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点东西就不冷了
“好。”温言将她轻轻放下来,躺在鸟羽。
然后,自己也坐在鸟背上,望着夜空。
繁星如织。
仰望星空,即便他是神仙,内心依然感慨偌大的宇宙充满了不为人知的奥秘,令人心生憧憬和敬畏。
感觉到睡着了的小丫头抓着他的衣裳。
似乎是很害怕从这么高的飞翔,不慎掉下去了似的。
凡人从高空掉下去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
但她并非凡胎,为何也这般缺少安全感?
像她这么年轻又充满干劲,还说要在书院开设齿科系,他当时是很想嗤笑她的。
小手依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松手,睡了会儿,白莺睁了睁眼不好意思的说:“三师公,我胆小……要是睡着了掉下去那颗就玩儿完了,你也躺下吧……抱抱我。”
温言睨着她,有些惊愕的微微张着嘴。
她生的一副清丽脸蛋,迷人美丽的双眼有着不易妥协的坚定。
虽然年纪很轻,资历却不容轻忽,她的父母皆是仙家上神。小凤凰母亲的过往,很少人知晓,但温言也是有听说过一些传闻的。
只知道她母亲在仙界位分极高,但温言出生后却没机会见过。
她母亲香消玉殒之后,七彩神凰经历过一段最暗淡的生活之后,依旧是天宫的座上宾,虽然没有任职天宫医王一职,却也是仙界无人能企及的医神!
小凤凰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又是在终年樱花飘扬的樱花林,耳濡目染之下,对医术是天生的。
当小白颤抖的声音递进他耳畔,再无冷静可言,一瞬间,轻搂着她倚在鸟羽。
漆黑的夜空,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一身凉意,他却温柔的承载着她。
白莺渐渐在暖和的怀抱中合上了眼。
待她睡得沉了,温言才悄悄抬起手,用衣袖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滴。
可他这一动作,却把始终未能深眠的人弄醒。
“怎么,我吵醒了你?”
低沉感性的声音,撩人勾魂,困顿的眼睛扬起,对上那双墨眸。
星光下,只见他俊美的面容加上清冷的气质,气韵高贵,脸上带着忧郁之色。
“三师公,我口渴了,想喝热水润润喉咙。”
她不停的对他提着一个个要求。
他蹙着的剑眉微微舒展,知道她可能很长时间滴水未进,自打从樱花林父亲跟前离去,便是哭泣不止,她必定很虚脱了。
“好,我们先下去找水。”
温言将她啦起来,深黑曈眸朝鸟背之下的夜空搜索了一眼,似有几分欣喜,“下放刚好经过一个村庄,我们下去悄悄溜到农户家去借一碗水。”
“嗯。”
白莺虚弱乏力的靠着他。
她知道三师公不会丢下她,任何时候。
不知为何,她就是有这种笃定。
“啾——”
他对着大鸟打了个声响,大鸟便是徐徐朝下面的村庄俯冲下去。
然后,温言搂着白莺轻飘飘落地,两人栖身在一个院中。
温言四处张望了下,辨出厨房的方向,把她放在屋檐下靠着木圆柱。然后才疾步迈进了农户的厨房打火烧水。
听到另一边的厨房里的灶膛里燃起了细碎的柴火声,白莺偏过脸望去,只见那黑暗的门内,一抹光线里,一道黑影在光线里呈现出狭长影子。
这要是叫她去农户家里找水找吃的,恐怕她一定会饿死吧。
古代的火石不会用,三更半夜的还害怕被人发觉当贼揍。
想到此,都是少了七魄的缘故!
“看来我还是不能得罪了神皇,让他把该还的还给我,我才能当个正宗的神仙!否则,跟个凡人没两样。”
不多时,温言捧着一碗温水来到她面前蹲下,低声道:“我吹凉了,可以直接喝。”
身体真的像干旱了许久,白莺抱着木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一碗水。
“三师公,谢谢。”
“嗯……还要喝么?”
“不渴了,先坐会儿……”
“饿不饿?要不我去找找有什么可以吃的?”
