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视觉同步
幼猫躲着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尸人来抓自己，这才放下心，试探着从刘栖裤腿后面钻出来。
绕着裤腿，幼猫喵喵直叫。
看了刘栖的演示，它觉得自己的能力出了问题。
你快给本猫看看，怎么我的和你不一样？
刘栖暗暗点头，和他分析的差不多，小猫咪已经因为两者的不同而产生好奇和交流的欲望。接下来，就看他如何引导幼猫实现心中构想。
刘栖了解熊岳堂所有的功法和能力，在休息的时候，他经常假想自己会怎样使用那些能力。这些设想中，自然包括了五感操纵。
除了用于战斗，刘栖延伸出更多的构想。
比如：视觉同步。
通过对友方视觉的操纵，将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实时投射到队友的眼中。
看似没有用，却能解决当下的问题。
刘栖之所以要和幼猫沟通，是因为刘栖需要借用幼猫的能力。
之前的行为，让刘栖总结出进行五感操纵的两个前置条件：一由这只猫施展，二需要借助只有这只猫才能看到的介质。
视觉同步，可以解决了第二个条件。
直接的语言沟通无望后，刘栖决定换用另外一套思路。
那就是在视觉同步后，直接用手控制小猫的行为，代它进行五感操纵。
就像操纵木偶一样。
这样也许会有问题，比如能控制的感官种类会大打折扣。
兴许只能控制触觉。
但这也比没有强。
通过“猫语”或者“手语”告诉小猫咪精确的指令，或许随着长时间的相处，他们会有这样的默契，只是现在，刘栖还是不指望了。
至于怎么做到视觉同步，就要看小猫咪沟通的欲望是否强烈了。
小猫着急地朝刘栖叫唤，和刘栖的“演示”相比，它觉得自己的能力一点都不乖。其实，倘若它年纪更大些，就不会这么急着找向刘栖帮忙。只是它太小了，出生到现在，连一天都不到。它的本能反应，就只有找妈妈。
刘栖——作为幼猫出生以来遇到的唯一活物——就是它的母亲。
刘栖捧起小猫咪，梳理自己的打算：“小猫咪很快会发现语言和肢体动作没有意义，这时候它最可能做的，就是借助自己的能力来和我交流。五感操纵，于普通人而言，是对视、触、嗅、味、听五种感知方式的操纵，既然是通过介质进行操纵，那么大抵会对应五种操纵方式。也就是说，最多五次尝试后，它就会对我的视觉进行操纵。只要我能够给予肯定的反馈，它就会明白视觉操纵正确的选择。”
做到了这一步，刘栖就能轻松让幼猫产生视觉操纵等于交流的认知。
从自己倒地两次就让幼猫形成操纵触觉扇耳光等于救人这一点来看，刘栖觉得操作起来并不难。
难的是让幼猫发现自己能把看到的分毫不差地分享给刘栖。
对于那一步，除了让幼猫不断尝试，刘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刘栖在心中预测了下，小猫咪出生不久，脑袋空空，真让它操纵视觉，也不会有复杂的花样，要做到视觉同步，应该没那么难。
“那么，首先是让它因为没办法交流而着急。”
仿佛情景重演，幼猫和刘栖展开了如下的交流。
“喵喵喵喵~”
“你说啥？”刘栖语速很慢，竭力地表现出交流的欲望。
“喵喵喵喵喵~”
“我听不懂。”刘栖的表情看着很着急。
“喵喵喵喵喵喵！”
“你能说人话吗？”刘栖感觉自己的汗都快急下来了。
“喵喵喵！”
“到底是什么？”
……
幼猫终于明白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母亲，不对，是没办法和自己交流。
如刘栖所料，它想起自己的能力。
对啊，本猫又不是只会说话，还有能力啊。
转念间，它又想到刚才能力失效的情况，一下子更着急了。直往刘栖身上扑，恨不得凑到刘栖脸上去。
刘栖把猫拉开，才让它稍微冷静下来。
本猫刚才想什么呢？对，还有能力可以用啊。
只是，我的能力好像不听话……
幼猫发现自己陷入了循环，思路走不出去了。
一会儿冷静一会儿喵喵直叫。
不过很快，幼猫恢复了冷静，意识到语言不通，还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来交流。
对大恶人没用，不代表对面前的人没用啊。
心念一动，幼猫面前出现五感操纵时的画面。密密麻麻的五色线条缠绕着刘栖，其中最多的，就是之前用过的白色线条，近乎将刘栖完全包裹住。另外的四种颜色，黄、青、赤、黑，分别连接刘栖的眼、耳、鼻、舌。
看着熟悉的五色线条，幼猫稍稍放心。“也许本猫能力又听话了？”它扭头看向在跌倒和爬起中挣扎的尸人，还是只有黄色和灰色线条。“好吧，还是不行。”
重新看向刘栖，幼猫开始进行尝试。白色被首先排除，在小猫咪的心中，这个刘栖摔倒时候才能用的。剩下的四种线条，最眼熟的就是黄线。“要不还拿它试试？正好那个大恶人也有。”
和面对尸人时的选择一样，判断的依据还是熟悉程度。
黄线的控制方法是在脑子中想象画面，幼猫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效果，它只能下意识地胡乱想些画面。
于是，刘栖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中出现了新的东西。
有一只放大版地小黑猫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地比划，无声地张嘴叫唤。
？？？
纳闷一闪而过，他立刻明白小猫咪已经操纵了自己的视觉。
刘栖对自己可能遭遇的情况早有预料，很快镇定下来，他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给予幼猫正面的暗示。
刘栖瞪大眼，动作有些夸张，点点头，又陷入沉思，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这一连串动作落在幼猫眼中，汇成两个字：有用。
幼猫生出一种拨云见日的快感，它终于交流的办法。当下赶紧把要说的一股脑投射到刘栖的视野中。
只见刘栖视线中，巨大黑猫动作越来越快，在空中留下大片大片的残影。
刘栖眉头紧锁，不住地摇头，给予幼猫另一个信息：你说的东西不对。
幼猫或许还不明白摇头的含义，但它很清楚刘栖传递出的疑惑和惋惜的情绪。它能明白，应该是自己表达的内容它看不懂。
什么？你竟然看不懂？就是我的能力出了问题，那么长那么宽那么多的线，一看到尸人就消失了！你能明白吗？就突然不见的那种！很可怕的，绝对不是开玩笑。
幼猫放慢自己的动作，却换来刘栖一如既往的摇头叹气。
沟壑中尸人横着穿行而过，纵然一直跌倒，也逼近了边缘。过不了几分钟，尸人就要到沟壑的边缘。
小猫越来越急躁。它感觉自己就是和一个拨浪鼓在交流，不管自己怎么说，对面就只会摇头。
喵！
幼猫生气了，它发出怒吼，刘栖眼中的巨大黑猫登时粉碎。
盛怒之下，幼猫将自己看到的画面直接通过黄线甩在刘栖眼中：你怎么就看不懂，这么多线看到没？
然后它转头看向尸人：怎么一看这个大恶人就变成这样呢？
刘栖只见自己出现在自己的眼中，身上缠绕延伸出大量的线条。还没看清，画面一转，就变成尸人，身上只有两种颜色的线条。
只看这两眼，刘栖就能确认，这就是他想要实现的视觉同步。
他立刻点头，给予小猫咪肯定的信号。
就是这个！
幼猫看到刘栖点头，动作为之一滞，满腔怒火悬在半空。它没想到交流的方式这么简单，只要在脑子里想自己看到的就行了。
早知道这样，还比划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