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异体关系整理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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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近換用關係

之部第一

不字聲系(幫 之)

FDA5-11(否聲幫 之)桮(幫 之)

桮:00121汗5·69義00122四1·29義00123四1·29崔00124四1·29汗0012500126並四1·29崔

《說文》籀文作00127,唐寫本《說文》木部殘卷錄籀文作00128,與上錄第一、二、三形相同,可見今本《說文》中此形訛F06A-16,上錄後三形亦涉此而F06A-16。古表器具字多有異體从“匚”作,如“FDA9-11”作00129(大府FDA7-11[《集成》4476]),“簠”作00131(厚氏FDA8-11[《集成》4689]),“籩”字古文作“FDA6-11”。此“桮”字古文情況與此相同,屬於意符更換。

啚字聲系(幫 之)

啚(幫 之)鄙(幫 之)

鄙:00133汗3·34碧00134四3·5說00135四3·5老00136四3·5碧

上錄形體為“啚”字(後兩形稍訛),“啚”字从口从FDAA-11,小篆作00137形,吳振武指出古文下部所从的“FDAA-11”旁與小篆寫法不同,與六國古文相合(《戰國“FDAA-11[廩]”字考察》),證明古文本於戰國文字。“啚”字常可用為“鄙”,如敔簋(《集成》4323):“奪俘人四百,啚於榮伯之所。”其中的“啚”讀為“鄙”,與古文用法相同。

啚(幫 之)圖(定 魚)

圖:00138汗3·34碧00139四1·26道0014000141

古文為“啚”字。《注釋》(249頁)引各家觀點指出古“啚、圖”為一字。按,從目前所見先秦古文字資料看,“啚”字多用為“鄙”,沒有讀為“圖”的確定用例。從後世文字用法來看,三峽西陵峽區明代墓地出土八卦磚上繪有八卦圖案,有的也書有文字,其中“啚”字多見,都用為“圖”(羅運兵《西陵峽區明代墓葬所見八卦磚與八卦圖》),可見在後世文字中“啚”可用為“圖”。此處“啚”應是“圖”的俗寫異體,恐非六國文字用法。

母字聲系(明 之)

拇(明 之)摸(明 魚)

摸:t10四1·25南

從形體上看古文應是“拇”字,其所从的“母”旁訛與“及”近似,但非“及”字。《集鐘鼎古文韻選》“摸”下收古文作00143,可證。“拇”是明母之部字,“摸”是明母魚部字,魚部字和之部字文獻中有通用之例。從古文字來看,“母”和“毋”為一字分化,兩者往往混用無別,所以“母”可以讀為“毋”。“毋”是明母魚部字,與“摸”聲韻全同,兩者讀音相近,且“毋”可與“莫”聲系字相通。古“毋、模”音近,《禮記·內則》:“淳毋。”鄭玄注:“毋,讀曰模。”可見“母”和“模”關係亦非常密切,“拇”从母聲,所以古文可假“拇”為“摸”。

坶(明 職)牧(明 職)

牧:00144

古文从土、母,為“坶”字。《說文》:“坶,朝歌南七十里地,《周書》:‘武王與紂戰于坶野。’”“坶野”即“牧野”。從出土文獻看,上博簡《容成氏》52號簡:“以宵會諸侯之師于牧之野。”其中的“牧”作00145,从田,母聲。古文字中“田”和“土”作意符時常可互換,則00145即“坶”字異體,此為“坶”與“牧”相通之證,簡文用法與古文相合。

FDAB-11(每聲明 之)牧(明 職)

牧:00146汗6·73尚t11四5·5尚

古文从土,每聲,為“FDAB-11”字,不見於《說文》。古文字中“每”和“母”無論是單獨成字還是作為聲符,常可通用,所以古文應是“坶”字異體(“坶”字參上一條),此處用為“牧”。

FDAD-11〈牳〉(母聲明 之)牧(明 職)

牧:00148汗1·600149四5·5裴

《注釋》(90頁)懷疑此古文即《集韻》中“牳”字訛體。按,此說可信。古文字中“女”和“母”形近易混,下文“侮”字古文作“FDAC-11”情況亦同。此處借“牳”為“牧”。

FDAE-11(每聲明 之)賄(曉 之)

賄:00150汗3·33乂00151四3·13乂00152四3·13籀

古文从貝,每聲,為“FDAE-11”字,又見於《玉篇》貝部、《類篇》貝部。“賄”字古文从每,屬於聲符替代。“每、有”兩聲系字音近可通,賢簋(《集成》4106):“公叔初見于衛,賢從。公命事,畮賢百畮糧。”其中第一個“畮”字讀如動詞“賄”。“FDAE-11”與“畮”均从每聲,則“FDAE-11”與“賄”讀音亦近。

FDAF-11(母聲明 之)謀(明 之)

謀:00153

古文从心,母聲,可隸作“FDAF-11”,見於古文字中,且可讀為“謀”。如郭店簡《老子甲》25號:“其未兆也,易FDAF-11也。”其中的“FDAF-11”字今本作“謀”。古文用法與此相同。

FDB0-11(明 之)謀(明 之)

謀:0015400155四2·24貝00156四2·24道

古文最後一形奇特,該形形體分裂,原形上部應是“母”旁,由於筆畫斷裂分離導致右邊類似“又”旁。所以,以上古文可分析成从口母聲,與“誨”字古文作“FDB0-11”相同(參下一條)。“母”與“謀”讀音相近,此處借“FDB0-11”為“謀”。

FDB0-11(明 之)誨(曉 之)

誨:00157

古文為“FDB0-11”字,石經用為“誨”。古从母得聲之字多可讀為“誨”,如郭店簡《六德》:“或從而教FDAF-11之,謂之聖。”其中的“FDAF-11”讀為“誨”。“FDAF-11”與“FDB0-11”同从母聲,則“FDB0-11”與“誨”讀音亦近。

FDB0-11(明 之)謨(明 魚)

謨:00158汗1·7貝

上錄形體為“FDB0-11”字,“FDB0-11”是“謀”字古文(參上兩條)。古“謀”與“謨”可通,如《周禮·秋官·大行人》:“夏宗以陳天下之謨。”《大戴禮記·朝事》中“謨”作“謀”。則“FDB0-11”與“謨”讀音相近,此處借“FDB0-11”為“謨”。

FDB1-11(母聲明 之)謨(明 魚)

謨:00159四1·25說

此形下部从言字古文,上部形體是“母”旁訛變,古文可隸定作“FDB1-11”。上一條已論“FDB0-11”與“謨”可通,“言”旁與“口”旁義近,“FDB1-11”與“FDB0-11”應是異體關係,古文借“FDB1-11”為“謨”。

FDB2-11(每聲明 之)誨(曉 之)

誨:00160汗1·6尚00161四4·17尚00162四4·17古

古文从口,每聲,可隸定作“FDB2-11”。“言、口”二旁常可換用,上文所論“誨”字古文或作“FDB0-11”,亦从口,與此古文从口相同。

FDB3-11(母聲明 之)侮(明 侯)

侮:0016300164汗3·41尚00165四3·10尚00166四3·10說00167四3·10崔

《說文》:“侮,傷也。从人,每聲。FDB3-11,古文从母。”“侮”作“FDB3-11”屬於聲符換用。《漢書·五行志》:“又三家已彊,皆賤公行,慢FDB3-11之心生。”顏師古注:“FDB3-11,古侮字。”古文用法與古書用字習慣相合。

FDAC-11FDB3-11〉(母聲明 之)侮(明 侯)

侮:00168四3·10籀

此字所从的“攵”形為“女”旁之訛(李春桃《傳抄古文綜合研究》123頁)。《集韻》019韻:“侮,古作FDAC-11。”要注意的是,“FDAC-11”形中的“女”旁是從“母”旁訛來,情況與上文“牧”字古文作00149相似(參上文“牳”與“牧”條),則“FDAC-11FDB3-11〉”為“侮”字異體。

FDB4-11(母聲明 之)敏(明 之)

敏:00169汗5·67庶00170四3·14庶

《汗簡》原釋作“畝”,形體及出處與《四聲韻》均同,“畝、敏”讀音亦近,現據《四聲韻》歸在“敏”下。古文从力,母聲,可隸定作“FDB4-11”。相同形體見於上博簡《彭祖》00171(8號簡),簡文用為“敏”,古文與簡文構形及用法均同,證明古文來源可靠。

