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中国文化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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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关于成立大会

中国文化书院的成立大会于何时何地召开?

我们查到了1984年12月31日《光明日报》在第二版刊登的一则消息,标题为:《“中国文化书院筹备委员会”成立》,全文如下:“为了发扬祖国文化的优良传统,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北京的知名学者发起建立‘中国文化书院’。12月16日,二十余名学者在北京大学举行筹建‘中国文化书院’的座谈会,成立了‘中国文化书院筹备委员会’。座谈会由中国哲学史学会会长、北京大学教授张岱年主持。‘中国文化书院’将设在圆明园旧址。”这则连标题134个字的报道,是我们目前查到的关于文化书院成立的唯一原始记载。这和李中华在1994年回顾文章中“1984年12月底,中国文化书院在北京大学勺园召开了正式筹备会议”,在地点和名称上一致,时间上不完全一致;和汤一介《我与中国文化书院(一)》中“并于12月16日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召开了第一次全体导师会议”的回忆,在时间上一致,地点和名称不一致。常华的《中国文化书院大事系年(1984—1994)》对成立大会没有记录。

魏常海回忆:“12月16日的会议实际上还是汤先生主持,名义上是张先生。任继愈先生慷慨激昂:‘我们白手起家,像当年办草棚大学一样!’汤先生还宣布在座的都是筹备委员。”2016年4月7日魏常海访谈。汤一介和李中华都记得当时每人自掏腰包,出一百块钱,凑了一千多块钱作为文化书院的筹备资金。《几度东风,几度飞花——汤一介先生谈中国文化书院》,载《中国文化书院大事系年(1984—2014)》,第8—27页;李中华:《梁漱溟、冯友兰与中国文化书院》,载《文化的回顾与展望》,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12月第1版,第19页。

1984年12月16日成立的是“筹备委员会”,无论寻找书院存档的历史文件还是查阅当时的报刊,都没有发现这个“筹”字何时以何种形式被取消的记录。询问当事人,也都没有有关取消“筹委会”的记忆,估计这个“筹”字是不了了之的。

在现有的历史资料中,最后一次出现这个“筹”字是1985年3月举办第一期“中国文化系列讲习班”,举办者为“中国文化书院筹委会和九州知识信息开发中心”;最早出现没有“筹”字的文件,是1985年9月27日一封给参加过第一期中国文化讲习班的学员信,通知他们参加第二期讲习班可免收报名费,落款为“中国文化书院、九州知识信息开发中心”。1985年3月中国文化系列讲习班招生通知;举办第二期中国文化系列讲习班给学员的信,1985年9月27日。

另外,可以肯定在“筹备会议”后不久,又有一次全体导师的会议。现任文化书院副院长的李林回忆:“当时我在近代史所的《近代史研究》当编辑,主编是丁守和老师。我们近代史所在东厂胡同一号。那天挺冷的,不是1984年12月,就是1985年1月,丁老师找我,要我帮忙,说中国文化书院下午来这里开会,让我帮着搬凳子。会议不是在所里的会议室,那是装修好的,而是在活动室,在二楼,它下面是食堂。我就搬了好多凳子椅子进去,下午大约三十多人,梁漱溟、冯友兰、张岱年都来了,都是大人物,他们都讲了话,汤先生也讲了,守常也讲了话。”2016年5月26日李林访谈。汤一介先生两次回忆“第一次全体导师大会”,虽然会议时间一次说是12月16日,一次说是12月25日,但地点都确定为东厂胡同一号的近代史所。汤一介:《我与中国文化书院(一)》,载汤一介《我们三代人》,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5年9月第1版,第372页;《几度东风,几度飞花——汤一介先生谈中国文化书院》,载《中国文化书院大事系年(1984—2014)》,第8—27页。李中华、王守常、陈占国都记得1984年12月底在近代史所开了导师大会,但都说梁先生、冯先生没有参加,李中华说:“那天下大雪,老先生根本不可能去。”2016年6月6日书院老员工座谈。

关于这两次会议,虽然文化书院的档案中都没有保存文字资料,但已查到1984年12月31日的《光明日报》报道12月16日勺园会议上中国文化书院筹备委员会成立的消息。而12月25日左右的导师大会,从当事人回忆看有这次会议没有疑问,只是对出席人员的记忆有所不同,在当年的报纸上没有查到报道消息,《光明日报》再次刊登文化书院的消息是1985年1月25日,预告中国文化书院(筹委会)和九州知识信息开发中心联合举办“中国文化讲习班将于3月开办”。“中国文化讲习班将于3月开办”,《光明日报》1985年1月25日,第2版。但毋庸置疑,1984年12月的勺园会议和近代史所会议,是中国文化书院最早的宣布组建和启动成立的大会。

中国文化书院院务委员会会议

因此,中国文化书院此后以“1984年12月”为建院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