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赏析
华章颂伟人、史诗树丰碑
——马雅可夫斯基的经典名著长诗《列宁》
《列宁》(1924)是苏维埃文学宝库中最早成功地描写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政治抒情叙事诗。在长诗中,诗人以宏伟的气魄、充沛的激情出色地塑造了列宁的光辉形象,讴歌了列宁一生的丰功伟绩,赞颂了列宁主义事业的永存不朽。
一、长诗的写作进程
马雅可夫斯基一生中,只有一次幸运地见到过列宁——这是在十月革命的最初的日子里,地点是在斯莫尔尼宫。当然,早在青少年时期的革命活动中,他就已经读过列宁的名著《两个策略》(即《社会民主党在民主主义革命中的两个策略》)及其他论文,从中汲取了智慧和力量。1920年4月,为纪念列宁诞辰五十周年创作了《符拉基米尔·伊里奇》,诗中写道:“我赞美列宁,他是世界的信仰和我的信仰。”[6]1923年3月,列宁病重,政府发布了关于列宁健康情况的特别公报,马雅可夫斯基以激动心情关注着列宁的病况,写下了《我们不相信!》,诗中表达了苏联人民对自己领袖的厚爱和期盼,希望“这白色的公报”能“从春天的眼前消逝”,“列宁的心脏将永远跳荡在革命的胸中。”[7]同年,诗人开始考虑要写一首歌颂列宁的长诗,关于这一点诗人在自传中“1923年”这一节里写道:“开始构思长诗《列宁》”[8]1924年1月21日列宁逝世。1月22日,马雅可夫斯基出席了第十一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的会议。正是在这次会议上,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加里宁泪流满面地宣布了符拉基米尔·伊里奇逝世的噩耗。1月27日,诗人又参加了在红场上举行的列宁的葬礼,与自己敬爱的领袖最后告别。1924年3月31日,诗人强忍悲痛写下了自己第一首痛悼列宁逝世的诗篇——《共青团之歌》,他给这首诗写了一句题词:“死神——他敢!”这首诗写的不是列宁的死亡,而是列宁、他的事业和他的学说的永生。“‘列宁’和‘死亡’——这是敌对的名词,‘列宁’和‘生命’——这才是同道。”“列宁——曾经活着,列宁——现在活着,列宁——将永远活着。”[9]《共青团之歌》发表之后,马雅可夫斯基就专心致力于长诗《列宁》的写作工作。这期间,他广泛搜集有关列宁的资料,访问熟悉列宁的战友,回顾列宁一生的业绩,体验人民群众对列宁的敬爱,思索长诗的结构与辞章,至十月上半月长诗写作完毕,自1924年4月-10月,前后花去了半年左右的时间。诗人给长诗取名《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并题词将它“献给俄罗斯共产党”。10月18日、21日,长诗分别在两处群众集会上朗诵。10月23日《工人莫斯科报》写道:“大厅里挤满了人。整个大厅响起热烈掌声欢迎长诗。在多次公开讨论会上……许多同志说,这篇长诗同过去所写的关于列宁的诗比较,是最好的、最有力的。绝大多数发言者有一个共同的意见:长诗完全是我们的,马雅可夫斯基用自己的长诗做了一件很大的无产阶级的工作。……特别是,马雅可夫斯基指出,他想在整个革命历史的背景上创造一个有力的列宁的形象。”[10]
二、长诗的艺术结构与基本内容
长诗共计1079行,全诗由序曲和一、二、三章组成。为了充分展示列宁在历史上的伟大作用,长诗在艺术结构上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将列宁毕生的革命实践与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联系在一起,与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联系在一起,诗人正是在社会历史由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这样一个广阔的时代背景上刻画主人公列宁的形象。长诗一开始就提出了“他做过什么?他是什么人?他来自何方?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尊崇?”在回答这些问题时,列宁和革命的关系成为贯穿全诗的一条主线。
围绕这一主线,长诗在结构上作了精心的设计和安排,序曲阐述了作者创作长诗的动机,说明了为什么要来“讲列宁的故事”的原因,并用最后两句诗(“列宁现在也比活着的人更有生命,他是我们的知识、力量和武器。”)点出了主旨,歌颂了列宁的伟大和不朽。第一章叙述了列宁诞生前的革命历史,回答了列宁诞生的历史必然性。革命领袖是顺乎历史潮流的发展,适应革命斗争的需要才应运而生的。第二章集中描写了列宁一生光辉的实践,他在革命历史上建树的丰功伟绩。这是长诗中的中心部分。第三章描写了列宁的逝世在全体人民中引起的无比悲恸和深切悼念以及革命人民誓将列宁主义事业进行到底的决心。整个长诗中,序曲和第三章以抒情为主,第一章和第二章以叙事为主,叙事与抒情有机结合,交相辉映。尤其是第一、第二章,在广阔的历史舞台上描写了列宁一生的威武雄壮的革命活动,高屋建瓴,气势磅礴,使全诗具有宏伟史诗的规模和特点。
