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毒还彼身
“境主!不好了,水境外突然发现大批兵马,嚷着叫让我们归还那长华家的二公子呢!”
通报的黑衣人从洞外冲进来,便跪地大喊道…
“噢?渝都这么快就来人了?”
暹罗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转头:
“来了多少人?”
“大约数千…”
“数千?呵呵…”
暹罗听后不屑的哼笑了一声,继续举起酒杯,悠闲喝了一口…
只见跪地的黑衣人有些面露难色:
“境主,该当如何?长华军善站,此番前来,不容小觑…”
暹罗轻放下酒杯,轻声笑着,然弯弯的眉眼间,却隐现一丝冷冽..
“发兵数千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呵呵,我水境也不是吃素的,去!召集上等教众,随我出去瞧瞧…”
….
寒潭之外,一地妖艳被无情踏过,茎折花残…
领军首将坐于马上,身后数千士兵整齐列队,队伍排出去了很远…
突然,寒潭水面异动,继而出现擎天水柱,水柱上面骤然托起了一抹艳红…
只见暹罗立于水柱之上,衣衫却滴水未沾..
“你便是那冥山水境的境主?”
骑着马的首领大声问道…
暹罗轻垫脚尖跃起,后又稳稳的立于地面:
“正是,阁下是何人?”
那将领听后眼睛一眯:
“自然是长华王府的人,废话少说,快把二公子交出来!不然今日便踏平你这水境!”
“呵呵,就凭你?”
暹罗闻言瞥了一眼那人,不屑的笑起来…
“你果真打算与官府抗衡,就不怕死吗?”
那将领见状,怒哼一声,身后士兵纷纷举起了手中长枪…
暹罗听罢转头,观这些人持长枪的姿势,参差不齐,甚至歪歪扭扭,似乎并不像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且面貌也与听闻中的长华军精兵良将极为不符…
思虑片刻,她轻扯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似乎此刻,才注意到自己养于寒潭边上的大片的曼陀罗花,已经被这些人踩的残败不堪,她回头,又顿时眼神一冷:
“你们竟然敢动我的花!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寒潭水面,顷刻间跳出了近百个黑衣人…
暹罗目光冷冽,狠狠的甩了甩衣袖,便腾空跳至崖壁的一处高台坐了下来,随后厉声一句:
“把那个主将给我杀了!鲜血浇花,肉泥作肥!”
“是!”
众黑衣人听罢,纷纷拔剑朝主将冲了过去…
顷刻间,残花间厮杀一片…
暹罗坐于崖壁,冷眼看着这群官兵,心里诸多疑虑…
听闻这长华旌阳来时只身一人,并未带兵,按理说,呈州与帝都相隔甚远,王府即便收到消息,派兵不会来的那么快…
那这些人是从何而来,为何要打着长华旗号?
凝眉思考片刻,再看去,便见那主将已经被自己人砍下了头颅…
官兵们见主将已死,纷纷停了下来,紧接着,在副将的带领下,纷纷仓皇而逃…
“行了,别追了!”
暹罗大呼一声,喊住了要追出去的黑衣人,随后,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一片血腥,嫌弃的扔下了一句:
“把这给我收拾干净!”
说完便纵身一跃,跳回了寒潭…
...
次日,一行人来至牢房,见两个倒在牢房外的看管衣衫不整,又看了一眼里边的那位姑娘,暹罗似乎立即明白了什么,顿时大怒: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拖出去!剁成肉泥,作花肥!”
“是!”
身后跟着的黑衣人听后立即过去拖起那两个人便退了出去,不知谁小声嘀咕:
“真是找死,不知道境主最厌恶这等不堪之事吗…”
“闭嘴!”
暹罗大喊一声,“你们也想去做花肥吗!!”
手下的人闻言,顿时闭着嘴低头不敢再出一声了…
随后,暹罗冷着脸上前,亲自一脚便踹开了那牢房的大门,看着仍躺在石板上的旌阳:
“去,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
“是!”
一黑衣人闻言,挥刀上前,而还未行至跟前,便见旌阳一个翻身,从石板床上跳下,一脚便踢飞了那个人…
暹罗见状,忽而有些诧异:
“嗯?你…怎么会?”
