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招揽祖逖(一)
再次看到秀儿,让我心情很郁闷,也没胃口吃东西了。找来王府总管陈伯。
“陈伯,本王想问问,府里有炼丹方面的典籍吗?”
“回王爷,有,还不少呢。当年老王爷专门派人收集过,有好几十份呢。”
“哦,那好,一会叫葛洪自己去看看,看有没有他中意的。”
“小的遵命!”
“还有,祖逖祖士稚府邸在何处?本王想去拜访他。”
祖逖字士稚,一个名垂千古的超级牛人,在历史上可是和岳飞齐名,也和岳飞一样倒在了精忠报国的路上。
祖家祖上有很多二千石的高官,这个时代二千石是郡太守以上的官员俸禄级别。晋书说到祖逖时的原话是“世吏二千石,为北州旧姓。”,说明祖逖是个官N代。
晋书上说的是“轻财好侠,慷慨有节尚,每至田舍,辄称兄意,散谷帛以周贫乏。”,就是经常以兄长的名义周济穷人。其实后世的我也想这样,但穷屌丝没这这么多零花钱。当我把酸梅粉分给小伙伴吃以后,都被冠以败家子称号。没有祖逖的待遇,被“乡党宗族以是重之。”
历史上祖逖在永嘉南渡后归顺了司马叡,但现在的我,可等不了七八年,现在就想把这种既忠心又有能力的大将招揽过来。
其实这个时代有一个和祖逖差不多的牛人,刘琨刘越石。但现在他是范阳王司马虓的司马,在许昌附近不在洛阳。
他在305年借兵救父,将会在中原战场大放异彩,我不想破坏了人家的成名之战。
而且他在306年会被司马越派往并州出任并州刺史,其人虽然是魏晋名士风流,军事能力不是很突出,但气节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就暂时不找他了。
将来他在并州——后世的山西,我在琅邪——后世的山东,两边配合,联手遏制刘渊及石勒的侵攻,效果应该会好点。
历史上的祖逖北伐,东晋元帝司马叡给他的有奋威将军、豫州刺史头衔加上千人禀和和三千匹布。那时的豫州被汉赵占据,豫州刺史只是一个纯粹的空头衔。千人禀就是够千人吃的粮食,差不多千斛。一斛是后世的六十斤。
要兵?没有!自己招;
要武器?没有!自己打造;
要钱?还是自己赚靠谱点。
就在这样的条件下,祖逖从江苏往北,一路打倒黄河边的封丘。黄河以南的豫州、兖州都在其势力范围内。使得处于人生上升期的石勒不敢南顾,只敢坐下来和祖逖做买卖,互市。但是做买卖怎么做得过南方人,结果让祖逖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时的司马叡,我们不妨恶意的揣测历史上他的真实想法。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区,从来没有归属过他,也不是在他手里丢的,加上南方人其实对收复失地没多大热情。
你说他为何要费力气去北伐,还要得罪南方人。
对于祖逖北伐他的态度是放任不管,给你三千匹布意思意思,在道德上表明自己是支持北伐的,仅此而已。
以至于祖逖北伐的整整八年时间里,公元313年到公元321年,他没有增派一兵一卒支援祖逖。
整个东晋一百多年的历史里,对北伐念念不忘的全是永嘉南渡的侨民。祖逖、庾亮、殷浩、桓温、刘裕,有一个算一个,老家全是长江以北的。
历史上有名的北府军就是由南渡侨民组成。
既然南渡侨民是北伐的主力,那祖逖北伐的时候他们在干嘛呢?他们正在司马叡和王导的安排下,在江南新设置的侨民县里安家落户呢。
当他们把家安好,又在江南发展了几十年后,他们最终发现。侨民始终是侨民,根本融不进南方人的圈子。才有东晋后面几次轰轰烈烈的北伐。
回归祖逖北伐。就在祖逖稳定战线,赚石勒钱的时候,司马叡派戴渊都督北方六州诸军。戴渊成了祖逖的直接上司,加上祖逖也知道朝廷的局势,内乱将至。极度忧虑之下,撒手人寰了。
哎!如果东晋能多给祖逖一点支持,至少是个划黄河而治的局面。
“王爷想拜访祖逖?我儿外管事陈敏对洛阳地面的情况比较熟悉,老仆这就叫他来听侯王爷差遣。”
不一会,一个脸方嘴阔,眉目清朗的壮汉走进厅堂来。
“小人陈敏参见王爷。王爷是想去祖逖祖大人府吗?”