第一章开头,诗人就指出,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乌里扬诺夫的一生是“短暂的”,而作为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列宁,其生命是“悠久的”。他的生平“必须从头写起,必须详细描述”。于是诗人超越时空的限制,将自己的笔触伸展到列宁诞生前漫长的岁月:
接着,诗人描述了资本主义发生、发展、衰落的历史,生动地“勾画一张资本主义的世世代代的宗谱”。资本主义在年轻时候“是个挺能干的小伙子”,“也曾开过革命之花,甚至随声附和地唱过《马赛曲》。”但后来,由于它一味贪婪地“赚钱、吃饭和睡觉”,“患了鼓胀病,四肢瘫痪,”躺在通向未来的历史大路上,成了社会前进的障碍。而无产阶级在斗争中逐步觉醒,它“睁大眼睛——到了认识自己的时候”。于是,时间诞生了“列宁的大哥马克思”,他揭示了历史发展的规律,要让“无产阶级做舵手,指引方向”。革命的浪潮冲击着旧世界。巴黎公社虽然失败了,但锻炼了无产阶级,“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
长诗的第二章,描绘了俄国解放运动的第三阶段,即无产阶级时期。俄国成为世界革命运动的中心。列宁创造性地把俄国革命推向前进:从“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的成立,到布尔什维克党的创建,1905年第一次俄国革命的兴起,斯托雷平统治时期反动势力的猖獗,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血腥屠杀,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帝国主义列强的武装干涉,一直到国民经济恢复时期新经济政策的实施……等等,在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下,苏维埃共和国这艘巨轮,顶逆风,越险滩,终于“平稳地驶入和平建设的船坞”。一桩桩惊心动魄的革命斗争,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再现在读者面前,达到了巨大的历史内容与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
长诗第三章展现了全民哀悼列宁逝世的宏伟的情景。在长期的革命斗争的实践中,俄罗斯人民切身体验到:“无产阶级——是胜利者,而胜利的组织者——是列宁。”列宁与人民心连心。噩耗传来,举国哀恸。人们缅怀自己的领袖,敬仰自己的领袖。“这里每块石头,凭着当初十月进攻的脚步声,都认识列宁。”“这里每一座高塔都听过列宁的讲话,跟着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里每个工人都认识列宁,松枝似地献在他灵前的是他们的心”。“这里每个农民在自己心中写上,比教堂日历上的名字更为亲切的列宁的名字。”在列宁精神的感召下,他们化悲痛为力量,誓将列宁和老一辈革命家所开创的革命事业进行到底。在长诗中人们庄严宣誓:“我们要用起义、工作和诗的风暴把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变为掀天动地的狂飙。”成千上万个无产阶级的优秀儿女用申请加入共产党的实际行动作为献给列宁的“第一个党的花圈”。诗人称颂道:“甚至伊里奇的逝世,也成了最伟大的共产主义的组织者。”长诗的结尾响起了高亢激越的乐曲——“活着的列宁又在发出号召”:
三、长诗的中心形象——“新群众的新式领袖”列宁
在艺术上,长诗《列宁》的突出贡献,在于它成功地刻画了列宁的光辉形象,开创了在文艺作品中塑造无产阶级领袖形象的范例。斯大林在《论列宁》这篇演说中曾指出:列宁是“新群众的新式领袖,即人类最‘下层’普通群众的新式领袖。”这样的领袖,既伟人而又平凡,既杰出而又普通,既出类拔萃而又平易近人。这是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本色,也是文艺上塑造革命领袖形象时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但是,这对年轻的苏联文艺界来说,是个崭新而艰巨的课题,同样,马雅可夫斯基在这方面也经历了一段曲折的探索里程。大家知道,他在1920年写成的长诗《一亿五千万》中,就没有把革命领袖列宁与人民群众的关系辩证地统一起来,表现出某种程度的对立,诗中写道:
随着诗人认识水平的提高,1920年在题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诗里,便发生了可喜的变化,这首诗是这样开始的:
这里,马雅可夫斯基把历史唯心主义者所鼓吹的“英雄们”与无产阶级领袖列宁严格区别开来,进而满腔热情地歌颂“我们的伊里奇的荣耀”。在这首诗里,诗人第一次把列宁比作世界革命阵营的“巨大的头脑”。他写道:“没有大脑指挥的双足,不可思议,没有大脑指挥的双手,做不了什么事情。”接着,在《我们不相信!》(1923)、《共青团之歌》(1924)、《和列宁同志谈话》(1929)等诗篇里,诗人对如何深化列宁的主题又做了不断地探索,而长诗《列宁》正是他描写列宁的作品中的最高成就。马雅可夫斯基认为无产阶级领袖不是神仙,不是天才,不是驾凌于群众之上的超人、圣贤。在长诗一开始就严肃提出,他反对把列宁说成是什么“天才”“预言者”,反对用“帝王的风度”“神赐的天才”等褒词来颂扬列宁,他担心用这种“糖果似的美”会“玷污了列宁”,用这种“甜腻腻的圣油”会“浸坏了列宁的朴实”。在自己的作品里,诗人称列宁既是“革命的父亲”,又是“革命的儿子”(《列宁》),说他是“伟大人物中最伟大的人”,同时又是“我们集体中渺小的人”(《共青团之歌》),列宁是“人世上生活过的人们中最平凡的人”。但他“绝不是眼睛直盯着食槽的俗子庸夫”。