他时刻记得她是个半傻的神仙,缺少了七魄其实很多时候跟凡人一样的普通。呵护她,是他同为神仙的责任。
白莺傻傻的凝望着三师公。
他含着笑意的眸,等着她的回答,这样的神情,和温柔的情人很像。
白莺感觉头好昏沉,朦胧的视线中,是三师公温柔的等候,她虚弱一笑,“真的还有点儿饿了。”
“那你就坐这儿等我一下。”他拿着木碗正要站起身来,却又想起来问,“冷不冷?”
白莺看了看扶住她肩膀的手,笑了笑,“一点点。”
“吃点东西就不冷了。”
修长的身躯急急的迈进厨房。
白莺靠着柱头,望着星光下的篱笆院子,院子里还有这家男主人没做完的活计。
忽然,身后的屋里传出一声小儿啼哭,“哇……”的一声打破静腻的院子。
随后,屋里是孩子娘亲的温柔声音轻哄孩子。
“树儿乖啊,不闹,不闹。”
孩子爹似乎也醒来哄着:“树儿是不是夜里受了惊吓?”
孩子小声的哼唧唧。
孩子娘亲略有嗔怪:“云哥哥,怕是孩子白天在外面玩儿的时候吓着了,树儿刚才是弹了一下闹气来的。”
“明日太阳好,咱们带树儿去田里玩,村里的大孩子有时候喜欢捉弄小的……”
孩子娘亲轻声哼唱着歌谣哄着宝贝。
孩子爹忽然闷声道:“蝶儿,别担心,把树儿给我吧,你肚子里还有树儿妹妹呢,别累着了。”
年轻的男人执意要帮媳妇哄睡幼儿,孩子娘亲却忽然说,“云哥哥,以后树儿妹妹出生了,你可要好好照顾树儿,再过三个月我就没办法夜里照顾树儿了,妹妹小。”
“嗯。”
温言端了一个馒头和一碗温水飞快的来到屋檐下。
他听了一会儿,把馒头递给她,低低的说,“我猜测屋里的小夫妻不会起来的,慢点儿吃。”
白莺打了个冷颤,生怕男主人听到了有人闯入他家院子。
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却听到男主人起来的动静。
“云哥哥,我想去茅房了。”
孩子爹温柔的道,“蝶儿,我抱你去茅房吧。”
那小媳妇笑道:“云哥哥,我怎么这胎和怀着树儿那时一样,快要生了总想上茅房。”
“……没关系,云哥哥会每夜都抱你去茅房的,来,我抱。”
“我身子沉……”
“傻瓜,我可是男人!”年轻的相公骄傲的声线飘出窗外。
“云哥哥,你又悄悄亲我啦——”屋里传出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声,似乎还夹杂着小相公亲吻媳妇的吧唧声。
听得白莺一阵脸红。
她脸颊绯红的,微微抬头看向温言,他亦是眼神闪躲。
听到屋内出来的脚步声,温言回头飞快的扫了眼竹篱笆院子,发现茅房就在他们身后独立于主屋,便抱起白莺藏匿于屋侧与茅房之间黑暗中。
两人屏气敛息靠在屋侧墙壁外,他们所在的墙角正好放着一捆柴禾,白莺只得全身斜压在他面前。
温言亦是一点肩膀斜倚在墙壁,紧紧箍住虚弱的小女子。
小相公稳健的脚步声朝茅房而来,白莺转过头去,屋里的光线透出窗外,年轻的相公抱着媳妇一边是得逞的轻笑,任由媳妇砸他肩膀,两人笑闹着走去了茅房。
白莺吞着口水。
不一会儿,最是尴尬的小媳妇制造出特比的声音嘻嘻哗哗传出了茅房。
白莺尴尬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脸色羞窘。
他们都以为这就结束了。
没想到,小相公宠溺的笑着说,“蝶儿,你等等我……”
紧接着便是男主人制造出的更加奇葩的声音,明显就是男子上茅房时的超大动静。
这下,还温言难堪的别过俊美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