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记忆中的桔梗花
房屋内的窗帘当初了晨曦的阳光，在沈林秋怀中的若水轻轻睁开眼睛，沈林秋还在熟睡，她不禁往他的怀中蹭了蹭，她伸出手，在沈林秋的鼻梁上划了划，还不想太快离开这温暖的臂环。
久之，沈林秋也睁开眼睛，他看着身边的若水正在看着自己，她静谧的脸庞没有一丝尘染，脸上的贴纸挡住了那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伤疤。他们刚刚在一起，或许到了以后，若水会一点点将自己的心扉打开，直到在沈林秋面前完全摘去了挡住伤疤的地方。
虽是不想很快离开这温暖的地方，但是他们清楚，今天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
二人离开卧室简单吃过早餐之后出门，准备再次前往斯加索孤儿院，这应该是沈林秋十二岁之后第三次前往了。离着上车之前，沈林秋到公馆的收纳箱里面取出了一份单据，这是每个月都会送来公馆的东西，记录这一个月里面公馆的总体花销有多少。
他拿起账单大体上看了一眼，都是平常一些日常消费，不过沈林秋却也是扫到了一眼不对劲的地方，在前不久有一份特别的支出费用，沈林秋想不出来是如何支出的这笔费用，花销并不是很多，差不多也就是两顿饭的费用。但是他并不记得自己花过这笔钱。
他转过头看了看已经上了车的若水，公馆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笔钱如果不是自己花的，那一定就是若水，可是若水拿着这笔钱干了什么？是买了什么东西吗？之前买什么东西的话她一定会告诉自己的，但是这次并没有。对了，可能是前几天让她调查斯加索孤儿院的事情，还有药物成分的时候花在了这个上面。
总之，若水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也没有过问，将账单装进自己衣服口袋里面就上了车。带着若水前往了斯加索孤儿院。
第三次来到这里，沈林秋将车找了个地方停靠，接着带着若水下车。孤儿院还是一片寂静，白天相对夜晚来说没有那么恐怖。树枝上也没有那些哀鸣的飞行动物。这次带着若水一起走进孤儿院废旧的大门后面，踏进里面，这次沈林秋没有闻到和之前一样的桔梗花香。大概是桔梗花花开的旺季已经过去了。要想再次见到紫色桔梗花盛开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上次和若水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只走到了三楼的位置，没有到过四楼和五楼，之后沈林秋又自己来了一次，但是太过匆忙，只在五楼的位置发现了那些白色的粉末。
他们两个站在孤儿院大楼的前面，看着上面被大火给熏黑的那些墙面。这里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旧址，在这里，似乎藏有很多的秘密，秘密沉藏在地底下，尚且没有人将其完全挖掘出来，覆盖着枯萎的桔梗花，将所有的回忆秘密都尘封在十年前的这里。被烈火给包裹，将所有的秘密化成了灰烬。
站在楼下的沈林秋对身边的若水说：“四楼一下全部都有窗户，这么多年，想必这四层楼里面的信息保存的都所剩无几，相比较而言，五楼的位置没有通向里面的窗户，唯一的通道就是四楼的楼梯口，因此，十年来信息保存最多的位置就只有那里。”
“我们要上去吗？”若水问沈林秋。
“如果害怕的话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下来。”沈林秋握着若水的手，他能够感觉到若水的手心还在冒冷汗，她是真的害怕这里。
“我，我不太敢上去。”若水犹犹豫豫的回答，这种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那好，在这里等我，我上去五楼查看一下就下来。”沈林秋说完，抱了若水一下。
