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继续寻找
蓝企鹅想破头也想不出他自己能做什么工作，但是，找不到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交不起电费，又是这该死的电费……
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蓝企鹅停下脚步，忽然想到他自己现阶段会做的一件事，那就是——洗碗。
这两年来，他和他哥学到的一个技能就是洗碗。
“街市的饭馆应该还需要洗碗工，说不定有机会在那里找到工作……”
蓝企鹅不断在心里胡思乱想着，重新向着街市走去。
他哥除了让他洗碗以外，还教他用手机玩游戏，他手机里的卡也是用他哥的身份证办理的。
现在的他有点后悔，后悔这两年没有主动去学什么实用的求生技能，他感觉他自己有点虚度光阴了。
路的两边，有房子，有各种他不认识的树，也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
他这些年很少去街市，小学时上学的学校在家的东边，而街市在家的西边，除了过年之前去街市游玩以外，他真的很少去这个街市。
哥俩整天忙着玩，平时的菜都是跟隔壁老王买的，还有优惠。
他年纪不大，不认识很多人也很正常。
……
街头的一家面馆正井然有序地运转着，生意不算火爆，也不算冷清。
面馆的内部，布置得很干净整洁，地上几乎没有一片碎纸。
厨房里的老板负责捞面、撒调料、换汤，几名服务员负责给顾客端上桌子。
面馆的前台有个收银妹子，芳龄十八，长相普通，但是很养眼，老板的眼光非常好。
蓝企鹅捂着肚子来到了这家面馆，直接靠在前台那里，和收银员大眼瞪小眼，他饿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朋友，你也是来吃面的吗？”李静眨了眨眼，问了他一句。
“不是，我想找份工作，我会洗碗。”蓝企鹅有气无力地说着。
“非常抱歉，我不是这儿的老板，你想应聘的话，得和我的老板说去，我老板人很好的。”李静耐心地说了一堆话。
“老板在哪？”蓝企鹅又问了一句。
李静刚转过头，就看到老板忙完活走了出来，她对着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见状，很快就来到前台，先是看了一遍情况。
“有什么事吗？”老板看向蓝企鹅，认真地问了一句。
这位老板是个年轻人，刚刚大学毕业，暑假闲不住就帮家人经营面馆，人不错。
“我能在这里洗碗吗？”蓝企鹅盯着老板的眼睛，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老板一愣，第一次面对招收员工的事，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身份证有吗？”老板又问了一句。
“好像没有。”蓝企鹅的声音有点苦涩。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不说话。
私人企业招收童工是不对的，听说会被查水表，轻则罚款，重则一场牢狱之灾。
“对不起，我方不能招收未成年人上岗工作，无意冒犯。”老板最终还是拒绝了少年的入职请求。
家小业小的老板，不想以身犯险。
蓝企鹅听到老板这话的时候，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伤心难受。
一旁的收银员李静有点于心不忍，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她的老板制止了。
“我这里是不可能给你分配工作的，如果你想吃东西的话，我可以让你免费吃，但还是不能给你安排工作。”老板又对蓝企鹅说了一大堆。
蓝企鹅头铁，不想白吃人家的东西，而且他的目的是赚钱，不是什么蹭饭。
“打扰了，再见。”蓝企鹅扔下这句话，然后失落地走了。
老板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像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叫人给他送饭。
李静忽然觉得，这个老板太现实了点，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哪里知道，面馆的总收入已经不允许再招收员工，这不是老板的锅。
老板如果心黑的话，估计会把店里的服务员都赶走，让收银员多干两份活。
……
太阳有点大，好像存心要把蓝企鹅烤熟一样。
蓝企鹅拖着饥饿的身子，坐在一条石椅上。
这条石椅长达两米左右，挤一挤能一次坐五个人以上。
蓝企鹅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感觉快要饿死了，眼皮也越来越重。
这个时候，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孩坐在蓝企鹅的右边，她们的手里各自拿着一块西瓜，津津有味地吃着。
蓝企鹅盯着她们手里的西瓜，咽了两下口水。
这对双胞胎女孩的年龄，和蓝企鹅的年龄看起来相差不远。
她们一身白色的公主裙，脚上穿的是最新版运动鞋，这搭配看起来怪怪的。
其中一名女孩看到蓝企鹅如狼似虎地盯着她们的西瓜，忽然对另一名女孩耳语了什么。
一段少女的悄悄话过后……
这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孩忽然间站起身，把没有吃完的西瓜放在石椅上，然后走开了。
蓝企鹅刚才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的内容，知道她们不想再吃西瓜时，双眼已经发绿；他眼见对方离开后，直接伸手拿起这两块西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对双胞胎女孩没有完全离开现场，她们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时，脸上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蓝企鹅三两下就吃完了西瓜肉，但还是很饿。
他看着手里的西瓜皮，似乎想通了什么，直接往嘴里塞。
