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街头比武
在很久很久以前,准确一点地说应该是国王拉希德统治的时期。
在首都巴格达城有一个默默无闻的挑夫,别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有他自己和他的亲戚朋友才知道他的名字,他希望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于是他逢人就讲他的名字叫辛巴达。
因为他没钱没势,他无论在别人耳边讲多少遍他叫辛巴达,别人都不愿记住这个穷汉的名字。后来他就不跟别人讲他叫辛巴达了。
辛巴达每天都必须为别人挑东西,才能有饭吃。他干的活挺重也很累,但是他却没有赚多少钱,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有一天,大概是夏天的某一个最酷热的正午吧,太阳毒辣得令人们难以忍受,大街上没有一丝风,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风都没有。
街道两旁高树上的细叶一动不动地聆听着远方风的气息。人们都把自己深深地关在家里,人们躲避毒辣的太阳就像躲避凶神恶煞一样,都避而远之。
但在这个时候辛巴达却依然为一户富人家挑着东西。担子很重,将扁担都压得弯弯的,辛伯达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汗如雨下。
他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极了,他每迈出一步都很难,担子很沉重,他的心情却比担子更加沉重。
辛巴达挑着重重的担子艰难地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他终于又向前挪出了五十多步,这时他累得双腿发颤,他被沉重的担子压得快支撑不住了。
他决定歇息一会儿,先喘口气休息休息。他想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歇一歇脚,他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走到了一个大富商的府前。
这不是他要送到的那户富人家,还远着呢!辛巴达有点沮丧地想。
辛巴达真想马上就把这一担东西送到那户富人家,但是他不能,现实是残酷的,辛巴达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
辛巴达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天气太炎热了,他必须让内心凉快凉快,虽然这是多岂一举,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这个大富商的府里传出了一阵悦耳的悠扬琴声和清吭的动人歌声。在这个炎热的夏日,听到这些声音,辛巴达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他被这些优美的声音陶醉了,以至于忘记了大地的温度又升高了许多。真是心静自然凉。
辛巴达好奇心大起,他不相信这个大富商竟是一个高雅的人。
他悄悄走到大门口向府里望了进去。这一看,看得他怦怦心跳,只见富商的府里面排场摆得非常阔绰,门墙装饰得富丽堂皇,奴婢成队,家仆成群,宾客满堂,高朋满坐,好友聚厅,端的是大富之家气势宏魄,非比寻常富贵人家,那种豪华气派和显赫的王公大臣府邸没有什么两样。
辛巴达看到这一切,把眼睛都看花了。就在这个时候,辛巴达闻到了一阵醉人的酒香,他不由得又往里面仔细地看了起来,原来是一群仆人捧出了一坛又一坛的陈年佳酿,酒香四溢,醉人心脾。
片刻之间就听见里面觥筹交错,宾客们高高兴兴地大吃大喝了起来。辛巴达此时是又饿又渴,腹中空空如也,想到里面和外面只隔一门之遥,生活情形相差得却有天壤之别,低头长叹一声,转身就走下高高的府台石阶。
只听辛巴达边走边放声大唱:“青天在上,苍天有眼,浩渺宇宙,只分阴阳;世间悲苦,多如牛毛,失意哀愁,举杯难解;贫富敌对,根深蒂固,朱门酒肉,尽由狗食;财大气粗,骄扬飞扈,血肉百姓,横行乡里,与兽同类,死有余辜。多多贫民,惨惨穷人,面对黄土,背朝炎天,春耕夏种,一无所收,家破人亡,背井离乡;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辛巴达唱完,俯身就要捡起担子重新上路。
忽听背后有人高声叫道:“喂!你别走!”辛伯达回头一望,那富贵大府门口站着两个家仆打扮的青年汉子,正高声叫他。
辛巴达生平恨的就是在穷苦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富贵人家的奴仆,一想到他们那伙为非作歹借着主人家财势狐假虎威的卑鄙家奴他就会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见到这两个家仆虽然五官端正,但一想到其他家奴的丑相,不由得恨乌及屋,当下不理睬他们的言语,只是俯身去捡他的扁担。
那两个家仆见辛巴达竟不搭理他们,不由得“咦”地叫出了一声。
左边那个家仆有些恼怒辛伯达的无礼,立刻冲着辛巴达说道:“那个挑夫,我们叫你呢,你到底听见没有?”辛巴达偏是不理睬那个家仆,仍然俯身去整理他的担子。
他这一举动,立时将那两个家仆激怒了。
左边那个家仆勃然大怒,也不再说话,左足先行,右足后挪,咚咚几声,那个家仆已经跑到了辛巴达后面。
那个家仆突然伸手就往辛巴达的左肩拍了下去。辛巴达早料到这两个家仆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暗暗防备,边整理担子,边凝神待敌,此时家仆伸手拍肩而来,他立时知觉,也不作声,回转身来,左掌往后猛拍了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家仆已被辛伯达回身一掌震退了一步,辛巴达却是纹丝不动站在原处。
那个被辛巴达一掌震退的家仆脸上尽是惊惧之色,似乎不相信这个衣衫褴褛、土里土气的挑夫能一掌将他震退。
那个站在富贵大府门口的家仆也是满脸惊惧之色。他生怕他的同伴吃亏,立时跑了下来,站在了一起。
那个吃了亏的家仆怒道:“想不到你这个挑夫这么嚣张!你叫什么名字?快说!”
