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错的局
早晨，陈明辉早早来到谭妙玲的办公室，对着鱼缸里的小鱼观望一会，见十几条小鱼摇着尾巴翻转个不停，还争先恐后给自己摆造型，便觉得养鱼原来可以这么有趣。
于是他，拿起鱼缸旁的鱼食，正要给鱼儿喂食时，冷不防从身后传来谭妙玲低沉的叫声：“喂，猪头，你可会养鱼，罗主任昨天下班后才给鱼儿喂的食，你是想把它们一个个都撑死吗？”
陈明辉的手不自然地抖动一下，扭过头来问：“你咋知道罗主任昨晚喂过鱼，你当时在场吗？”
“傻瓜，你没看见鱼缸旁，有一个喂鱼的进餐表，我这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如果每个人进来后，都想给鱼儿投点食，要不了几天，这些鱼儿便一个个去见阎王。”
陈明辉听了，稀罕地问：“呀，没想到呀，你做事情还挺科学的？”
“当然，谁向你，笨的跟猪头似的，做什么事都图个新鲜劲，你看这鱼儿买回来，你喂过几次食？”
陈明辉便觉得词穷，朝她怔怔地望一眼，逗比地嚷：“喂，大魔头，我这几天都辛苦死啦，为了加快公司产品宣传的进度，连天带夜在收集资料，今天销售部的资料及数字归档后，我就可以回到策划部专心做方案，你知道吗？”
“是吗？”谭妙玲垂下长长的睫毛，玄乎地问：“陈明辉，你骗鬼，你要是把心思真用在公司产品的宣传上，就不会昨晚大半夜，还跑到杜小环家的大门口，跟陆少秋斗嘴仗，是吧？”
陈明辉听了，惊灵灵打个寒颤，哆嗦地问：“大魔头，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你在玩跟踪？”
“切，我那有这个闲心，是这个妖精的杜小环，见你没有理会她，便给傻瓜的谭俊杰打电话，你说谭俊杰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
陈明辉便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拍着胸脯说：“谭妙玲，反正我看你就不是个凡人，好像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没有一丝的隐私，我的一言一行，都被你掌握得透透彻彻，是吧？”
“真搞笑，我干嘛要掌握你的行踪，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看你说出的话，好像我很在乎你似的，那我现在真心实意地奉劝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这样会栽跟头的？”
“哈！”陈明辉猖狂地一笑，尔后朝她挤挤眼，忐忑地问：“谭妙玲，我咋感觉，你就是我的克星？”
“屁话，你才是我的克星，上班第二天就把我的办公室搞成小花园，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在‘浩天实业’谁有这个胆？”
“耶，说假话了吧，你说你与你爸，给我搞出这个臭文员，说是部门领导不是部门领导，说是文员不是文员，现在全公司的人看我都不顺眼，你说我怎么办？”
“那你怪谁，还不是你是个钱迷？”
陈明辉听了，一下子泄了气，朝她撇撇嘴，无奈地嚷：“大魔头，算你狠，我现在都如坐针毡了，你知道我的苦吗？”
“你苦，你苦个屁，你没看全公司的人，都在伸手向我要钱，你看我们‘浩天实业’，单一个月的工资就得开销七百万，这样倒霉的事，你要是感兴趣，不妨来试试？”
“啊！”他失声地叫，冲着她嚷：“乖乖，这可真的了不得，一个月七百万，那不是每天都要付出去二十多万？”
“你才知道！”她苦逼地嚷。
尔后，焦急地说：“以前的老板，是员工在为老板创造价值，现在刚好反过来，是老板千辛万苦地为员工谋福利，你可知道这个工资的开销，只是公司日常开销的一部分，我这个苦跟谁去倾诉，要不然我爸也不会破格重用你，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陈明辉听了，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殆尽。
只见他，默默地走进她，突然拉着她的一只手，认真地说：“谭妙玲，原来你这么苦呀，我还以为你呼风唤雨，很得意呢！”
谭妙玲听了，望着他动人的一张脸，正想对他说什么，没想到此时的走廊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吓得两人同时甩开了对方的手。
片刻，便看见老奸巨猾的谭浩明，懒散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处。
谭浩明站在那里，向征性地敲一下门板，大大咧咧走进来，倚老卖老地喊：“妙玲呀，还不快给二叔泡杯茶，为了给这个陈文员赶数字，二叔可是带着销售部的同仁，昨晚熬出一个通宵，才把这些数字整理出来。”
谭妙玲听了，“咯咯”地笑。
尔后，她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先把谭浩明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用手挎着他的脖子，撒娇地说：“二叔，这个你是知道的，现在的‘浩天实业’，说白了就是一个空壳而已，别说是资不抵债，单银行的利息加还款，每月就得三百多万，有时我都跟我爸犯犟，问他为啥这样偏心，把这个千斤重担压在我一个小女子的身上，而让你这个二叔逍遥快活？”
谭浩明听了，立刻摆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惶恐地说：“大闺女，你这话可戳二叔心窝啦，别说在经营上我不如你爸，单一个销售部都搞得我手忙脚乱，现在是科技时代，要是你爸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身上，我可能一天都撑不下去。”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陈明辉见了，感觉真假。
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何况还是核心的家务事。
而且这两人，可是“浩天实业”的当权派，是数一数二的当权派。
于是他，恭敬地接过谭浩明递过来的资料，马上给黄春哲打电话，要他来执行总裁的办公室来一趟。
片刻，黄春哲便如期而至。
可他，看见谭妙玲与谭浩明在办公室里谈话，便朝着陈明辉招招手。
陈明辉见了，知道他胆小怕事，不善跟领导打交道。
于是他，直接把销售部的数字报表，以及一大堆宣传资料递给他，然后咬着他的耳根，仔细地交代一番，这才让黄春哲离开。
谁知他，刚转过身要离开，谭浩明便朝他招手说：“吆，陈文员，看你这架势是想躲我呀，我差点忘记啦，今晚是销售部举办每月一次的例行聚餐，你作为公司的钦差大人，莅临我们销售部实地指导，可不能不参加啰！”
他这样说着，还朝着谭妙玲征求意见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