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癞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气！
016--癞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气？
午后，太阳西斜。
郡守府。
一位身穿官服，头发灰白之人，正哭丧着脸坐在书案后。
“想我到任数载，没为郡内百姓做实事，却面临黄巾逆贼围城之危，我简直愧对陛下的信任！”
此人是涿郡太守刘焉（文后有解释）。
砰！砰！砰！
刘焉话音落下，一下又一下的敲击书案，响声恍若闷雷。
忽然，刘焉眼角余光，落在腰间佩剑。
刘焉思绪翻涌。
“假若郡内有足够多兵马，我刘焉定会第一个出城迎战！
只可惜、可惜城中无兵，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刘焉说着，双眼缓缓闭上，且，右手抓向腰间剑柄。
“涿郡！倘若涿郡被贼人占领，我刘焉不仅愧对陛下，还有何脸面苟活一世？”
嗤嗤嗤……
刘焉说着，腰间佩剑一点、一点、一点的被拔-出。
很快，佩剑被拔-出，光亮如镜的剑身，倒映出刘焉万般憔悴的面容。
旋即，刘焉鬼使神差的将剑放在脖子外侧。
“使君！使君！出大事了使君！！”
忽然，身披衣甲的守城队长来到门口，向房内的刘焉发出呼喊。
汉代军制，两伍一什，五什一队，两队一屯，两屯一曲。
然而，这面露欢喜的队长，却看见太守举剑准备自杀，瞬间慌了神，疾步走进房内。
“使君，涿郡有救了！涿郡有救了！！”队长抱拳作揖。
“有救？敌军五万，何人能救涿郡？”刘焉嘴上喃喃，并未睁眼，并未取下脖子外侧的森寒佩剑。
队长疾步跑来，口干舌燥，是以万般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属下不知那人姓名，可那人确实带了三百余人，冲下城关。
其中一人是郡内张屠夫，小的只见他一矛挑死敌军副将邓茂。
另一个留有二尺长髯之人，一刀便将那程远志砍做两半，鲜血足足喷了两丈高，所有敌军都不敢靠近。
还有一个赤膊上身，手执两杆大戟之人，冲入敌军，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无不……”队长一脸崇拜，越说越激动。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不等队长说完，刘焉缓缓睁眼，试探性地问。
刘焉虽抱了必死之心，但却不至于分不清真假。
“当真，当真！”队长眼见刘焉取下佩剑，抱拳郑重道：“若有半句欺瞒，使君可命人砍了属下。”
刘焉神情凝重，“走，带我去看看。”
眼下情况紧迫，刘焉只能相信队长的话，但愿真的有转机发生。
……
片刻后。
在队长的带领下，刘焉来到关下。
不等迈步登上石阶，只听城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呐喊声。
“这是……？”刘焉的眉毛不由得微挑。
“莫非……打胜了？”队长一脸狐疑，可回想方才看到的景象，应该是胜利，毕竟几乎打到敌军丧失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城关之上也传来欢呼声、呐喊声以及哭声。
刘焉心头不解，急忙拾级而上。
不多时，刘焉登上城头，放眼望去，只见城下一片欢呼声，以及远处四散溃逃的敌军。
“胜了吗？涿郡……有救了！”刘焉嘴上喃喃。
“使君快看，方才就是那个人，带领三百余人冲下城关，击退了敌军。”队长遥指关下，一位身披乌金甲、虎皮红战袍，手执霸王枪之人。
“是他击退了敌军？快，快命人去请，一定要以礼相待。”刘焉吩咐道。
“诺，属下这就去请。”方才，队长站在城头，看着刘夜等人冲杀模样，激起心底澎湃热血，恨不得也下关杀敌。
然而，不等队长对出数米远，刘焉却道：“我要亲自去，这才能足见诚意。”
虽然刘焉是涿郡太守，但，若没有刘夜等人击退敌军，他这会儿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换句话说，刘夜不仅救了涿郡数万百姓，还是他刘焉的救命恩人。
面对恩人，岂能命他人去请？
……
“我杀了七十三个，你杀了多少？”
张飞骑在马上，右手提矛，左手握紧缰绳，向数丈外的典韦呼喊。
“没数。”典韦面露笑意，“不过，一定比你杀的多！”
“癞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气！有本事，咱们再杀一次！”张飞满心不服。
“敌军吓的仓皇逃窜，下次吧！”典韦手提双戟，策马来到张飞身边。
“下次？咱可追杀上去！”张飞道。
“公子说过，穷寇莫追，何况此次只为退敌，不要徒增杀戮。”典韦道。
“好生没劲！否则，我一定比你杀的多！”张飞叫嚣道。
“不用追，你比我杀的多，你厉害，行了吧？”典韦懒得与他争辩，策马直奔刘夜所在之地。
……
此时，关羽、赵云策马并行，来到刘夜身前，翻身下马。
“见过公子！”二人齐齐拱手作揖。
“免礼，二位辛苦。”刘夜话落，定睛看向关羽，“云长，方才那招拖刀计，竟将程远志砍成两半，当真是厉害！”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关羽心底暗喜，却一脸谦虚地拱手道：“若不是公子指挥有方，我等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退敌。”
【叮！关羽被宿主夸奖，心底暗自高兴，属性+3】
“说到指挥有方，应该给奉孝记一功。”刘夜看向身后的郭嘉。
“公子，嘉惶恐。”郭嘉作揖道：“郭嘉没有上阵杀敌，不敢居功。”
“此战虽然由我指挥，但乡勇们却是以‘五虎群羊阵’快速击破敌军，此阵是出自你手吧！？”刘夜问。
“公子慧眼，竟被看出来了。”郭嘉尴尬道。
【叮！郭嘉谦虚，对宿主心生敬佩，属性+3】
“哈哈哈……”刘夜大笑。
“无论是优秀的指挥者，还是有超人一等的阵法，或是有震慑全军的武将，终究不敌大家齐心协力，所以，这一战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刘夜，代涿郡数万百姓，谢过大家！”刘夜拱手道。
张飞、典韦皆来到身边，听到刘夜这番话，众人纷纷抱拳作揖：“不敢。”
此时，刘焉面露喜色，刚好来到近前。
……
……
注——
1.幽州刺史郭勋，死于黄巾之乱。
2.《三国演义》记载的‘幽州太守刘焉’实际指的是涿郡太守，州刺史、郡太守。
3.郭勋死后，刘焉升任刺史，直至188年撤刺史改州牧。
4.刘焉上任益州牧，甘陵国相刘虞升任幽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