站在他身边的家仆朝他焦急地望了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但终于忍住没说。
辛巴达回转身来,冷笑道:“想要问我的名字,你们两个还不配!”
辛巴达当年四处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叫辛巴达,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从此他便把自己的名字锁在自己心里,别人要想再从他的嘴里问出他的名字,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辛巴达说出这样尖刻的话,更令那两个家仆恼怒。
那个没和辛巴达交过手的家仆对辛巴达说道:“这位朋友身手不错,怪不得能出口成章,但你的脾气却怪得很呐!”
辛巴达听得那人言下之意是怪他不知好歹,不通人情,心中觉得好笑,口头里却是忍不住了,立时放声哈哈狂笑了两声。
笑完之后,辛巴达斜眼望着他们两人说道:“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说笑,我的脾气就是这么古怪!”
那家仆立时接口说道:“好得很,我就怕你有这份心,没那份胆!你说我们这些人怎么了?”声音甚是凌厉。
辛巴达冷冷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走狗!你们除了会吹牛拍马、攀炎附势、狐假虎威、恃强欺弱还能干什么好事?”
那人大声吼道:“你骂得好!我倒要好好会会你这个正人君子!小心了!”
那人不待辛巴达答话,呼的一声,猛地打出了右拳,直捣辛伯达的嘴巴,想是要修理修理辛巴达口出狂言的嘴巴。
辛巴达和那人近在咫尺,这一猛拳打来要躲避已是不能,当下运劲到面部,侧头迎击了过去。
那人哪里料得到辛巴达会不避不躲抵抗这一猛拳,暗叫一声“不妙”想要收拳已经来不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辛巴达用头和那人对了一招。
另外那个家仆料到辛巴达要糟糕,万万没想到糟糕的是他的同伴,那人的手已经弯垂着,想是手腕关节脱了臼。
辛巴达本以为那受伤之人会勃然大怒,但却见他的脸上尽是惭愧悔疚之色,辛巴达暗想那人定是自叹技不如人才惭愧的。
辛巴达挥掌侧头连败他们两个家仆,那两个人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嘴里嘟呶着什么,想是有什么话要对辛巴达说,但终是没有说。
辛巴达见那两人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回走,待走到大府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朝辛巴达恶狠狠地说道:“你有种就不要走!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辛巴达一拍胸口,昂然大声说道:“我就站在这儿,有种的就一对一来和我较量较量!”
辛巴达刚才从门缝里看到了成群的家奴,少说也有上百个人,如果他们两个进去邀上十几个奴仆群起而攻之,那是极难对付,所以事先说明他只一对一地较量。
那两个家仆也不再答话,回过头去,伸手推门而入,马上又关上大门。
辛巴达本来要急着赶路,但大丈夫说话自是驷马难追,话已说出口,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辛伯达想到等会儿必定有一番恶斗,自己受伤吃亏是小事,损坏货主的货物却是大事,当下将那一担货物挑得远远的,即使是群殴也不会踩烂咂坏那些货物了。
等到辛巴达重新走回原处,只听“嘎吱”一声响,大府大门又被打开,走出了七八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一身锦袍,气度非凡,年纪在四十上下,走起路来,飘衣摇袍,非常威武。那人身后跟着的人都是家仆打扮,其中就有被辛巴达打败的那两个家仆。辛巴达见那两个家仆领来六个身形高大的人,他不但不惧怕,反而心里勇气倍增。
那个走在最前头的人边走边笑着对辛巴达说道:“朋友请留步!”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已经站在了辛巴达的面前。
辛巴达暗想:这个人走得好快!看来这个人极不简单,千万不可小看了他。
辛巴达料定这人也是来和他为难的,知道这人极难缠斗,当下屏声敛气,凝神待敌,拳头紧攥,只要话一说翻,立时就抢先动手,先下手为强。
那人笑呵呵地对辛巴达说道:“刚才朋友唱的那一段好得很,我们都很欣赏喱!”