有点酸甜的西瓜皮被蓝企鹅当成美味的鸡腿一样，一口一口地嚼碎，最后咽进肚子里。
不远处的双胞胎女孩看到他啃西瓜皮的时候，偷偷地用手机拍下这一幕，然后像个贼一样逃离了现场。
时间将近两点。
蓝企鹅还没找到工作，他打算休息下接着找。
……
恢复体力的蓝企鹅，重新踏上找工作的道路。
时间过了一会，他来到了加油站，看到加油站的旁边有一座废品回收站。
蓝企鹅探头直视，发现废品回收站里有好多的瓶子、纸箱以及各类金属废品。
他的脑海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方法，那就是——捡瓶子。
有人说过一句话，是这样的：“想做好一份工作，就要先了解这份工作的基础信息。”
蓝企鹅在手机上也见过类似的话。
他没有想太多的问题，直接走进了这座废品回收站，探一探究竟再说。
废品回收站的一间屋子里面，有一位老爷爷。
老爷爷正躺在一张椅子上，手里还握着一本挺火的小说，他的眼镜很光洁透亮。
“有人吗！？”蓝企鹅喊了一声。
老爷爷听到喊声，放下书本就走出屋子，看到一名瘦弱的少年。
“孩子，你找谁呀？”老爷爷问。
他看到老爷爷的时候，心里一喜，立马走向这位老爷爷。
老爷爷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脸慈祥地看着走近的蓝企鹅。
“老爷爷您好，我想找这里的……老板。您知道我的意思吗？”蓝企鹅先是打了一个招呼，顺便问了一下想问的事。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问题吗？”老爷爷眯着眼睛笑了笑，说出了蓝企鹅想知道的事。
“这里还收废品吗？”蓝企鹅说了一句废话。
“……废品回收站为什么不收废品？”老爷爷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反问了一句。
“抱歉，说错了。我想问的是，您回收一斤瓶子多少钱？我想捡瓶子度日。”蓝企鹅表情认真地看着老爷爷。
老爷爷第一次见到蓝企鹅这样的小孩子，不由多看了这孩子一眼。
“瓶子一斤一块，废纸一斤五毛，废铁一斤八毛。另外，这里不回收废银。”老爷爷报了一通回收价格。
“为什么不回收废银？”蓝企鹅好奇地问了一句。
“量太少，难以处理。”老爷爷简单地说出了不回收废银的理由。
“老爷爷还有不用的空袋子吗？能不能借我一个？我要去捡瓶子。”蓝企鹅想借个袋子，所以问了出来。
“袋子吗？这个，我真的没有，都卖完了。”老爷爷遗憾地说着。
“真伤脑筋，连袋子都没有，怎么办……”蓝企鹅苦恼着。
老爷爷忽然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个可能有袋子的地方。
“你应该见过街市外面的那个池塘吧？那儿经常有人遗弃袋子这类东西，你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老爷爷说出了那个地方。
“真的吗！？”蓝企鹅的眼睛一亮。
“我不能保证那里就一定有空袋子，可是你不去那儿找一下的话，等于浪费了一个获得袋子的机会。”
老爷爷没有说那边一定有袋子，所以蓝企鹅找不到袋子也不能怪谁，因为那儿未必就一定有袋子。
“谢谢您！老爷爷再见！”
蓝企鹅向老爷爷道别，走出了废品回收站，然后前往那个来时只看过一眼的池塘。
……
金镇的人，只要是正常的，都会知道街市附近有这么一个池塘。
池塘里养了不少鱼，每当过节放假，或者周末来临，就会有人来这里垂钓。
鱼是附近一所学校里的校长亲手放养的，对，管理初中生的学校校长在这里放鱼玩。
校长还在旁边立了一块牌子：谁钓到鱼，鱼就归谁。
可是，近几年来并没有几个人能钓到多少鱼。
人们通过细致的观察，并对此做出了一个简短的总结：他们之所以钓不到鱼，是因为校长一有空就来这边扔香料，池塘里的鱼都被校长喂饱了，这儿的鱼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进食。
这些鱼说来也奇怪，好像能辨别危机一样，几乎很少有鱼会去咬游客的鱼饵。
下午的太阳还是很热情的，蓝企鹅来到这个池塘的时候，汗水已经打湿了身上的灰色短袖。
有一名穿着休闲衣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边钓鱼，奇怪的是，他身边没有装鱼的水桶，好像只是为了钓鱼而钓鱼。
蓝企鹅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这名中年男子钓鱼的雅兴，坐姿依旧稳如泰山，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转过头似的。
这名中年男子已经完全沉浸在钓鱼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蓝企鹅向着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也只是抬起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友好之后，便继续沉浸在钓鱼的乐趣中。
少年的视线扫过周围，发现不远处有数个类似袋子的东西，接着就走了过去。
蓝企鹅走到了近处，发现这数个类似袋子的东西，果然就是数个被遗弃的袋子。
这些袋子，原本是装着化肥的袋子，颜色不一。
蓝企鹅拿起一个白色的空袋子，瘦小的双手用力抖了几下，寥寥无几的尘土被抖落了些许，袋子依旧是有点脏的形像。
他没有洁癖，但还是更习惯干净的东西。
正常人都喜欢干净的东西，他很正常，不管是爱好还是什么其他的兴趣，都很正常。
蓝企鹅卷着袋子走到池塘的一边，细心地清洗着上面的泥土。
干净袋子和脏袋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干净的东西总是令人神清气爽。
蓝企鹅带着这个干净的袋子，离开了池塘。
他走了一段距离后，又望了一眼坐在池塘边淡定钓鱼的中年男子，心里实在是羡慕对方的生活。
池塘边钓鱼的中年男子也望了一眼蓝企鹅离开的背影，心里同样羡慕对方的年轻与活力。
每个人的身上都具备某些优点，每个人都有别人羡慕的地方。
蓝企鹅羡慕别人，别人也羡慕蓝企鹅，但是羡慕没有带来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