这些诗句表明了马雅可夫斯基对革命领袖列宁的最基本的认识。
为了刻画“新群众的新式领袖”,塑造既伟大而又平凡的列宁的形象,马雅可夫斯基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在长诗《列宁》中,着重强调了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在时代的革命大潮和人民的血肉联系中凸现列宁的雄才大略与伟岸风采。
上面我们在谈到长诗的结构时曾指出,第一章描述了列宁诞生前的革命历史,旨在回答列宁诞生的历史必然性。“每一个社会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伟大人物。”[14]无产阶级的革命时代呼唤着自己的领袖的降临。列宁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次惊涛骇浪的革命斗争,正如历史上一切伟大的人物一样,他总是站在时代大潮的最前面,率领着人民奋勇前进。马雅可夫斯基善于在这样的时刻,在风云突变,激浪翻滚中展示列宁的革命韬略和胆识,把列宁的形象刻画得有声有色,光彩照人。譬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疯狂厮杀,血流遍野,第二国际首领纷纷向资产阶级政府摇尾乞怜,卖身投靠。唯有以列宁为代表的布尔什维克,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提出了“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的口号,照亮了无产阶级革命派继续前进的航程。诗中这样写道:
历史证明,战争的结局“没有一个胜利者”,获得胜利的“只有列宁同志!”[17]又如,国内战争刚结束,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遭到严重破坏,民生凋敝,财政困乏,国民经济困难到了极点。列宁毅然决然采取果断措施,实行新经济政策。长诗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政治经济情势和列宁的高瞻远瞩、力挽狂澜的革命气魄:
海港在哪里?
俄罗斯人民从斗争的实践中认识到,列宁是无产阶级胜利的组织者、领导者。人民群众将自己的命运与列宁领导的革命事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列宁与人民之间血肉相连、鱼水相依,这种关系在长诗第三章描写悼念列宁逝世的时候,表现得最为充分、最为有力。这章在整个长诗里起着独特的作用,字里行间饱含着人民对领袖的爱和泪,情深意切,真挚感人。
列宁逝世,长空低垂,大地呜咽,举国上下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白胡子老人哭得像孩子一样,孩子严肃得像老人。”“风,像失眠的人,在大地上悲号。醒过来的大地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在莫斯科这所寒冷的房间里,灵柩中躺着的竟是革命的儿子,又是革命的父亲。”[20]人们扶老携幼,冒着凛冽的寒风,送别自己的敬爱的领袖:
人民怀念自己的领袖,追思他的光辉的战斗的一生。这样的伟人怎能离开人世。无产阶级需要他,革命人民需要他。人民愿以自己的死亡来换取他的生命。诗人用以下的诗句来表达:
人民的领袖爱人民,人民的领袖人民爱,领袖与人民血肉相连,生死与共,而列宁的伟大正在于此。这是旧时代一切剥削阶级的英雄豪杰所无法比拟的。
第二,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正确地处理了列宁与群众、阶级、政党的关系,特别是强调了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领导作用。
列宁是广大劳动群众的最忠实的代表。他反映了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利益和要求,集中了他们的智慧和力量,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他理解“农民的呼声、前线的呻吟、诺贝尔厂[23]和普梯洛夫厂[24]工人的决心”。他能捕捉一切、洞察一切。他倾听着千百万群众的心声:
列宁坚定地站在人民大众一边,全心全意为他们谋利益、求解放。他宣传群众,组织群众,领导群众进行不懈的斗争。在斗争中,他与群众、与阶级一起成长,共同壮大。诗人写道:
列宁是革命群众的伟大领袖,同时又是革命队伍中的普通一兵。他的力量植根于千百万群众之中,植根于有组织的集体之中。诗中反复强调,单独的个人是渺小的,微不足道的。有组织的集体,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才是强大的,战无不胜的。