FDB6-11(每聲明 之)敏(明 之)

敏:00173四3·14孝

此形从每、力,與上一條古文構形相類,衹不過把聲符換成“每”旁。从力每聲的“敏”字見於叔夷鎛,銘文作00174(《集成》285.3),可見古文來源可信。

畮(明 之)畝(明 之)

畝:00175汗6·74尚00176四2·3尚

第二形,《四聲韻》F06A-16收在“畋”字下,今正。古文从田,每聲,為“畮”字。《說文》:“畮,六尺為步,步百為畮。从田,每聲。畝,畮或从田、十、久。”可見“畮”是“畝”字正篆,兩者在典籍中相通之例甚多,如《尚書·大誥》:“予曷敢不終朕畝。”漢代的《莽誥》中相似辭例“畝”作“畮”。

畮(明 之)敏(明 之)

敏:00177汗6·74義00178四3·14義00179

《汗簡》中形體原釋文為“畝”,形體及出處與《四聲韻》均同,“畝、敏”音近,情況與上文“FDB4-11”與“敏”條同。現據《四聲韻》及蔡氏墓誌用法歸在“敏”下。此古文為“畮”字,所从“每”旁寫法較為特殊。“畮”與“敏”聲符相同,讀音相近,此處借“畮”為“敏”。

某字聲系(明 之)

FDB5-11(某聲明 之)謀(明 之)

謀:00180汗4·5900181四2·24尚

古文从心,某聲,可隸定作“FDB5-11”。上博簡《容成氏》37號:“湯乃謀戒求賢。”句中的“謀”作00182,从心,某聲,與古文相同。

FDB7-11字聲系(喻 之)

FDB8-11(喻 之)以(喻 之)

以:0018500186四3·7老

以,秦始皇嶧山刻石作00187,漢袁安碑中作00188(《字形表》1064頁),均與此古文相類,裘錫圭曾把甲骨文中常見的00189(《合集》21284)形釋為“以”,並認為上引秦漢文字中的“以”字即源於此(《說“以”》)。其說是,可見上錄古文形體與古文字中的“以”為一系,古文保留了“以”字早期寫法。

以(喻 之)似(邪 之)

似:00190四3·7老

上錄古文為“FDB7-11”(今作“以”)字訛形,此假“FDB7-11”為“似”。

020FDB7-11聲喻 之)司(心 之)

司:00193汗4·49庶

此形可隸定成“020”,為雙聲符字。陳英傑曾討論過“020”及从“020”得聲之字的用法,這類形體在出土文獻中多用為“始、治、詞、殆”等字(《楚簡札記五種》)。古文此處用為“司”。

021020聲喻 之)伺(司聲心 之)

伺:00196汗4·49天00197四4·7天

第一形《汗簡》釋文作“同”,“同”是“伺”的形近訛字,今正。古文右部从“020”。

FDBB-11020聲喻 之)詞(邪 之)

詞:00198t12汗1·6石00199四1·20石00200四1·20石

古文可隸定成“FDBB-11”,常見於戰國文字(《楚文字編》76頁),多用為“治、始、辭”等字,也經常作這些字的聲符。古文此處用為“詞”。郭店簡《成之聞之》29號簡:“道不悅之FDBB-11也。”其中的“FDBB-11”讀為“詞”,用法與古文相合。

FDBB-11(喻 之)始(書 之)

始:00202汗5·64尚00203四3·7孝00204四3·7老00205四3·7尚00206四3·7崔00207

古文為“FDBB-11”字。“FDBB-11”在出土文獻中或用為“始”,如《五行》18號簡:“子之為善也,有與FDBB-11,有與終也。”簡文“FDBB-11”與“終”相對,讀為“始”,古文用法與此一致。

021-2020聲喻 之)治(定 之)

治:0021000211汗5·71乂00212四4·6義00213四4·6孝

古文从020,可隸定作“021-2”。“021-2”見於古文字中(《楚文字編》744頁),絕大多數用為“治”,例不煩舉。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

FDBD-11FDBB-11聲喻 之)治(定 之)

治:0021600217汗5·70乂00218四4·6義00219四4·6孝00220

上錄形體从FDBB-11,“FDBB-11”與“020”是異體關係(“口”旁為羨符),所以“FDBD-11”與“021-2”實為一字。“FDBD-11”見於古文字中(《楚文字編》743頁),也多用為“治”,與古文用法相同。

FDBE-11020聲喻 之)嗣(邪 之)

嗣:0022300224汗6·80石

《汗簡》中形體原釋文F06A-16作“副”,今正。學者或將此形與“乳”字聯繫到一起,認為古文為“乳”字,F06A-16釋為“嗣”。按,此說不可信,“治”字古文作00216,“辝”字古文作00225,所从020旁均與此形所从相同,且這些形體均來源有據(參“021-2”與“治”、“021-3”與“辝”二條),故從整個古文體系來看,古文應分析成从子020聲,應是“嗣”字異體。

F07B-11FDB7-11聲喻 之)治(定 之)

治:00227汗5·61

古文从水,FDB7-11聲,屬於聲符簡化。

021-3FDBB-11聲喻 之)詞(邪 之)

詞:00229汗1·12裴00230汗4·49庶00231四1·20庶00232四1·20道\裴00233四1·20籀00234四1·20乂

古文从言,020聲,可隸定成“021-3”(最後一形所从的“020”訛變分裂F06A-16成“宀”旁)。古文字中或借“021-3”為“詞”,如《性自命出》45—46號簡:“人之巧言利詞者,不有夫詘詘之心則流。”其中的“詞”作00235,與古文相同,可見古文來源可信。

021-3FDBB-11聲喻 之)辭(邪 之)

辭:00236四1·20道00237四1·20汗

古文即“021-3”字,最後一形中“020”旁省訛。戰國簡《緇衣》篇:“言其所不能,不辭其所能。”其中的“辭”字,郭店簡本作00238(7號),上博簡本作00239(4號),形體及用法均與古文相合,可見古文信實可據。

021-3FDBB-11聲喻 之)辝(邪 之)

辝:00225

此古文即上一條所論的“021-3”字,石經所對應的楷書和隸書均作“辝”,是借“021-3”為“辝”。

詞(邪 之)辝(邪 之)

辝:00240汗1·12尚

古文為“詞”字。“詞”與“辝”常可通用,此處借“詞”為“辝”。

FDBF-11FDBB-11聲喻 之)殆(定 之)

殆:00241汗4·59裴

古文从心,FDBB-11聲,上部的“FDBB-11”旁筆畫略微分開。从心020聲的字見於古文字中作00242(《從政甲》9)、00243(《曹沫之陳》52)、00244(《三德》2),上錄簡文後兩個形體在原文中用為“殆”,與古文用法一致。

FDBF-11FDBB-11聲喻 之)怡(喻 之)

怡:00245四1·19乂

古文形體即“FDBF-11”字,此處用為“怡”。

FDC4-11(邪 之)辭(邪 之)

辭:00246汗4·49尚

上錄形體从FDC5-11,司聲,金文中常見,如毛公鼎(《集成》2841)、豆閉簋(《集成》4276)銘文中的“FDC4-11”字寫法均與古文相合。

怠(定 之)飴(喻 之)

飴:00247四1·19乂

古文从心,台聲,為“怠”字,此處借為“飴”。

怠(定 之)貽(喻 之)

貽:00248

誌文假“怠”為“貽”。

F06B-11FDB7-11聲喻 之)飴(喻 之)

飴:00250四1·19乂

此形从心,FDB7-11聲,見於古文字中(《楚文字編》613頁)。此處用為“飴”。

兘(台聲喻 之)始(書 之)

始:00252

古文為“兘”字。不見於《說文》。《集韻》止韻:“始,古作兘。”《字彙補》儿部:“兘,古文始字。”“兘”从元表義,从台表聲,為“始”字異體。

FDC6-11(定 之)迨(台聲喻 之)

迨:00253四3·13毛00254

古文為“FDC6-11”字。“FDC6-11、迨”古可通用,如《詩·豳風·鴟鴞》:“迨天之未陰雨。”《說文》“FDC6-11”字下引“迨”作“FDC6-11”。古文用法與此相類。