便见旌阳得意的冷笑一声,“早前忘了告诉你,我身边这位姑娘可是当今药师谷最厉害的神医,区区曼陀之毒岂能伤的了我…”
“药师谷?”
听罢,暹罗看向林浅,脸上浮现一丝诧异和疑惑,随后,又便又冷笑一声:
“是吗,那我就先杀了她好了!”
说罢,她便一步跨至林浅身边,运气挥掌,可就在她挥掌的瞬间,忽然她眼神一凝,一口鲜血,从腹部涌了上来…
“境主!”
手下的人见状,立刻跑上前扶助了他,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纷纷挥剑,然而他们一运气,亦是胸腹剧痛,口吐鲜血,随即便一一昏了过去…
只有暹罗因身体里有着异常深厚的的内力支撑,没有立即倒下…
“怎么回事?”
暹罗冷言问道…
旌阳见状不禁大笑:“哼,你不是喜欢下毒吗,这便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曼陀?不…不是曼陀?”
暹罗自言自语一声,随后,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看着林浅,轻挑嘴角:
“青栀草?”
林浅点头,上前一步,言语淡淡:
“嗯,水境居于水底,终年不见阳光,尔等血液寒凉,青桅草炽热,刚好我带了这味药..”
听其说完,暹罗发出一声苦笑:“呵呵,是你师傅交代你的吧..”
林浅摇头,“师傅并未交代…”
“你这便是多行不义,自有天收,近日我便替天行道,送你回家!”
旌阳光愤然的哼笑一声道,随即,一掌打过去,掌风直抵暹罗额间,她被气力撞到在地上,顿时也昏了过去…
而,旌阳随即挥臂召唤出赤霄剑,正准备砍下去,忽而听到牢房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声哭喊:
“求公子手下留情!”
转头一看,便见一个小丫头哭啼啼的跑了进来,跪在了旌阳的面前:
“求公子开恩不要杀了境主,境主她是好人,求公子不要杀她!”
“好人?”
听着小丫头着说,又想着前日初来水镜时亲眼所见的那团血肉,旌阳冷笑一声:
“此人视人命为草芥,以人的血肉做肥料养花,如此残忍,怎么能说是好人,简直一派胡言!”
“不,不是这样的!境主不是这样的人!”
见这小丫头泪眼婆娑,不停的摇着头,林浅走上前,拦下了旌阳,便蹲下来对着小丫头和颜道:
“小妹妹,你为何这样说?”
见林浅面色温和,小丫头也不那么害怕,一边抽泣一边回道:
“其实境主她,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她杀的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就如前日,是因为那日那人偷偷在山外掳了一位妇人,做了坏事,还把妇人的丈夫给杀了,境主知晓后才大怒把刺死的,虽说剁碎了当化肥,手段却是残忍了些,但境主也是为了震慑水境教众,并且巩固水境在外的威名,不得已而为之的!”
“这便是好人了?”
“不止如此!”
见旌阳听后十分不以为然,小丫头立即抹了抹眼睛,泪水拂去,露出两只闪烁的大眼睛,很澄澈..
“近些年常有涝灾,呈州百姓往往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者,都是境主暗地里派人送去衣物和粮食救济的,我们境主从来都是默默做善事不留姓名,实则比那呈州的官府都心系百姓…”
“噢?竟有这等事?”
见这小丫头眼神很是真挚,不像在说谎,旌阳不知不觉中眉头也微微躇了起来…
“当然是!去年涝灾严重时,我的家人都被洪水冲走了,是境主把我救了回来一直养着,而且跟我一样被境主收留的人,还有很多,不信你等着!”
说着,小姑娘从腰间取出了一只长哨,轻轻一吹,发出的声音十分悦耳悠长…
而没一会儿,一群孩童从牢房外奔了进来,一个个站在牢房门口,眼睛里全是不知所以然的迷茫…
那小丫头见状,立即指着他们对旌阳说道:
“你看,我没骗你吧?这些都是境主救回来的无父无母的孤儿,境主真的是好人!”
旌阳见状,眉心锁得更紧了,他看看林浅,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林浅见状,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后,便又继续问了句:
“那你可知道谋害长华王府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小丫头闻言,稍有些为难的迟疑,林浅便又笑笑,继续说道:
“若是告诉我们,便答应你不伤她性命…”
小丫头一听立即眼前一亮:
“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