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要签陆衍？（2）
走出任薇的办公室，陆衍用力地把玻璃门甩上，然后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样虚伪的人，让他觉得恶心。
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盛娱那份连新人合约都不如的续约合同，然而，提前与盛娱撕破了脸，他也知道，他接下来何去何从，根本没有定数。
以任薇的手段，以盛娱的手段，根本没有娱乐公司会冒险来签他。除此之外，还有他的父亲，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会为了不让他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让他脸上无光，而出手封杀他。他唯一的机会，只有……
思及此，陆衍乘坐电梯到了无人的天台，俯瞰晨光之下繁华的魔都之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拨通了——他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
“喂，是我。乔安她……那边有结果了吗？”
“I don’t know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我只是负责给你制造一个机会，她选不选你，我可不敢打包票。人家可是ICM的王牌诶，我的手没伸得那么长。”
“你不必那么谦虚，以你跟她的交情，只要你肯帮忙，一定没有问题的。”
“啧，这不是还有你爸这根硬骨头要啃嘛？”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回电话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轻佻和慵懒，“再说了，我也不能做得太露骨了，伤感情！淡定点儿，我得去跟那帮老家伙扯皮了，啧啧啧，哥哥我一天的会呢，别急，昂！”
“都这个时候了，你……”
“放心，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今天一定给她去个电话，旁敲侧击一下。乖啊~”
嘟嘟嘟……
陆衍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就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陆衍心情更加阴郁，而电话那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手机转了半圈，丢给了身后的助理，不输于娱乐圈俊男帅哥的俊颜上，带着令女人心动的成熟魅力，舌头在口腔里一弹，发出清脆的一声“嗒”，对着身后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助理挑眉，说道：“通知爵星的小苏总，今晚七点半，跟我一起去浦东国际机场恭候女王大人大驾光临！”
“好的，顾总。”助理提笔，在行程录上记了一笔。
“对了，”朝着会议室走了两步，顾淮又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助理怀里的手机，嘱咐道，“要是陆衍再来电话，就说我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好的。”助理再次应答，推了一下眼镜，面无表情。
※※※※※※※
私人飞机上，苏渺就陆衍的“抄袭门”开始发散，引出一番高谈阔论，乔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什么大的反应，目光专注地看着iPad上的视频，时不时地用手指敲击着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渺用胳膊撞了撞乔安，挑眉狭笑道：“说起来，我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你可是ICM的高管啊！国际巨星纳贝尔可不就是你的招牌吗？上半年格莱美，囊括三项最佳奖项，牛X啊！怎么的，放弃这么好的事业回国，不可惜啊？”
乔安似笑非笑地看了苏渺一眼：“大小姐，不是你一直催着我赶紧回国的吗？”
“呃，哎呀~那不是我想你了嘛……而且你在美利坚的竞争对手竟然利用曝光顾栩这种下作手段来抹黑对付你，简直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你也不要再留恋他们了。再说了，这几年，国内的娱乐事业发展得多好，国外的明星都争着来圈钱。你这样的精英人才，祖国的怀抱欢迎你！”苏渺抱着乔安的手臂撒娇，感觉到乔安的手臂刹那绷紧，然后又放松下来，心疼地问道，“当初的后遗症，还没有好吗？”
“没什么大关系了。”
“唉——”苏渺叹了口气，没有戳破乔安的假装坚强，转而换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哎，不过话说回来，你跟顾淮……真的……没有可能吗？你都给他养了六年的儿子了诶！”
“我只是小栩的法定监护人，就像——就像当初妈妈委托仲伯伯当我的监护人一样。”说起母亲，乔安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很快逝去，然后重新换了一副八卦的神情，道，“再说了，顾淮在国内的花边新闻，那可从来不缺，这样一个渣男，你是要把我推进火坑吗？”
“可是他有钱啊！而且，他对你，跟对其她雌性生物完、全、不、一、样！我跟你说，凭我这——么多年的八卦雷达和渣男检测器分析结果来看，你，绝对会是这个渣男的终结者！”
苏渺信誓旦旦。
乔安的指甲敲了一下咖啡杯：“第一，我不缺钱；第二，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第三，”露出了右手小指上带着的精致尾戒，“你忘了，我是独身主义。”不结婚、不恋爱的独身主义。
“哎呀拜托，人家都说，在遇到对的人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弯的。你都没遇到多少人，怎么知道自己就是独身主义的？别这么快给自己判死刑嘛！”
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有说。
她也知道乔安之所以不婚，也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受父母的失败婚姻的影响。但是作为姐妹和闺蜜，她是真的希望乔安能够得到幸福。
不相信爱情的人，心里总会有一块空缺。
可是乔安这么好的人，尤其是在对每一个孩子都那么温柔的人，苏渺真的希望有一个对她好的人照顾她、呵护她，把她心里的那块空缺补上。
乔安只是笑笑，不说话。
苏渺的目光也转移到了iPad的画面上。
视频刚好播到主持人金姐问陆衍的感情经历。
“我只暗恋过一个女孩，可是没来得及表白，她就不见了。”
“不会吧？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高三的时候，”视频里的陆衍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事，眉梢眼角里都是温柔的笑意，眼圈微微有点泛红，语气里带着一些苦涩，“可以说，她影响了我的人生，不然我也考不上央音，不会去中戏进修。你们能够见到今天的我，都是因为她。”
“那都已经——快十年了啊！小伙子够痴情的！”
“对，我现在依然……暗恋她。”
视频还在继续着，乔安看向视频的目光不易觉察地微微波动，苏渺却是没有觉察，兀自感慨。她记得很清楚，这期节目播出后，微博上的热搜都是陆衍暗恋的女孩。她当时还颇为感慨地把这些事情发给远在大洋彼岸的乔安，语气里对那个女孩满是殷羡。
“牵牵，”苏渺突然一脸认真地对乔安说道，“如果你选老公，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你选陆衍这样的人；但是，签艺人，我举双手双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