟,谓“解决时局,端赖你我二人提倡”,并拟通电稿,请曹会衔。该通电要点为:一、请元首颁令,军人不得干涉中央政治;二、请责令吴佩孚回两湖巡阅使本任;三、允许梁士诒、叶恭绰、张弧自动销假。张电并说明:“以上各节,曹(锐)省长来奉时大致商量妥当,请即断行。”

△ 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发出通告,5月1日将于广州召开第一次全国劳动大会,宣布此次大会内容为:一、纪念五一劳动节;二、联络全国劳动界之感情;三、讨论改良工人生活问题;四、讨论各代表提案。

△ 鲁、皖、苏、豫四省自5月1日实行联防,规定砀山、鱼台、虞城为甲防,铜山、峄县、永城、灵璧为乙防,邳县、临沂为丙防,沭阳、泗县、郯城为丁防。

4月11日 周自齐至北京教育部就总长任,下午至国务院就总理任,并开国务会议。

4月12日 陈炯明调动军队,图阻北伐军回师广州。

△ 张作霖请徐世昌明令召奉军入关。徐以无先例,改由参陆办公处“奉谕转电照准”。

△ 张作霖致函颜惠庆,声明早已辞卸蒙疆经略使职务,对蒙案未便与闻,应由北京政府核办。

△ 段芝贵到奉天与张作霖商奉军入关后之布置。

△ 驻扎汉口之近畿第十二混成旅旅长葛豪接吴佩孚电令,率重炮兵二连开赴郑州,其余步兵亦限令13日分四批北上。同日,张福来之第四十八旅由岳撤防,准备北上。

△ 北京政府交通部因无法偿还到期铁路支付券800万元,与经募各银行磋商,订定展期换券办法12条,徐世昌指令照办。

△ 长江下游治江会在上海开成立大会,南通、靖江、太仓、常熟、崇明、宝山、如皋、江阴、海门、丹徒、武进等县均有代表列席,即日通过组织大纲,并议决请江苏省长缓筑南夹坝。

△ 山东保安队于是日起担任济南、张店间胶济路防务。日本驻济南守备队第四大队及宪兵乘车赴青岛回国。

△ 新疆督军杨增新电告北京政府收复科布多。

4月13日 廖仲恺致电陈炯明,劝其赴梧州会见孙中山,“面商一切”。

△ 唐继尧通电广州政府及西南六省,声明“不改护法初衷,与西南一致行动”。

△ 周自齐宣布维持梁阁原状,力请阁员及秘书长照旧帮忙,“勿萌退志”。同日,周在国务会议上,提出解决财政问题三项办法:一、军警饷及各机关薪俸,就盐余分配;二、银行索欠,请徐世昌谕董康速审查各债无弊者,发九六盐券清偿;三、财政部溢发三、四年公债,查出确数、筹款交税务司,充基金补救。

△ 直系军官在保定会议,决定:“放弃天津,固守保(定)、郑(州),衅不我开,取攻势防御。”曹锟当即授吴军事全权,并称“本人亦完全听令”。

△ 吴佩孚致电徐世昌、曹锟,谓:“奉军入关,逼人太甚,佩孚为大局计,不得不有所准备。”

△ 凌晨3时,直隶省长曹锐以奉兵源源入关,事态严重,打电话通知直隶警务处长杨以德,暂时不能回任,所有省长职务由杨以德代理,并会省府署员、财产、眷属即刻迁入英租界。

△ 驻北京外交使团会议,就直奉备战提出四项意见:一、无论如何,不得截断京津间交通;二、天津10英里以内,不得作战斗区域;三、外人生命财产,绝对不得加以迫害;四、根据《辛丑条约》,离京30英里,绝对不许作战。

△ 北京政府外交部与苏俄代表巴伊开斯,商定恢复伊尔库茨克领事馆。

4月14日 徐世昌指令批准交通部设立电政会计委员会。

△ 北京政府交通部通告:凡属国有路、电、邮、航四政范围内一切资产,不论国内外何项机关,未经该部核准擅自抵押售卖或任意处分者,一概无效。

△ 驻京荷兰公使欧登科以领袖公使名义向北京政府外交部提出警告,谓:外交团顷悉中国武装军队拟占据秦皇岛及塘沽车站,据1901年条约第九条,中国政府让予各国于该地驻兵之权利,以期维持北京至海通道;中国武装军队如占据此种地点,即系破坏上述条约。请严重注意此种举动所发生之结果,并希警告有关之司令部。北京政府外交部立即将此“照会”分电曹锟、张作霖查照。20日,外交团又提出一次警告,并声明:“如因乱事致外侨生命财产遭受损失,中国政府负其责任。”