走到大楼前，沈林秋就要进去，若水开口对沈林秋说：“林秋，小心！”
“放心了！”沈林秋让若水放心，随后一个人走进了大楼里面，孤儿院的大楼外面就剩下若水一人。
和那天晚上一样，沈林秋直接上了五楼，不过由于五楼没有窗户，即使是白天，里面还是没有光亮的，沈林秋只能依靠手电筒发出的光来照亮。在五楼的位置，最突出的地方就是院长的办公室。上次来只是发现了墙角部位的一些粉末，地上虽有很多文件，但大多都被烧毁。
靠着手电筒的光，沈林秋搜索着办公室的地面，之前来的时候他推测出彼得乔院长就是在这里被烧死的，还有满地的文件，制造火灾的人似乎是想要毁了这里，将所有的线索都给烧干净。这里也是被烧毁最严重的地方。地上有很多的碎屑。
利用手电筒，他查看地面上被烧了的那些文件，之前因为夜里匆忙着急回去就没有太注意地上的文件。
在靠近办公桌那里的位置，沈林秋似乎扫描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看到一份被烧了将近一半的文件，上面还有几个字没有被烧毁。
沈林秋将其捡起来，看着上面仅有的几个字：“易账单？”
前面的字被烧毁了，沈林秋在推测，易账单？交易账单！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连忙翻开里面的内容，他傻眼了，上面虽然有的部分被烧毁，但是他能够看出这份账单是什么意思。上面有孤儿院孤儿的名字，每个孤儿的后面分别写着年龄，还有！
沈林秋不敢相信的往后看，在每个姓名的最后一列都是价钱。每个孤儿的价钱都是一个高昂的数字。难以想象，十年前被称作是天堂一般的孤儿院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被人称作是上帝一样的彼得乔院长会拿孤儿院的孤儿做交易。如果斯加索孤儿院真实的情况是这样，那么联系之前日记本上的内容，沈林秋相信，他能够推测出所有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拿着手电筒，对照着地面，从口袋中将那本残缺的日记本拿出来，将上面所有的日记都重新阅读了一遍。日记本上面的内容从一开始的到最后的一篇篇呈现在他眼中。
xxxx年7月4日，晴天。
今天孤儿院的紫色桔梗花又开了，连沁很喜欢的样子，我给她做了一个花环，她戴上紫色桔梗花花环的样子，真像是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就是她没有婚纱，只有从认识她到现在一直都穿着的一件白色的裙子。不过这个季节这样穿也比较凉快吧。就是不知道冬天的时候连沁应该怎么办呢？我想彼得乔院长一定会有办法吧，他可是一个跟上帝一样的人呢。
xxxx年7月6日，阴天。
天空阴森森的，却还是不下雨，在房间里待着多闷热，连沁今晚为什么没有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这种天气她不愿意出来。也难怪，天上乌云这么多，挡住了今晚的星星，连沁肯定是因为看不到星星不开心了。
xxxx年4月3日，阴天。
连沁她今天又不开心了，本来说好了今天和她一起玩，但是她今天哭了好像，她说今天她看到照顾娅姝姐妹的阿姨，今天只照顾了娅笑，没有照顾娅姝。唉，之前就听说娅姝生病了被院长单独照顾去了，怎么还没好啊，她们几个可是玩的最好的姐妹，娅姝生病了连沁不开心，连沁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算了，还是早点休息，过几天给她用桔梗花做个花环哄她开心。
xxxx年4月29日，晴天。
今天又和连沁去了紫色桔梗花的花丛，给连沁编了一个桔梗花的手环，她很喜欢的样子，戴在手上，就像一个小仙女，我们两个在桔梗花的花丛里面玩过了头，都错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拉着她的手，往食堂的方向跑过去，连沁跟在我后面，一边跑一边笑，跑进楼里的时候，我好像是拽不动她了，回头一看，她的表情吓到我了，她说她看到了......
