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坏事
在学院给莫妮卡分配的实验室里，不是蒂莉娅上次带白珉去的地方，那里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学生们井然有序的被莫妮卡分配工作，各自动手忙碌。
“这就是……测试！？”
“别说话了，那边还在等着，赶紧做完这些！”
“可这也太……”
“喂喂，你们两个，这边就差你们了，能不能快点？！”
“在这个破烂破烂的这个地方我也想快啊！”
实验室里靠窗边的墙壁上底色黑了一大块，本应完好的窗户大多变成了破烂的豁口，屋里五颜六色的药水溅的哪里都是散发出怪味，地上破碎的材具混乱堆放着，各种玻璃渣子杂物已经被打理成一堆一堆。
总之，白珉可以确定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学院遇袭？貌似不可能。
在莫妮卡听到学生们谈论时候，白珉看到她颇为尴尬的脸色，就猜测会不会是实验室爆炸之类的咳咳。
按平常来说，学生们大多绝不可能干这种毫无意义的粗活，而且莫妮卡完全可以自己清理。
不过，诶……白珉叹了口气，把装着一小滴珍贵材料的小瓶子归类好，看向和这里截然不同的，完好无暇的实验室的里间，里面有着异界少年们也有的多种憧憬中，很期待的一种。
来自同龄少女亲手制作的点心……
班上的女学生们都跑去当点心学徒了，把少年们留在这里干完活后就可以吃到美味的点心。
某种不明味道的沙冰，果真是双重诱惑。
莫妮卡就是这样打算的。
刚才莫妮卡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制作调味工序，还有从那块不知道那刨的一箱子冰块和食材。
然后在莫妮卡的分配下，在完好的里间里，少女们兴趣满满的制作冰点心。
一边让青春期的少年们在外面满怀期待的做劳动。
也有不耐烦的已经离开了，因为实在是太乱了，如果直接用魔法把地上的混杂物直接堆一起扔掉，也不知道会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话说，我为什么要干这个啊……”
白珉望着窗那边的豁口，外面天气有些昏沉还下着小雪，他现在不太想吃冰做的东西。
并且，很想再穿一件衣服……
白珉即使戴着白手套，也得慢慢的绕开玻璃渣子，归类着眼前的杂物，要是不小心弄了什么鬼东西碰到身体就难了。
他可不想明天学院的趣谈是某人不慎触碰到不明液体变动物之类的，在这个看似平和却有很多碰到就游戏结束的东西的世界。
尤其是在这种魔法师的实验室，让他不得不谨慎。
旁边都是些不太熟的人，尽管已经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月，白珉没有向他们攀谈的意思。
也许交一两个朋友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
白珉把装着分捡好的材料放到旁边还算完好的桌子上，拿出本书然后找个椅子悠闲的坐了上去，面对着窗口外的雪白世界读着那本还算可以的历史书。
学生们大多做完了手里的活，现在都在交谈或吵闹着，实验室又热闹了起来，里间被莫妮卡老师设置了隔音，到是没什么大反应。
白珉回头扫了宽阔的实验室一圈，沃奇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去了那里，‘天之血’的事情他没怎么说清楚。
而且他也想问一些问题，虽然问老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两边都是不太合适。白珉继续看着那本书。
几名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学生走到里间的门边，推开半遮的门探头进去小心望着，因为莫妮卡说过不准打扰。
足以融纳几十人不拥挤的房间里，本该是炼金材料的储存室，现在却放置着木制的长桌和各种处理食材的银制厨具，还有洁白的餐具和清洗池。
“好吃……！苏珊，再来一份！”
“给我一些哈。”
“还是甘果味好，莉莉喜欢什么口味呢？”
“这个就不错，甜甜冰冰的，哈哈哈。”
