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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讲义气的朱高煦

果不其然,也就是过了几个时辰徐辉祖便亲自登门了,在门子通报之时喝了酒的朱高煦正在呼呼大睡当中,秦光远喊了半天才终于把他喊醒,“二王子,魏国公到了。”

朱高煦对徐辉祖有些不喜,自然也就不是很欢迎了,有些不耐烦的问了句,“家里又没别人,他来所谓何事?”

秦光远笑了笑,肯定的道:“这还用想吗?指定是为王成周之事前来的,魏国公既然说他要来解决这个事情必然就得有个结果,不过既然在这个时候魏国公能够亲自登门那便可说明他并没把此事经了三法司,私下了结总好过公了的。”

朱高煦殴打王成周之事若是不是被徐辉祖碰到,那解决起来可谓就是轻而易举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无论如何,王成周一伙人都有先对朱高煦动手的意图,这样一来,即便他们被朱高煦打死都不冤枉,毕竟朱高煦身份不一般,他再怎么不堪那都是皇家血脉,天潢贵胄的,岂能被一群小民给打了。

朱高煦不屑的道:“公了如何?私了有如何?我难道还怕他不成?”

朱高煦自从到了京师之后好像变得好像更加暴躁了,看谁都是一副不顺眼的样子,对谁好像还都不服气,以前在北平的时候,也就对朱高炽有些看不上眼,时长与朱高炽挣个长短,甚至是还时长会挤兑朱高炽一番,对朱高遂倒也还像个兄长。

当初秦光远与朱高煦相交致深还挺容易的,秦光远一直都以为历史之中所记载的那个朱高煦是所记载之人有些故意抹黑他。

现在看来,哪有什么抹黑,这样额朱高煦与历史中所记载的那个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冥冥之中的一切好像皆有因果循环,朱棣夺了侄儿的皇位做了皇帝,而他的儿子朱高煦同样也有谋反之心想要夺其孙子朱瞻基之位。

最后朱高煦及其几个儿子都被朱瞻基所杀。

朱高煦至始至终的谋反其实都有些不自量力,朱棣当初以八百家仆起兵,那是因朱棣有勇有谋,十个朱高煦都敌不过一个朱棣。

况且即便朱高煦即便是做了皇帝都绝不会是一个好皇帝,秦光远既然与朱高煦相交甚深,便定要避免朱高煦谋反之事再发生。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二王子,这里可不比北平,王爷哑然就是藩王之首,而二王子又是所代王爷,二王子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王爷之安危,二王子,人到了该妥协之时还是应当妥协的。”

朱高煦无论是否赞成秦光远这番话,但却也并没有反驳,只是道:“走,你随我一块去见舅父,我倒要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秦光远这次本来就是作为朱家三兄弟的随从前来的,朱家三兄弟任何一人有命秦光远都得遵从。

朱高煦与秦光远一起去了厅堂便见徐辉祖正襟危坐,在厅堂外面还有一队兵丁。

徐辉祖见朱高煦和秦光远走过来后,二话不说便直接冲着他所带来的兵丁下达了一声命令道:“来人,把秦光远给绑了。”

秦光远的脸上本来已经挂起笑容,准备好生迎接一下徐辉祖的,听了徐辉祖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而在徐辉祖这声命令下达之后,朱高煦便先挥挥手拦住了那些兵丁,问道:“舅父,你这般是何意?”

“本公何意?他秦光远毫无忠孝之心,身为燕王随从,非但没尽好随从应做之事,还指使你去外面酒后伤人,燕王不在,本公作为你舅父难道不能代燕王执行家法?”徐辉祖气势汹汹的道。

“舅父,甥儿是打了那王成周,你怎不问问原因是如何?甥儿若是不动手,那今日被打的也就变成甥儿,难道说非得等甥儿被打了舅父才算满意不成?”朱高煦满是不服气的道。

“你...你...”

大概是从没有人这般顶撞过徐辉祖,被朱高煦顶撞徐辉祖连道了好几个你字,缓了良久才道:“据本公查证,那天字号雅间本就是王成周订好的,你抢了人间雅间还有理了?”

“是那王成周订的又如何,谁让他不早些去?”朱高煦有些不讲理了。

徐辉祖气结,叹了口气道:“罢罢罢,本公不与你谈此事了,本公亲自给王成周送去五十两银子,他承诺说不再此事之上多与你为难了,你就烧高香去吧,现在这个时候,全京师都在为先皇守孝,好多王公大臣即便是在家中也不敢高声谈笑,你作为先皇亲孙竟然在酒楼醉酒打架,这若是传扬出去,少不了燕王要背负一教子无方之恶名。”

朱高煦不喜的道:“此事便不劳烦舅父操心,甥儿打了王成周,若有人找不痛快,尽管让他们来,既然愿插手此事,那甥儿也不阻拦,光远是甥儿兄弟,你若敢动他可别怪甥儿不留情面。”

无论如何朱高煦都得喊徐辉祖一声舅父的,徐辉祖被朱高煦这么挤兑了一番,脸面之上也有些挂不住。

事情僵持成这样子,徐辉祖为维护自己脸面必然得拿秦光远撒气的,朱高炽若是在这里秦光远或许还能躲过一劫,朱高煦那脾气只能是把事情越搞越糟,秦光远这个时候若是再不站出来的话那可就真得惨了。

秦光远上前一步,极有礼貌的先给徐辉祖见了礼,可怜巴巴的道:“国公,小子不知做错何事?值得国公这般急吼吼的要派兵丁拿下小子?”