辛巴达暗想:“我刚才那一段唱的全是臭骂为富不仁的人,富人们听了自是愤怒无比,不愤怒才怪。这伙人不怒反笑,当真是古怪之极。”
辛巴达对那人说道:“过奖了!我们不必浪费时间!动手吧!”
那人问道:“什么,动手?”
辛巴达以为那人戏耍他,心中有火,厉声说道:“好!你不动手,你想怎么着?”
那人不解说道:“我能怎么着?我是这家名府的管家,特地来请你进府里聚一聚的。”
辛巴达昂然说道:“那更好了,你是管家亲自来迎接我,而我这等身份低微的乡下人又怎能劳你大驾迎请呢!你到底想怎么样?划出个道儿来,我奉陪到底!”
辛巴达料定这个管家越是客客气气,里面肯定是大有阴谋,自己孤身一人却也不惧怕他们。
那个管家正色道:“我们都以为你是一个铁铮铮的好汉,没想到却是横行霸道的人,开口闭口都讲打。”
辛巴达冷笑道:“看你外表一副威武的模样,但内心里却是奴才骨头。”
那个管家再也忍耐不住,脸色大变,不再说话,右手一挥,掌风已将辛巴达笼罩住了。
辛巴达见这人出手不凡,不敢怠慢,眼见敌人大掌拍向自己耳背,知道凶险,右肩微沉,左掌向外格了出去,但右掌并没有闲着,朝着那人的腹下猛拍了一掌。
那个管家眼见自己一掌就要将辛巴达击败,不料辛巴达上守下攻,端的是突其不备,出其不意,自己若一味直拍辛巴达耳背,却有辛巴达左掌格住,但自己腹下却要中掌,那时的亏可就吃得大了。当下连忙抽身而退,避过了辛巴达击向自己腹下的一掌。
辛巴达在危难之际还能有攻有守,本领的确不弱,那个管家再也不敢小看了辛巴达。
其余旁观的家仆都是一脸的惊讶之色,最是惊讶的却是首先吃过辛巴达苦头的那两个家仆。他们本来以为由本领高强的管家出手,定然能将辛巴达收拾得服服贴贴,万万没想到连他们平时极为崇敬的管家也奈何不了辛巴达。他们两个家仆由惊讶变成惊惧,都觉得辛巴达令人不可思议。
那个管家正色说道:“我们盛情邀请,朋友你是一定不给面子了?”
辛巴达哪里肯相信他,也正色说道:“你们就是这样邀请朋友的吗?”说到这里,辛巴达的声音又冷了起来:“我这个身份低微的乡巴佬还称不上你们的朋友!”
那个管家也冷冷地说道:“好!你好横!我今天就好好向你讨教几手!”
辛巴达左足踏出,右足微蹲,双掌向外一吐,摆好架式,大声说道:“少废话,来吧!”那个管家见辛巴达摆的架式有攻有守,不由得微皱了一下眉头,不再手下留情,倏地连打三拳,分别攻向辛伯达的前胸、左肩、额头。这三拳打得拳风呼呼,劲力十足,端的是凌厉非凡,稍有不慎,非死即伤。
辛巴达识得厉害,立时左掌当空劈出,右拳往外横扫,他这先掌后拳已将周身要害部位全部护住,要想伤他却也并非易事。
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大响,二人结结实实硬碰了三招。辛巴达向后退了两步,那个管家往后退了一步,双脚刚想站稳,忽觉左手挨受的辛巴达扫来之力还未尽数卸去。一个不留神,余劲依然将他横扫了出去。“扑通”一声那个管家被摔了个四脚朝天,神情极为狼狈。
那个管家刚一摔倒,立时左肋一撞,借这一撞之力重新跃起。这一手虽然潇洒,但终究是输给了辛巴达。那些家仆本来想为他们的管家喝一声采拍几下巴掌,但管家摔倒在先,此时拍掌,在管家心里想的却是他的手下一定是为他喝倒采,他们哪里敢拍掌喝采?
