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方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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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身败名裂

站在岐王宫南门前,我就想起来了当初我和二弟李方仲在南门这里玩,因为三弟李方启身体的原因,不能和我们一起玩,只能够待在宫中。

那时的二弟虽然还小,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经常就在南门这里把我打得鼻青脸肿的,可是后来我跟父王告状,父王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虽说二弟经常打我,可我们两个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好。

直到——

我们两个都长大了,那时父王就急忙宣我们两个进宫,见到了我们两个,也没唠家常,就直接下王诏,让二弟李方仲到南境清河郡统兵练兵,却让我到北境去督军。

我和二弟领诏,心情都不免有些低落,那时候的二弟已经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喜欢说话,但是我们俩领了王诏来到这南门的时候,二弟就突然抓住我的右手,语气沉重的说道:“大哥,如今你我二人已成年,也是时候为父王分担国忧了,此次你我二人要到不同的地方做事,小弟一定会经常写信给大哥的,还望大哥勿要担忧。”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说道:“二弟,你我二人便是一起长大的,不管有多么大的事,你都会告诉大哥的,此次到了清河郡,一定要写信给大哥,将来再见之时,你可能就是统兵一方的大将军了。”

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最后二弟突然朝我拱了拱手说:“小弟望大哥一路顺风!”

“大哥也祝你一路顺风!”

“告辞!”

“告辞!”

从那以后,二弟去了清河郡,而我就到了北境,三年以来,我就没有收到二弟的一封信,本来还以为二弟是忘了,可后来才知道,二弟因为每日在军中训练,根本就没有时间给我写信,果不其然,三年之后,二弟就成了一方将领,还封了侯爵。

因为小时候二弟不论遇到了什么事,就会第一个对我说,这也是为什么半年前二弟扶父王灵柩回宫的时候,我说二弟一定不会造反,就是因为二弟在城门跟我说过,太后确实想立他为王,不过被他给拒绝了。

三年来,二弟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虽说我与他的关系疏远了许多,不过兄弟之间的情谊却还在,这也是为什么晋军进攻骁阳的时候,太后想让二弟当南境统帅,而我就直接毫不犹豫的下了王诏,这是因为我相信二弟。

站在这南门,我回忆颇多,唐虽见我愣在原地,推了推我,皱着眉头对我说:“你怎么了?抽风了还是什么的?叹什么气呢?”

“没有,”我心情沉重的说道,“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罢了,这岐王宫的南门,可是承载我和二弟很多的回忆,刚才想起来,就不知不觉陷入其中了。”

这时候我就向前走了几步,掏出令牌来给守门的那几个禁军看:“你们几个不是受太后的喻令,要跟着本王的吗?怎么今天本王出去反倒不跟着本王了?”

那守门的禁军嘿嘿笑道:“回王上,王上是王,一人出去,那没人保护王上,所以太后才让我们几个跟着王上,几天前太后就下令,说是不用跟着王上了,所以我们几个就没有再跟着。”

哦?太后下令不让禁军跟着我了?我原本还以为是我自己跑得太快他们跟不上,原来是太后早就不让禁军跟着我了。

我指了指身后的唐虽道:“她是本王亲自带来的,武功极高,以后她就是本王的侍卫了,你们几个也别跟着了,不然本王这侍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几个禁军连忙点点头,然后我就带着唐虽进了南门,去寝安殿的途中唐虽就问我说:“想不到王上还挺幽默,看来禁军还是更偏向太后,不知王上夺回王权后该如何处置宫中禁军?”

这禁军本是归历代君王所节制,不过到了我这一代,禁军的节制权就被太后给抢走了,不仅如此,全国各地的军队调动兵符也不在我的手中,要想调动禁军,要么有太后的喻令,要么有兵符,而恰好两者我都没有。

要说夺回王权之后该如何处置宫中禁军?按照我的意思,我是想拆散禁军重新组建,原本太后的提拔起来的将领都不能再用,而且宫中禁军的人数要减半。

我想了想说道:“禁军乃王宫凶险之保障,不能解散禁军,但是可以拆散禁军,重新组建,话说这些事儿本王暂时还办不到,以后再说吧。”

唐虽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本来我来这儿岐王宫中,原以为没人会认识我的,可我忽略了燕使,燕使认识我,千万不能让燕使看见我,不然事情就得闹大了。”

我哼笑一声说道:“燕使?自本王登基以来,就没看到过燕使,话说连燕使府在哪里本王都不知道,就别说见到燕使了,你放心吧,本王不会让燕使看见你的。”

我顿了顿,继续说:“既然你决定来到了岐王宫,那柴亓菻怎么办?他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又回北燕去了吧?”