没等徐辉祖回答,秦光远又紧接着道:“若是因二王子殴打王东家之事,那真是冤枉小子了,小子与王东家有些仇怨是不假,小子这次来,为避免与王东家冲突已是躲在燕王府邸之中几日都不曾出去了,此事与小子真就没多大关系。”

徐辉祖转了脸色,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冲着朱高煦道:“瞧见了吧?这就是你为这小子出头的结果。”

朱高煦倒是毫不在意,道了句,“这有何妨?光远与甥儿是兄弟。”

徐辉祖恨铁不成钢的道:“秦光远此子绝非忠心之人,你这般信任于此子早晚得自食恶果。”

朱高煦仍旧不领情的道:“自食恶果与否甥儿自行承担就不劳舅父操心了,今日只要甥儿在此,便绝无一人能动甥儿半分!”

徐辉祖此刻的情绪好像缓和的差不多了,叹了口气站起来道:“算了,秦光远本就是你燕王府之人,本公便不插手讨这个嫌了,望你在接下来几日安分一些,莫要惹事。”

徐辉祖叮嘱过朱高煦之后又对秦光远冷冷的道:“本公不管你是人是鬼,如何想,你最好也给本公安分些,若是你再惹出事情别怪本公不客气,燕王再信任你,本公若杀他一个随从,他也必然不会与本宫多做计较!”

秦光远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徐辉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魏国公看不上小子没关系,岁月会证明一切,小子是否忠心必然可当得起岁月的检验。”

在徐辉祖眼中秦光远就是那种怕强凌弱的软骨头,完全没想到秦光远会在最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明显有些呆愣,良久才冷着脸道:“希望如此,本公倒要等着看。”

徐辉祖带着兵丁走了之后,秦光远才极为感激的道:“多谢二王子,若不是二王子今日魏国公这般急吼吼的前来我还真就不知晓该如何应付了。”

朱高煦极有义气的拍拍秦光远道:“好说,好说...”

良久朱高煦才后知后觉的道:“光远,刚才舅父说他给了王成周五十两银子,是吧?这个银子虽说是他的,可他给了王成周,那不就是说此事是本王子认怂了?不行,我还得找舅父说道说道去。”

秦光远一把揪住了朱高煦,道:“二王子,此时王爷处置较为尴尬,韬光养晦最为妥当,尤其是在此时还是先皇的守孝期间,二王子与世子兄弟又是唯一得以特许进京的皇孙,因而二王子行事只能是更加小心,盛极必衰,否极泰来,如今这种复杂局面必然得有打破的那一日,到时候便到二王子扬眉吐气之时了。”

朱高煦完全看不出如今的局势,对秦光远所说的这番话自然也就不是很明白,不解的道:“何意?”

秦光远本是不想说这些话的,但谁让刚刚朱高煦那般保护了他。

朱高煦刚才那般为秦光远顶撞徐辉祖,秦光远还是极为感激的,他越发感觉朱高煦虽脾气暴躁了些,却也是可交之人。

历史上徐辉祖评价朱高煦不是忠孝之人,如此看来,徐辉祖眼光着实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再看秦光远的问题上走了眼。

秦光远笑了笑,凑近朱高煦道:“二王子,我接下来与你说的话,你得烂在肚子中,千万不要外传,即便是王爷那里也莫要多说。”

叮嘱过朱高煦之后,秦光远才道:“新皇的屠刀早晚有一日会挥在王爷的头上,为求自保,王爷肯定是会与新皇有一战,此时时机不到,天时地利人和完全不被王爷占据,因而二王子也应当学会韬光养晦才行。”

“什么?”朱高煦惊奇的问道。

秦光远拍拍他的肩膀道:“二王子此话你听听就行,千万不要外传,哪怕是喝醉酒都不可吐露一个字,要不然王府上下都得死。”

秦光远与朱高煦说这话一方面是因朱高煦刚刚帮了他,另一方面也是担忧朱高煦会闯出更大的祸端来。

历史之中朱高煦兄弟进京被朱允炆扣留可是在朱元璋忌日之时。也就是在明年的四月份,相差一日那都可能引起蝴蝶效应,秦光远既然选择了朱棣,那便必然得让朱棣的靖难成功,要不然哪能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朱高煦茫然的点头,良久才道:“父王他知晓与否?”

秦光远他笑了笑道:“王爷身边有道衍和尚在能不知晓吗?”

朱高煦还有些得意的问道:“大哥那边不知晓吧?”

秦光远笑了笑,遗憾的道:“世子那边是没人告知与他,但一些事情他应当是能够看明白的,这些事情他恐怕是已经猜出一些了。”

朱高煦听到此处心情自然不是很好,甩了甩袖子道:“本王子累了,回去睡了。”

大白天就睡觉这也不是朱高煦风格,秦光远也不戳穿他,他愿意谁便去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