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羸豕之孚與左腹之入

一許敬宗在文館，唐爲武氏矣。一楊畏居言路，元祐爲紹聖矣。羸豕之孚，左腹之入，可不戒哉！

【元圻案】唐書姦臣傳：「許敬宗，杭州新城人。高宗即位，復官爲弘文館學士。帝將立武昭儀，大臣切諫，而敬宗陰揣帝私，即妄言曰：『田舍子賸穫十斛麥，尚欲更故婦。天子富有四海，立一后謂之不可，何哉？』帝意遂定。」〇宋高斯得恥堂存稾經筵進講云：「楊畏一來，元祐變爲紹聖。」〇續通鑑綱目哲宗元祐八年：「楊畏上疏言：『神宗更立法制，以垂萬世，乞賜講求，以成繼述之道。』帝即召對，詢以先朝故臣孰可召用者。畏遂列上章惇、安燾、吕惠卿、鄧潤甫、李清臣等行義，各加品題，且言神宗所以建立法度之意，與王安石學術之美，乞召章惇爲相。帝深納之，復惇、惠卿官。劉安世諫以爲不可，出知成德軍。吕大防、范祖禹、范純仁相繼罷斥。紹聖元年，鄧潤甫首陳武王能廣文王之聲，成王能嗣武王之道，以開紹述，故改元紹聖。」〇姤初六王弼注：「羸豕，謂牝豕也。群豕之中，豭强而牝弱，謂之羸豕。孚，猶務躁也。」〇程傳：「羸弱之豕，其心在乎蹢躅。蹢躅，猶跳躍也。陰微而在下，可謂羸矣，然其中心嘗在乎消陽也。」又明夷六四傳：「小人之事君，未有由顯明以道合者也，必以隱僻之道，自結於上。右，當用，故爲明顯之所；左，不當用，故爲隱僻之所。四由隱僻之道深入其君，故云『入于左腹』。」〇高宗之立武氏，始於李世勣，成於許敬宗。元祐之爲紹聖，始於楊畏，成於鄧潤甫。李、許，逢君之惡者也；楊、鄧，長君之惡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