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断定凶手
玉拂暖最终还是没有去成大牢。
凤流离表面上应了她，却在她踏出院门的那一刹那一掌把她劈晕。
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凤流离拿了一本书坐在她不远处。
“流离，你又骗我！”玉拂暖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狠狠地向凤流离砸了过去。
凤流离头也不抬的接住：“泊镇大牢的事已经解决了。我赶到的时候，那里的阴气已经被我师姐震散了。那群鬼兵全都灰飞烟灭了。不管你去不去，结果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听你说和自己亲眼见到绝对是不一样的！”玉拂暖气的在床上打滚。
凤流离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我不是怕你去那里会有危险吗？现在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吧。刚才，有人来找你。”
“刚才画千辰来了？那他现在在哪？”谈起正事，玉拂暖立马来了精神。
“他在客栈等你……”
玉拂暖收拾一番就立刻赶到客栈。
不同于昨日的人声鼎沸。因为涉及命案，客栈已经被封锁了起来。周围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偌大的客栈此时格外冷清。
玉拂暖一进门就看到了画千辰。
看到她来，画千辰主动带路：“事发地点在二楼天字二号客房。”
玉拂暖和画千辰一同来到客房。
来福客栈天字二号房，房内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木床外，就只有桌、椅，连个屏风也没有，站在门口，就能将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案发现场被保护得很好，除了逝者的尸体已经被官差抬走外，屋内一切都保持着案发之前的样子。
屋内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只有椅子被撞乱，那是小二进去时带倒的。
“逝者是盐商，名叫秦吉，今年三十九岁，常年在南北来往，除贩运盐货外，还贩运丝绸、布匹、珠宝等货物。每次来往都入住来福客栈。”
“这一次，秦吉在来福客栈住了五天，本来准备昨天退房回去。小二早上来叫人退房，可不想小二叫了半天，屋内都没有反应。”
“小二怕出事，把掌柜请来，合力将门撞开。一开门就发现秦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进去一看才发现秦吉早就死了，尸体都冰冷了。”
画千辰一来就把案情说给玉拂暖听。
“死者死在床上，随身携带一个钱袋，内有银票二百两，碎银十六两，铜板若干。逝者包袱里面装有两件衣服，一本书，一把匕首和几服药。”
“仵作昨天已经来看过了。逝者生前身上没有伤口。同样死在午夜。与之前发生的案子相同。官差调查了与秦吉接触过的人，没有发现疑凶。”
“秦吉是一个普通的走商，一直独来往来，身边没有下人，也没有亲近的人。隔壁房间有一间是空的，另一间住的是一对夫妻，双方连面都没有碰，根本不存在矛盾。”
官差调查一遍下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不过……”画千辰话锋一转，提出了这件案子唯一的疑点：“逝者死前服用过大量刺激性药物。仵作检验过，这不是逝者随身带着的药。”
秦吉曾中过风，偶尔会有轻微的头痛，这几天一直在喝镇定心神、减缓头痛的药。
可不知为何，他最后一次喝的药，不仅起不到镇定的效果，反倒有很强的刺激性。
画千辰觉得，正是这被人动了手脚的药害死了秦吉。
“这件案子唯有这一点和之前的几起不同。我总觉得，这件案子并不完全是之前的几起案子。更像是在刻意模仿，好引我们向午夜杀人案思考。”
画千辰心中其实早已有了断定。只是昨天在他向泊镇知县提出自己的断定时，泊镇知县一口否定，说他想多了。让他好生郁闷，
“已经可以肯定是他杀。”玉拂暖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下了判定。
“凶手呢？”画千辰知道玉拂暖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画公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秦吉之前一直住在来福客栈。熟悉秦吉的病情，能在秦吉的药里动手脚，除了客栈掌柜和小二，还能有谁？
画千辰确实已经猜到，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么凶手的动机呢？”
没有原因的话，客栈掌柜不可能冒险杀人。
“正常杀人，不外乎情杀、仇杀，再来就是为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往往可以蒙蔽人的内心，让人做出违背本心的事。”
玉拂暖想起画千辰之前提到过秦吉随身携带的钱袋：“秦吉是一个走商，在南北两地来往，贩卖两地的货物。他从京都回到江南，途经来福客栈。身边没有货物，那就说明他手中的货已经卖出去了，那么银子呢？”
“一个能住得起天字号房的走商，一个能在京都贩卖货物的商人，就算只是一个普通走商，也不可能只有二百多两银子。”
玉拂暖冷笑了一声：“凶手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个只有二百两银子的商人？开什么玩笑。他们不过是想故意引我们向之前的案子思考。”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将近水落石出了。剩下的，就等官差去官府拿人了。只是……
“画千辰，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泊镇知县？”
画千辰明明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却还是带她来作进一步的判定。
“我提到过。”提起这件事，画千辰很是无力。
泊镇知县明明是求他帮忙的。结果他来到这里却总是束手束脚的。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却被人生生否定，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
“那你怎么办？”泊镇知县不配合，画千辰做事肯定不方便。
“先斩后奏。冷冰清是这里的官差头子，让她先拿人，问出真凶后再告知泊镇知县。”
冷冰清？说起那个女捕头，玉拂暖来了兴趣。
“冷冰清很厉害。”玉拂暖毫不吝啬的赞赏道。
玉拂暖和冷冰清交过手。那个姑娘动作干脆利落，反应敏捷，武功不凡。单打独斗玉拂暖根本不是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她就被冷冰清抓住了。
如果那天不是冷冰清突然出现，仅凭泊镇的官差绝对抓不住她。
“当然，泊镇第一神捕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在这个世界，女人一直被认为是最弱的。冷冰清一介女流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能力。
“我很好奇，一个姑娘家为何要做捕快这样整日纵身于刀光剑影的生活。她难道不想嫁一户人家，生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
玉拂暖对这种安稳的生活还是很向往的。
如果不是三王爷突然逼宫，父皇一定会隆重的为她举办及笄宴会。待她及笄后，就会为她赐婚。
之后的生活，偶尔会有惊喜，偶尔会有摩擦，最终都将归于平淡与安稳。
以前只觉得这样的人生太过枯燥乏味，少了几分新意。现在想想，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至少在乎的人都还陪在她身边。护着她、宠着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前路未卜，命运叵测。
“冷冰清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