xxxx年5月2日，晴天。
今天和连沁在一起玩的时候她给我讲了爱神维纳斯的故事，她笑的很开心，说这是娅笑给她讲的故事。听她说，照顾娅姝娅笑的阿姨经常会给她们两个讲西方一些神的故事，因为阿姨是西方人。不过今天也只是看到了娅笑，不知道娅姝最近去了哪里，难道那天见到的真的是她吗？
xxxx年6月4日，晴天。
今天孤儿院里面来了好多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看起来好像是来找院长的，我听到他们谈到孤儿，应该是哪里的人家来寄托丢失的婴儿吧。不过连沁这几天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阿姨说要是染上什么疾病的话，可能会被彼得乔院长直接隔离呢。哦对了，今天连沁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她却给我一杯饮料，说这是院长看她表现好才给她的，她前几天已经喝过了觉得好喝也想给我尝尝，可是我还没喝就被照顾连沁的阿姨拦下了，说我不能要女生的奖品。我有点失落，但是也决定要好好表现，到时候院长给我饮料我就分给连沁喝。
xxxx年6月14日，晴天。
今天花丛里面的桔梗花开了不少，原本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开出那么多花的，我给连沁做了一个桔梗花的花环，她对我说，她也学会了做花环，之前娅姝生病的时候还给她做了一个。连沁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心里却有些不安，如果连沁说的是真的，那天她看到的人一定就是娅姝，可是为什么她手上的手环会破了？她们姐妹的关系很好，娅姝应该珍惜连沁送她的手环才对啊。连沁这几天也是的，是不是因为娅姝走了她一直不开心，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再这样下去我怕她也会被院长隔离开，这样就没人和我玩了，我更怕她会和娅姝一样，永远离开我！
xxxx年7月1日，雨天。
最讨厌这个时候下雨了，本来还想和连沁一起去花丛，桔梗花就要开了，她一定很喜欢，这几天她身体一直不舒服，还想让她出来透透气。唉，可能下完这场雨，那些紫色的桔梗花就会更加茂盛吧。还有还有，这种天气，那伙人居然又来了，这次我偷偷跟着他们上了五楼，在院长的办公室门口听到他们在里面吵起来了。说什么价钱不对，吵得可厉害了，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溜下楼去。我谁也没说这件事，也不知道彼得乔院长要买些什么，会和他们吵起来，我似乎听到了要把什么给烧了，不过这种天气，烧什么都会被雨给灭掉吧。不管他们，那是他们大人的事情，我只要我的连沁开心，后天带她去桔梗花的花丛，去看星星，这样她的身体会好的快一些吧。
沈林秋看着一篇又一篇，结合刚刚找到的交易账单，对于十年前斯加索孤儿院里面发生的事情，他似乎已经有了一个着落。他又回想了一下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和见到过的人，还有自己一直感到奇怪的事情。他的眼睛一亮，像是要将黑暗的五楼给点亮。
他想起若水这个时候还在楼下，他担心若水一个人会担心，立即到楼下去找她。刚出去，他就见到若水还在原地等着他。若水看到沈林秋从孤儿院的大楼里走出来，朝着他那边就小跑过去。
“等着急了吧。”沈林秋看着面前的若水，像是在看那个梦中的女孩。
“没有啊，因为知道你就在里面，所以不会担心。”若水对沈林秋说。
她接着又说：“对了，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嗯，我们到后面去说。”沈林秋没有直接告诉若水答案，而是将她带到了孤儿院后面的那个已经长满了荒草的花丛。十年前的这里还是一片开满紫色桔梗花的地方。这里是他曾经和连沁一起约会看星星的地方，也是那天见到黑影的地方。或许这里对于沈林秋来说，是自己在孤儿院之中觉得最开心的地方。
“十年前孤儿院那场大火的背后的真相都清楚了吗？”若水问身边的沈林秋。
沈林秋将手中的日记本给打开，让若水也看到日记上面的内容，说：
“十年前，我和连沁在斯加索孤儿院里面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经常在这片紫色桔梗花的花丛里面约会，到了晚上，我们就一起出来，数着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经常拿这里的桔梗花给连沁做成一个个小的手环还有头饰。也许在当时大多数人的眼里，斯加索孤儿院是世界上唯一一处发亮的地方，是天堂一样的存在，这里的院长是上帝一样的人，可是我们都错了，斯加索孤儿院不仅和我们所想的不一样，并且和我们所想的恰恰相反，那里才是一个地狱。”