△ 驻京英使艾斯敦奉本国政府训令,向北京政府外交部提出交还威海卫条件:一、威海卫之行政权交还中国,由中国自行管理;二、威海卫附近之青龙岛作为英舰避暑之所;三、威海卫市政由中英双方派员共同管理;四、保障外国人权利。16日,艾斯敦照会北京外交部,请合组“中英委员会”赴威海卫实地调查,以便着手交还中国。

△ 上海大中华纺织厂正式开业。该厂于1919年6月发起,10月12日开创立会,1920年7月1日在农商部注册,1921年11月试车,厂址在吴淞蕴藻浜,厂基150亩,资本200万元,有纱锭4.5万余枚,总理为聂云台。

4月15日 奉军进关部队定名为镇威军,置大本营于军粮城,所部分二路六梯队。东路三梯队,以张作相、张学良、李景林为梯队长;西路三梯队以张景惠、邹芬、郑殿升为梯队长,参谋长为杨宇霆,统归张作霖直接指挥。总兵力约12万。

△ 徐世昌令准财政部拟订发放偿还内外短债八厘债券办法。

△ 吴佩孚由洛阳赴保定,商对奉战略。连日部署军队,以近畿琉璃河、高碑店一带为第一防区,保定至顺德为第二防区,郑州、洛阳为大本营,曹锟、王承斌为正副司令,沿京汉路北接保定,迎击长辛店奉军。吴佩孚为南路司令,担任陇海方面,一方向徐州与江苏联络,控制皖、浙军队,一方沿津浦线北上,以直接攻奉军。

△ 曹锟致电徐世昌,要求派二十三师师长王承斌兼帮办直隶全省军务。

△ 曹锐自保定电北京政府,以旧疾复发,请假20日,委政务厅长陆长佑代理省长职务。

△ 上海俄灾赈济会发起举行游行大会,参加者有学生、工人、职员等三四千人。

4月16日 孙中山偕胡汉民、许崇智抵梧州。旋即召开扩大军事会议,决定“出师江西,悉命诸军集中韶关,以大本营设于韶关”。

△ 孙中山电召陈炯明赴梧州,陈因与曹锟、吴佩孚勾结,拒不前往。

△ 全国银行公会在杭州举行联合大会,讨论救济国家财政及维持社会经济,以及整理公债、划一币制、商业流通各项问题。20日,全国银行公会致函盐务稽核总所及税务司,并通电全国,宣布联合会公同议决巩固公债信用办法六项。

△ 上海浦东日华纱厂第一、第二两厂4000余名工人因要求增加工资,自是日起实行罢工。22日,厂方与工人代表议增加工资条件及补偿罢工损失,至25日双方达成协议,26日傍晚复工。

△ 曹由马厂退回保定;其二十六师师长一职,由张国熔代理。

△ 驻京使团以奉直将发生冲突,根据《辛丑条约》组织海陆联合军,分驻京奉、津浦沿线要区。

4月17日 直军第十七混成旅是日由保定开向琉璃河、高碑店、涿县一带。第三补充团原驻高碑店,亦开至琉璃河与第二补充团联合一气,担任琉璃河第一线之防务。张福来驻岳之二十四师亦陆续北上,驻涿县。

△ 张作霖急电北京财政部,索饷200万。18日,财政部向正金银行借款50万交奉军。目前,奉军将各旅欠饷一律交足,并发薪饷两个月。京师毅军饷亦归奉军支给。

△ 江苏各界联合会通电全国各团体,呼吁奉直“两方释嫌归好”,“勿以鲁、苏陷入漩涡”。

△ 鲁督田中玉召开军事紧急会议,声言“奉直两不袒”。然因去冬与曹锟结为亲家,近又以张宗昌在青岛活动将夺其位置,故实际决意助直,并以机关枪送吴佩孚。

△ 上海总商会请苏、浙当局宣布政策,商同皖、闽两省互订约束,勿入奉、直漩涡。

△ 江苏知名人士张謇、韩国钧、沈钧儒、黄炎培等致电卢永祥、齐燮元等,要求江、浙不介入奉直战争。

△ 武昌造纸厂存储之子弹500余万发,运至郑州。18日,吴佩孚电汉阳兵工厂赶造械弹,厂长杨文恺请萧耀南拨10万元作夜工工资,已令官钱局拨五万,是日开始开夜工。26日,萧运送机关枪十架、弹六箱至郑州。后方总粮台即设郑州。

