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莽撞入狱
晚上,长华王府…
旌阳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对着座上的父亲和送太子归来的大哥解释:
“父王!大哥,孩儿真的不是有意的,当时孩儿明明已经即将收剑,却不料背后不知何来一股怪力,导致孩儿一分心,这才没能及时收手!”
“背后怪力?”
长华王闻言,一个诧异,凝眉问道:
“此话当真?”
“当然,孩儿背后到现在都还有些疼!”
旌阳说着,立即将上身衣服退去一半,露出后背…
长华王见状立即上前查看,见其后背确有一块淤青之处,顿时眉心拧的更紧了些…
“如此看来,有人故意为之,这是又要陷我长华家一个刺杀太子的罪名了!”
听了父亲沉默片刻后的结论,旌炎和旌阳也都顿时惊愕的皱起了眉头…
旌阳整理了下自己衣服,愤然握拳:
“会是何人所为?他为何要这样做?”
“近日来发生在我长华王府的桩桩件件,你还不明白为何吗?如今我长华家的权位,真的已经是到了让某些人眼红到不择手段的地步了吗!”
听得旌炎此话,长华烨躇眉不语,却也是长叹一口气…
便听旌炎继续对着旌阳责骂道:
“虽说有人刻意陷害,但说到底,若是你今日能收敛些,不耍一时威风,这本是可以避免的!父兄的话你若是听进去半分,何至于…唉…你呀,行事什么时候才能过过脑子!”
大哥言语间的失望,以及父亲沉默的叹气声,让旌阳觉得心里异常难受,自知此次闯的祸不小,旌阳懊恼的低下头,小声道:
“大哥,父王,对不起…”
“行了…”
长华烨撇了他一眼,叹气,继续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查出这怪力从何而来,继而揪出这幕后之人,你们有何见解!”
一听,旌阳又顿时抬起头:
“嗯,此股力量打来之时仍留有不小威力,想必出手之人距离我非常之近,当时定然就在府院,且此人内力必定极为深厚,绝非等闲…”
“可此番入府的,除了太子贴身的几个士兵,并没其他外人…”
听大哥这般疑问,旌阳便又紧跟着说道:
“莫不是有外人闯了府,没有被发现?”
“定然不会,得知今日太子来府上,我命人将府内人员层层清查过,太子到后,全府上下层层戒备,就算飞进一只苍蝇也会被发现,更别说进来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旌阳一听颇为疑惑:
“这么说,此人一早便藏匿在了府中…”
“府中许久不再招收新的下人了,都是多年的老人,知根知底,没有这样深厚内力之人,且进来并无其他来客,要说这唯一的外人…”
旌炎说着,眉心顿时紧缩,看向长华王,迟疑道:
“会不会是….”
长华王面色阴沉,默然未语…
而反应过来旌阳,瞳孔骤然一缩,立即断言:
“不可能!林浅多次救过我和大哥的性命,此次柳统领能保住性命,也多亏她倾力相救,大哥怎么能怀疑她呢!”
“我也只是这样一说,你急什么!”
见旌阳将要跳脚,旌炎叹气道…
“好了,先不要声张,旌炎,你再带人将府内上下逐一查问,看是否能得到什么线索,为父去看看那柳统领如何了…”
长华王说着,从座位上起了身,拂了拂衣袖便离开了…
“大哥..”
“好!我知道林姑娘是好人!”
见旌阳盯着自己,旌炎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你别在这跪着了,明日随父王上朝,还不知结果会如何,先回去歇着吧!”
说罢,他也转身叹着气离开了…
….次日清晨,朝堂大殿之上...
所有朝臣悉数在场..
帝君坐在龙椅上,面色有些发白,看起来极为虚弱,但他仍硬撑着疲乏的身子挺立而坐,默然不语…
“听闻昨日,长华二公子以传授剑法为名,企图行刺做客长华王府的太子,哼!若不是柳挚统领反应及时,还不知其会做出什么霍乱之事!”
内阁许黎从列队的大臣中间站出来,撇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长华王,长华旌炎,以及跪在地上的旌阳直接面向帝君,跪了地继续道:
“帝君,太子是我族之未来,此番遭人这样设计,还望帝君严惩!”
“不是这样的!”
子启闻言,立即从帝君身侧移步到了大堂之下,急忙跪了地后说道:
“父君!昨日旌阳兄长只是在向儿臣展示内力,舞剑之时一时大意,绝非故意为之,望父君明察!”
许黎见状,合手对着太子行了个礼,又转头看向帝君,继续道:
“太子仁慈宽佑,此时还在维护长华公子,也不知其,如何能下得去手,目的到底何在!”
“许大人!”
一直跪着的旌阳闻言,大喊了一声,转头对着许黎,愤然道:
“许大人也是内阁重臣,为何这般,不明事态,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一通胡言乱语!”
“哼!未挂朝职,未获允准,便随意发言,在朝堂上大呼小叫,什么时候开始,长华家的人竟变得如此没规矩,不把帝君放在眼里了!”
