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李密现身
又过了几日，郭小克就见到了隋朝的第一场雪，也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的东西了。
这个年代没有棉花这种保暖的东西，有钱的人家还好，有皮裘。像瓦岗寨上大多数人，平时连被子都没有，这种季节，只能钻在茅草堆里越冬。
郭小克是幸运的，至少还分到了一件皮裘。莺儿就不行了，只好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好在这个年代树木很多，先在外边生火，等不冒烟了，用火盆把碳端到屋子里，也能取暖。
瓦岗寨这边的人不能出门，其他的人也一样。所以冬天是不用怕朝廷的大军来袭的，大家尽可以安心等待开春，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
“来，兄弟们！喝酒！”
山寨里有善于打猎的兄弟，每日都能打一些野味回来。这年头人口没那么多，野生动物倒是很多。只要有办法，整个冬天都不缺野味。大家最常说的一句话，上山吃獐子，下山吃羊肉。由于冬日里没有什么事，大家就得找点乐子，今天这个头领打了只鹿，明天那个头领打了只野猪，反正就是互相请客。郭小克虽然不会打猎，好歹也能蹭几顿。
今天翟让这边打了两只麋鹿，光肉就有百十斤，这三十几个大小头领都来也够吃了，所以郭小克也有份。
“谢大头领！”
冬日里没什么菜，只喝粥的话，这些人脸都快喝黄了，所以这酒宴就成了大家难得的改换口味的机会。
喝了一碗酒，翟让跟大家说道“大雪前，外出打探消息的兄弟都回来了。现在，卢明月已经被张须陀打败，其他地方的山寨都没有多少人。所以，开春后，张须陀必定会前来。大家有什么良策没有？”
这些人本来都是为了躲朝廷的征兵才上山落草的，没什么大的志向，想的就是能活一天算一天，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再加上跟张须陀打了一仗，实力上差了很多。所以听到翟让这么问，大家的意思就是跑，谁被抓住算谁倒霉。
翟让本来也和他们是一个意思，可是最近来了很多人，光男丁就有十几万，翟让心里就有点想法了。两万对两万打不过张须陀，现在十几万打他两万还打不过吗？听到大家都说要跑，翟让就没有说话。
底下王伯当站起来了“众位兄弟，逃跑是弱者的行为。我们一个人的时候，逃跑是没有办法。可我们现在有作战人员十几万，我们为什么要跑呢？就算我们打不过张须陀，我们还可以据险而守！怕他何来？”
众人都不作声，翟让立刻接住话头，问道“王贤弟，你有什么具体方案没有？”
王伯当说道“回大头领，我们瓦岗寨虽然地势险要，但地方太小，就算能打败张须陀，朝廷如果派大军来剿，我们还是守不住！”
徐世勣说道“你说的这个我们都懂，所以才要跑。你既然说要打，就说说你的办法。”
王伯当继续说道“附近这几个县城，也不足以防守。如果我们能攻下荥阳城，把那里作为我们的大本营的话，别说张须陀，就算再多十倍，我们也可以守住。兵法有云，十而围之！也就是说，想要攻下我们这十几万人，他至少要有百万之众才行。现在朝廷还能征调这么多军马吗？”
众人大都不懂什么兵法，也就没发表什么意见。翟让略懂，又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问题是，现在荥阳也有至少两万人马，虽然战斗力不强，若是缩在荥阳城内，我们这点人马，也攻不下吧？你刚才不是说十而围之吗？”
王伯当胸有成竹“大头领放心，如果大头领能同意小弟的建议，小弟愿率本部人马，拿下荥阳城！”
众人听了，都觉得他在说大话。王伯当的人马现在是瓦岗寨上最大的一股，可是也只有三万多一点。怎么可能攻下荥阳城？
翟让看王伯当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说话。这个王伯当若真能凭他自己的人马攻下荥阳城，何必要上山入伙？他攻下荥阳振臂一呼，方圆这些山头，谁不慕名而往？到时候，他就是最大，怎么还会在这里自称小弟？
翟让看出来了，徐世勣自然也看出来了“伯当兄，这可不是儿戏。你是不是有什么倚仗，才敢如此说的？”
王伯当笑道“茂公兄真是法眼如炬！小弟佩服！没错，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得到一高人指点！”
王伯当也不说是谁，只是把自己的小兵叫了进来，说了几句，别人也不知道他说了点什么。然后小兵就出去了，应该是去叫那个人了。众人都心下了然，等吧，反正一会就能见到了。
众人又喝了三碗酒的功夫，刘智远从外边进来了。郭小克看到，冷笑了一下。这个王伯当什么水平啊？这个刘智远虽然字写得漂亮，安排人手也井井有条。但说他是高人，有点说不过去吧？
众人自然也都认识，有那沉不住气的，直接问王伯当“王头领，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啊？”
王伯当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众位可能要奇怪了，我怎么会说他是高人是吧？”
说到这里，还卖了个关子。翟让看到刘智远虽然又黑又瘦，但双目如星，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威仪。明白过来，失声问道“你其实不叫刘智远？”
刘智远嘴角微微扬起，没有说话。王伯当笑道“大头领猜的没错，这位的真名，说出来那真是如雷贯耳，在坐的各位，恐怕没有没听过的！他就是杨玄感的谋主，大名鼎鼎的蒲山公李密李玄邃！”
“当啷！当啷！”
大厅里响起来了两声酒碗碎裂的声音。一个是郭小克的，一个是黄君汉的。众人都在奇怪地看着二人，怎么了？听到李密的名字，连酒碗都拿不稳了吗？
郭小克看过隋唐演义，当然知道这李密。就是他最后把好好的一个瓦岗寨给毁了，最后就连白衣神箭王伯当都让他害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