△ 北京政府外交部照会北京外交团,申明中东路主权问题,略谓:“该路主权之属于中国,不待辩而自明……各国不应于此时提议扩充技术部权限,以妨害路政之进行,有伤中国人民之感情。”

△ 北京政府外交部特派新疆交涉员樊耀南,以苏俄代表要求在《伊犁通商条约》所载通商地点外,添设通商都市,是日向苏俄提出中俄临时通商草约之双方约定,新疆以塔尔巴哈台为通商都市,俄以斜米帕拉廷斯克城为通商地,互设商务机关,兼办交涉事宜。

4月18日 北京政府司法、内务两部人员因欠薪不发,于是日起停止办公。19日,司法部人员提出要求发三个月欠薪,22日,决定将收发室锁闭,一切收发文件完全停止。农商部人员于19日因欠发工薪亦停止办公。

△ 张作霖致电赵玉珂、杨以德云:“奉军入关,弟之本意为促成统一之后盾,对直对曹无丝毫恶感,将来到津,尚须与仲帅(曹锟)协商办法,稳健进行。如有以奉军名义动曹家一草一木者,均请一律严办。”

△ 驻北京之第十三师、第一师、第九师部队组织同盟,推王怀庆为总司令,对直奉守中立态度,表示如有侵害北京治安者,即以公敌论罪。

△ 田中玉强迫各县预征民国十二年之丁漕,鲁民一致反对。19日田又电催79县从速实行。

4月19日 徐世昌特派汪大燮、孙宝琦为外交部太平洋会议善后委员会副会长,任命王承斌帮办直隶军务;郑士琦帮办山东军务。

△ 张作霖通电声明率兵入关,“期以武力为统一之后盾”。同日,张以镇威军总司令名义,发入关布告。同日,吴佩孚通电指责“奉军大举入关,节节进逼”,要求“奉军一律退出关外,驻京奉军司令部同时撤销”。

△ 吴佩孚调集各军,共六师另六混成旅10万余人,炮75尊,集中京畿琉璃河一带。共分两路部署:以张国熔为东路司令,所统帅之军队为二十六师,葛豪之十二混成旅,彭寿莘之十四混成旅,董政国之十三混成旅及吴佩孚第三师之一部分,任天津一世防务;王承斌为西路司令,所统率之军队为二十三师,二十四师,第十五混成旅,第一混成旅,第三师之一部分,任京保一带防务,21日配备完竣。直军设司令部于保定,吴佩孚自任总指挥。

△ 陕督冯玉祥率所部第十一师全部暨中央第四混成旅及督署卫队各队开拔离陕,于26日到达洛阳并就援直陕军总司令职。吴、冯两军既联合,一面指挥前敌,抵拒奉军;一面驻兵要隘防御豫赵(倜)。

△ 鲁督田中玉通电宣布与吴佩孚一致行动,德县兵工厂供直军使用。

△ 天津121团体组织3000人之“保卫团”,并发枪械服装,昼夜巡查,保卫地方。

△ 苏俄代表巴伊开斯向北京政府提出两项条件:一、中东路准由驻蒙俄军协同防守;二、库、恰问题,现俄军即将撤退,勿庸列入会议之内。

△ 外国军舰13艘到大沽口,声言系以武装执行《辛丑条约》。

4月20日 孙中山免去陈炯明粤军总司令、省长及所兼内务部长职务,专任陆军部长;粤军总司令一职裁撤,所属海陆军直辖于大元帅。特任伍廷芳为广东省长,魏邦平兼卫戍总司令。

△ 北洋军阀元老王士珍邀集曾任奉天都督之张锡銮、曾任东三省总督之赵尔巽,以及王占元、孟恩远、张绍曾等商议调停直奉纠纷问题,并分电曹锟、张作霖,请其各将前线军队撤退若干里,约日同莅天津晤叙,消除隔阂,一面联电各省进行“统一”活动。22日又另致吴佩孚一电,谓“本拟奉邀,因恐洛阳重要,暂由两帅晤商后,再电约”。张作霖复电声明:“前方军队不会逾雷池一步”,“如仲帅(曹锟)到津,自当即日就道,共商解决。”曹锟亦复电表示:“锟夙爱和平,今彼方实逼处此,激起部下之不谅,实无颜再为说法。”