辛巴达见那个管家在摔倒之时能够以一撞之力重新跃起,这等本领自己却还未练到,心里不禁为他暗暗喝采。
那个管家被辛巴达摔倒,他的脸面也被一扫而尽,心中忿怒无比。
只听他大声说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不把你请进府去,我愿意为你去挑担子!”怪吼一声,拳脚并进,直扑向辛巴达。辛巴达听得他说愿意为自己去挑担子,说出的话语极带嘲讽之意,辛巴达生平最恨的就是鄙视他的地位的人,心中勃然大怒,眼见来敌势如疯虎,更增辛巴达力斗来敌的雄心。
辛巴达手下并不留情,站稳脚步,双拳狠狠打出。这双拳打出猛如猛鲨窜海、巨蟒出洞。那个管家的本领和辛巴达只在伯仲之间,这一交手,那个管家抢占了先机,来势汹汹,但辛伯达以逸待劳、后发制人、稳打稳扎、攻守之间端的是天衣无缝。
只听得“嘭嘭”两声闷响,辛巴达纹丝不动,早已收拳,那个管家双脚被辛巴达劲拳击中脚心,脚根麻木,双足已不能站立,凭空摔下,硬生生撞在地上,尘土飞扬,显是跌得不轻。
那几个家仆一见管家摔倒,大吃了一惊,赶忙跑过去扶起管家。管家接连败在辛巴达的手上,他的脸面当真是被一扫而尽了。家仆来扶他,他伸手左推右甩将他们全部赶开,不让别人扶他。他刚站起来,只觉脚心疼痛难忍,嘴里想叫苦,但硬咬牙关还忍住了。
只听那个管家说道:“好!你厉害!你的担子我来挑了!”说着就往辛巴达放在远处的担子走去。
辛巴达刚才双拳迎击这个管家的双腿时,也吃了不少苦头,整整五六百斤的脚力全部向他咂来,他哪里经受得起,但双拳已经打了出去,说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挡拦了。拳脚相撞,辛伯达被管家的双脚踢得气血翻滚,差点就受了内伤。此时管家跟他说话,他还没有调好气息,哪里敢和别人对上几句话。
那个管家见辛巴达只是望着他但并不跟他说话,心中叹息一声,头也不回,直往担子边快走了过去。有几个家仆在后面说道:“阿尔达斯管家,你不要搭理这个疯子,老爷还等着你回府里呢。别跟这个狂妄之徒一般见识。”
辛巴达心中一凛,自思:“原来这个管家名叫阿尔达斯,他倒说话算话。”
只听阿尔斯回头说道:“难道我说的话是屁话吗?别在这里呆着,回府里去招呼客人。”辛伯达听得阿尔达斯厉声怒喝那些家仆,知道阿尔达斯是心不服口不服,口出怨言,心中忿怒无比。
辛巴达大步向阿尔达斯走去,伸手拉住他的右手,说道:“不错,阿达斯先生你不必跟我一般见识,我们这个赌也不算数。”
辛巴达敬重他说一是一,所以才叫阿尔达斯一声先生,但要辛巴达叫阿尔达斯管家,那是打死他也不会叫的。
却听阿尔达斯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都甘心为你挑担子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辛巴达说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此别过!”
阿尔达斯反手抓住辛巴达的右手说道:“什么就此别过?我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今日只是萍水相逢,怎么谈得上什么别过不别过的?我跟你挑完这副担子,我们再来比过。”
辛巴达不禁哑然失笑,觉得阿尔达斯极是风趣,生性好斗,看来不斗个两败俱伤,他是不会罢手。想到这里,辛巴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辛巴达不再和他答话,拔腿就往前方猛跑了过去。阿尔达斯暗忖:“嘿嘿,倒来考较我的脚步来了。”当下也不再作声,跨步向前,大步迈了出去。两个人脚下生风,足踏尘土,一碰地面就向前急冲,身影一晃即过,奔得奇快,几个起落,已经奔到了那副担子边上。
二人各抢一边,然后滕出手来夺对方怀里死死紧抱的大包袱,手抓之处,牢牢捉住,互相牵拽,誓不相让。
两个人大力争抢着各自的包袱,僵峙片刻,脸颊已经汗如雨下,口中喘出大气,显是使出的力道极为霸道。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那几个家仆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老爷!”辛伯率先回头相望,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高大的身影扑到,心中大骇,全神提提,不敢小觑了随风扑来的高大身影。
辛巴达忽觉抓住阿尔达斯的右手被一股大力向外牵拉了出去,想要抵抗,却是不能。
“啊呀!”一声,辛巴达的右手松脱了阿尔达斯的胸领,阿尔达斯的左手松脱了辛巴达的右臂。
这时阿尔达斯也叫了一声“老爷!”退到一旁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