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红衣姑娘

仔细看这姑娘，梳着简单的马尾，毫无妆容的脸庞，真有一副江湖侠女的风范。

“为什么要拦我大军？”落华生气的说道。

“你这小白脸还是统帅呢？难道是晋军无能吗？想当年晋王李克用是何等的威风，现在的晋军竟然已经落寞成这样了！”

“你胡说！”众位将领叫喊道，但是落华反而是非常平静的看着她。

“那叫什么？”落华说话了。

“本人人称江湖第一女侠！”红衣姑娘说道。

这时，落华突然从马上跃起，手中的长剑顺势拔出，反观红衣姑娘，眼看着落华冲了过来，也拔出了剑，抵挡住了落华的这一剑，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落华突然一个翻身来到了红衣姑娘的后面，将她的脖子紧紧抱住，长剑挂在她的脖子上，令她不得反抗。

落华抓住她的脖子，问道了姑娘淡淡的体香，竟然忍不住想要低下头闻闻，没有想到得是，这是的红衣姑娘突然用尽全力想要挣脱，一个转身，两个竟然亲在了一起。

时间好像停止在了这一瞬间，这可都是两人的初吻啊！

“你这卑鄙的小人！”红衣姑娘狠狠的说道。

落华也不惯着她，即刻喊道，“来人，此人阻碍我们行军，按理来说要处以死刑，不过念在是一介女流的样子，将她捆绑起来，放在我的马上面。”

落华的心思所有人都清楚，只是不想表达出来。

红衣姑娘被安上了马，落华也坐在了她的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把你的脏手拿开！”红衣姑娘凶狠的说道。

“我不拿！”落华调皮而又严肃的说道。

一路上尽管红衣姑娘怎么说，落华就是不管，还命令士兵加速的前进。期间落华也问到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原来她叫安静洁！”

落华因此还调侃地说道，“你这名字怎么跟你本人不太一样啊？”

晋军很快到达赵州，与周德威部会合。赵州在赵地首府镇州(今河北正定县)以南，漳水以北，正位于梁军北上的必经之路上。落华驻马，眺望着原野的南方，似乎已经听到敌军卷地而来的隆隆马路声。就在落华放眼眺望之时王茂章的大军已渡过漳水，连过磁州、溶州、邢州，浩浩荡直扑而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落华决定在赵州以南的平原上预设战场。梁军人数虽众，但大多是步兵，而他的部队则以骑兵为主，只有在广阔的原野上，才能发挥骑兵机动性好、冲击力强的优势。

晋军顺利渡过野河，继续南下。在柏乡，晋军前锋与隆隆而来的梁军遭遇了。

很久很久以后，落华都无法忘记见到梁军主力的那一幕。数万梁军列阵以待，长戈如林，旌旗蔽日，吼声如雷。他们的铠甲雪亮，头盔上镶嵌着金银，战甲外披着血红的丝绸。巨大的原野上，密密麻麻的战阵直排到天边，金银闪烁，杀气冲天，望去一片森然。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梁军的骄傲龙骧、神捷。

落华觉得心头一阵发怵，他也上了很多次战场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威武雄壮的军队。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们，个个面色苍白，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样下去，还没接战，我军已败。”落华暗道。

“周将军！”落华提高嗓门，大声喊道，“你看对面这些贼军，穿得花枝招展，其实根本不能打仗，不过是跑到阵前来炫耀兵甲，真个跟女人无异。哈哈哈!”他一边喊，一边对副将周德威使了个眼色。

周德威立刻会意，纵马扬鞭在阵前跑来跑去，对着士兵们大喊:“你们看见这些贼军吗?个个穿得花枝招展，其实从前都是在汴州杀猪卖酒做仆人小贩的，从没上过阵打过仗。就算穿上铠甲，也是虚有其表，十个也当不上我们一个。兄弟们，今天遇到他们，是我们的福气啊，看你们的了!”

李落华一鼓气，众军都稳住了心神，慢慢动摇的阵势重归稳固，落华从身后拔出长剑，厉声叫道:“兄弟们!你们才是战场上的强者，杀了这群流氓，剥下他们身上那些劳什子，足以发个小财了!想发财的跟我来!”话音未落，已挥剑杀入敌阵。周德威、李存璋各领一支骑兵，向梁军大阵两翼发动猛攻，两股铁流狠狠撞入了金光闪耀的人海，掀起漫天血雨。

这一刻，安静洁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战场和江湖果然是不一样的存在，她的心里也改变了落华是一个小白脸的想法。

这场遭遇战爆发得如此突然。长途跋涉而来的梁军完全没料到会在柏乡一带遇到能力强悍的晋军骑兵，更没想到这支敌军会如此疯狂地对他们发动袭击。也许，只有梁军主帅王茂章最清楚，虽然他的军队衣甲华丽、声势逼人，但已是强弩之末。他的军团先是快速北进，结果被朱温勒令南返，随后又重新掉头向北，这次又返回，早已人困马乏，疲惫不堪。

按照王茂章的判断，晋军在赵州一带防守的不过是落华的五千先头部队，真正的大战应该是在赵州以北的镇州城下。在这之前，他们应该还有休整的机会。但这一次，这位曾在准南威震天下的名将错了，因为他的对手是落华，是让他水远也猜不透心思、跟不上节奏的那个河东奇才。

一匹快马疾驰到落华的面前。听完报告，落华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正如李落华所言，“蓄之则久，所发必烈”。在这场与梁军赛跑的比赛中，他无疑已经占据先手。东出太行山之时，他果断放弃从井陉进入华北的老路，而选择了一条更短、更直接的路线，穿过茫茫山麓，直抵赵州以南的赞皇(今石家庄市赞皇县)。这样，晋军主力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能够从容地在赵州以南的平原上以逸待劳。

当王茂章还在北进的道路上与朱温朝令夕改的命令苦苦对抗时，李存勖已经在为最后的决战落子布局。一个高明的统帅，不仅仅体现在临阵用兵上，更能处处料敌在先，反客为主，让对手乖乖进入自己的节奏。

柏乡原野上，战斗仍在持续。周德威、李存璋率领的河东铁骑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梁军的枪阵，在密集的人群中纵马扬刀，肆意杀戳。龙骧、神捷军久居中原，习惯的是以阵对阵的步兵搏杀，从没与沙陀人交过手。

面对河东铁骑猛烈而迅捷的攻击，处处受制，一片混乱。直到夜幕低垂，原野上已尸横遍野，一片狼藉，河东骑兵才心满意足地杀出大阵，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