△ 奉军在马厂一带开始向前进展,直军为阻止奉军,将唐官屯、马厂、青县三站间火车轨道拆毁。

△ 吴佩孚电萧耀南,命筹设总兵站费60万元。次日,鄂财厅急电各站局限七日内筹款30万元,五日内将征存之款提前解足。

△ 北京政府侨务局训令苏、粤、闽、新、鄂、鲁各省特派员,照新订《国内侨务调查事项》逐一调查,按月呈报。该事项共20条,内容系调查每月出洋及回国人数、职业、产业状况。

4月21日 徐世昌令蒙藏院总裁熙彦准免本职,特任塔旺布里甲拉为蒙藏院总裁。同日,又指令《中波通好条约》既经互换,应即公布。

△ 徐世昌分电曹锟、张作霖,劝双方退让,“悬崖勒马”。

△ 吴佩孚、齐燮元、陈光远、田中玉、赵倜、萧耀南、冯玉祥、刘镇华联名通电,指责张作霖“借口谋统一而先破坏统一,托词去障碍而自为障碍”。

△ 浙江督军卢永祥通电响应张作霖19日电,并以调人身份致电曹锟、张作霖,建议定期在天津面晤,“共商国是,以息兵争”。何丰林、李厚基、张文生等通电附和。

△ 奉直两军前哨在马厂小战。次日奉军占领马厂,直军退驻大城。

△ 陈炯明率部退往惠州。陈炯明部将叶举、熊略、翁式亮、陈炯光、杨坤如等联名通电,由南宁还师广州。

4月22日 孙中山偕胡汉民、许崇智自梧州抵广州,任命陈炯明为讨贼军第一军司令,许崇智为第二军司令,李烈钧为第三军司令;孙并派古应芬赴惠州促陈炯明回省。同日,许崇智、魏邦平、梁鸿楷、黄大伟、李福林等通电,请陈北伐。29日,陈炯明电复孙中山,辞北伐,只允陆军总长一职暂不辞,但仍请病假。

△ 徐世昌令准署司法总长董康辞职,以王宠惠出任司法总长,王未到任以前,由次长罗文幹暂代。

△ 曹锟通电反对张作霖武力统一之说,指责奉军“无故入关”,“既无中央明令,又不知会地方长官”,促张迅令入关队伍撤回原防。

△ 张作霖电复徐世昌,表示:“此次奉军入关之宗旨,纯为促进统一之后盾”,声明“关内各军,已饬严守原驻地点,不越雷池一步,敬待钧命”。

△ 吴佩孚通电指斥财政总长张弧发行“九六公债”系“盗国通匪”。

4月23日 曹锟电复徐世昌,表示愿“严束军士,保护人民,静候奉军出关固防,以竟息事宁人之志”。

△ 张作霖通电,反驳曹锟所称奉军入关“既无中央明令,又不知会地方长官”之说,略谓:“奉军原驻关内,今年一月决计撤回,乃大总统派鲍(贵卿)总长、曹使遣其令弟曹省长先后东来,谆谆挽留,电牍具在”;并指责曹锟将“以武力为统一之后盾”通电颠倒为“武力统一”。25日,张作霖再次通电,斥责曹锟22日通电“不合事实”,“断章取义”。

4月24日 孙中山任命吕志伊为内务总长,梁鸿楷为第一师师长。

△ 赣督陈光远致电北京政府告急,谓孙中山轻兵回粤,李烈钧部已抵韶关,许崇智部已抵连州,赣边危急,乞速救援。

△ 鲁督田中玉宣布戒严令,任施从滨为总司令。

△ 浙督卢永祥电江苏省议会、上海总商会等,责苏督齐燮元不以地方为重,与吴佩孚联名通电,倾向一方,苏省治安将受影响,“苏有不靖,浙难独安”。

△ 第三届众议院议员,以全体名义通电反对恢复旧国会。

△ 上海邮务工人700余人罢工。工人提出每月增加工资五元,工作时间由每日12小时减为九小时等要求,罢工两天半,局方被迫答应每人每月增加工资二元五角,但不准组织工会。