“你!”
“旌阳!”
听这许黎之言,明显今日便是要故意为难了,见旌阳顿时怒目而视,想要继续反驳,旌炎便立即小声叫停了他…
随后见他外跨一步,出列,合手躬身对帝君行了礼,便转头对许黎道:
“许大人,昨日之事,许大人并未在场,怎么说的像是你亲眼所见一般,企图,设计,行刺这样的字眼,是为指控,敢问许大人,太子尚且认为舍弟并非故意,许大人又凭何断言指控!”
“许某方才便说过,太子宽宥,然昨日随太子出行的官兵和随侍都亲眼所见,二公子的赤霄剑直抵太子而去,听说柳挚统领替太子挡了剑,当即便奄奄一息…”
“赤霄剑为例不亚于斩魔剑,凡肉之躯仅是划伤也尚可致命,昨日舍弟展示剑法,是一时没把握好分寸,才无意间令柳统领受伤,我长华家已经在竭力救治了..”
“那宫卫军统领柳挚,从昨日进了长华王府便没有出来,其家人去王府寻人,有进无出,竭力救治?呵呵,谁知是不是已被杀人灭口了,哼!”
“许大人此言,便是说我长华府暗用私刑,无故杀人,便是又一层指控,不日柳统领伤愈出府,这个无证指控,恶意诽谤王族的罪名,许大人可也是免不了的了!”
这长华世子,不愧是长华王之子,言辞之风与缜密细究的能力,与长华王如出一辙,许黎听后不禁冷笑一声:
“呵呵,世子此言,是恐吓我吗?许某一心护主,绝不会因为畏惧强权,便连心中疑惑所想都不敢说!”
许黎倒也算是有些机敏,细抓恐吓一次,顿时引得朝臣一阵窃窃议论..
“无论如何,柳统领即是在我王府受了伤,自然要由我长华家负责,家眷前去陪侍,也是柳统领之意,此番若说是设计,那也是有人要设计我长华家,如今柳统领待在我王府,才是最安全的!”
旌炎见状,便又继续跟了句…
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经验少了些,看着稍稍有了些沉不住气了大儿子,长华王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回去,随后他并不理会许黎,而是直接面向龙座上的帝君,合手俯身道:
“帝君!旌阳这孩子向来是飞脱,做事没头没脑不知轻重,您也是知道的,即便不是故意为之,旌阳到底是致人受了伤,错便是错了,老臣不作任何辩解,而且长华家世代忠贞,是否有谋逆之心思,想必您心中自有定论,如何处置,凭帝君发落便是!”
这长华王的言辞,虽然表面听着像是认了错,不再做挣扎,但言语间的暗话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世代忠贞护国,绝不可能谋逆,旌阳此举,绝非故意为之…
这倒是一下子把难题抛给了帝君,到底此次事件关乎自己的儿子,也是关乎一国太子,不罚定然不可,只是,罚的轻了,不足以震慑朝堂,罚得重了,又或许会引得长华王心中不满…
正在他暗压着深邃的眼眸,踌躇拖延之际,忽然又听子启发言道:
“父君!儿臣恳请您明察,旌阳哥真的并非刻意为之!”
听此言,旌阳跪着,也俯身行了个礼,紧接着说道:
“帝君,昨日旌阳舞剑时,突然受到一股很强外力,一时不抵,才没能及时收住手,子启身为当事之人,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的,方才恶意重伤我的人,想必定有陷害之嫌疑,请帝君明察!”
“噢?”
帝君眯起眸子,盯着他,轻咳的一声,继续道:
“你是说,有人设计陷害你?那么方才提出疑问的许大人,便是这人的帮凶了?”
“许大人什么都不知道,上来就一顿指责问罪,我看,没准这事就跟他有些关系!”
“荒谬!朝堂辩论,本就各抒己见,就因为许大人提出疑问,你便要把错事转接到他身上了?”
“帝君,方才许大人也没证据,您也没说什么,现在对我这话,可算有失偏颇,我觉得,您有些偏袒旁人!”
“放肆!咳咳咳…”
旌阳此话,惹得帝君顿时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理由,他这番冲撞,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十足的台阶…
“朝堂之上,出言不逊,来人,把长华旌阳给我拿下!”
“帝君!”
旌阳一愣,瞪着眼睛,随后看向父亲和大哥…
便见长华王气的脸都绿了…
旌炎也紧锁眉头,无奈的看着他,恨不得当即给他两巴掌..
“帝君,舍弟旌阳口无遮拦,出言冲撞了帝君,实属惭愧,但念其年幼无知,还是小儿性子,往帝君网开一面!”
长华王黑着脸站在那里不言语,听旌炎这样说,帝君沉默了一会,才幽幽说道:
“嗯,本君自然不会同一个孩子计较,只是既然其中有所可疑之处,便先关起来,以待查明,再行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