FDC7-11(辝聲邪 之)枲(邪 之)

枲:00255四3·7說00256四3·7籀

《說文》籀文作00257,並云“从FDC8-11、从辝”,實則从辝得聲。又,上錄第二形省訛。

FDC2-11(辝聲邪 之)枲(邪 之)

枲:00259汗3·38記00260四3·7記

以上古文从辝省聲,“辝”本从台聲,古文屬於聲符繁化。

廼字聲系(泥 之)

廼(泥 之)乃(泥 之)

乃:00261汗1·9林00262汗6·8300263四3·13朱00264四3·13華00265四3·13雲00266四3·13籀002670026800269002700027100272並四3·13崔00273汗6·8200274四3·13尚00275

古文即“廼”字,後幾形訛F06A-16嚴重。此假“廼”為“乃”,類似用法文獻中常見,不煩例舉。

廼(泥 之)仍(日 蒸)

仍:00276汗2·23說

此處借“廼”為“仍”。上文已論,“乃”與“廼”通用無別,而“仍”从乃聲。又《說文》謂“廼”讀若“仍”,可見“廼、仍”音近。上博簡《子羔》10號簡中“有廼氏”,典籍中作“有娀氏”,但文獻中“廼”與“娀”無相通之證,今由古文可知“廼”可讀作“仍”,而“仍”可以與“戎”字相通,如《左傳·昭公四年》:“夏桀為仍之會,有緡叛之。”其中的“仍”,《韓非子·十過》引作“戎”,“娀”从戎聲,由此知“廼”與“娀”讀音相近,簡文讀“廼”為“娀”無疑。可見,古文保留的通假關係為簡文的釋讀提供了憑證。

乃字聲系(泥 之)

艿(日 蒸)芿(仍聲日 蒸)

芿:00277四4·40籀

王丹認為此形為“艿”字,其所从的艸旁分離且上下移動,變為上部與“屮”旁類似、下部與“又”旁類似,所以此形當是“艿”字。《集韻》以“芿”為“艿”字異體(《新證》51頁),其說是。“芿、艿”均以“乃”為基本聲符,兩者音近。

乃(泥 之)仍(日 蒸)

仍:00278四2·28雲

此形即“乃”字。《周禮·春官·司几筵》:“凶事仍几。”鄭玄注:“故書仍為乃。”古文中“乃”與“仍”屬通假關係。

FDCC-11(日 蒸)仍(日 蒸)

仍:00279四2·28老

此為“FDCC-11”字,衹是字形作上下結構。《說文》:“FDCC-11,木也。从木,乃聲。讀若仍。”可見“FDCC-11、仍”讀音相近,此假“FDCC-11”為“仍”。

艿(日 蒸)仍(日 蒸)

仍:00280四2·28唐

古文假“艿”為“仍”。

FDCD-11—乃(日 之)乃(日 之)

乃:00281汗2·23籀00282汗2·23裴00283四3·13汗00284四3·13裴00285四3·13說

古文从三個“乃”,其中後三形發生訛變。

耐字聲系(泥 之)

耐(泥 之)能(泥 之)

能:00286汗4·53史

古文注出《史書》,《史記》《漢書》中的“能”和“耐”往往換用,或說“能”與“耐”屬同義換讀關係,其實兩者讀音也很近,都是泥母之部字,在通用過程中讀音起着關鍵作用,兩者同源。

里字聲系(來 之)

00287(里聲來 之)僖(曉 之)

僖:0028800287四1·20石

古文形體奇特,應有筆畫脫訛,不好判斷其為何字。從形體上看,古文下部應是“里”旁,“里”為聲符,在字形中起表音作用。古“喜”聲字與“里”聲字可通,如魏安釐王亦作安僖王,出土文獻用例如馬王堆帛書《六十四卦·家人》九三:“婦子裏裏。”其中的“裏”字今通行本《周易》作“嘻”。“裏”从里聲,“嘻”从喜聲,因此古文亦可用為“僖”。

00289(里聲來 之)嬉(曉 之)

嬉:00289四1·20乂

此形殘訛,究竟為何字尚難判斷。但從其輪廓可以推測有兩種可能:一是“每”字之訛;一是从“里”得聲之字殘形。從讀音上考慮,“嬉、母”與“里”都是之部字,但是,文獻中“母”聲字與“喜”聲字似無相通之例,而“里”聲字與“喜”聲字常可通用(參上條),所以我們認為古文應是“里”聲字的殘訛。

FDC9-11(里來雙聲來 之)釐(來 之)

釐:00291汗2·28郭t13四1·20郭

古文上部从來,“來”旁的寫法與“貍”字古文00293所从的“來”相同。“釐”在芮伯壺銘文(《集成》9585.1)中作00294,在庚壺銘文(《集成》9733)中作00295(發生訛變),均與古文相似,可見古文有所本。

FDCA-11(里來雙聲來 之)釐(來 之)

釐:00297汗6·74尚00298四1·20尚

《注釋》(461頁)認為上錄形體从宀、FDC9-11,是“FDCA-11”形之訛,與陳FDCB-11簋蓋銘文00301(《集成》4190)形相同。此說很有可能,戰國文字中另有“FDC9-11”字,郭店簡中常見,如《太一生水》中作00302(8號)。也不能排除古文00297形是从“FDC9-11”直接訛變而成的可能性。總之,古文可讀作“釐”。

俚(來 之)理(來 之)

理:00303四3·7孝

古文為“俚”字。《莊子·盜跖》:“申子不自理。”釋文:“一本理作俚。”是“俚”和“理”相通之證,古文用法相類。

FDCE-11(里聲來 之)理(來 之)

理:00304四3·7老00305

古文字中“糸”旁經常可以省略下面的絲穗形,尤其在齊文字中,傳抄古文中的情況亦同。所以古文為“FDCE-11”字。《玉篇》糸部:“FDCE-11,文。”“FDCE-11”與“理”聲符相同,讀音相近,此處借“FDCE-11”為“理”。

00306(里聲來 之)貍(來 之)

貍:00306四1·20乂

古文形體奇特,不知是否為“裏”字訛形或後起俗字,總之其从里得聲應無疑問,此用為“貍”。

來字聲系(來 之)

猍(來聲來 之)貍(來 之)

貍:00307汗4·55尚00308四1·20乂00293四1·20尚

此形从犬、來,為“猍”字。“猍”是“FDCF-11”之俗寫。《方言》:“貔,陳、楚、江、淮之間謂之FDCF-11,關西謂之狸。”戴震《方言疏證》“狸,本作貍……貍、FDCF-11一聲”(華學誠《揚雄方言校釋匯證》540頁注2、4引戴震說)。作“貍”或“FDCF-11”是因地域不同引起的通假現象,“來”與“里”都是來母之部字,兩者音近,常可通假,所以“貍、FDCF-11”亦可通。

來(來 之)賚(來 之)

賚:00309

古文為“來”字,石經中借用為“賚”。《詩·商頌·烈祖》:“賚我思成。”鄭玄箋:“賚讀如往來之來。”證明“來、賚”音近可通。

FDD0-11(來聲來 之)斄(來 之)

斄:0031000311汗4·51說00312四1·20說

第二形F06A-16釋為“掣”,第三形F06A-16釋為“犛”,今正。古文从來得聲,古璽印文字中有該形,丁佛言釋為“斄”(《說文古籀補補》4頁下欄),與古文相合。

逨(來聲來 之)來(來 之)

來:0031300314汗2·28義00315四1·30孝00316四1·30義0031700318

末形原釋為“徠”,因“徠”是“來”字異體,所以徑歸一處討論。古文从辵作,蓋因動詞“來”本為假借字,故增意符“辵”以彰顯字義。从辵、來之字見於戰國文字中,作00319(《九店》M56、44)、00320(上博簡《周易》9),亦用為“來”,古文與之相合。

逨(來聲來 之)萊(來 之)

萊:00321

此即上條所論之“逨”字,墓誌銘用為“東萊”之“萊”,古文借“逨”為“萊”。

徠(來聲來 之)來(來 之)

來:00322汗2·28義00323四1·30義

古文从彳,“來”字从彳與从辵相似,屬於絫增意符。“來”字在燕侯載作戎戈銘(《集成》11383.2)中从彳作00324形,與古文相合。“徠”也見於傳世典籍,與“來”互為異文,如《尚書·禹貢》:“西傾因桓是來。”《漢書·地理志》引“來”作“徠”。凡此均證明古文可信。