4月25日 王士珍谒徐世昌,商调和奉直双方办法。徐世昌提出三项主张:一、奉军完全退回关外;二、吴佩孚回汉口组织巡署;三、近畿治安及善后诸问题,由曹锟完全负责。

△ 岑春煊致电曹锟、张作霖调解奉直之争,主张各方撤兵,听六年解散之两院议员自由集会,一面由曹、张、吴发起召集全国会议,厘定军制,整理财政,废督裁兵,速办善后。

△ 吴佩孚、齐燮元、冯玉祥等联名通电,宣布“张作霖祸国殃民十大罪状”:一、勾结叛逆,四出构兵,障碍统一;二、倒行逆施,危害国体;三、袒护梁士诒,勾通外人,贻祸祖国;四、违华会裁兵之决定,招匪为兵,负罪友邦;五、擅调军队,陈师入关,危及元首;六、盘据京师,白昼劫掠,跋扈恣睢;七、侵占直省管辖区和驻守区;八、劫掠饷械,形同盗匪;九、所有作奸犯科、亡命盗匪,无不收纳;十、残杀同类。

△ 北京政府海军司令蒋拯自沪通电,反对奉军入关。杜锡珪亦通电反对张作霖。据26日联合通信社称,海军上将萨镇冰代吴佩孚来沪运动驻沪海军参加战斗,已告成功。所有在沪之“海筹”、“海容”、“晋安”、“楚有”四舰,同时奉令于三日内开拔前往秦皇岛、大沽一带。各舰官兵皆给一月俸饷。29日,海军兵舰数只已由烟台开赴秦皇岛、山海关一带,拟断奉军归路。

△ 吴佩孚偕冯玉祥由洛阳赴郑州。冯玉祥留郑负后方责任,吴佩孚即赴保定指挥军队。当日,吴抵保与曹锟商洽并召集军事会议,部署战事。26日晨3时半,吴佩孚下令各军前进,由琉璃河、固安、永清三路同时进攻,限一星期攻到天津。

△ 许崇智、梁鸿楷、黄大伟等致电各将领云:“奉大元帅命令,着崇智、鸿楷、大伟督率所部,北征讨贼,兹已整顿部队,即日出发,集中韶关,听候前进。”

△ 奉天特设置戒严司令部,任命陈兴亚为戒严总司令。是日,公布严戒令十条。

△ 张作霖电复鲁省议会及田中玉、王正廷等,谓只须吴佩孚不犯鲁,则奉军决不先越鲁境一步。

△ 北京政府交通部因曹锟命令保定、长辛店间各次列车一律停开,影响路务,交通断绝,商民亏损,电请曹准予照常通车。

北京国务院通电,宣布海军各舰饷项,除催拨盐余外,由财政部酌办。

4月26日 徐世昌令奉直双方军队撤回原防,不得进入北京城,“着即各将近日移调军队,凡两方接近地点,一律撤退”。同日,徐世昌又向各省发出通电,令各省派遣军政、财政、民政三方面代表,克期来京开会。

△ 徐世昌特派梁如浩督办接收威海卫事宜。

△ 北京政府交通部电告曹锟:津浦铁路马厂至青县轨道及电报路签被直军拆毁、割断,青县附近铁桥、股道等亦被损害,均不准修理,影响至巨,请曹准予修复,并对施工工人等“妥为保护”。

△ 静海奉军第三梯队司令李景林,急电张作霖,请速送军粮;声称该前线奉直军之距离,已迫至30华里。

△ 下午,直军中路司令王承斌、总指挥张国熔在任邱、河间一带与奉军开火,约三小时之久。西路奉直军亦有小战。

△ 吴佩孚派人至山西,要求阎锡山派兵二旅或接济军饷100万。阎婉言拒绝。

4月27日 吴佩孚抵琉璃河,该处有直军3000人,与奉军隔河对峙。

△ 凌晨2时,直军第一、二、三、四补充团及第十三混成旅,在固安迎击奉军骑兵,至上午6时止,9时复战。涿州直军向固安东进。

△ 吴佩孚派大批骑兵由京东出通州、蓟州,奔袭卢龙,断奉军归路。并由第二十四师师长张福来率第一混成旅,张国熔率第二十六师包围马厂,使奉军首尾不能兼顾。窦店方面,奉直双方哨兵遭遇,互有死伤。

△ 河南督军赵倜任宏威军第一混成旅旅长马灿林为河南援直总司令,率混成旅全部以及豫北巡缉营赴保定助战。

△ 孙中山派温树德、陈策等接管驻黄埔北洋舰队,“海琛号”略有抵抗,经炮台及飞机示威,各舰次第服从。是日,陈策布告宣布驻粤海军奉孙中山令,收复“海圻”、“海琛”、“肇和”等舰。

