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步目的
震慑人心的轰鸣，仿佛要撕开一切心怀鬼胎。
像是上帝的慈悲之手，亦像是九幽地狱魔鬼的镣铐。
查六毛方才受到的惊吓未消，这会更是心态崩溃到了极致。
“要变天了么。”喃喃的一声低语，又疑惑的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徐海，查六毛试图以自己这么多年的阅历看透跟前的年轻人。
可惜的是，除了平凡，他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徐海。
或许，这一声雷鸣真的只是暴风雨前的预警，查六毛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工厂很大，办公室也很大，桌上的三角金蟾也很大。
老人大刀阔马的落座，徐海和查六毛一左一右立在跟前。
“小徐，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孙乾和蔼一笑。
徐海没有推辞，挨着他坐下。
见没有让自己坐下，查六毛没有丝毫不满，依旧站在那里，满脸堆着笑，一脸的讨好。
“行了，来找你也没什么大事。小徐跟我算是忘年之交，是个很有礼数的孩子。他原本在别的公司上班，是我费尽口舌才说服他来你的工厂。”孙乾说完，朝着徐海挤了挤眼。
“额。”徐海有些懵逼，不过事态的发展暂时没有脱离正轨，也只能附和一声。
“我懂了，懂了。”查六毛嘴角欠了欠，心里却一阵腹诽。“你大爷的，往我这里塞人也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吧。”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有些什么特长？”他在生意场上也算是个老将，做人也自然够老道。
每一颗螺丝钉都有它的位置，都会发挥它的作用，为工厂创造价值。
“特长？”徐海有些尴尬。
自毕业就继承了相思园，要说特长，还真没有。
瞧着徐海一脸的为难，人精的查老毛立马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不过碍于孙乾就在旁边，不好出言讽刺。
“送外卖算特长么？”徐海有点心虚。
是的，如果是在正规场合应聘，这么说话绝对会被人活活打死。
查六毛嘴角不自觉的抖动几下，将头转向旁边，满脸为难的看着孙乾。
“看着我干什么？送外卖难道不算特长么？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你想想，那些外卖骑手每天风雨无阻，含辛茹苦兢兢业业，只为了将客人的东西，安全准时送达。这难道不是一种奉献么？这难道不是一个高尚的职业么？”孙乾怒目圆睁，越说越激动。
“我不是那意思。”查六毛胆怯的后退了几步，尤其看见孙乾抬起的手臂，更是吓的连连后退。
当看见孙乾的手臂落在徐海的肩膀上，他才如释重负重重的出了口气。
“我不管他是不是送外卖的，哪怕他往阴曹地府送外卖。他很合老头子我的胃口，我只说一遍。”
徐海心里有点感动，这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老人能这般袒护着他。可是，他却拿谎言欺骗老人的感情。
“孙爷爷，我明白了。”查六毛点点头，掏出手机走到一边。“让一工厂的老刘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孙乾听到这话，眉头却是一皱。
“怎么？查老六？你觉得我的朋友，到你的工厂里只配给你卖苦力？还是你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
“好了，孙爷爷。能有一份工作，我已经很满意了。”
徐海不想再亏欠老人更多的感情，感情这东西，还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混进这里只是方便下一步的查探。既然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也不用去挑剔做些什么。
徐海能感受到，这股戾气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刺激他的内心。
况且，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里的问题，那么留给支线任务和日常任务的时间就会很紧迫。
今晚要是查不出什么，徐海决定暂且将这里先放一放，以后找机会回来。毕竟，还是任务比较重要。
“可是……”
“咚咚。”
孙乾还准备说什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
“查董。”老刘很规矩的立在门口。
“进来吧。”查六毛淡淡的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惧怕孙乾，可在自己属下面前该有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
“这是小徐，你看看你们那边还有什么地方缺人手的，安排一下。”查六毛又看了看孙乾，见老人家别过头去一声冷哼，连忙补了一句，“他是我一远方亲戚，你多照顾着点。”
“明白。”老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用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海。“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来上班？”
老刘很人精的用上了尊称，多年的摸爬滚打告诉他，皇亲国戚不能惹啊！
“现在，越快越好。”徐海不假思索的回答。
“行，那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吧。”老刘看似是询问徐海的意见，却将头转向查六毛，而查六毛闻言却将头转向了孙乾。
孙乾叹了口气，站起身子。
“小徐啊，原本说帮你找个轻松的差事，却没能帮上什么忙，真是对不住啊！”
徐海心里一紧，愧疚之意迫使他不敢抬头看孙乾。
“孙爷爷，瞧您这话说的。能有一份工作，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何况，锻炼一下也是非常不错的。”
“哈哈，好小子，行！你就先当锻炼一下，等我回头找查四海好好聊聊。”
孙乾爽朗一笑，却是将查六毛吓的够呛。
人家这话哪是说给徐海听，分明是说给他听。查四海是谁？那是他老爹！
……
送别孙乾，又在老刘的带领下办了相关的手续，事情开始进入正题。
“我们新泰机械设备，总面积九千多平方。东边紧挨舒州市区，南西北分别毗邻丰乐县，双华村，柳叶村。交通便利，一应生活设施俱全。”
“工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如果非要说出小在哪里，我个人的意见仅供参考哈。正门的门头确实小了点，彰显不出我们新泰的实力，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老刘打着哈哈，试图拉近与这位皇亲国戚的关系。
半晌，却并未得到半点回应。
徐海目光扫视着走过的每一片区域，或多或少或浓或淡，他都能感受到这股戾气，充斥在他的身旁。或者说，充满了整个新泰工厂。走的地方越多，对这种戾气的感应，越加强烈。
“小徐？”老刘停下脚步，却见徐海脚步未停。脸上的疑惑，越发深厚。
“小徐？”老刘不得不上前几步，拉住徐海。
“嗯？哦！”徐海如从梦幻中被拽回现实，有些不知所措。
老刘的内心更加疑惑，他有些不解，一个刚进来的小子为什么偏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不应该是他的工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