倈(來聲來 之)來(來 之)

來:00325汗3·41史00326四1·30乂

此字从人,來聲,為“倈”字。《集韻》至韻:“來,至也,或作倈。”《詩·大雅·常武》:“徐方既來。”《漢書·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詩》云:‘徐方既倈。’”顏師古注:“倈,古來字。”此用法多見於典籍。古文亦借“倈”為“來”。

子字聲系(精 之)

FDD1-11(孜聲精 之)慈(從 之)

慈:00327汗4·59碧00328四1·21碧00329四1·21乂00330

前兩形注出碧落文,但是現存碑文作00330,右上部从“文”,與上錄第三形相同,並非从攴。“慈”字作00330,難以解釋,反不如前兩形合理,可能後人翻刻碑文有F06A-16。上錄00328形从“孜”聲(《汗簡》中形體稍訛),古“孜”與“茲”聲字可通,如“孜、孳”通用,《尚書·益稷》:“予思日孜孜。”“孜孜”《史記·夏本紀》作“孳孳”。此處“慈”从孜作,屬於聲符換用。

FDE3-11(孜聲精 之)滋(精 之)

滋:00332四1·21道

古文从水,孜聲(作上下結構),其中的“孜”旁訛F06A-16,情況與上條“慈”字在碧落文中作00330形相似。古文从“孜”屬於聲符替換。

杍(子聲精 之)梓(精 之)

梓:00333汗3·30尚00334四3·8尚00335四3·8汗00336四3·8崔

古文从木,子聲,與訓為“果也”的“李”非一字。戰國文字中“李”字从來得聲(《上博字編》291頁),與此古文不同。《尚書·梓材》:“梓材。”釋文:“梓本亦作杍。”又上博簡《逸詩》中“梓”字作00337(《逸詩·多薪》2),从子聲,與古文相同。

FDD2-11(精 之)子(精 之)

子:00338汗3·42尚00339四3·7孝00340四3·7老00341四3·8尚00342四3·8雲0034300344並四3·8崔

六年琱生簋(《集成》4293)中“子”字作00345,與上錄古文形體相近,可見古文來源可靠。

芓(從 之)滋(精 之)

滋:00346汗1·5尚00347四1·21尚00348四1·21籀

古文是“芓”字,“芓”从子聲,“滋”从茲聲,而“子”與“茲”兩聲系字常可通用,古文假“芓”為“滋”。

宰字聲系(精 之)

FDD3-11(宰聲精 之)宰(精 之)

宰:00349

此形从肉,宰聲,可隸作“FDD3-11”。《說文》以“FDD3-11”為“囟”字或體,石經古文借用為“宰”。

FDD4-11字聲系(精 之)

FDD4-11(精 之)烖(精 之)

烖:00350四1·30乂

此形即“FDD4-11”字,為“烖(災)”之異體。甲骨文中作00351(《合集》17213)、00352(《合集》24347),象洪水橫流成災之形,後來又把上錄00352類形體變形音化作00353(《合集》36557),與此古文形體相近,證明古文確有所本。

甾字聲系(精 之)

FDD5-11(甾聲精 之)輜(精 之)

輜:00354四1·20道

古文為“FDD5-11”字,不見於《說文》。《集韻》之韻以之為“FDD6-11”字異體,《正字通》田部以之為“菑”字異體。張亞初指出字書中“FDD5-11”下部的“田”是“甾”形之訛(《金文考證例釋》)。《新證》(96頁)據此認為古文00354形下部的“田”形是“甾”旁之訛。其說可從,古文从戈,甾聲,為“輜”之異體。

采字聲系(清 之)

F06C-11(采聲清 之)彩(采聲清 之)

彩:00355汗4·48碧00356四3·13碧00357

古文从彣,“彩”與“彣”義近,此形屬於意符更換。

FDD7-11(采聲清 之)菜(清 之)

菜:00359汗3·3000360四4·18義

古文从竹,“采”字所从手形移於左面。《注釋》(225頁)認為古文从竹屬於意符換用。

士字聲系(從 之)

027(精 之)肺(精 之)

肺:00361汗2·27徐00362四4·18徐

此形是“027”字篆文00363的訛形。《說文》:“027,食所遺也。从肉,仕聲。《易》曰:噬乾027。胏(肺),揚雄說:027FDD9-11。”《說文》引文今本《周易》“027”作“胏(肺)”,古文用法與此相類。

仕(從 之)士(從 之)

士:00364汗1·4華00365四3·7華

第二形訛F06A-16,與第一形同出自《華嶽碑》,所以兩者當是同一形體。古文為“仕”字,此處借為“士”。古籍中兩字常可通用,如《禮記·曲禮上》:“前有士師。”鄭玄注:“士或為仕。”

才字聲系(從 之)

才(從 之)在(從 之)

在:0036600367四3·13孝00368四3·13老00369

古文為“才”字,古文字中“才”讀為“在”屬常見用法,例不煩舉。

才(從 之)哉(精 之)

哉:00370

石經古文借“才”為“哉”,文獻中亦見此用法。《老子》:“荒兮其未央哉。”馬王堆帛書乙本“哉”作“才”,用法與古文可類比。

財(從 之)才(從 之)

才:00371

墓誌銘文借“財”為“才”。

FDDC-11(才聲從 之)烖(精 之)

烖:0037200373汗4·55書00374四1·30尚0037500376汗4·55石00377四1·30孝

鄭珍認為《汗簡》中的00376形是從00373訛變而來(《箋正》842頁),暫從之。《說文》中“烖”字共有三個異體,分別是或體“灾”、籀文“災”及此古文“FDDC-11”。“FDDC-11”从才聲,“烖”从FDDB-11聲,而“FDDB-11”以“才”為聲符,那麽“烖”从才作屬於聲符簡化。寫成“FDDC-11”形的“烖”,上博簡《周易》作00378(21號)、00379(56號),與此古文一致。

028(精 之)哉(精 之)

哉:00380汗5·68碧00381四1·30碧0038200383

古文為“028”字,其中前兩形中聲符“才”稍訛。此處借“028”為“哉”,相似用法如《戰國策·魏策三》:“夫秦何厭之有哉。”馬王堆《戰國縱橫家書》“哉”作“028”。

F06D-11(精 之)載(精 之)

載:00384四3·13老00385四3·13雲00386四3·13碧00387四4·17碧00388四4·17華00389四4·17雲00390

古文為“028-2”字。《說文》:“028-2,設飪也。从丮、从食,才聲。讀若載。”金文中“028-2”作00391(《集成》4327)、00392(《集成》4330),古文與之相近。卯簋銘文(《集成》4327):“028-2,乃先祖考死司榮公室。”其中的“028-2”用為“載”,上錄古文亦假“028-2”為“載”,與金文用法相同。

00393 載(精 之)

載:00393四3·13崔

此即“載”的後世俗字。武則天造字時為“載”造新字作“FDE4-11FDE5-11”(《宣和書譜·歷代諸帝》),古文00393形是受此影響類化而來。

事字聲系(從 之)

事(從 之)使(心 之)

使:0039600397汗1·13義00398汗3·31石00399四4·8老00400四3·7老00401四3·7崔00402四4·8籀

上錄形體即“事”字,此類寫法見於古文字中(《戰國文字編》185頁),此處假借為“使”,相同用法古文字以及古籍中均常見。

FDE6-11—事(從 之)使(心 之)

使:00404四3·7華00405四4·8華00406

古文為“事”字繁構,此處用為“使”。

司字聲系(心 之)

FDDE-11(司聲心 之)囟(心 真)

囟:00407汗4·49

古文“FDDE-11”从肉,司聲。古“司”與“囟”關係密切,如古“司、思”通用,《周禮·地官·司市》:“上旌于思次以令市。”鄭玄注:“思當為司字,聲之F06A-16也。”“思”从囟聲,可見“司、囟”兩聲系字讀音相近,而“FDDE-11”从司聲,所以古文可借“FDDE-11”為“囟”。

FDDE-11(司聲心 之)信(心 真)