他喘了一口气接着说：“还记得当初我们找到关于斯加索孤儿院信息的时候，在那个时代下，被黑色的组织所统治着，在那样的情况下，斯加索孤儿院被建立，在五楼，我找到了一份交易账单，如果斯加索孤儿院和那些黑色的组织有关联，建设这个孤儿院就是为了向他们贩卖孤儿，出于这样的目的才成立孤儿院，细想一下，在那样的时代下，如果孤儿院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怎么会在那样的环境下维持这么长时间。”
“因此，我推测，整个斯加索孤儿院实际上是一个打着天堂收留孤儿而贩卖孤儿的地狱，林娅姝和连沁就是其计划中的一部分。”
“首先是林娅姝，她应该是喝了院长所给的掺杂了那些药粉的饮料，之后身体出现的不良症状，被认为是患上了什么疾病，随后与其他的孤儿隔离开。但是后来林娅姝在被隔离的过程中可能是发现了这一秘密，然后通过画了那幅画来向妹妹林娅笑传达这一消息。”
“那幅画虽然是送出去了，可是娅笑当初并没有在意画上面的内容，只是盼着姐姐能够早点康复。当看护人员发现林娅姝跑出来之后将其带回，也许林娅姝是看到自己已经没有跑出去的可能了，所以和彼得乔院长发生了争斗，将其秘密拆穿，而后院长对娅姝进行了殴打，恰好当时娅姝戴着连沁送给她的手环，手环在争斗的过程中被毁坏。”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是彼得乔的对手，那一次可能是意外，彼得乔院长将林娅姝殴打致死，林娅姝以疾病的名义被抬走，而这一幕正好又被耽误吃午饭的连沁给看到，她当时应该是看到了林娅姝手上被毁坏的那个手环，还有她手臂上面争斗过后的淤青，所以当时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那种可怕的表情。”
沈林秋说到这里，看着面前的若水，若水没有什么反应，沈林秋接着说下去。
“在林娅姝之后就是连沁，连沁随后也喝了彼得乔给的掺了药物的饮料，身体也开始出现了多种不良症状，可能因为当初我并不是计划中的一个人，也有可能是怕人太多，被发现这种交易的秘密，因此在连沁给我饮料的时候会被拦下，这应该是彼得乔提前和看护人员说好的。”
“而后，身体出现症状的连沁也被隔离，但是连沁因为林娅姝的情况，应该很快发现了这一情况，可能没少遭到彼得乔的毒打，但幸运的是，连沁没有像林娅姝那样被毒打致死。”
沈林秋说到这里，若水显得有些惶恐，可能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痛苦的回忆。
沈林秋握住若水的手，看着若水，像是给她安慰，而后接着说：
“在斯加索孤儿院着火之前，也许就是关于连沁的交易，双方在价格上产生了分歧，这一幕被十二岁的我给注意到了，并且还听到了那群人要将什么给烧了，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要将整个孤儿院给烧了。”
“根据五楼的线索能够推测出，他们果真在两天之后将彼得乔堵在了孤儿院大楼的五楼，之后放了火，将整个孤儿院都给烧毁。”
沈林秋的推理到这里结束，他看着面前的若水，若水眼神中流露着不堪的表情，但是她还是对面前的沈林秋说：
“那十年前的那些记忆你都记起来了吗？”
“没有！”沈林秋摇了摇头，虽然知道了当年斯加索孤儿院失火的真相，可是十年前的记忆沈林秋并没有完全记起来，当年火灾留下的症状，不是一时间就能够完全恢复的，虽然沈林秋已经用了十年的时间在努力了。
“可是，我却记起了最重要的东西！”沈林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若水。
若水心里的弦一紧，她知道沈林秋这样说就代表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她也看着沈林秋，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就像他从自己的瞳孔之中看透了自己一样。
“若水，你，就是连沁，对吗？”
沈林秋在等着若水的回答。
若水深吸一口气：“原来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在那天晚上才知道你自己就是连沁的吧，我在孤儿院看到的那个黑影就是你。那天晚上我独自来到孤儿院，随后你也来到了这里，那些洗漱间打湿的衣服，还有这个月多出的支出费用，是你叫车来到孤儿院之后被雨给打湿衣服之后所造成的吧。”
若水说：“嗯，之前我没有十二岁之前的记忆，关于十二岁之前的记忆都是那些痛苦的，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被彼得乔单独隔离开，长期的殴打之中让我一度将自己的意识分离开，因此在火灾之后就形成了两个我，白天的时候我是若水，有时候在夜间我会恢复连沁的意识，但连沁拥有的记忆只是十二岁之前的，还有就是十二岁之后变成连沁时候的记忆。是若水的时候，我只有当初那些承受殴打痛苦的回忆，因此也不愿意想起。”
若水也就是连沁接着说：“变成连沁意识的时候，我总会在夜里往孤儿院里面跑。”
