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从来无自由，一旨定婚约
时间转眼便到了皇后为太子选妃的这一日，吃了午饭，便有公公来太子府催了好几次，江梓铭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更换衣服。
出了房门，却看到沉暮笙和秋菱儿在门口等他。
“太子，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来杜琼城就是为了找一个人，你曾答应我会还我一个人情？”
江梓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稍后点点头，“自然记得，你们想让我怎么帮忙？”
沉暮笙和秋菱儿相视一眼，“今日太子带我们二人入宫便是。”
江梓铭有点疑惑，不过并没有多问，略加思索以后便答应了。
皇宫向来是帝王的象征，戒备森严，他们一行人来到宫门口便需下车步行，此时宫门口排列着一顶顶五颜六色的轿子，一个侍卫见到江梓铭从马车里出来，连忙过来参见。
“太子，皇后娘娘命我在此恭候，请您到了以后便前往满庭芳。”
江梓铭板着脸点点头，背着手朝宫门走去，沉暮笙和秋菱儿跟在他的身后，无人阻拦。
平日里清净极了的满庭芳此时热闹不已，自宫门至满庭芳需走一炷香的时间，这一路上每隔十米便站着一位宫女。
来来回回路过的侍女们也手捧绫罗绸缎，珠宝珍钗，见到江梓铭便立刻低头行礼。
一行三人都是面无表情地走来，热闹与繁华好像离他们很遥远。
刚到了满庭芳，就见到皇后此时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茶，见了他们一行三人姗姗来迟，不免有些嗔怪。
“今日是为你选妃的大好日子，你却迟来，要是让旁人看了去，又要说你闲话。”
江梓铭冷着脸朝皇后行礼，然后来到她边上的位子上坐了下去，明显就是不愿解释。
皇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此时也就不再多埋怨，看了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这二位是……”
江梓铭面不改色，“我的朋友。”
皇后看秋菱儿一个女子，又是生得如此貌美，联想到平日里传言中太子沉迷酒色的话，不满地皱起眉来。
江梓铭猜测到她的意思，便解释：“这是沉暮笙沉先生，对外是我的幕僚，但与我是知交好友，这是秋菱儿姑娘，沉先生的师妹。”
皇后很少见江梓铭会解释什么，此时看他对这两人确实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而这两人尤其是沉暮笙的身上透露着一种贵气，绝非一般人能有，如此一想，也便安下心来了。
沉暮笙和秋菱儿站在江梓铭的一边，今日太子选妃，城中所有王孙贵族的适龄女子都已经来了，他们便是要用灵石试探，看看能否找到神识转世的紫澜神尊。
江梓铭既然已经到了，皇后也就不再耽搁，命人按照名册将女子们一个个叫进殿来。
起先是一个一个女子进来的，一个时辰后江梓铭看得眼花，也没了耐性，便问还有多少女子，谁知刚刚一个时辰才看了一百多人，还有三百多人在门外等候，顿时就没了脾气。
“母后，不如免了对她们琴棋书画的考量，直接由我判定选何人如何？若是我第一眼就不喜欢的姑娘，便让直接回去吧。”
皇后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正是皇上江寻御。
“好啊，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最后得由我做决定。”皇帝看着江梓铭，气场全开，不容拒绝。
江梓铭心想如果娶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娶谁都无所谓，就答应了。
皇上在主位坐下后，皇后就开始让在外面等候的千金小姐们进来了。
一连几十个，小姐们还没有说完自己姓甚名谁，就被江梓铭赶出去了，理由是：“看着不适合当太子妃。”
皇上看出来他是故意而为了，也不再耗下去，连忙叫停，“婚姻大事，你却如此儿戏，若是不想自己找妻子，那便直接由我指婚！。”
江梓铭嗤笑了一声，“父皇何曾问过我的意见？父皇，会问我的意见吗？会问我想不想？愿不愿意吗？”
皇上顿了一下，正色道：“身为太子，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经算是给你最大的自由了。”
“自由？呵！”
“你这是什么态度？”看到江梓铭这幅样子，他简直要被气死了。
“我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吗？”
江梓铭好笑地看着皇上。
皇上气极，殿内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挥手示意皇后继续将人叫进来。
中断过后第一个进来的人是当今丞相上官程的女儿，上官清。
一袭淡黄色锦衣，长发及腰，头上一支橙黄色玉簪，簪尾挂着一颗玉石，伴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晃。
“臣女上官清参见皇上、皇后、太子。”说完以后，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
皇上的眉眼舒展开来，“抬起头来。”
上官清微微一顿，稍稍犹豫后便抬起了头。
眉清目秀，略施粉黛，比之前那些精心打扮后的小姐们更加清秀脱俗。只不过，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不安，不似其他女子眼中的期待。
皇上看了江梓铭一眼，“丞相的女儿果然出众。”
江梓铭闻言微微皱眉，看向皇上，又看了看上官清，眼神复杂。
“我没看上，叫下一个吧。”他冷冷地开口，之后便看到上官清听到他的话后松了口气。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上官清的反应，也没有阻止江梓铭把人赶出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几乎全都是进了殿内后说了自己是谁家的姑娘就被赶了出来，至此，所有的千金小姐们都已经接受过太子的挑选了。
殿内，皇后还在和江梓铭讨论要娶谁家姑娘，皇上便站了起来，“既然你无心选妃，那就由我做主好了，来人宣旨！今有上官程之女上官清，才貌出众，德艺双馨，实有母仪天下之风，特赐婚与太子江梓铭为良娣，择日成婚。”
一旁的公公连忙到门外宣旨，江梓铭在愣了几秒之后突然站了起来：“父皇！我不娶上官清，你明明知道她……”
“不娶也得娶，圣旨已下，没有收回的道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江梓铭呆愣在原地，连皇后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等到皇后也走了，江梓铭慢慢坐回凳子上，目光涣散地看着外面，他好像看到上官清被自己的侍女扶着，离开了满庭芳。
“多么可笑！”
江梓铭苦笑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转身问：“沉公子，你们找到要找的人了么？”
沉暮笙看着从头到尾在他手心里没有一丝反应的灵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