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以牙还牙
这时候，马车正好到了红叶村。
停车后，叶飞凑到韩雨霖耳旁，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听他说完，韩雨霖直摇头，“不行！这么丢人之事我才不会去。”
“孟九，把她扔下车，我们回城。”叶飞面色冷峻道。
“欸欸欸！我去，我去行吧！”韩雨霖立马改口。
叶飞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一下韩雨霖的脸蛋，笑道：“快去吧。”
“你让她下车去做什么了？”孟九十分好奇。
只见韩雨霖走入红叶村村头的枫树下，坐在草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来人呐！快来人呀，真是欺人太甚了啊！”
“快来人评评理啊。”
没多久后，不少村民陆续赶来，将韩雨霖包围。
“小娘子，怎么了？”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问道。
韩雨霖抹了抹眼泪，看着那老者道：“小女子奉小姐之命来到此处，是为了给姑爷家的老宅翻修。”
“你家姑爷莫非就是前头叶府的那位小少爷？”老者问道。
“没错，老人家。姑爷从小家破人亡，那旧宅子是他爹娘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我家小姐见他一直念及双亲，便派我等前来翻修老宅，以后逢年过节也好给他死去的爹娘上柱香。”
老者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唉声叹气道：“说到你家那位小少爷，以前我倒是见过几面。自从他家惨遭灭门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人了，前些日子倒是听说是入赘到绍兴一个大户人家去了。”
韩雨霖点了点头，又接着道：“是呀。姑爷虽说是入赘，可与我家小姐伉俪情深，否则我家小姐也不会遣我等来到此地。这本是好事一桩，可谁想去了宅子一看，才知被他那狼心狗肺的堂叔给占了。他那一家子撒泼耍横，理论几句不过就将我等打了，还扬言若我们再敢上门，就把我们扔到西湖里喂鱼。”
说完，韩雨霖哭出了声。
“岂有此理！”
“真是欺人太甚了！”
“偷偷占用了别人家的宅子还赖着不肯走，这与强盗有何区别。”村民们议论纷纷。
“老人家，”韩雨霖突然跪到了地上，“我等爬山涉水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倘若就这么回去了只怕也会遭小姐责罚，还请各位姑爷昔日的乡里乡亲帮忙出面评评理。都说这杭州地面民风淳朴，我就不信会任由那一家子败坏风气！”
不远处，看着韩雨霖下跪，叶飞拍着孟九的肩膀道：“看着点，好好学学!”
见韩雨霖带着二十多名村民气势汹汹地走出村子，他连忙拉着孟九下车，然后用土往脸上和衣服上抹了几道，头发也弄得乱糟糟并插上两根枯草。
没几步路的功夫，一群人便来到了叶家的旧宅前。
带头的老者狠狠敲门，没一会后叶昭的正妻李氏开了门，身后还跟着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和孩子。
见到这么多看上去有些眼熟的村民，李氏吓了一跳，然后慌慌张张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老者哼了一声，然后一把把门推开，带着村民们冲了进去。
“啊，啊！”李氏那帮人吓得转身往正厅跑去，“老爷，快出来呀，我们拦不住了。”
很快地，叶昭和他的儿子们带着刀剑冲了出来。见到是红叶村的村民，叶昭立马将剑收了回去，然后上前问那老者：“严村长，为何带着这么多兄弟冲入我家？”
“厚颜无耻！”老者骂道，“我问你，这间宅子是你堂兄的还是你的。”
想了想，叶昭才阴着脸道：“以前是堂兄的，如今是我的。”
“放屁！你堂兄虽没了，但他儿子还在，怎么就成你的了，拿出房契来瞧瞧。以前瞧你们一家子衣冠楚楚人模人样，还以为都是些知书达理之人，没想你等竟是这般无赖蛮横！白住了人家的宅子这么些年，理应感恩戴德才是，可如今人家要来收回宅子，你们却赖着不走，真是，真是臭不要脸、猪狗不如呐！”老者怒不可遏道。
“村长，这！”
“臭不要脸！”人群中的叶飞骂道，打断了叶昭的话。
周围的人也跟着大骂臭不要脸，厚颜无耻。
叶昭身后，刚才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们各个低着头捂着脸，这么多村民在，没脸再哭闹。
叶昭愁眉苦脸，不知所措。
好一阵后，老者让村民们安静下来，语重心长道：“是你的才是你的，不是你的就得还，如此浅显的道理哪怕是个三岁孩童都懂，这位老爷为何就不懂呢。”
叶昭脸色铁青，羞愧无比，便拱手道：“老人家教训的是，是叶某糊涂。不过，叶某家里人多、东西也多，暂时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得需要些时日。”
老者回头看向韩雨霖，问道：“姑娘，你说几日？”
“五日。”
“五日！”李氏摇头，“这位哥儿怕不是在说笑。这么多的东西，别说五日，哪怕十天半个月都难。”
老者哼了一声，指着李氏怒斥道：“你这刁妇，人家愿意给你五日是情分，哪怕一日都不许、就这么把你们轰出去了是本分，居然还有脸说十天半个月，我瞧你们就是打算赖着不走，大家伙，我们上，把他们这家子人都赶出去！”
见势不妙，李氏怛然失色，怯生生地退了几步。
叶昭则迎上前，伸开双臂拦住村民们，急道：“好好好，五日便五日，我们五日后就搬走。”
“那就一言为定？”
“一定，一定。”
老者看向韩雨霖，见韩雨霖点头，就带着村民们离开。
回到红叶村村口前，叶飞给了韩雨霖一小袋子银子，叫她发给村民们作为答谢。
老者不肯收，叶飞便将那袋银子扔到了枫树上，立时策马离去。
走了一段路后，孟九揉了一下疲倦的脸庞，不禁感慨：“看来有些事情不是靠讲道理或是拳头就能解决。”
叶飞看向一旁的韩雨霖，“尤其是女人！”
“三哥，你这可就错了。你要是打人家，人家还是会屈服于你的。”韩雨霖搔首弄姿道。
“是嘛，可三哥哥怎么舍得打你呢，疼你都来不及。”叶飞用手捏着韩雨霖的下巴。
一旁的孟九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