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洹水会盟，义渠叛变

一个月后，齐、燕、韩、魏、赵五国国君于洹水西郊祭坛会盟。在消释了彼此故有嫌隙后，五位君主走上祭坛，先向天拜了三拜，又向地拜了三拜。之后齐国太祝将早已备好的白马血端上祭坛，递与齐王。齐王接过碗，将手指伸进碗中，蘸出其中马血，于嘴唇旁左右两侧各涂一划。赵王接过碗，亦于脸颊涂上马血。韩王、魏王、燕王皆如此而为之。

仪式已毕，诸王寒暄，尽管人人笑里藏刀、各怀鬼胎。这时李兑趁齐王一个人时，来到他身旁，将他请到一旁，说道：“大王是否已将合约带来？”

齐王明知故问，问道：“啥合约？五国盟约不已于方才签订完成？”

李兑回道：“大王在灭宋后，将蒙邑送予我的合约。”

齐王装作恍然大悟，说道：“哎呀！那合约早已盖好王章，放于寡人文案上，然而国事繁忙，寡人竟将此事忘却。出门匆匆，亦未将此事记起。望奉阳君见谅。”

李兑强颜欢笑，说道：“大王日理万机，忘记此事实属正常。”

齐王说道：“寡人这次回宫，定立刻将合约交与苏秦，让他于攻秦时，交与奉阳君。”

李兑作辑说道：“麻烦大王了。切莫嘱咐苏秦，送约时，不可窥视合约内容。”

齐王笑言道：“那是。此乃寡人与奉阳君之密约，他人岂能知晓。”

这时苏秦走过来，问齐王、李兑道：“大王和奉阳君交谈甚欢，未知所言何事？”

李兑忙说道：“不过是为灭秦后，天下再无秦患而喜。”

苏秦笑道：“此乃天下同喜，怎可大王和奉阳君独喜。”

而后三人开怀而笑。

洹水会盟之事很快传入咸阳，秦王大慌，即召集群臣商议应对之法。

章台宫里，秦王说道：“洹水会盟，合纵攻秦，诸位如何看待？”

芈戎回道：“昔日惠文王时，山东诸国曾有多次合纵，均以失败告终。想必此次合纵，终将不欢而散。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魏冉不以为然，说道：“昔日合纵屡次失败，皆因有张仪连横之计。如今朝中之人已无张仪之才者，秦恐有难。”

秦太后说道：“九年前，函谷关之战仍历历在目，那时险些灭国，此次诸国合纵亦不可小觑。”

秦王问道：“谁可破坏合纵？”堂下无人应答。秦王继续说道，“难道张仪之后，秦已无连横之才？”堂下依然噤若寒蝉。

魏冉站出来说道：“听闻此次合纵者，乃东周鄙人苏秦，此人巧舌如簧，比之张仪，恐有过之。想以连横破之，恐怕不易。”

秦太后问道：“那连横不行，可有它法？”

魏冉回道：“恐只有兵戎相见。如今我大秦有大良造白将军、客卿司马错，皆是久经沙场之良将。”

楼缓说道：“今虽有良将，然一国之力挡五国之军，谈何容易。”

魏冉回道：“老夫亦知不易，然兵戎相见已是眼下唯一之法。”

秦王说道：“可否如九年前一样，割地求和？”

魏冉回道：“此番难矣。韩魏知此战不灭秦，而只拿秦部分土地，很快也会被秦拿回。故韩魏若战，则血战到底。而齐赵正好趁此弱秦，甚至灭秦，从而使其少一强敌。”

秦王说道：“既如此，只能战之。寡人任白将军为此战之上将军，司马将军为裨将。寡人知此战艰难，望二位将军保全秦地。”

正当白起和司马错站出来领命时，斥候进殿来报：“义渠王作乱，已有五城失守。”

魏冉说道：“真是祸不单行。想必义渠王亦是听闻山东诸国合纵攻秦之事，欲趁机作乱。”

秦太后哀叹道：“都怪本宫仁慈，放虎归山。”

秦王说道：“娘无须自责。皆因那义渠王老奸巨猾，以回义渠探亲为由，骗了您和寡人。”

秦太后说道：“皆因本宫一时心软，以为义渠王在咸阳幽禁已久，作乱之心早已消亡，才同意他回义渠，不曾想他一回去就起兵谋反。”

魏冉说道：“此时自责已是徒劳，想办法亡羊补牢才为当务之急。”

白起站出来说道：“如今之计，只能兵分两路，一路东挡联军，一路北平义渠。”

秦王问道：“联军来势汹汹，若分兵北伐，东面诸城愈发危急。”

白起继续说道：“末将愿为征讨义渠主将，北上平乱，定当速战速决。而后马不停蹄转东，与司马将军汇合。只是在此之前，还望司马将军能挡住联军。”

魏冉说道：“白将军此计可行，只是难为了司马将军。”

秦太后说道：“本宫只望联军不进函谷关，其东面诸城，失了日后再夺回来即可。”

司马错站出来回道：“定不辱命。”

秦王说道：“既然娘和舅舅同意白将军之计，今日之议到此为止，有劳白将军和司马将军了，望早做准备。”

之后众人退出章台宫，各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