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适可而止
等我从田宅门口出来，到王宫前的时候，我碰到了从宫里出来的城防营都统吴万山。
吴万山见到我，立马就跪了下来，双手作揖道：“臣吴万山，拜见王上。”
刚才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似乎有点垂头丧气的，而且见到我的时候明显一愣，而且他的眼睛一直不敢与我对视，我就觉得他肯定有事。
此时他跪了下来朝我行礼，我就挥了挥手说：“吴将军不必多礼，起来吧，不知吴将军今日到宫中有何要事？可是太后召见吴将军？”
虽说吴万山这个人素来与我没有交情，可当今我为王上他为朝臣，有些事还是要问他的，特别是在这种对我不利的情况下，吴万山平时都在城内巡查，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到这宫中来的，所以我就猜想是太后召见他。
吴万山还是不好与我对视，站起来后头低着说道：“回王上，今日太后召臣到宫中商议事情，所以臣这才来了宫中，不知王上今日出宫是做了什么？”
我笑了笑说：“吴将军，按大岐律，武将没有持王诏擅自进宫者，乃是死罪，不过既然是太后召见你，本王也不想追究，至于你问本王今日都做了些什么，似乎还用不到你来管吧？”
吴万山慌张的又跪了下去，语气急切的说道：“臣不敢！只是太后确实有紧急要事找臣商量，所以没有来得及禀报王上！”
没有来得及？我哼笑了一声：“你别解释了，本王也不想听你解释，本王说了不追究，太后能够召见你，说明你们商议的事情确实紧急，刚才本王还想知道一些的，可本王现在又不想知道了。”
说完，我就从吴万山的身边走进宫里，只留下吴万山静悄悄的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吴万山这个人就是太重情义，虽说我与他之前见过一面，但以我得到的信息和吴万山本身的言行举止来看，他就很老实，按说以太后的这种势力，吴万山这种人应该是理都不理一下的那种，我猜想，估计是吴万山有什么把柄落到太后手里了，所以太后才能直接操控吴万山。
至于此次进宫是否真的是为了与太后商议紧急要事，也只有他和太后知道是否真假了。
等我回到了寝安殿，就看到方秋气势汹汹的坐在石凳上，似乎受了什么气一样，而华容就在旁边忙上忙下，又是倒茶又是倒水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我回来，华容就放下茶壶，径直朝我跑了过来，我问方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半天不见气成这样。
华容这才解释说：“王上，刚才方小姐想出宫，可是被禁军给吼了出来，方小姐不服，就和禁军吵了起来，差点就打起来了，后来就回到了寝安殿，说是要吃西瓜，可宫廷处没给我们这边送西瓜啊，所以方小姐就气得坐在那儿了。”
原来如此，不过华容话中提到了一点，那就西瓜这个事，上次我出宫看到大街上有很多卖西瓜的，我当时就疑惑为什么宫中没有？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宫廷处压根就没往寝安殿这边送西瓜。
我有些疑惑的说：“为什么宫廷处不给本王送西瓜？这大街上都有卖了，难不成宫廷处还买不起西瓜？”
华容摇了摇头说：“奴婢也不知道，可是奴婢前几天还看见后宫的人都吃上西瓜了呢，可是宫廷处就是没给这儿送西瓜过来。”
什么？后宫都吃上西瓜了？那为什么我这里没有？就算是宫廷处忘了给我这边送西瓜，也不可能忘了这么多天吧？这肯定就是宫廷处故意的，多半就是太后指使的。
我当即就生气了，说：“马上把内务总管叫过来，就说是本王亲自见他！”
华容知道我生气了，也没多说话，就直接跑出寝安殿去了。
真的是，连个西瓜都不让吃了，这么大的热天，光是喝水喝茶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有些水果来消消暑气吧？
我愣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直到怨气消得差不多了，才朝方秋走过去，可我看她那样子，怨气似乎比我还大。
她坐在石凳上，脸色很难看，盯着地上看一动不动，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说：“别生气了，刚才本王问过了，说是宫廷处没往寝安殿送西瓜，你要是想吃，本王带你去大街上吃。”
听到我的声音，方秋就噌的一下突然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我，吓得我一跳，我缓了缓神说道：“你干什么，吓死本王了！”
说着方秋就干笑了几声，然后又坐了下来，朝我作揖：“小女拜见王上，刚才不知王上来了，方才听到王上的声音，也是把我吓了一跳。”
她有些紧张，头都不敢抬一下，应该是惧怕我的身份吧，完全没有了那天在客栈里的威风，现在就乖得像只小绵羊一样。
我叹了口气说：“没事儿，刚才华容把事都告诉本王了，这天太热了，就不要到处乱跑，还想出宫去？没有御赐的令牌你怎么出去？还跟禁军差点打起来，你以为这王宫中的禁军是你能够打得过的？”
被我这样质问，方秋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喃喃说道：“本姑娘不就是想吃西瓜嘛，这王宫居然还没西瓜，要是在我家，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那是在你家，”我淡淡的说，“可这里是王宫，这里不比你家，别说西瓜你吃不到，说不定有时候你连王宫都出不去。”
方秋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这时候恰好华容就带着内务总管来了，那内务总管一进门，就径直跑了过来扑倒在我的跟前，有些颤抖说：“是老臣忘了给王上送西瓜，老臣罪该万死，还请王上恕罪！”
忘了？一忘就是那么久吗？我说：“本王不管你是接到了何人指使，不给本王送西瓜，但是你今天记清楚了，以后要是还不给本王这里送西瓜，自去刑部领罪。”
那内务总管见我没有发火，连忙拜了又拜说道：“老臣遵旨，臣这就去给王上备上上好的西瓜，马上就送过来。”
说罢，我挥了挥手，那内务总管就连滚带爬的出了寝安殿，然后方秋问我：“刚才你说的是有人指使不让给你送西瓜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的笑了笑，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也别做，特别是在这王宫，如若以后你还敢在宫中闹事，别怪本王把你送回同邧郡，到时候你父亲该把你怎么着，那本王可是管不着了，也倒省了份心。”
方秋听到我这么说，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说不会再闹事了。
之后宫廷处果然送来了好多西瓜，方秋那是一个劲的吃，原本华容不吃，说是宫女不能吃，我就说：“在本王这里，没有贵贱之分，你应该知道，本王早就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了。”
华容自然是明白，不然我也不可能有许多事交由她去做，还好方秋也在旁边添油加醋，说了好半天华容也才是吃了一小块。
经过我这么一吼，那内务总管应该会跟太后说，知道我吃不到西瓜就这么大火，太后应该也不会不让宫廷处给我这边送西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