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之所向
只见白墨染一副疲惫的样子从院门口走了进来，看见雨岑姐弟二人点了点头，声音嘶哑的的问道“世女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雨岑心底不由的为主子抱不平，主子为了主夫救的太女，主夫宁愿守在太女身边等到太女转危为安才知道回来看主子，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雨默看见雨岑不愿回答，就轻声答到“主夫不必担心，主子她的毒已经解了，这会儿正在休息，属下跟姐姐害怕主子醒来所以一直守在门外，不过，这下好了，主夫回来了，要是主子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主夫，定会分外欢喜。”
白墨染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如此，我进去看看，你们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雨岑二人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白墨染在门口静立了片刻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床边坐下，一动不动的看着玉浮笙的苍白的脸庞，脸上的表情甚是复杂。
其实，玉浮笙曾说过心悦他的话，但他的心里却是不信的，且不说她们之间是否有感情，就她们在婚前只见过两面而言，玉浮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更何况她在外又是那样的名声，他以为这个女人只是看上了他的这张脸，或许不知道那一天她看着看着就淡了，所以，他从未正视过她所谓的喜欢。
可是，在她把他护在怀里的那一刻，他知道，这个女人起码现在是真的爱他，甚至是因他而失去性命。他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难道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他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的只有感激而已，所以，有些事还是干脆一点比较好。
白墨染一直在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窗外的阳光已经照了进来，床榻之上的人眼睛微微的动了动，便醒来了，用右手挡了挡光，才发现身边坐着一个人，看清楚是谁以后不由得一笑，眼睛里泛着光亮。
“阿染，你回来了。”
白墨染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以为她醒来之后会质问他，会责怪他，甚至是让他离开，却没想到，她竟是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
“阿染昨夜回来就一直守在这里吗？看你，肯定是一夜没睡，要不现在回房赶紧休息一下？”
“无事，你感觉怎么样？”将玉浮笙从床上扶起，靠在床头，看着左肩渗出血的地方，心里很是复杂。
“挺好的，只是中了一箭而已，修养几天就好了。对了，太女殿下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受了伤？”
“她被刺客的剑刺了一下腹部，自从送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服下婆娑大师派人送来的解药之后就好了很多。”
“那就好。”玉浮笙微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虽然心底有些不舒服，更多的却是庆幸，要是太女有个万一，阿染得有多伤心啊！
“昨天的事，谢谢你。”
听见这话，玉浮笙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明明知道有些话不能问出口，却还是忍不住“阿染这是替她谢我，还是替自己谢我？”
白墨染听闻猛地抬起头，带着些许震惊，明显是没想到玉浮笙竟会说出带着些许质问他的话。沉默了许久“我是当然是替自己谢谢你，至于太女殿下，等太女殿下好了之后定会亲自道谢的。”
玉浮笙脸上又浮起了笑容，还好，阿染对她还不至于太过残忍“阿染的谢意，我接受了，不过，阿染昨天应是受了惊吓，又一直忙碌到现在，一夜未睡，我让雨岑给你另收拾一间客房，顺便再让厨房熬个安神粥，你好好的睡一觉，如何？”
白墨染见她都安排的如此详细了，完全都是为了他着想，便点了点头，起声离开，快走到房门口时，突然转头，叫了一声“玉浮笙！”
玉浮笙笑着看着他“嗯？怎么了，阿染还有什么事吗？”
白墨染张了张口，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玉浮笙的笑容里消失在了口中，他觉得，这个笑容太过温暖，也太过明媚，他不忍心“无事，只是叫你一下。”
说完就转身离开，步履匆忙，他怕，要是慢一些，他的那些话可能就要说出口了。
“呀！”
“主夫怎么样？没有烫着吧！”
只见白墨染甩了甩袖子，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走的太急。”看着雨默手中端着的盅，“这是给你家世女的粥吧，赶紧端进去，世女醒了。”
“正是给我家主子的，也有主夫的，主夫不如跟主子一起用膳？”
“不了，你端进去吧！”说完就要错开身离去。
雨默看着一刻都不想呆的白墨染，终是忍不住转身将盅放在院里的石桌上，一把拽住了白墨染“主夫等一等，在下有些事想要请教主夫。”
白墨染转头看向雨默，脸上一副不解，却也停下了身形，想听听雨默到底要问什么。
“在下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只是有些不解，在下想知道主夫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主子，那怕是一点点。”雨默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带着点点红晕，明显问出这个问题他鼓出了太大的勇气。
白墨染一怔，明显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是这个一直话很少的男子问出“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
“是。”
“你知不知道，主子有多心悦你？”
“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主子昨日还为了你拼命就下了太女，为了你，差点命都没了！”
“是，我感激她，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要心悦于她。”
“主子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要主子怎么做？”
“你知道什么是心悦二字吗？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她为我做的，我感激他，但是这不是喜欢，我宁愿我干脆的表明自己的想法，也不愿给她希望，更何况，我心之所向不在这里，我不希望我的一辈子就在这个华丽的城池里，寸步难行，直到死亡！”
雨默表情很是震惊，不过一会儿却也反应过来了，原来，主夫厌恶的是这座城池，他向往的是自由，可是，主子的身份或许注定给不了他想要的了。
“在下明白了，是在下逾越了，主夫主夫慢走。”
看着白墨染毫不停留的离开，雨默不知是为主子庆幸，还是悲伤，却不想转头就看见主子靠在门口，嘴角挂着苦笑。
“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