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尘封的祭坛
到了冬季，北荒和北原都是大雪纷飞，而夹在它们之间的天忌山，早已经是冰冻三尺。
天忌山中寒风不大，相对而言安静许多，时有积雪将树枝压断，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音，这也许就是现在的天忌山唯一能听见的声响了。
“冰封千里，连妖兽都躲起来取暖了。”沐颜苦笑道。
这种环境，也就他们两人还在外面活动。
“按照师尊给的图，祭坛应该就在这附近。”落苒说道。
沐颜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可这里群山林立，哪有什么祭坛？”
“如果祭坛那么好找，那天地树的种子早就被人取走了，哪还轮得到我们？”
落苒坚信宫主没有骗她，这里肯定可以找到祭坛，找到天地树种子。
“天地树种子那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师尊出手，她出手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她为何没有不帮你取来。”
“师尊取回溯源镜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她还是让冰冰去。”落苒微笑地说道，“再说了这是一枚无法发芽的天地树种子，也许在师尊眼里没有那么重要，是吧？”
“又或者，师尊只想参透青瞑眼的奥秘，并不会在意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死活吧。”落苒一声苦笑，她甚至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宫主不会对赵宇产生怜悯之心，赵宇的生死，在宫主眼里也许只是一只萤火虫的凋亡。
但是落苒在意，赵宇身上有她想要知道的秘密，关乎她的前世，那个一直缠绕她到现在的梦境。
落苒打开了碧海幽瞳，万物本源，在碧海幽瞳下无处遁形，此时，山不再是山。
“师尊说，她来这里的时候是两万年前，两万年的时间，岁月可以埋葬一切，祭坛早已经深埋在历史长河中。”
“你是说，祭坛就埋在地下？”沐颜疑问道
“不全是，其实我们就站在祭坛边上，只是你看不到，因为祭坛被下了好几道封印，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开启，但我做不到，破不开这些封印。”落苒皱起眉头，法阵她可以破，某些封印也可以，但是这里的几重封印，都是需要绝对的力量才能破开，落苒再一次感到无力。
“那我呢？我的力量能否破开？”沐颜一边说一边拔出了那把破旧的古剑，古老而又强大的气息慢慢散发出来。
“沐大哥，收起你的剑，这点力量还不够！”落苒摇摇头，她明白沐颜想帮她，但是她能感觉到这里封印的强大，即使沐颜拿着古剑，也是远远不够！
“那怎么办？”沐颜收起了古剑，凝视着落苒。
“这里有数道封印里面，其中有一道拥有我师尊的气息，应该是我师尊设下的，另外的则是神庭的气息，但不管是谁的，都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破开，也许要师尊那样的人才能做到。”落苒无奈地说道。
落苒这么一说，沐颜顿时就泄气了，“宫主这是要闹哪样？明知道这里有如此强大的封印，还要让你来？”
“可能是师尊想让我知难而退吧，毕竟中了青瞑眼之咒的人，没有一个活过二十岁。”落苒自嘲道，难免有些失望，线索有了，似乎唾手可得，可是却没有打开的力量。
“要不，我回去请我师尊帮忙，如若不行，让太玄三王一起来！”
“你可能连你师尊都请不来，怎么请得动三王？”落苒白了沐颜一眼。
落苒明白沐颜的心意，但是她也明白三王是什么身份。
十八殿堂之所以是十八殿堂，是因为有王，而王之上只有天帝，所以王的身份可想而知。
“抱歉……”落苒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沐大哥，我是因为太心急，才……”
“都怪我没本事，帮不上你的忙。”沐颜苦笑，“我请不来三王，但是我真的想帮你，我也想知道，青瞑眼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相视许久，随后沐颜再次拔出了古剑。
“你要干什么？”
“告诉我，怎么破开封印？”沐颜微笑着说道。
“不行的，你的力量不够。”落苒咬住下唇，奋力摇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无尽岁月之前，我们人族的祖先，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人族今日的辉煌，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放弃尝试，没有放弃探索，怎么到了我们，却连一个封印都不敢去试试？一条河就挡住了天海所有人！”
这一刻，沐颜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一种特殊的魅力，落苒被震住了，久久不语。
沐颜口中的河，不是普通的河，而是神河，和天海性质一样，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天海人越不过九重天的神河，神河人也同样越不过九重天的天海！
“其实，我和老邱是一样的人，只是我们选择的方式不一样，我想越过神河，我想将战争的源头掐断！”
这一刻，落苒明白了，沐颜不是低调，而是看得远，他不在乎眼前的名声，他敢想别人不敢想的事情，想要驰骋沙场、杀光入侵者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要越过神河彻底消灭战争，怕是连诸王都不敢想！
“两万年前的封仙之战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天庭的大军把不可一世的神庭大军杀得大败，直追到神河边上，可是，就连众王都无法越过神河，从那以后，天海的西边境就成了战场，北原，只是其中一个战场，凉城，也只是一个缩影！”
这是沐颜心中的呐喊，落苒想起神帝的那番话，如果现状就是天意，那么所有人都曾想过去改变，只是有些人渐渐忘了初心，也有些人放弃的，但是，总会有人坚持下来，去做一些看着无法实现的事情！
“前面那个山谷，下面埋着的就是祭坛的露天祭台，第一道封印就在那里。”
落苒给沐颜指了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和沐颜一样，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
“好，我这就去破开第一道封印！”
沐颜的目光无比坚决，他眸子的希望，比落苒要强烈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