信:00408四4·18天

《汗簡》以此形為“囟”字古文,《四聲韻》收在“信”字下。“囟、信”均以“FDDE-11”為古文,從古文體系中判斷不出兩者孰是,可能是郭、夏二氏所見用法不同,故收字亦不同。“FDDE-11”从司聲,之部,與真部的“信”韻部相隔,似不近。但是,“司”與“思”可通(參上一條),《說文》謂“思”字从“囟”聲,而从囟得聲的“FDDF-11”為“信”字異體(參真部囟字聲系)。因此,从司得聲的“FDDE-11”與“信”字讀音關係也很密切,古文可借“FDDE-11”為“信”。

孠(司聲心 之)嗣(邪 之)

嗣:0040900410汗6·80尚00411四4·7尚

古文从子,司聲,金文中“嗣”字或作00412(《集成》2708),右部所从與古文相同,可證古文有所本。

嗣(邪 之)詞(邪 之)

詞:00413汗4·49義00414四1·20義

此形即“嗣”字,金文中“嗣”字作00415(《集成》2837)、00416(《銘文選》881),與古文寫法相同。古文借“嗣”為“詞”,從諧聲上講,兩者聲符相同。從古文字中通假關係看,“詞”可以借“FDBB-11”字為之(參上文FDB7-11字聲系“FDBB-11”與“詞”條);而“FDBB-11”又可用為“嗣”,伯晨鼎(《集成》2816):“FDBB-11乃祖考侯於FDE1-11。”其中“FDBB-11”讀為“嗣”,“詞”與“嗣”均可與“FDBB-11”相通,則“詞”與“嗣”讀音亦近,應可相通。

絲字聲系(心 之)

FDA3-11—孳(精 之)字(從 之)

字:00419汗6·80尚00420四4·8尚00421

古文可隸定成“FDA3-11”。鄭珍說“‘孳’字也……故‘孳’亦例作FDA3-11,釋‘字’F06A-16”(《箋正》1006頁)。按,從形體上說,鄭珍謂“FDA3-11”是“孳”字,正確可從,但是又謂“釋‘字’F06A-16”則有可商。我們認為古文此處借“FDA3-11”為“字”。“FDA3-11”字戰國文字中已經出現,多用為“慈”,如郭店簡《老子丙》3號簡:“六親不合,焉有孝FDA3-11。”今本“FDA3-11”作“慈”,是“FDA3-11”可讀作“慈”。而古文字中“字”也可用為“慈”,如僕兒鐘(《集成》183—185):“余義楚之良臣,而FDE0-11之字父。”這裏的“字”讀為“慈”,可見在古文字中“字”和“FDA3-11”都可借用為“慈”,它們讀音也應相近,先秦時期可能會有“字、FDA3-11”相通之例。

FDA3-11(精 之)期(群 之)

期:00424四1·19乂

古文為“FDA3-11”字,《四聲韻》中以之為“期”字古文,蓋假“FDA3-11”為“期”,這與“慈”字古文作“FDFC-11”可互證。關於兩聲系字讀音關係討論可參後文丌字聲系中“030FDFC-11〉”與“慈”條。

絲(心 之)茲(精 之)

茲:0042600427四1·21乂

《說文》:“茲,艸木多益。从艸,玆省聲。”上錄古文不从艸,象兩束絲形,古文字中該形多用為“茲”或“絲”(《金文編》269—270頁)。戰國時期秦文字中的“茲”作00428(石鼓文),在絲形上部加兩個橫畫作為飾筆,與“艸”旁接近,所以《說文》F06A-16認為“茲”从艸作。六國文字中的“茲”字多作00429(《保訓》6)、00430(侯馬16:3),與古文相同,可見古文與六國文字相合。

巳字聲系(邪 之)

B04C-11—攺(巳聲邪 之)改(見 之)

改:00431四3·13雲

古文左部所从形體奇特,香港中文大學藏簡“改”字寫作00432,與此古文如出一轍,兩者是同一個字。馮勝君據上博簡《緇衣》11號簡“已”字寫作00433,指出00432形所从為“已”字,古文字中“已、巳”形體完全相同(《郭店簡與上博簡對比研究》128頁)。此說可信,故此古文左部所从亦是“已(巳)”字。

FDE7-11—祀(邪 之)祀(邪 之)

祀:00435四3·7孝00436

古文所从的巳旁中有一點畫,可隸定作“FDE7-11”。上一條中“改”字古文所从的“巳”旁中也有一點畫。類似的“祀”字見於銘文中,邾公FDE8-11鐘銘文中作00439(《集成》102)、燕王職壺銘文中作00440(《銘圖》12406),可見古文有所本。

FDE9-11—巳(邪 之)巳(邪 之)

巳:0044200443四3·7老

古文較常見的“巳”字多一點畫,類似寫法的“巳”旁已見於古文字中(參上兩條)。

FDEB-11(巳聲邪 之)紀(見 之)

紀:00445四3·7老

古文形體右部訛,《集古文韻》中該形作00446(4老),較宋刻配抄本準確,古文本應从“巳”,“巳”與“己”讀音相近,如楚文字中的“起”多作“FDEA-11”,从己得聲,而小篆中的“起”从巳得聲,可證。則古文从巳屬於聲符替換。

FDFD-11(巳聲邪 之)杞(溪 之)

杞:00448

古文形體右部與“己”旁寫法不類,應是“巳”旁。《說文》唐寫本木部殘卷“B021-11”字作“FDFD-11”,上錄古文與此無關,兩者僅是同形關係。“杞”从巳作屬於聲符替換。

FDFE-11(巳聲邪 之)起(溪 之)

起:00449四3·7籀

古文看似从己得聲,但《集古文韻》中該形作00450,从巳,《訂正六書通》(175頁)錄此形與《集古文韻》中形體相同(李春桃《傳抄古文綜合研究》179頁),則此古文為“FDFE-11”字,此處借為“起”。

FDEC-11(巳聲邪 之)起(溪 之)

起:00452四3·7崔

此形《集古文韻》中作00453,上部从“FDFE-11”,較宋刻配抄本為優。古文从馬,FDFE-11聲,此處借用為“起”。

B022-11(巳聲邪 之)起(溪 之)

起:0045400455四3·7籀0045600457四3·7老

上錄古文从辵,巳聲(末形中“巳”旁筆畫分裂脫落),可隸定作“B022-11”。戰國文字中有从巳和从己兩種寫法的“起”,分別作00458(《老子甲》31)、00459(《璽彙》3320),从辵从巳與古文相同的“起”字,見於清華簡,《繫年》19號簡作00460,證明此類古文來源可信。

之字聲系(章 之)

綕(志聲章 之)織(章 職)

織:00461汗5·71乂00462四5·26乂00463四5·26崔

古文从糸,志聲,可隸定成“綕”。古“志”字與“戠”聲字可通,如《老子》:“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其中的“識”字馬王堆帛書《老子》甲、乙本,郭店《老子甲》均作“志”,可證。“識”與“織”聲符相同,所以“織”字从志作屬於聲符替換。

B023-11(志聲章 之)識(書 職)

識:00464四5·26老

古文所从之00465似虫形,或有残缺,暫隸定成“B023-11”。从虫志聲之字不見於字書,林聖峰疑“虫”形為“心”旁之訛,則古文為“B024-11”字(《傳抄古文構形研究》189頁)。該古文以“志”為聲符可肯定,古“識”可與“志”相通(參上一條),古文借“志”聲字為“識”於音理可通。

FDED-11(之聲章 之)蚩(昌 之)

蚩:00467四1·21乂

古文形體較為奇特,其左部从虫,右上部似是“之”形之訛,右下部為“心”旁,古文可能為“B023-11”字訛形(參上一條)。然从虫志聲之字不見於字書。故疑這裏的“心”旁可能是“又”的訛形,兩者在古文中形體相近,如“閔”字古文下部本从又作00468,可是《說文》古文中該形的“又”旁訛成“心”作00469;又“嘯”字古文在《汗簡》中作00470(汗4·59裴),左下部从心,但在《四聲韻》中作00471(四4·25裴),左下部已經訛成“又”旁。如果這個假設符合事實,魚顛匕中的“蚩”字作00472(《集成》980),正與此古文形體相類(从B025-11與从虫可通),古文或本於此類形體。

旹(之聲章 之)時(禪 之)

