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安顺景存印象

夫人郭氏对阿萍的印象倒是深刻。

绿笙安排两个侍女打扫内堂，顺便同阿萍讲起府上规矩，哪想随身佩饰掉落，弯腰捡起，却不慎触到高几之角，其上花瓶应声而落。

郭氏正在休息，闻得响声，从内室走出，就看到绿笙低头站在高几边，阿萍以及从不远处跑过来的两个侍女跪在一地碎片跟前，不敢说话。

“这是夫人最喜欢的。”

不知从哪个侍女口中嘟囔了一句。

花瓶碎裂的紧张与方才气氛全然有别，阿萍虽看个满眼，可碍于丫鬟身份，只好同其他侍女一般低头不言，却见郭氏的裙角离自己越来越近。

郭氏未理会绿笙已抬头准备禀明，只径直走到阿萍面前：“是你打碎的？”

声音近在耳畔，阿萍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

不能干脆答“不是”吧？

如今摸不清郭氏脾气，若答得不好，也许小命不保。

阿萍抬头，见郭氏面容慈祥，思来想去，决心认下此事，也许既能给绿笙买个好，还能让夫人存个印象。

遂迅速低下头：“回夫人的话，奴婢刚来不久，手脚笨拙，只……愿府中岁……岁平安顺景。”

夫人会意，莞尔一笑，好个碎碎平安顺景！

“你是舜华带来的丫头吧？”夫人笑看向阿萍：“多大了？”

见夫人的语气有所缓和，阿萍的恐惧也少了几分：“回夫人的话，奴婢阿萍，今年十三岁。”

“嗯，豆蔻年华，我倒是盼着府中岁岁平安顺景呢。”夫人又是一笑，随即吩咐绿笙，“罢了罢了，此处安排收拾便是。”

今早莫小姐请安时，郭氏对阿萍多有关照，此时见郭氏正看向自己，阿萍忙收拾心情，向夫人行礼。

“听闻你懂些医理？”

阿萍有些迟疑，还是点点头：“只是皮毛。”

郭氏含笑：“你家小姐入府多月仍然清减，你好生照顾她，我还要等她的喜讯。”

阿萍暗暗松了口气，这柳府的人似乎都很和善。

……

入夜，绿笙同阿萍随口聊起那天所掉的佩饰，那是她娘亲去世时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不过阿萍替她承认也太冒险了，告诉她以后不要这样做。

阿萍点点头，不禁想起自己的玉牌：“我亲人也曾留过信物给我，只可惜在战乱中遗失了。”

绿笙一时间只觉得与阿萍同病相怜：“莫要伤心，日后我会关照你。”

阿萍心中暗喜，这样一来自己算是有了道保障。

“多谢绿笙姐姐，日后若小姐不要我了......“

阿萍眼光一动，声音变小：“还得靠您为我在夫人处寻个差事。“

小姐想让她嫁人，还不如让她去给夫人做事，这样既能帮到小姐，还不至让小姐厌烦。

绿笙轻一挑眉，含笑间不置可否。

阿萍初出县城，对官家世事了解不多，加之此时将绿笙当作信赖之人，早已忘却谨言慎行，哪想此玩笑话一出，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不久，阿萍得了小姐传唤，她想着正好将不想嫁人的事相告。

不过小姐开口就让她惊讶莫名。

“夫人问我要你，我想听听你的意思。想去侍候夫人吗？”

阿萍怯生生望向小姐，小姐神态严肃，未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