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前世的身份
妖界和人界之间界限分明，身为天妖的她无法进入凡人的轮回，深婪宠她，虽然搜寻了百宝袋中所有的远古天妖卷轴都没找到办法，他却自创了一个血咒，将她放入了异度空间。但身为天妖的她并不属于那个轮回，必须在成人那一刻返回血海。
“无稽之谈。”刘飒飒看着深婪，忽然吐出四个字，轻蔑的表情却很快变成伤心。
她扭过头去，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再也回不了家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的泪痕终于干了。
刘飒飒转头看看血海，那些漂浮着的苍白魂魄着实令人心里不适，索性背过身，看到的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银白色沙海，低下头，脚下的沙像雪一样白，叹口气，“深婪大人，咱们别在这里瞎晃了，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坐一坐吧。”
深婪有些意外地看着刘飒飒，“我一直都在这里。”
刘飒飒皱眉想了想，忽然恍悟：“你是说你从来都是在这里的？你没有住的地方？不吃饭不睡觉？一直站在这里？”
深婪点头，“不错。”
“我滴神啊，”刘飒飒惊叹，“你一直站在这里，你站多久了？
“已经……”深婪想了想，“不记得了。”
“你不累不困不饿？”
深婪摇头。
“那你天天看着这些，”她想回头，却忍住了，只是用手指了指身后，“这些白乎乎的东西，你不觉得无聊？”
“之前还好，”深婪的声音越来越低，“自从你离开之后就觉得很难过……”
“你这家伙，”刘飒飒无奈望天，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一点都不懂得隐藏吗？。”
深婪的眼睛像星星，“隐藏什么。”
“在我生活的那个现代社会里呢，每一个人都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刘飒飒叹口气，“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着，只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过得有多开心，而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和疤痕暴露在别人-——尤其是当事人面前。”
深婪点点头，却不说话。
“我说你啊，”刘飒飒看着深婪，“看上去也是有法术的人，能不能变张椅子出来，咱俩坐着说话？”
“椅子？”深婪忽然浅笑，“你之前也这样说过，但我没有见过椅子，所以变幻不出。”
“那好吧，”刘飒飒耸耸肩，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海问道：“这里好奇怪，一边是血海，一边是雪沙，这沙海后面又是什么？”
深婪站在她身边，望向雪白沙海的尽头，“天书卷轴里说，白银沙漠的深处是无妄鬼城。”
“白银沙漠？无妄鬼城？”刘飒飒惊道：“这里就是白银沙漠？”
深婪低头看着她，“这里是白银沙漠的尽头，无生血海。”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刘飒飒拍拍屁股上的沙子站起身，“我是怎么和你认识的？”刘飒飒疑惑地看着深婪，迷糊道：“难道我是被人用诅咒术杀死的？可是用诅咒术杀死的妖精不是应该到无妄鬼城里去的吗？我怎么会到你这个什么血海来？”
“来到无生血海的，都是被献祭的灵魂。”深婪轻轻吐出一句。
刘飒飒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被献祭？天呐！我居然是被献祭的！我在外面有一个朋友，我这个朋友的朋友也是被献祭的，我那个朋友的朋友叫阿洒，你见过她吗？你见过一个叫阿洒的女孩吗？”
深婪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无语。
“我在问你话，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深婪还是默默地看着她。
刘飒飒看向血红色的海，无数白色半透明的东西飘荡在血海中，她咬着手指，“这些灵魂看上去都差不多，这么问也是为难你了，你是不知道哪一个是她吧？”
“我知道。”深婪终于开口，声音轻细，语气坚定。
刘飒飒回头，“你知道？”她指着海面，“这里面有她吗？你能认出哪一个是她吗？”
深婪犹豫了一下，“她不在海里，她在我面前。”
刘飒飒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你说是我？”她捂着嘴笑起来，“这怎么可能，真是搞笑。”
深婪不解地看着她，“你以前为了这件事，总是很伤心，现在竟觉得好笑了吗？”
刘飒飒笑容怪异，“我不觉得好笑，难道还哭不成？”
“可我见你这样，比哭还不舒服。”
“你，你蒙我吧？”
“蒙你？”
“算了算了，”刘飒飒挥手，“上辈子的事儿，和我没关系了。”
“你真觉得没关系了吗？”深婪试探着问，看上去有点开心。
“对啊，我现在就琢磨着怎么回家去。”刘飒飒抱了抱自己的双臂，没关系才怪。
“我觉得你还是有办法把我送回去的，就算我不能长期生活在原来的家里，但是偶尔让我回去看看总可以吧？我妈和我爸虽然不太关注我，但是如果他们失去我的话，应该会很痛苦的，你怎么也得坚持着让我等我爸妈百年之后再回来啊！”
“可是你父母他们并没有孩子。”深婪的表情像个天真的孩子。
“什么？”刘飒飒的身体一软，一把抓住深婪的胳膊，“你什么意思？”
“你并不曾在他们的生命中出现过，”深婪的手牢牢地扶住她，“你十八岁前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在那个世界里留下痕迹。”
……
天井华宅，天夜的房间里，刘飒飒躺着的床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人。
惨白的妆容，血红色的嘴唇，黑色的长发披到脚后跟。
冥王玙看了刘飒飒片刻，转头眼含深意地看向天夜，“你们二人还真是孽缘不浅。”
天夜冷道：“我只想知道她魂魄现在何处。”
冥王玙轻盈地飘到天夜身边，凑近了他的身体，红唇贴着天夜的耳垂，吐出的话轻若游丝，“被献祭的灵魂去往何处，她现在便在何处。”
天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冥王玙轻笑一声，“这女孩，是血海之主深婪的心头血，深婪乃是太古天妖与天神之女的私生子，传闻，他和这个女孩之间有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