時:004730047400475汗3·33尚00476四1·19尚00477

上錄形體从日,之聲,可隸定成“旹”,戰國文字多見(《楚文字編》417頁),古文與之相合。“時”本从寺聲,“寺”从之聲,所以“時”字古文作“旹”屬於聲符簡省。

FDEE-11(之聲章 之)詩(書 之)

詩:0047900480並汗3·31乂00481四1·20孝0048200483並四1·20乂0048400485汗1·12說00486四1·20史0048700488並四1·20籀

《汗簡》中00485形,原F06A-16釋為“信”,今正。後五形作左右結構,古文字中在不依靠偏旁位置關係會意時,左右結構與上下結構往往無別,則以上形體為同一個字。从言之聲的“詩”字見於《孔子詩論》1、4號簡,作00489,形體與古文一致。

FDEF-11—之(章 之)之(章 之)

之:00491汗3·31乂00492四1·19乂0049300494並汗3·31乂0049500496並四1·19乂0049700498

古文从兩個“之”形,蓋是“之”字異體。

B04E-11—齒(昌 之)齒(昌 之)

齒:0049900500汗1·1000501四3·8雲00502四3·8汗005030050400505並四3·8崔

以上形體為“齒”字象形初文,《說文》中形體以及後兩個隸定古文稍訛,《汗簡》《四聲韻》中的篆體古文不F06A-16。戰國文字中“牙”字作00506(《陶彙》6·103),下部所从的“齒”旁與古文相同,證明古文可信。《說文》謂“齒”字从止聲,但是从古文字來看,“齒”从之得聲。所以我們將其歸在之字聲系。

止字聲系(章 之)

B026-11(止聲章 之)恥(透 之)

恥:00507汗5·71乂00508四3·8義

此形為“B026-11”字,从止得聲。而“恥”本从耳聲,後來把意符“心”換成“止”旁,是為了更好地起到表音作用,可見“恥”與“止”聲字讀音相近。此處假“B026-11”為“恥”。

FDF0-11(止聲章 之)祉(透 之)

祉:00510汗3·39碧00511四3·8碧00512

《汗簡》中形體原釋為“社”,釋文“社”是“祉”的形近訛字,今正。古文从宀,可隸定成“FDF0-11”,碑文“FDF0-11”應从止得聲,此處借為“祉”。

耳字聲系(日 之)

B027-11(日 之)餌(日 之)

餌:00514汗1·13樊00515四4·8樊

古文去掉“B028-11”旁後的部分是“耳”旁之訛。“B028-11”旁與“食”旁意義相近,古文屬於意符更替。

而字聲系(日 之)

耏(泥 之)而(日 之)

而:00516汗4·5300517四1·20汗00518

《說文》:“耏,罪不至髡也。从而、从彡。耐,或从寸。諸法度字从寸。”上錄形體同“耏”字篆文,是假“耏”為“而”。

龜字聲系(見 之)

B029-11(清 幽)秋(清 幽)

秋:00519四2·23崔

《說文》:“秋,禾穀孰也。从禾,B02A-11省聲。B029-11,籀文不省。”上錄形體从B02A-11得聲。

FDF1-11(龜聲見 之)秋(清 幽)

秋:00521汗3·36尚00522四2·23尚005230052400525並四2·23崔00526

古文从禾、龜。《說文》謂“秋”从B02A-11聲,又:“B02A-11,灼龜不兆也。从火,龜。”小徐本“龜”下有“聲”字。可見“秋”與“龜”讀音相近,古文所从的“龜”可能具有表音作用。

B02B-11(龜聲見 之)蕭(心 幽)

蕭:00527四2·6南

我們曾疑古文下部是“B02C-11”旁之訛(李春桃《傳抄古文綜合研究》56頁),此提出另一種可能。“龜”字古文或作00528(四1·18存)、00529(四1·20籀),與此古文下部所从相近,故將此形隸定作“B02B-11”,从竹,龜聲。从竹屬於意符替換,“蕭”字或作00530FDF2-11鎛銘文,《集成》271),从竹情況相同。“龜”為聲符。从“龜”得聲之字多讀與幽部字近,如《說文》謂“B02D-11”讀若“糾”,“糾”是見母幽部字。下一條中“蕭”字古文作“B02E-11”,从龜得聲,這些均為音近之例。再看通假的例證,古“秋”聲字多能與“肅”聲字相通,如“楸、橚”通用,《左傳·襄公十八年》:“伐雍門之楸。”“楸”字《晏子春秋·外篇上》作“橚”。“橚”从“肅”聲,“楸”从“秋”聲,上一條已論,“秋”與“龜”關係密切,則“龜”與“蕭”讀音亦近,“蕭”字作“B02B-11”當是更換意符、音符而成的異體。

B02E-11(龜聲見 之)蕭(心 幽)

蕭:00532四2·6崔

此古文左邊是“龠”旁,右部是“龜”字古文。《玉篇》龠部:“B02E-11,今作簫。”疑所从的“龜”應是聲符,“龜、蕭”音近(詳論參上條),古文此處以“B02E-11”為“蕭”。

00533 甃(精 幽)

甃:00533汗5·70銀00534四4·38銀

《箋正》(936頁)認為古文是00535形省訛,為“甃”字省體。

丌字聲系(見 之)

丌(見 之)其(見 之)

其:00536四1·19道00537四1·19乂00538

上錄形體為“丌”字,古文假“丌”為“其”,兩者均為見母之部字,讀音相近,古文字中常可通用,例不勝舉。

B02F-11(丌聲見 之)圻(疑 文)

圻:00539四1·22乂

古文為“B02F-11”字。“B02F-11”是“基”的古文(參下文“B030-11”與“基”條),“基”是見母之部字,“圻”是群母文部字,兩者聲母相近,但韻部相隔較遠,然而古“其”聲字與“斤”聲字有相通之例,如“旂”與“旗”相通,《禮記·明堂位》:“旂十有二旒。”釋文:“旂,本又作旗。”又“祺、祈”通用,《史記·仲尼弟子列傳》:“榮旂字子祈。”《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引“子祈”作“子祺”。“旂、祈”从斤聲,而“旗”和“祺”从其聲,因此“基”字異體“B02F-11”可與从斤聲的“圻”相通。

丌(見 之)奇(群 歌)

奇:00540四1·15汗

古文為“丌”字。“丌”是見母之部字,“奇”是群母歌部字,聲母同是牙音,比較接近,但韻部相隔較遠,所以古文有可能屬於F06A-16植現象。另外,“丌”字可以作為“圻”的聲符(參上一條),兩者讀音應當相近。而“圻”與“奇”聲字可以相通,如《文選》鮑明遠《苦熱行》:“焦煙起石圻。”李善注:“《楚辭》:‘觸石碕而衡游。’碕與圻同。”可證。既然“丌”和“碕”都與“圻”字讀音相近,可見“丌、碕”二字讀音亦相近,“碕”从奇聲,所以“丌”和“奇”讀音關係也很密切,古文似借“丌”為“奇”。

丌(見 之)基(見 之)

基:00541

古文假“亓”為“基”。

FDE2-11FDFC-11〉(丌聲見 之)慈(從 之)

慈:00542汗6·83義00543四1·21孝00544四1·21道

黃錫全認為上錄形體為“子”字(《注釋》503頁)。按,從形體上看,該形與“子”字並不相近。我們懷疑此形上部是“丌”旁,下部是“心”旁之訛。前兩形上部从“丌”較為明顯,第三形上部是“示”旁,我們曾討論過,古文體系中“丌”旁常訛成“示”旁(李春桃《傳抄古文考釋四篇》),此又一例,說明該形上部為“丌”旁。形體下部从又,“心、又”相訛現象參上文“FDED-11”與“蚩”條。“丌”和“慈”都是之部字,讀音相近。而且,《四聲韻》中“期”字下收古文作“FDA3-11”(參“FDA3-11”與“期”條)。“FDA3-11”在古文字中常可用為“慈”。可見,“期”與“慈”音近,而“期”可从丌得聲,所以“丌、慈”音近,前者可作為後者的聲符。

B030-11(丌聲見 之)基(見 之)

基:00545汗6·73尚00546四1·20汗00547

古文从土,亓聲,屬於聲符替換。上博簡《三德》5號簡“基”作00548,與古文同形,可見古文有所本。

惎(群 之)忌(群 之)