“不会,柴叔自有去处,”唐虽淡淡的说,“柴叔会带着手下躲到上都城外,随时听候我的命令,即便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我也可以很快就能通知到他。”

我们俩一边说一边走,就来到了中庭处,唐虽问我来这儿干嘛,不是说要去寝安殿吗?我道:“你连个侍卫内籍都没有,到时候怎么出宫办事?没侍卫内籍宫门的禁军不会放你出去的。”

“我不需要,”唐虽冷冷的说道,“我要是想出去,自有我的办法,王上不用担心,我不会贸然强行出宫的,回寝安殿吧。”

……

回到了寝安殿,华容立马就迎了上来,看到唐虽的时候,愣了一下,于是我就介绍说:“这是……她叫姬狐,是本王找来的随身侍卫,你不用惊讶。”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唐虽在我旁边盯着我,刚才我也是没和唐虽商量过她到宫中之后的名字,于是我就胡乱之中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姬狐,这个名字,唐虽似乎不太喜欢。

不过在宫中换一个名字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唐虽的真名透露出去,我就担心那燕使听到了,会带人找上门来。

当然我也不怕,就燕使府的那几个燕军,别说他们不能进宫,就算燕使带着燕使府里的燕军闯到我这寝安殿来,我也不怕,毕竟钟世铭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难不成燕使还想在我的面前带走唐虽不成?

华容站在原地顿了顿,随即明白了过来,然后对我说:“王上,刚才肃亲王派人来过一趟,说是请王上移驾到泰和殿一趟,听说肃亲王和太后已经开始审理礼部尚书王士怜的案子了。”

我和唐虽对视了一眼,马上就掉头往泰和殿那边走,唐虽一边走一边对我说:“太后还真是横行霸道,居然在没有王令的情况下就可以从天牢把礼部尚书给提了出来。”

等等,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唐虽道:“你是怎么知道本王把王士怜关在天牢的?你可别说你早就知道了。”

唐虽哼笑一声道:“要查明这岐王宫的情况,小事一桩。”

他们还真是厉害,我就刚抓了王士怜两天,唐虽这么快就知道了,并且还知道我把王士怜关押在天牢之中,也是,唐虽先前说过,岐王宫中已经有唐虽安插的密探了,只不过这密探打探的消息也太快了吧?

到了泰和殿的正殿大门,就看到七八个禁军站成一排,似乎是不想让人进去,而我和唐虽到了大门,就听到大殿里传来了太后的声音:“纵使王尚书有此卖地的想法,那东丹那块封地也是先王赐给他的,如今王尚书要卖地,那也只是卖了他的封地而已。”

“太后说得好!”我站在外面大声吼道,“只是言重了!”

随即我就和唐虽走上了台阶,大门的禁军马上让开朝我作揖,唐虽就跟在我的后面,进入了大殿,就看到太后站在正中央看着我,而大殿左侧站着七七八八的许多大臣,再来看右侧,就只有王叔和钟世铭站在那里看着我。

礼部尚书王士怜则是穿着囚服跪在太后的面前,听到我的声音,还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边走一边看了看王叔,王叔的表情很是严肃,估计还是没有进展。

其他朝臣见我进来,连忙跪了下来扣头齐声道:“臣,拜见王上。”

这些朝臣里面有刑部尚书,也有兵部尚书,似乎都是来为王士怜求情的,也是,他们都是一伙的,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太后见我进来,走了两步说道:“不是本后言重了,而是本后说的都是道理,王上好歹也通情达理,这礼部尚书卖自个儿的地,究竟是碍到王上什么事儿了?”

我笑了笑,指着地上的王士怜说道:“太后统管后宫多年,不会不知道我大岐律例吧?虽说王尚书在东丹的封地是先王赏赐的,可我大岐律却没有定下朝臣可以将封地卖给敌国的律法。”

“那又如何?”太后冷战道,“只是这封地还没有卖出去,王上就已经把人给抓起来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轻哼一声:“虽说大岐律没有定下可以将自己的封地卖给敌国,但是我大岐律中却有一条,但是朝臣私自以利益为主的卖地行为,不管是私地还是封地,只要发现,一律抄家灭九族!”

听到我说话的气势,跪在地上的王士怜就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太后瞥了地上的王士怜一眼,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是吗?那王上该如何处置王尚书?”

这时候我就看向了王叔道:“想必肃亲王已经跟太后提供了王士怜卖地通敌的证据,况且我大岐律中也有相关律法,如若太后不信,尽可把修撰官找来一问便知,只是这王尚书是本王亲自下诏抓的,既然证据充足,就不劳烦刑部再主审了,本王自有处置的办法,只是到时候还劳请刑部尚书备卷宗才是。”

站在左侧的刑部尚书唉声叹气了好一番,才冲我拱了拱手说:“老臣遵旨。”

眼见太后都承认此事了,这时候的王士怜就彻底慌了起来,立马就扑到太后的脚下哭丧着脸道:“太后救我啊!太后救救老臣啊!”

结果太后一脚就把王士怜给踹翻了,怒道:“王上已经在你东丹的府里找到了你卖地的证据!还有你和梁国签下的地契!铁证如山!你让本后如何救你!来人!押回天牢去!”

说罢,大门的禁军就进来了两个,把王士怜拖着走了,那王士怜还不死心,一边被拖着一边大叫太后救我。

只是,太后都确定了他有罪,难不成还会放了他?见王士怜被拖了回去,我就朝着太后拱了拱手说:“太后,此事已定,如若没有其他事情,儿臣便先退下了。”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应该是默许了,随即王叔钟世铭还有其他大臣也都一同朝太后作揖退下了。

至此,王士怜算是被扳倒了,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