△ 奉军将领张作相、张景惠、汲金纯、吴俊陞等,通电宣布吴佩孚干政乱纪、倒行逆施、破坏统一、扰乱地方、欺世盗名、诈取勒借等罪状。表示“作相等义愤填膺,忍无可忍,用特宣告天下,剪此凶顽。”

△ 天津警察厅厅长杨以德因前方军情危急,宣布津埠戒严令六条;检查来往邮件。28日,命保安队警队约2000人,携带机关枪及快炮游行示威。

4月28日 张作霖通电宣布吴佩孚罪状,向直系宣战。略谓:“乃吴佩孚者,狡黠性成,殃民祸国”,“破坏和平之妖孽,障碍统一之神奸”,表示“作霖当仁不让,嫉恶如仇”,“宣战前来,自不能不简率师徒,相与周旋”。

△ 是夜11时,马厂方面,直军二十六师突向奉军攻击,奉军只有一团驻守,军力单弱,当被直军包围。相持两小时,奉军团长王永清率骑兵一团赶至,内外夹攻直军,直军旋即退却,至天明时马厂解围。

4月29日 直奉战争爆发。张作霖自军粮城下令向直军总攻击。直奉两军分三路开战:中路,奉军渡永定河与直军王承斌部大战,奉军占固安。旋奉军另一部再渡永定河,触地雷,退回固安。西路,奉直两军在长辛店附近南岗洼一带激战,吴佩孚在涿州督战。奉军分向卢沟桥、三家店撤退。当晚,直军进攻,奉军援军自通州开至,激战竟夜,双方在良乡、琉璃河对峙。东路,奉军围攻大城,直军死亡甚众。奉军一部攻静海,误中地雷,退回静海。

△ 徐世昌令直隶、奉天等处军队近日“竟有发生冲突情事”,“着曹锟、张作霖等督饬所属军队立即停止攻击,仍懔遵前令将移调军队接近地点一律撤退,听候查办”。同日令:“现在近畿发生军事,京师首善之区,治安秩序关系重要,着卫戍总司令、步军统领、京兆尹、京师警察总监督饬所属,严重警备,认真防卫”,“如有疏虞,定惟各该长官是问。”同日令:“责成京外军民长官对于外人生命财产一律妥为保护,务令安全,勿使稍受损害,以重邦交。”

△ 川督刘湘接孙中山及驻奉军代表电,催即日出师北伐。是晚刘召集军官开军事会议。会上一派主张暗中联络孙传芳反戈攻萧耀南,举孙为湖北督军,实行自治;一派主张支持赵恒惕举兵反对直系。多数赞成后者,并电赵。赵复电表示:“当戮力同心,一致行动,定期即日出兵。”

4月30日 直奉战争西路战场,奉军增加兵力,猛烈前进,直军向涿州方面徐退。此时在奉军后方长辛店附近之三家店,也发生战斗。直军正围攻该地奉军之弹药库,奉军由丰台开来二十七师一部,激战两小时,直军退往良乡。是晚,直军改守为攻,分三路向奉军袭击,正面直攻长辛店,右翼趋丰台,左翼向三家店绕击。奉军利用重炮向直军猛轰,第一师为直军所围,势渐不支。

△ 驻京各国公使因直奉开战,向外交部提出抗议:一、京奉路照约不得驻兵,并不得断绝交通,如有以上情况发生,中国政府须负全责;二、无论何方军队不得入京;三、交战时不得在城邑上掷放炸弹等物;四、京津外人生命财产如有损伤,须由双方统兵长官负责赔偿。

△ 徐世昌批准解决山东悬案条约。

△ 孙中山在梧州行营接见美驻京邮报记者,表示北伐之目的在于推翻北廷,使中国实现真正之民治政府。并谓:“美国自来对于中国毫无攫取土地之野心,亦未利用中国衰弱以营私利,故今日否认北廷,当然事也。”

△ 粤军将领许崇智、魏邦平、梁鸿楷、黄大伟、李福林等通电敦促陈炯明出师北伐。

是月 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以浦东纺织工人名义,召集中国劳工同盟会、工商友谊会、中华全国工业协进会等九个团体举行联席会议,为日华纱厂罢工工人组成“浦东纺织工人经济后援会”,支援该厂工人罢工斗争。

△ 大兴实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成立,股本银100万元,本店设江苏常熟县,董事为杨孟龙、庞可庵、庞次淮等11人。

△ 武昌裕华纺织公司成立,资本156万两,锭数4.1518万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