魔力的光辉不时闪着，冰凉的清香气在空气中飘散。
十几个女生们围着长桌子忙活着处理冰块和材料，按照莫妮卡老师给的制作书上的方法，冰块用魔法绞成了泥巴一般加上一些美味的奶制品，然后自己改了下口味，放置在小瓷盘子上，莫妮卡正在游走着蹭食。
“处理完了吗？”莫妮卡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几个偷看的学生旁边，吓了几人一跳。
“老师～！大家，都把材料和物品放好了，那个，你看，可以让大家一起尝一下了吗？”
几个少年尴尬笑着，不时瞄向里面，实在是很想知道她们做的点心味道是什么样的啊，而且，是她们做的啊！
“好啊，让大家在等一会，男生要有耐心。还有，给大家的冰点心，很多份都是赫本做的，都出去吧”
莫妮卡把几人推了出去，后面倒是没有骗他们，做出来大部分都是赫本的制作方案，甘果！
莫妮卡用勺子轻轻吃了一小口，好甜~！！！
诶，她也想高兴的和学生们一起制作美食，可是，每次做的食物，明明都按照步骤来了，可就是不尽人意。
莫妮卡想到以前特里学长勉强吃下自己制作的面包，直言不讳说难吃的时候，她自己尝了下，好可怕的东西。
昨天从魔药学比赛上的打击上没缓过来，在这个实验室探索着新的炼成方式，莫妮卡唔着额头，不小心把这个实验室给毁了一大半。
她发誓不是故意的。
然后就被学长训斥了一番，可幸的是在废墟种看到了这个非常美味的点心配方。
莫妮卡勺起来一口吃掉，好吃！要亲手做一份给学长才行……
呼----！！
外面的少年们听到那几个人的消息之后，欢腾吵闹了起来，虽然赫本基本上只和蒂莉娅有来往，但论可爱还是赫本啊，笑起来超可爱，在这堆学生心目中。
毫无疑问可是天使啊！！！
蒂莉娅不同，相比赫本，基本都在读书，又喜欢坐后排，而且身份的差距摆在那里，让大家心中和她产生了沟壑，在蒂莉娅摆出那副死鱼眼安静看书后也没同学敢接近她了，除了从小到大的玩伴赫本。
但蒂莉娅在女生中有着莫名其妙的超高人气，连其本人都不知道。
一时间破败的实验室中，气氛从刚才开始更加活跃，又从兴奋的交流，到伴着某种奇怪的争吵……
白珉把书放下收好，站起来看向外面的雪景，拖着腮帮打了个哈哈。
他实在是很难在如此嘈杂的地方赏析这本书啊，唉。
而且天气也有所好转，雪停了，阳光从云端照射下来。
“来咯，大家辛苦了，都让一下，女孩们的手艺！错过这次以后可能都吃不到了哦，都给我记住今天吧。”莫妮卡高声说到，和女生们推着一辆推车，上面还有用银白的小盘盛着的，一碟碟已经分好的淡青沙冰。
实验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围着停下来的小推车，莫妮卡一个一个从推车上拿过递给他们，材料在做完后刚好够全部人的份量多一点。
少年们自然也都迫不及待的尝着手中冰凉的点心，又热闹了起来。
“好冰啊，冬天吃这个也很有意思呢。”
“这肯定是艾玛做的，太棒了！”
“不不，肯定是赫本，哈哈哈，好吃。”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味道，好吃就行了啊……”
“你闭嘴！”
“要我说是菲利小姐，肯定只有她才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点心！”
“这可说不定……”
“达斯和西利戈两个搭档呢？那两个家伙对女生们做的点心没兴趣吗。”
“好像去炼金工房了吧，真可惜了，不过管他那么多。”
“这点心有点少啊。”
“大家都一样，我觉得还行。”
额，莫妮卡听到他们的某句话，你们可能要失望了，蒂莉娅，已经把自己做的除了给一份赫本和她的使魔，全部！全部自己一个人吃完了。
实验室里的热闹气氛传到了外面，走廊上路过的人不时从窗户望进来，在这个修行前期这么热闹可不常见，大多数人都在走各自的道路，所以为离别感伤着。
“这是怎么回事？”尼尔巴斯抱着几本书低语着，刚从外面路过，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来。
吵闹的气氛下显然没有几个学生注意到他，打招呼也被嘈杂所覆盖，尼尔巴斯摆了摆手往莫妮卡那边走去。