沈林秋说：“所以有时候夜里我叫你你没有反应，并不是说你已经睡了，而是你根本就不在公馆里面，还有我们第一次来孤儿院的那天晚上，因为孤儿院的事情刺激了你的记忆，你在回到公馆之后，变成了连沁的意识，所以会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在你来到这里之后也会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不敢靠近。我想一定是你在那场火灾之后被人救醒之后表现的很怕火，所以他们才会给你取若水这个名字，若水一般就不会再怕火。”
若水说：“可能吧，直到那次雨夜从孤儿院回来之后，我才想起了所有的记忆，我才知道，原来我就是连沁。也才完全记起来，你就是当年的沈林秋，而我每次变成连沁意识的时候，回到孤儿院这里就是为了等你，但我是连沁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就是沈林秋。”
沈林秋看着若水也是连沁，有些心疼，说：“傻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略带着沙哑。
连沁的眼神中也充斥着泪光：“从大火中被救出来之后，我毁了容，之后一直活在卑微之中，之后是你收留了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就是连沁，但我也听你经常做的那个梦，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女孩，所以，我情愿一直跟在你身边，不求别的，只想好好照顾你，可没想到，你会看上一个脸上是疤痕的女孩，当我知道我就是连沁的时候，本来我想要告诉你，可是那一晚过后，我知道你已经喜欢上了若水，我不敢再告诉你我就是连沁，我以为对于连沁来说，你更喜欢若水，因此我情愿将事实隐瞒，一直作若水就好。”
连沁说完，沈林秋将其抱在自己的怀中对她说：
“无论是若水还是连沁，你就是你，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就是这个在我怀中的人，我虽然没有完全想起来十年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但是这几年来在我生活中的也都一直是你。所以，连沁，这是你真正的名字，未来跟我一起生活的那个人一定还是你！”
在沈林秋怀中的连沁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泪珠，顺着自己脸颊流淌下来的眼泪将盖住伤疤的贴纸给打湿。这伤疤是当年火灾的时候留下的。
沈林秋面对着连沁，这次他相信连沁也会同意这么做的，他伸手，缓缓靠近连沁的脸，慢慢的，将她脸上盖住伤疤的贴纸给撕去。被撕去贴纸的连沁微笑着看着沈林秋，现在的她在沈林秋面前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温热的阳光照进这废旧的斯加索孤儿院里面，也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沈林秋看着连沁脸上的伤疤，那纹路一点也不会给连沁造成任何美观上的影响，相反，那伤疤反倒像是一朵已经盛开的桔梗花，就像他们当初一样，男孩给女孩做的紫色桔梗花的手环还有头饰，如今这花纹已深深印在连沁的身上，像是约定永远都在这里。
那些记忆虽然不曾被完全想起，但是记忆中的桔梗花却已经在逐渐一一盛开。
沈林秋将连沁抱在怀里，并且拉着连沁的手，他们一同望着面前的紫色桔梗花丛，现在虽然是杂草，但是他们相信，明年的时候这里一定会再度开满紫色的桔梗花！
连沁在沈林秋的耳边轻轻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再来这里好吗？”
沈林秋回答：“我们每年都来这里，这里有我们曾经的记忆，还有那些紫色的桔梗花。”
“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说过的事情吗？就在这桔梗花的花丛里。”连沁觉得沈林秋已经想不起来了。
沈林秋却说：“那些话，我当然记得！”
夜空之下，星星遍布天空，月光皎洁倾洒下来，在桔梗花的花丛中流淌出男孩女孩的秘密话语。
男孩：“长大后我一定要娶你。”
女孩：“那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男孩：“你见过星星丢下过月亮吗？”
女孩：“可是有时候星星和月亮也不是同时出现的。”
男孩：“星星只是没有出现，但是它却一直都在月亮身边，只是你看不见。”
女孩：“它为什么不出现呢？为什么它要躲起来？”
男孩：“因为它在积攒身上的光芒，等到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最亮的一面给月亮。”
女孩：“那我一直等着你，像月亮等着星星一样。”
男孩：“可是我没有钻石做的戒指。”
女孩：“我才不要什么戒指，我只要你给我做的桔梗花的花环。”
那淡淡桔梗花香也流露出恋人的目光，所谓紫色桔梗花正是如此。
迷离的星光，遥远的你的目光，在淡淡的云烟中隐隐可见，空气中弥漫的都是你的芳香，我一直在这里，不变的等待的始终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