忌:00549四4·8逸

《說文》:“惎,毒也。从心,其聲。《周書》曰:來就惎惎。”段玉裁注:“今《尚書》無此文,蓋即《秦誓》‘未就予忌也’。惎、忌音同義相近。其餘乖異,不敢肊說。蓋必有F06A-16奪。”可見,“惎、忌”兩字關係密切,此處以“惎”為“忌”字古文,應屬通假關係。

FDFC-11—惎(群 之)忌(群 之)

忌:00550汗2·22逸00551四4·8天00552四4·8逸

古文“FDFC-11”从心,亓聲,是“惎”的異體,假借為“忌”。

B031-11—諅(群 之)忌(群 之)

忌:00553汗1·12尚00554四4·8逸

此形从言,亓聲,應是“諅”字異體。《說文》:“諅,忌也。从言,其聲。《周書》曰:上不諅于凶德。”今本《尚書·多方》“諅”作“忌”。可見,“B031-11、忌”讀音亦近,古文借“B031-11”為“忌”。

B032-11(見 之)記(見 之)

記:00555四4·8方

古文从丌得聲,為“B032-11”字。《說文》:“B032-11,古之遒人以木鐸記詩言。从辵、从丌,丌亦聲。”“B032-11”與“記”聲韻全同,此處借“B032-11”為“記”。

B033-11(亓聲見 之)斯(心 支)

斯:00556汗6·76尚00557四1·16尚

此形从斤、丌,後一形體中的“丌”旁訛變成“示”旁,《訂正六書通》(14頁)引《古尚書》尚不F06A-16。古文可隸定成“B033-11”,从“丌”得聲,為“斯”字異體。

其(見 之)斯(心 支)

斯:00558汗1·3義00559四1·16義00560四1·16乂0056100562

舊認為此形是“祺”字,不可信。我們懷疑古文為“其”字,形體下部所从的“示”旁是“丌”旁之F06A-16,訛F06A-16情況與上一條相似。又“斯”字下有古文作00563形,下部亦从示,但《訂正六書通》(14頁)收同樣形體下部作“丌”,可見00563形所从的“示”也是“丌”的訛F06A-16,與此古文00558F06A-16情況相同。此處假“其”為“斯”。

B034-11(心 支)斯(心 支)

斯:00564四1·16爾

古文下部是“言”旁之訛,上部左邊類似“示”的形體是“亓”旁之訛,其訛F06A-16情況與上兩條相同,上部右邊是斤旁,則古文應是“B034-11”字異體。《說文》:“B034-11,悲聲也。从言,斯省聲。”此處借“B034-11”為“斯”。

00565—斯(心 支)斯(心 支)

斯:00565汗1·300563四1·16道00566四1·16乂t14

此形左下部的“示”形為“亓”旁之訛。古文字中有一類特殊的“斯”字作00568(《性自命出》25),古文上部形體很可能就是從簡文上部訛變而來,則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

FDF3-11(亓聲見 之)莫〈萁〉(見 之)

莫〈萁〉:00570汗1·5裴00571四5·24孝00572四5·24裴00573

《箋正》(521頁):“此蓋蒜字之省,以為莫無義。”《注釋》(81頁)謂“此形究竟如何解釋,存以待考”。《疏證》(27—28頁)認為古文下部所从為“末”,“末”是明母月部字,“莫”是明母鐸部字,“茉”蓋是“莫”的或體。《新證》(51頁)亦主此說。按,以上舊說從形體及音理皆有難通之處,恐不可信。我們認為古文為“FDF3-11”字(古文體系中“示、亓”訛混者甚多,詳上文),而古文體系中“莫、其”有相涉之例,如“謨”字古文作0057400575(並四1·25史),以“諅”字為之,是其例。至於“莫、其”兩聲字換用之原因,由於兩者讀音並不密切,故可能屬於形F06A-16,疑釋文“莫”是“萁”(或“其”)之訛體(參李春桃《傳抄古文考釋四篇》)。

B035-11—旗(見 之)旗(群 之)

旗:00576汗3·34李00577四1·20李

此形从“亓”得聲,屬於聲符替換。

FDF4-11B035-11(見 之)旗(群 之)

旗:00579汗1·7尚00580四3·3尚

原均釋為“動”,何琳儀云“《汗簡》B035-11,原在‘B036-11’與‘祈’之間。案,‘B035-11’乃‘旗’之異文,與‘祈’同,應在‘祈’之後。《汗簡》F06A-16移‘祈’之前,遂使其釋文‘上同’二字無法理解”(《戰國文字與傳抄古文》132頁注100)。此說可從。此處徑釋為“旗”,“B037-11”旁在戰國文字以及傳抄古文中寫成與“止”相近是很常見的現象,“旗”字古文从丌屬於聲旁替換。

B038-11(亓聲見 之)期(群 之)

期:0058100582汗3·34尚00583四1·19乂00584四1·20尚00585四1·19乂

上錄形體从日,亓聲,古文字中與此相關的形體多作“日”在“亓”形之上(《楚文字編》421頁),但偶爾也有與古文相同者作00586(《陶錄》5.77.2),“B038-11”應是“期”字異體,古文來源可信。

FDF5-11(亓聲見 之)期(群 之)

期:00588汗3·35尚00589汗3·35尚00590四1·19尚0059100592並四1·19乂00593四1·20尚

此形从月,亓聲,相同的字形見於戰國文字中,如“期”在三十五年鼎中作00594(《集成》2611),古璽中作00595(《璽彙》2766),可見古文有所本。

B039-11(亓聲見 之)麒(群 之)

麒:00596汗4·54爾00597四1·20崔

此形从亓得聲,“麒”从亓作屬於聲符替換。

FDF6-11(丌聲見 之)B03A-11(溪 支)

B03A-1100599汗6·79乂00600四3·7乂

古文从己,丌聲,見於戰國文字。但是一般置“己”於“丌”上部,如《從政甲》中作00601(18號)、《君子為禮》中作00602(13號),多用為“己”。“B04F-11”與上錄簡文應是一字,此處作為“B03A-11”字異體。

B03B-11(丌聲見 之)綦(其聲見 之)

綦:00603汗5·70尚00604四1·20尚

古文以“亓”為聲符,屬於聲符替換。

B03C-11(見 之)其(見 之)

其:006050060600607汗6·83林00608汗6·83庶00609四1·19林

甲骨文中的“其”字作00610(《合集》20070)、00611(《合集》6674),象簸箕形狀,為象形字,後又為其加注聲符“丌”。戰國文字中這種寫法仍然存在,如《慎子曰恭儉》中“其”字作00612(5號),與古文相近。

00613 期(群 之)

期:00613汗1·3碧00614四1·19碧0061500616四1·21乂

《汗簡》將碑文釋為“祈”,唐蘭同。鄭承規釋為“期”,《四聲韻》與鄭同。但《四聲韻》收最後一形(出自王存乂《切韻》)釋為“祈”,又同《汗簡》。碑文辭例為“訓等痛纏過隙,感切風枝,泣血攀號,自00615顛隕”。從文意上說,“祈、期”均通。之所以有“祈”和“期”兩種不同釋法,是因為“斤、其”關係密切,可以相通(參上文“B02F-11”與“圻”條)。黃錫全認為形體右部是“斤”旁之訛(《注釋》68頁)。但此形右部與“斤”並不接近,該形究竟為何字,還有待進一步研究。今暫附於此。

久字聲系(見 之)

镹(久聲見 之)久(見 之)

久:00617汗2·29碧00618汗4·52碧t15四3·26老t16四3·26說t17四3·26碧00622四3·26雲00623

此字可隸定成“镹”。《集韻》有韻:“镹,長也。通作久。”《正字通》長部:“镹,長也。按《六書統》久或作镹,镹與久同。”我们認為此字來源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長”字有久義,“長”旁為後來追加的意符;另一種是該形所代表的不一定是一個字,還可能是“長久”或“久長”合文的F06A-16收(李春桃《傳抄古文綜合研究》134頁),我們暫時以通假形式收入。

匛(久聲見 之)柩(群 之)

柩:00624汗5·69郭00625四4·38孫

古文為“匛”字,見於《玉篇》等字書,从久得聲。《說文》:“柩,棺也。从匚、从木,久聲。”是“柩”與“匛”聲符相同,古文中以“匛”為“柩”。

B03D-11(見 之)疚(久聲見 之)