这些学生应该还在上莫妮卡的课才是，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昨天晚上的巨大声响宿舍那边都能清楚听到，看来又是那些垃圾学生搞的幺蛾子。
莫妮卡找了个椅子慵懒的坐着，眼睛半张看着这些孩子们，当老师感觉似乎也不错，这样想着，感应到了旁边熟悉的气息。
“尼尔巴斯……老师吗？。”莫妮卡张开眼望向旁边的尼尔巴斯，继续道：“从那个阴郁的地方出来了啊，怎么，要来一份冰制点心吗？”
“不，算了。”尼尔巴斯声音比较尖细，和阴冷的外表配起来显得有些阴沉，这也是他不讨学生们喜欢的原因之一。
“路过进来看一下，挺热闹，看起来你还是很乐在其中的。”
实验室里的学生也注意到这边的尼尔巴斯，顿时安静了不少，据说这位老师比特里还要严格，对待学生也毫不留情。
“呵呵，当然，我是他们的老师，真的不来一份点心吗？你会喜欢的，甜甜的，刚好多出来几份。”
“我说过我不太喜欢吃甜食。”尼尔巴斯说完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气氛冷了下来。
“实验室有一个魔兽跑掉了，是没有危害的魔兽，但我还要回去查看一下其它的封印阵，我先走了。”
“哦……”
莫妮卡低下头沉默下来，在坐椅上没有再理会尼尔巴斯的事情。
他喜欢吃甜食……
尼尔巴斯在门边回头扫了一眼实验室，学生大半都看着他，他单手抱着那几本书，把门合上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逐渐又热闹了起来，多了尼尔巴斯的话题，一些女生们跑去和莫妮卡聊着什么在笑着。
白珉侧脸看向实验室，平静沉默，向外的半边脸被暖和的太阳照着，外面浓厚的雪云散开，已经是艳阳高照，和雪白的地面相映着，和晶莹的冰面反射出闪亮的美景。
“莫妮卡老师，和尼尔巴斯老师，总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我不能问她伤心的问题，她们不是兄妹吗？为什么……”蒂莉娅小声说着什么，白珉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咳咳，兄妹，有点不像啊，白珉把手中冰凉的沙冰放进还算宽裕的背包，单手撑着下巴晒太阳。
“那些文字怎么样？”蒂莉娅问道。
“没有进展，找不到线索。”白珉随口道。
“莉莉，小白，抱歉，我也是……”
“不不，这种文字很古老，要找到答案可不容易，先放到一边吧。”自从昨晚把记忆覆盖之后，白珉就没有想过这些。
“不行不行，好像知道，我要去问父亲了。”
“呵呵呵……我就知道，莉莉。”赫本呵呵笑道。
“随便。”白珉无语道，这到是没什么，不能太倔强，死脑筋是自找麻烦。
“嘻嘻……那样不是更快吗，对了，佛兰肯斯坦，我记起来了，还有德古拉什么的，很有意思的样子，安东尼，快说来听听！”蒂莉娅突然道。
她站在白珉旁边面朝外面，说完后闭上眼沐浴在阳光之下，双手张开，丝毫不在意豁口外吹来的寒风，反而微笑着。
实验室里的学生也注意到了这边修长完美的背影。
赫本在旁边坐着从里面拿出来的干净的椅子上，在桌边小口吃着点心，侧耳倾听着。
“啊？好吧，咳咳，我开始了，佛兰肯斯坦，在他们国家也是赫赫有名的并且最有有权威的学者，一个勇敢而无知的学者，故事要怎么说呢，嗯，从一次……”
白珉继续讲述着故事，阳光洒在几人身上，默默倾听和讲述着。
可敏感的听力让他注意到了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呼……呼……大家……！
外面走廊跑步和慌乱的声音，白珉停下声转头望向门口，似乎会突然出现洪水猛兽有意思的东西。
“怎么了？”蒂莉娅问道。
嘭！
门被重重的推开，少年脸色慌张苍白，身体发软靠在门边喘着粗气，眼中还残留着慌乱。
“唔——呼——！”
实验室里的目光一下子聚集了过来，带着询问的意思，都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
“丹尼？怎么回事？”莫妮卡走过来问到，感应了下他的魔力，洒了些凝神水，让他冷静下来。
丹尼声音颤抖断断续续的吐着字：“死……死了…………死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