“恩,准备一份一品官员的礼品带上。”
“一品?祖大人的官职是六品豫章王从事中郎,府邸位于城西。”
陈敏很惊讶。一品?这个时代的一品是什么概念?除了王爵,一品最大。西晋的五等爵:公、侯、伯、子、男,只有公爵和位从公的是一品。整个大晋朝到目前为止,都没几个一品。能不惊讶吗?
豫章王司马炽,七月随东海王北伐邺城,现在是司马颖的俘虏。
“在本王心里,祖逖就是一品官员。快去准备吧,准备好就出发。”
现在的官员制度叫九品中正制,就是把所有官员分为九品,按品级大小授予官职。品级大小怎么定呢?由分布在各地的大小中正决定,中正说你几品你就是几品。说你有能力,你没有能力也有能力;说你没能力,你有能力也没有能力。
不一会陈敏就把礼品准备好了,再叫上宋典,只有宋典在身边,我才敢出门。毕竟现在的洛阳有仇家,安全第一。
我们打马往祖逖府邸行去。
我们于辰时三刻到达祖逖府邸门前。一路行来,我们尽量选偏僻的小路前行,总算安全到达。
站在祖府大门前,刚来这里那晚梦见的关于祖逖的那些画面在大脑里闪现。
“手拿帛书的老将,摇头叹道:‘戴渊非将才,皇上所托非人啊!所托非人!’老将嘴角溢出的鲜血,那轰然倒下的声音,似山崩!”
“昏暗的床上,老将倚床卧座,锦被覆半身,仰天长叹:‘皇上啊!千里中原沃土,汉家江山,就要沦落胡人之手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皇上!’带着哭声的哀鸣,气息渐弱,微不可闻。只有那分痛惜和不甘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
穿过门房,很快来到祖逖府邸的厅堂外。这是一间极其朴素的房屋,全屋以原木色为主色调,除了功能性的门窗及廊柱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显得简洁整肃。
融合两世记忆的我,前身交友不多,也不会关注像祖逖这样的小人物。但后世的记忆里,对祖逖的事迹还是知道一些。什么闻鸡起舞、中流击楫、南塘一出……。
待进得厅堂,我与祖逖相互行过见面礼,并由随从陈敏奉上礼单。
这时只见祖逖一身宽袍大袖的便装,身材挺拔,大约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剑眉,目光如炬,面阔色红润,三缕长须打理得一丝不苟。
祖逖略微扫视礼单过后说道。
“王爷如此重礼,不知所谓何故?”
“区区薄礼,小王只为略表敬意,素闻祖从事不拘小节,轻财重义,慷慨有志节,实在令叡仰慕。”
“王爷过奖了,那些实为逖年少任性胡为。”
“后闻士稚有赞世之才,可惜齐王、长沙王等非伯乐,不识士稚兄乃旷世良驹,怎堪驱驰?”
从公元291年八王之乱爆发后,祖逖先后效力于齐王、长沙王及豫章王司马炽。
效力过这么多个王爷,说明祖逖的上进心很足。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都要努力去做。
但连续的遇人不淑,明主难求,也让祖逖比较心灰意冷。历史上从今年以后,范阳王司马虓、高密王司马略、平昌公司马模竞相征召他,但他都不肯应命。直到公元311年,历史中才从新出现祖逖的身影。这其中有三年在守母孝。
“王爷过誉了,逖非千里驹,且旷世良驹?”
“前魏有曹操之枭雄之才,可惜赤壁一战功亏一篑;秦末有项羽之天纵之才,前半生未逢一败,垓下一战后,一败涂地;在我心中,士稚兄之才,唯姜尚可比!”
“王爷实在过誉了,逖不敢当。王爷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我想请士稚兄为我琅邪国护国中尉,当然,官职不高,却是我琅邪国武将第一人,望士稚兄能屈就。”
祖逖看到我这么直接抛出的橄榄枝,楞了瞬间,表情慢慢陷入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