疚:00626

古文為“B03D-11”字,“B03D-11、疚”可通,《詩·大雅·雲漢》:“疚哉冢宰。”釋文:“疚,本或作B03D-11。”是兩字相通之證,古文用法相同。

羑(喻 之)B03E-11(喻 之)

B03E-1100627

《說文》:“B03E-11,相訹呼也。从厶、从羑。誘,或从言、秀。B03F-11,或如此。羑,古文。”“羑”字《說文》已經收入羊部下,此重出,二者為異體關係。

B03E-11(喻 之)誘(秀聲心 幽)

誘:00628汗4·50郭00629四3·27郭

《汗簡》中形體原收在“羑”下,《說文》“誘、羑、B03E-11”互為異體,今徑收在“誘”下。此處假“B03E-11”為“誘”。《廣雅·釋詁》:“B03E-11,致也。”王念孫疏證:“B03E-11與誘同。”說明“B03E-11、誘”可以通用。

己字聲系(見 之)

FDF7-11(己聲見 之)祀(邪 之)

祀:00631四3·7天

古文形體右部為“己”字,所从“己”形和齊璽“己”作00632(《璽彙》3638)、00633(《璽彙》1475)者相類,衹是在傳抄過程中摹寫訛變。古“巳”可與“己”聲字相通(參上文巳字聲系),“祀”字古文从己作,屬於聲符換用。

FDEA-11(己聲見 之)起(溪 之)

起:00635汗1·8尚00636四3·7尚

古文从辵,己聲,此類寫法見於戰國文字中,如“起”字在包山簡中作00637(164號)、郭店《老子甲》中作00458(31號),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

B040-11字聲系(見 之)

巸(喻 之)熙(曉 之)

熙:00638汗5·65尚00639四1·21汗00640四1·21尚

《說文》:“熙,燥也。从火,巸聲。”此古文即“巸”字,此處假借為“熙”。

丘字聲系(溪 之)

FDF8-11(丘聲溪 之;丌聲見 之)丘(溪 之)

丘:006420064300644汗3·43石00645四2·24石

“丘”字戰國文字作00646(《璽彙》0324)、00647(鄂君啓車節[《集成》12110B]),上錄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丘”早期形體象山丘形狀,戰國文字中在形體下部追加“丌”為聲符,又加意符“土”為羨符,遂作此類形體。

疑字聲系(疑 之)

039039-2聲疑 之)色(心 職)

色:003391003392汗4·48義003393003394並汗6·82義003395四5·27老003396003397並四5·27義003398四5·9汗

上錄末形原F06A-16竄入“艴”字下,現歸為一處討論。古文从頁(或有飾筆)、039-2,郭店簡中的“色”作003399(《語叢一》110號)、003400(《語叢一》50號簡),上錄簡文中的“色”字第一形从頁039-2聲,第二形从色、039-2雙聲,可見“039-2”可作為“色”字聲符,古文與楚簡第一形一致,來源可靠。

B041-11(疑 之)疑(疑 之)

疑:00648汗2·27庶00649汗3·42庶00650四1·19庶\乂00651四1·19庶0065200653

古文為“B041-11”,“B041-11”與“疑”古本一字。

B042-11—疑(疑 之)疑(疑 之)

疑:00654汗2·2700655四1·19郭

從形體上看古文應是“B042-11”字寫訛。楚文字中的“疑”字多寫作从心B042-11聲(《楚文字編》625頁),可見“B042-11”與“疑”關係密切,此處以“B042-11”為“疑”。

凝(疑 蒸)冰(幫 蒸)

冰:00656

古文為“凝”字。《說文》以“凝”為“冰”字俗體,兩者讀音相近,“冰、凝”文獻中可互作,《爾雅·釋器》:“冰,脂也。”釋文:“冰,孫本作凝。”

疑(疑 之)凝(疑 蒸)

凝:00657

古文為“疑”字。“疑”與“凝”字可通,《禮記·中庸》:“至道不凝焉。”釋文:“凝,本又作疑。”古文用法與此相類。

B041-11(疑 之)凝(疑 蒸)

凝:00658四2·28崔

從形體上看古文應是對“B041-11”字的隸定,此處借為“凝”。

FDF9-11B041-11聲疑 之)嶷(疑 之)

嶷:00660汗4·51張\說00661四5·28張00662

古文下部是“B041-11”字。“嶷”字古文寫作此形屬聲符簡化。

喜字聲系(曉 之)

歖(曉 之)喜(曉 之)

喜:0066300664汗2·24義00665四3·6義00666四3·6說0066700668並四3·6籀

該形為“歖”字(末形所从“攴”由“欠”訛)。大徐本以“歖”為“喜”之古文,另有“B043-11”字,訓為“卒喜也”。小徐本中與“B043-11”相應之字作“歖”,與“喜”字古文同形,據李守奎研究,“歖”與“B043-11”當是一字異體(《釋包山楚簡中的“彭”》),其說可信。古文此處借“歖”為“喜”。

B044-11(喜聲曉 之)赩(色聲心 職)

赩:00669汗2·2400670四5·26義

上錄形體為“B044-11”字,从喜得聲,戰國文字中的“歖”(“喜”字古文)可讀作“矣”,“矣”和“B042-11”為一字分化,而“B042-11”可作為“色”的聲符(李春桃《利用楚簡資料研究古文五則》),“赩”字从色得聲,由此不難看出“B044-11、赩”音近,古文可借“B044-11”為“赩”。

灰字聲系(曉 之)

灰(曉 之)恢(溪 之)

恢:t18四1·29天

古文為“灰”字,“恢”本从灰得聲,兩者音近,此處借“灰”為“恢”。

又字聲系(匣 之)

B045-11(匣 職)囿(匣 職)

囿:00672四4·37籀

甲骨文中“囿”字或从四個“木”形作00673(《合集》9488),石鼓文“囿”字作00674(吳人),上錄古文與此相合,為會意字,从有聲的“囿”字是後出形聲字。此古文保留了“囿”字早期寫法。

B046-11(有聲匣 之)醢(曉 之)

醢:00675集8籀

《說文》以“B046-11”為“醢”之籀文,段玉裁謂:“从艸,謂芥B047-11B047-11之屬也。从鹵,謂鹽也。从B048-11,猶从B049-11聲也。”可見籀文所从的“艸、鹵”均為附加意符。古文字中的“醢”字作00676(《窮達以時》9)、00677(《語叢四》10),以“有”為聲符,籀文與簡文情況相似。

FDFA-11(匣 之)友(匣 之)

友:0067900680四3·26石00681四3·26崔0068200683四3·26說

金文中的“友”字或作00684(毛公旅鼎[《集成》2724])、00685(史牆盤[《集成》10175]),郭店簡中作00686(《語叢三》6號),侯馬盟書中作00687。兩相比較,不難發現上錄古文是這種寫法的“友”字訛變(其中後二形上从“羽”為訛形),古文保留了“友”字早期寫法,來源可信。

又(匣 之)右(匣 之)

右:00688

石經古文用為“右”,用法較為特殊。

又(匣 之)有(匣 之)

有:0068900690四3·26老

“又”用為“有”,此類用法出土古文字資料中常見。

B04A-11(又聲匣 之)宥(匣 之)

宥:00691四4·37南

此从又作,屬於聲符替換。

B04B-11(右聲匣 之)祐(匣 之)

祐:00692汗5·65

古文从門作,可隸定成“FDFB-11”。《玉篇》門部:“FDFB-11,古文祐。”“FDFB-11”當从右聲,與“祐”聲符相同,此處借“FDFB-11”為“祐”。

尤字聲系(匣 之)

忧(匣 之)尤(匣 之)

尤:00694汗4·59庶00695四2·22庶00696

古文形體奇特,或說此形為“忧”字訛F06A-16(《箋正》870頁)。《說文》:“忧,不動也。从心,尤聲。讀若祐。”古文似借“忧”為“尤”。

亥字聲系(匣 之)

咳(匣 之)孩(匣 之)

咳:0069700698汗6·80說00699四1·30天0070000701並四1·30說

古文為“孩”字。“孩、咳”古通,如《老子》:“如嬰兒之未孩。”帛書乙本“孩”作“咳”,是其證。古文用法與此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