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为水母章第二十四
【题解】
本章分别阐明丹道金、水两体之用,以明金、水同源。
丹道所谓铅、砂、银、汞、土,乃外丹之事;精、神、魂、魄、意,乃内丹之事。《周易参同契》中,这两者经常交互言之,因其理相用,虽多用隐喻、玄言,如能得其要旨,则可晓其大略。
自外丹言之,铅、汞处鼎中,得火而熔化为金水,铅、汞乃此金水之母,金水中涵藏铅、汞之金精、黄芽,故“母隐子胎”。金水未产之时,常隐于铅、汞胞胎之中,此则为“子藏母胞”。金精、黄芽处铅、汞所熔化之水中,即是真人在渊内;金精、黄芽被炉下文、武之火烹炼,在铅、汞所熔化之水中,上下沉浮,翻滚不定;虽有丹之象、未成丹之形,故或现或隐,若有若无。汞入铅汁之中,分散退布于铅汁之内,为铅所拘守;铅沉汞浮,不得越出其所处之位。
自内丹言之,肾中元阳先天真一之炁为金,元阳先天真一之炁能生肾水之精,故为肾水之母,而肾水为其子;元阳先天真一之炁隐于肾水之中而为胎,肾水之中即藏有其母之胞。内丹所谓求取“水中金”,即指炼精以化其炁,也指知白以守其黑、守子以存其母。“真人”喻指“元神”,自其妙而观之,则以其为有;然其体本一无,又似为无,故“若有若无”。“仿佛大渊,乍沉乍浮”,指元神之炁虽寂然不动,却又感而遂通。元神或先天元阳真一之炁,虽至无而含至有、至虚而含至实,化而为阴阳五行之气,无不具备;存神聚炁,则精、神、魂、魄、意,各安其所守。
金为水母,母隐子胎,水者金子,子藏母胞[1]。真人至妙,若有若无。仿佛大渊,乍沉乍浮[2]。退而分布,各守境隅[3]。
【注释】
[1]金为水母,母隐子胎,水者金子,子藏母胞:铅、汞处鼎中,得火而熔化为金水,铅、汞乃此金水之母,金水中涵藏铅、汞之金精、黄芽,故“母隐子胎”。金水为铅、汞熔化而成,无铅、汞之金则不能产此金水,此则为“子藏母胞”。内丹法以肾中元阳先天真一之炁为金,元阳先天真一之炁能生肾水之精,故为肾水之母,而肾水为其子;元阳先天真一之炁隐于肾水之中而为胎,肾水之中即藏有其母之胞,内丹所谓求取“水中金”,即指炼精以化其炁,知白以守其黑、守子以存其母。五行关系中,金生水,故金乃为水母;金本生水,现在金反而隐形于水,此则为母隐于子胎;水为金之子,推原水之所来,则源于金,此乃子藏母胞。隐,他本或作“藏”。
[2]真人至妙,若有若无。仿佛大渊,乍沉乍浮:金精、黄芽处铅、汞所熔化之水中,即是真人在渊内;金精、黄芽被炉下文、武之火烹炼,在铅、汞所熔化之水中,上下沉浮,翻滚不定;虽有丹之象、未成丹之形,故或现或隐,若有若无。大渊,指鼎器之中,烊铅成汁。投汞入于铅汁,汞入铅中,沉浮不定,是炼制黄芽、金花之法。内丹法则以“真人”喻指元神或元阳先天真一之炁,自其妙而观之,则以其为有;然其体本一无,又似为无,故“若有若无”。仿佛大渊,乍沉乍浮,指元神或元阳先天真一之炁虽寂然不动,却又感而遂通。
[3]退而分布,各守境隅:汞入铅汁之中,分散退布于铅汁之内,为铅所拘守;铅沉汞浮,不得越出其所处之位。或谓鼎中之药应炉外文、武符火之进退,各守其界分,不敢越雷池半步。内丹法则认为,元神或先天元阳真一之炁,虽至无而含至有、至虚而含至实,化而为阴阳五行之气,无不具备;存神聚炁,则精、神、魂、魄、意,各安其所守。退,他本或作“进”。
【译文】
铅、汞处鼎中,得火而熔化为金水,铅、汞乃此金水之母,金水中涵藏铅、汞分子、元素,故说母隐于子胎;金水未产之时,隐藏于铅、汞的胞胎之中,此则为“子藏母胞”。鼎器之中,烊铅成汁,犹如大湖泊;投汞入于铅汁,汞入铅中,相互作用,生成金精、黄芽;金精、黄芽处铅、汞所熔化之水中,被炉下文、武之火烹炼,在鼎中上下沉浮、翻滚不定,虽有丹之象、未成丹之形,故或现或隐,若有若无。汞入铅汁之后,为铅所拘守,分散退布于铅汁之内;铅沉汞浮,各自不能越出其所处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