为了革命,必须有一个按照革命理论、革命原则和革命风格建立起来的马克思主义的党。没有这样一个党,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胜利是不可能的。马雅可夫斯基用最美好的语言,最洪亮的噪音,对党放声歌唱。他宣称:
列宁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创建者、领导者,建党活动是他一生革命活动中极其重要的一个方面。长诗在描述列宁与党的关系时,一方面阐明了党的阶级实质,同时又将党的形象和列宁的形象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这些诗句,在思想上高度概括地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党的学说的精髓,在艺术上千锤百炼,铮铮铁骨,字字有千钧之力,早已脍炙人口,广为传诵。
第三,紧扣住“人类最下层普通群众的新式领袖”这一特点着力展示列宁的质朴纯真、平易可亲。
在诗人笔下,列宁是“最富有人性的人”“人世上生活过的人们中最平凡的人”。“他也有同我们一样的癖好,也和我们一样克制着自己的病痛。”“珍贵的东西,他和我们都同样觉得贵重。”要说不同的地方“也许在他的眼窝近旁,思想掘下比我们更多的皱纹,而嘴唇比我们更风趣、更坚强”。一句话,他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可敬可亲。
马雅可夫斯基用质朴无华的笔墨来勾勒列宁的外貌、举止。例如,1917年4月列宁从国外回来,在芬兰车站装甲车上发表了那著名的历史性的演说,诗人是这样来摄取现场的镜头的:
寥寥几笔,群众热烈欢迎自己领袖的场面,特别是那只高高地伸向前面,指引方向的手,使列宁演说时的身姿神态,栩栩如生地浮现在读者眼前。
尤其令人难忘的是,十月社会主义武装起义的那一天,列宁出现在斯莫尔尼宫的情景:
大家知道,列宁是十月革命的领导者、指挥者。然而就在这震撼世界的关键时刻,“他侧着身子”“不引人注意”地走来了。他们的出现是那样不显耀自己,不惹人注目!列宁的目光洞察每个起义者的灵魂,那个衣衫褴褛,打着绑腿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诗人自己。列宁维系着千千万万革命战士的心。诗人在平凡处展现了革命领袖的伟大,而列宁的伟大正寓于这平凡之中。
然而,这些诗句却遭到一些人无端的非难和指责。当时有一位作家曾公开嘲笑说,“同志们,你们并非人人有幸在各种不同的时间里就近观察伊里奇,有此幸运的人是不多的。说伊里奇有些倦意,背着双手,和一个工人谈话——谁能想象得出比这更荒谬的事呢?”[32]还有一位批评家责备诗人说:“你并没有给我们提出一个新的列宁。”马雅可夫斯基幽默而又机智地予以回答:“原来的列宁对我们已经够宝贵的了。”[33]
这种创作美学思想上争论的问题,经过历史风云的检验,其实质已经十分清楚。领袖是人,不是神。人们歌颂领袖是出于对他高尚品德和革命精神的热爱和崇敬,丝毫不需要将他故意“拔高”,将他人为地“突出”,使他驾于群众之上。在文艺上,如同在实际生活中一样,把领袖神化,偶像化,不仅不能正确再现,反而会损害、歪曲,甚至糟蹋领袖的光辉形象。
斯大林同志指出,质朴谦逊是列宁作为“新群众的新式领袖”的“最大长处”。高尔基在关于列宁的回忆录中同样说道,列宁“像真理一样朴素”。马雅可夫斯基在塑造列宁艺术形象时,强调的正是列宁具有的简朴纯真、平易可亲的特点。诗人的这种远见卓识是极其可贵的。
创作像长诗《列宁》这样重大政治题材的作品,塑造像列宁这样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艺术形象,对一个作家来说,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严峻的挑战。马雅可夫斯基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他在《我自己》的“1924年”这一节中写道:“完成了长诗《列宁》。在许多工人的集会上朗诵。我为这首长诗非常担忧,因为它很容易被人贬低为一篇普通的政治笔记。”[34]但是,在列宁革命精神的感召下,诗人以充沛的激情,恢弘的气魄,丰富的想象和非凡的艺术才华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在长诗中,诗人充分运用各种艺术手段,将叙事与抒情、歌颂与讽刺、诗歌与政论巧妙地结合起来,纵横驰骋,挥洒自如,特别是创造性地构建了诗歌形象体系。(诗人将苏维埃共和国比作巨舰,革命比作暴风雨,列宁比作舵手,作为全诗的主体形象,并由此派生出:海岸、桅杆、灯塔、船坞、港湾、怒涛、浪花、雷雨等一系列派生的形象。主体形象衍生出派生形象,派生形象烘托着主体形象,互映成辉,相得益彰,形成了独特的形象体系。)
华章颂伟人,史诗树丰碑,长诗《列宁》不愧为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完美的艺术形式高度统一的艺术珍品,不愧为社会主义文艺中的经典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