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神不信佛
从神话传说的角度讲,很多民族都有很多信奉的神,老百姓需要具体的、人格化了的偶像,崇拜才有目标。印度人真的相信神的存在,将神供奉于家中,添衣献食,天天崇拜。印度教徒信仰的神明很多,据说有3.33亿个神,近乎不可数,神乎其神!
印度教的神有三个层次,抽象神就是最高神“梵”,那是宇宙万事万物乃至诸神背后的“终极实在”。其次是梵的显现,如Brah-man,或称“大我”,三大主神梵天、毗湿奴和湿婆,以及他们的化身、配偶、子女等,《毗湿奴往世书》所说:“神是一个,为了世界的创造、保护和毁灭而分别采取梵天、毗湿奴和湿婆三种形式。”再就是数不清的偶像神,如太阳神(Surya)、雷电之神(Indra,帝释天)、火神(Agni)、水神(Apas)、酒神(Some)、暴风神(Rudra)、风神(Vayu)、雨神(Parjanya)、月神、象神、神猴、神牛、山神、河神、树神等。
印度众神与希腊众神相似,都具有人格化特征,有分工,有人的各种性格和性情,会舍己、会真诚、会冒险、会发怒、会犯错、会妒忌、会争风吃醋,有人的各种优点和缺点。最重要的是,印度众神并非简单的脸谱化,而是充满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玛马拉普琅的石刻,杜尔迦杀水牛怪
三大主神:梵天、毗湿奴和湿婆
梵天(Brahma)是创造之神,是最高的“梵”的人格化的一面,创造宇宙及一切,四头,四手各持吠陀经、莲花、匙子、念珠或钵,坐莲花上,出行坐鹅拉车:妻子是智慧女神娑罗室伐底(Saraswati)。印度教认为,现实世界不过是梵天大神的梦境而已。
毗湿奴(Vishnu,又称遍入天)是保护之神,居于须弥山,原型是吠陀时代的太阳神,风流倜傥,像一个充满世俗魅力的超人。它肤色深蓝,肚脐生一朵莲花,四手各持法螺、仙杖、莲花和轮宝,骑大鹏伽鲁达或巨蛇,赏善罚恶,维护宇宙秩序,多次以不同化身拯救世界。其妻为吉祥天女(Lakshmi)。
湿婆(Shiva,又称大自在天)应该是吠陀时代的风暴之神与印度原始部落的生殖母神的混合神,住在凯拉萨山(M ount Kailasa,即冈底斯山),像一个性格极端又矛盾的人,它既有毁灭的力量,又有再生创造之能力,还有苦行的力量,能降伏妖魔,繁衍生息。它青颈,四头三眼,四手各持神枪、神弓、战斧和金刚杵,骑白母牛南迪。湿婆之三眼是日、火、月,中间的火眼能喷火而毁灭世界。其妻是雪山女神帕尔瓦蒂,又名乌玛(光明美丽之意),而杜尔迦(难近母)也是湿婆之妻,她就变成了“美艳而嗜杀的复仇女神”。湿婆与杜尔迦这对夫妻都具有毁灭与再生的双重能力。
▲梵天,10世纪
▲毗湿奴像,4—5世纪
▲迦利女神,18世纪
▼埃洛拉,手持弓箭的湿婆
▼阿旃陀,毗湿奴和妻子
▼毗湿奴化身野猪拯救世界
▲埃洛拉石窟,湿婆和妻子
三大主神相互配合与互动,形成了宇宙发展的动力:梵天的创世解决了世界起源的问题,毗湿奴的拯救解决了世界稳定问题,湿婆的毁灭与再生解决世界的变化问题。梵天的一天,即人间43.2亿年,从梦醒到入睡再到梦醒,就是宇宙诞生与毁灭的一个轮回。世界终有毁灭一天,但毁灭也意味着再生。创造—毁灭—再生,宇宙就是这样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神的化身
印度教的神还有一个重要特点,那就是化身。
印度人认为,化身是人、神、兽三者互变,表明“万物一体”,只是外表不同而已。化身也暗含一种平等观念,所以不能小看身边的动物,它说不定就是某位神,这有助产生不杀生的思想。
神之所以为神就在于不受限制,化身也使神变化多端、神秘莫测。神存在于世界一切角落。
毗湿奴的化身定为十种,即鱼(Matsya)、龟(Kurma)、野猪(Varaha)、侏儒(Vamana)、人狮(Narasimha)、持斧罗摩(Parasurama)、罗摩(Rama)、勇者克里希纳(Krishna,即“黑天”)、佛陀(Buddha)、白马(Kalki)。湿婆最常见的面貌和形象有兽主(Pasupati)、林伽(Linga,即“男根”)、半女像(Ardhanarishvara)、三面相(Trimurti)、舞王相(Nataraja)。佛教里的佛和菩萨也用各种各样的化身来显示神通、普度众生。可见,印度人的想象力非同凡响。
▼坦贾武尔,湿婆的舞王像
▼埃洛拉石窟,湿婆的化身林伽和三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