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下午,有一个老人背着人行道而坐,仿佛已跳出了杂沓的脚步的轮回。他淡淡地坐在一片淡淡的阳光里,那老人低着头,很专心地用一只小刀在割橘子皮,每个橘子他照例要划四刀,然后依着刀痕撕开,橘子皮在他手上盛开,美如一朵十字科的花。
那天下午,他就那样认真地吃着一瓣一瓣的橘子,参禅似地凝止在一种不可思议的安静里。
难道这不就是生活吗?太阳割切着四季,四季割切着老人,老人无言地割切着一只只浑圆柔润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