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因后果
给旁边添茶水的小二听闻他们几人说话，忽的凑近过来，说道，“你们嘴里的秦姑娘，是不是秦家的秦姑娘。”
还不待叶落回答，小芝便抢先说道，“是啊，你认识吗？”
小二哥看着几人憨笑道，“秦家姑娘，这镇子上的人谁不认识啊。”
“那你知道她平日里和谁亲近些，我说的是除了秦家之外的人。”叶落看着他忽然问道。
“这个你可就问对人了。”那小二哥径直坐到另一旁。
“秦姑娘是秦老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冰雪聪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她，”
“她平日里和谁较亲近？”叶落很是时候的打断他的话。
“她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可秦姑娘最喜欢喝我们这茶铺里的碧螺春，几位要不要尝尝？”
花开觉得这小二哥话实在是有些多，而且这么多句话下来没有一句中听的。饶是她这般好脾气的人都没有多少耐心了。
花开看着叶落面无表情兀自喝着手里的茶，实在是懒得再多言一句，当他是空气一般。便开口说道，“多谢，我们喝这个就好，你能和我们说说这秦姑娘平日里和谁亲近一些？她喜欢去什么地方？或者说她如果不在秦家，最有可能去哪儿？”
小二哥看着几人神情忽然有些怪异，微微凑近些低声说道，“看你们这身装扮也不像是本地人，我偷偷告诉你们，但可别告诉别人，若是传到秦家人的耳朵里，我可是要倒霉的。”
花开不厚道的在心里腹诽，你倒是快说啊。
“听闻这秦姑娘看上了一个穷酸书生，但是秦老爷不同意，因为这事闹了好些时候，最后秦姑娘迫于无奈便决定抛绣球招亲，将自己的姻缘交到一颗绣球手里，哎说来啊也怪可怜的。”
“那书生，”
“哦，那书生倒是有些才华，只不过家道中落家中有些贫困罢了。人倒是个好人。”
叶落看着这小二哥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未见过如此多话且聒噪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还不自知。
“那书生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小二哥微微有些停顿，“他叫莫言，就住在这小镇外面，向东走，不远，腿脚利索些半个时辰便到。”
莫言，是要他不要说话吗？想来为他起名字的人定同这小二哥一般，着实话多。
“好，多谢。”
“几位向我打听莫言是要去找他吗？想来他此时不知在何处伤心着呢，心情定然不佳，几位听我一言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好了，他这人脾气倔的很，我记得有一次那秦老爷不过说了他几句，便觉得伤了面子，转头就走，全然不顾秦小姐的感受。你们说他是不是······”
叶落放下些碎银子，牵过一旁的花开转身就走，他觉得若是再听他说下去，他会忍不住出手敲晕他。
小二哥看着突然起身的几人有些发蒙，“哎，几位客官，钱给的多了？”
叶落突然觉得这小二哥着实集了花开和小芝的一身‘优点’，实心眼中又不妨碍着他的缺心眼，实在不容易啊。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花开觉得这句话说得甚是有理，她看着叶落清亮的目光，突然间觉得身旁这人说不出来的好。
“你们说，万一秦姑娘不在那里可怎么办？”
花开看着叶落嘴角微微弯出的弧度，嘴角牵出一抹笑意，“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花开看着小芝一脸的心不在焉，以为她是担心，遂说道，“别担心了，她肯定在那儿，一定在那儿。”
见她不说话，花开问道，“小芝，你在想什么？”
小芝微微站定，淡然的眼睛好似没有焦距，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我在想，我们到底该不该去找秦姑娘？”
“为什么不去？”花开看着小芝有些不甚明白。
“若是那个小二说的全是真的，我们将她送回秦家，不是又将她推进火坑了吗？”
“你若是觉得秦姑娘可怜，那自然好办，回去告诉秦老爷，你愿意代替她女儿出嫁，以及孝顺他的后半辈子。我想，他该是很乐意的。”
小芝愣了一愣，他平平淡淡的几句话便将她心底的疑虑全都憋了回去，良久，“恩公，你怎的如此硬心肠，若是姐姐遭遇秦姑娘的这番境况，你定然不会如此事不关己。哦，是吧姐姐？”
花开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是吧觉得怪难为情的，若说不是吧岂不是辜负了叶落的心意嘛，“我们还是先找到秦姑娘再说吧。”
叶落听着她这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嘴角露出笑意。
三人一路走来倒是没再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他们看着不远处的一处小院，想来这便是那小二哥口中的寒酸书生的家吧。
“姐姐，我有些怕。”小芝看着那处小院有些退缩，心底里的愧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滋生蔓延。
“别怕，我们都在，更何况这件事情说不上是谁的过错，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是我们谁想看到的，再说，你也是好心，他们怎么怪也不能怪到你。”
“可是我的好心办了坏事。还连累你和恩公。”
“好事坏事还说不准呢，在这件事上，不管秦姑娘自己如何的不愿，她都不该一走了之，让你去承担她自己造成的后果。所以小芝，你真的不用如此愧疚，你没有对谁不起的。”
小芝闻言很是感激的看着花开，笑开道，“姐姐，你对小芝真好。”
叶落皱了皱眉，这脸翻得还真是快。“走吧，”
叶落上前敲敲门，只是任他们没想到的是，来开门的竟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她的声音有些孱弱，“你们找谁？”
小芝有些心急，“我们找莫言，他在吗？”
老妇人让开了身，“进来吧。”
花开觉得那小二哥倒是说的是实话，莫言家的确有些‘贫寒’。
“老夫人，莫言呢？”
“他不在家，和秦家姑娘一起离开了。”
小芝蹭的站起身，“什么？”
花开自觉不妥，拉着小芝坐定下来，“你先别急，听听看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来找小枫的吧。”
此刻，他们几人才知道这秦家姑娘叫小枫。
“是的，老夫人，您见过她吗？”
莫老夫人将他们三人端详一会儿，开口道，“见过，她和莫言一起离开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不过既然你们找来了，他们两闯出来的祸定然不会让你们去承担的，他们两就在后山，你们可以去找他们。”
花开看着这老夫人淡漠疏离的模样，言谈举止之间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风韵，想来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世家姑娘。
“老夫人，您能和我们说说他们两的事情吗？”
她打量了三人片刻，说道，“我们莫家原来也是名门望族，只不过生了一些事没落了而已。他们两原是指腹为婚，可秦老爷却瞧不上了，硬生生的将两人拆散了。小枫这姑娘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硬是不肯嫁给别人，说是碰上了一个好心人将她偷偷放了，才有的后面的事情。”
“她便是那个好心人。”
莫老夫人看着小芝目光流露感激之色，可小芝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敢抬头看她。生生觉得对不起他们两人。
“我看那秦老爷倒也不像是不通情理的人，竟然这般嫌贫爱富。”叶落有些不理解。
“原也不是不同意他们两的事情，只不过秦老爷只有小枫一个女儿，要求莫言入赘秦家。便是此事莫言怎么都不答应。我倒是觉得若是能成全他们，便是入赘也没什么的，可莫言这孩子秉性耿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觉得若是入赘的话会污了莫家的名声。”
“您不介意吗？”花开看着她低声说道，像他们这种定然很在乎门第名声的。
莫老夫人看着他们微微笑道，“那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穿的，有什么可在乎的，防人口舌这种事情年轻的时候太过于在意了，如今老了倒是觉得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