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种灵谷
幸亏他送礼讨好玄晶子使君,好不容易才从灵田泥土里爬到栖月峰执事堂,做一个小执事。
每月从门派得到的晶珠比种植时多,还不用泥里土里的奔波,这样的好事他哪里舍得丢掉。
指着苏紫怒骂一通,又把门派发放的灵谷种子一股脑丢给她,才恶狠狠的道:“你给我好生伺候这些种子,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十年免期一满……哼哼!你就知道栖月派也是不养闲人的。”
无寂一直冷冷看着这一切,见苏紫收下灵谷种子才对王姓修士道:“师兄现在还是放心十年后吧!苏紫师妹今日之事也是我的不是,是我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没有好好引导,师兄你发放身份令牌时,把用处也不曾细说。”
说是抬眼看着又要暴怒的王师兄:“人人都知道你如今跟随玄晶使君,为了从别人手上讨得几粒晶珠,对玄晶使君唯命是从。你可知道这样的事古长老可是最不喜的。”
无寂的话一说完,苏紫眼睁睁看着王师兄的脸慢慢涨成猪肝色。无寂所言不假,古长老本是灵植师,她最不喜欢有人欺压灵植弟子,尤其是门内自己人。若是被古长老知道自己私心……,王师兄额头慢慢沁出汗来。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无寂,也是古长老比较依重的人,外门灵植夫上的事,还多要她照应。
得到灵谷种子和口粮,苏紫对仗义执言的无寂师姐再三感谢,也不在栖月峰上停留,径直从石阶下了西峰。
这一次,她早早的从百宝囊取出身份木牌,注入灵力,一团青芒从木牌中透出,包裹住她的全身。
苏紫从崖壁上的鸟巢边经过,几只羽毛凌乱的苍鹭只是侧头看了看她,没有动弹。
看来这些蠢蠢的扁毛畜生的确只认木牌,想到自己满身的鸟毛,苏紫对着那几只苍鹭比划了两下拳头,悻悻而去。
“要提升修为,我要飞!”
在回到寒潭谷途中,苏紫看到田吏的灵田又被层层黄土遮挡起来,早上走得匆忙,也不知道里面的紫金藤损失了多少。
不过她这时候心思都放在灵谷种子上。一回谷中,不顾来回几十里山路走得她腰酸腿疼,她就把从无寂师姐那里讨要的,一些生长周期短的灵菜种子种了下去。
从无寂师姐那里她才知道,莫白使君和周师兄出远门了,至于回来的时间没有定。
周围山林里有小兽可以打猎饱腹,有菜有肉有灵谷。她已经计划好,在莫白他们回来之前,是不打算再回栖月峰了!
寒潭谷内,苏紫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灵田分成几份,距离寒潭最远的是已经长出几片叶子的紫金藤,面积最小。
灵谷种在中间一块,在播种之前,苏紫用温水催过种,又用木属性灵气通通灌注过,才一入土,就冒了嫩芽。
菜种就在寒潭边上,苏紫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成活,只能多施旭阳决看效果了!
入夜,寒潭水面雾气氲氲,一块伸出尺许的石头上,苏紫盘膝而坐,水属性灵气透过皮孔呼吸进入体内,再运行四肢百骸归入丹田,又被五个气根瓜分干净。
苏紫没有急着吸纳储存下足够多的灵气来提升修为,而是把灵气一遍遍在体内运行,淬炼着身体。
师傅说过,她的五个气根同时出来的时候,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容器,很容易爆体而亡。
自从修为升上炼气四层,如今她每次修炼,都要分一部分精力在淬体上,就好像要想放出猛虎,先打好牢笼。
本来五灵根修炼起来就很慢,要想赶快满足她早日御空飞行的愿望,苏紫不得不增加修炼的时间。
终于又运行完一个大周天,苏紫睁开眼,满天星光倒映在寒潭中,冷清清印入她的眼帘。
这已经是她从栖月峰回来的第三天了。每天晚上打坐修炼,她几乎没有躺下好好休息过,此时体内灵力充盈,可人却疲倦得睁不开眼睛。
石屋里有一张简易木榻,苏紫走进去,从乾坤袋里取出被褥铺好,又用水洗了手脸,这才躺到被窝里。
盖着柔软温暖的被子,苏紫舒服的抱紧一个小小的,已经有些破损的布娃娃,这是小时候师娘给她做的。
陪着她一起长大,现在又要陪着她在这孤零零的山谷石屋里度过寒夜,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孩子。
晨曦微露,越发消瘦的田吏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寒潭谷的木栅栏外,他在门口徘徊不定,一会伸手想拉开木门,一会又收回手去,抓耳挠腮的团团打转。
他如今已经知道在这里留下印记的是谁,栖月派只有四个筑基期修士,除去灵植师古长老对灵植弟子有感情,能在这木门上留下印记的只有最新进派,又长年在外做着各种门派任务的剑修莫白使君,并且他也听说这个苏紫小师妹就是莫白使君带回来的。
虽然这个莫白使君比不上同属剑修的玄晶使君和童浮使君在门派中有地位,也不是田吏这个外门弟子能招惹的。
他想进谷里去,却不敢自己打开栅栏门,不得已又开始扯着嗓子高喊起来。
“师妹!师妹啊!快救命啊……”
“喊什么喊?”
木栅栏后,苏紫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正扯着嗓子大叫的田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师妹,你……有吃的吗?”
要吃的?门派可是要给炼气期弟子提供口粮的,只需要以后交纳灵谷就可以抵债。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执事堂领口粮,要来讨我的?”苏紫没有打开栅栏门,就站在门里跟他说话。为了这些口粮,她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我不敢去!”田吏可怜巴巴的望着苏紫,“小师妹就舍一口饭给师兄吃吧!”
……
“慢些吃吧!”
看着蓬头垢面的田吏捧着灵食,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塞,苏紫双手抱膝坐在石屋前,看得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