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毫无商业价值
除了关心亲人和朋友的安危之外，彼得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私心的。
而且，因为彼得不知道颅内神经信号传感技术有着致命的缺陷。
所以，在他看来，神经臂这个项目其实是可以赚钱的。
因此，彼得十分不理解，一向非常慷慨的埃尔文先生为什么不愿意投资神经臂项目。
于是，彼得充满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
“这个项目没有商业价值，真的，彼得，我不骗你。
我不是一个慈善家，我是一个商人，我有一个大公司需要照顾，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要吃饭，处处都需要花销。
所以，我不能做这个赔本买卖。
而且，彼得，我也不建议你继续在这个项目中花费宝贵的时间与精力，这个项目真的很难成功。”
这么主观的理由，自然不能说服彼得。
他为这个项目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想要说服他放弃这个项目，还需要李奥拿出来更为坚实的证据。
李奥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耐心地解释道：
“我说这个项目没有任何商业价值，并不是空口无凭。
这个项目的动机是善良的，也是正确的，而且设想中的项目目标更是非常惊人的。
但就是因为项目目标太过惊人，造成了这个项目有两个致命的缺点，这两个缺点都在拉低项目的商业价值。”
彼得的注意力被李奥的话吸引，甚至连奥托都不自觉地支起了耳朵，显然想听一下李奥有何高见。
“第一个缺点，到目前为止，神经臂都没有设计出合适的能源。
按照奥克塔维斯博士原先的项目目标，神经臂需要能够快速且精准地完成非常复杂的动作。
这就要求，必须有足够强大的能源，来支撑神经臂完成这些动作。
但目前来说，我想不出来有任何廉价的便携式能源符合这个要求。
我们不可能给每一个神经臂都配备微型核反应堆，那样每个神经臂的造价将会十分的昂贵，而且根本无法量产，也没几个人买得起。
而无法量产的产品，对我来说，根本毫无商业价值！”
彼得和奥托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觉得李奥说的很有道理。
“第二个缺点，就更为致命了。”
李奥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了传感头盔，说道，
“这个头盔有问题，有大问题。如果普通人长久使用这个头盔，轻则性格大变，重则失忆痴呆！”
这一下，彼得和奥托就不赞同李奥的观点了。
特别是奥托，他觉得李奥是在质疑他的研究成果，略微气愤地道：
“埃尔文先生，你说话的正确性有待商榷，甚至有些信口开河了。
我已经用这个头盔做过了很多次实验测试，我怎么没有感到任何异常？”
“真的没有任何异常吗？”
李奥把手中的传感头盔放回到工作台上，幽幽地说道，
“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现在的你是不是比以前更容易情绪失控？动不动就容易愤怒、怨恨，甚至是想打想杀？
其实，你的性格已经开始被传感头盔……
确切地说，是被你发明的颅内神经信号传感技术影响了。”
“那都是因为我最近经历了非常多的烦心事，都是因为诺曼·奥斯本那个混蛋。”
奥托确实意识到了自己最近情绪容易失控，但他并不认为是传感头盔导致的，
“只要一想起那个混蛋，我就想起来了我过去和现在遭受过的种种不公平和委屈，这才容易发怒。
这和传感头盔没有一点关系。”
彼得显然更倾向于相信奥托的说法，插嘴道：
“埃尔文先生，你刚才的理由太牵强了。
仅凭你如此主观的猜测，不仅是奥克塔维斯博士，连我都无法信服你的说法。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传感头盔有这么大缺陷的？你有什么客观的证据吗？”
面对奥托和彼得两人的同时质疑，李奥丝毫不慌、镇定自若。
“彼得，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用过这个颅内神经信号传感头盔？”
李奥突然问了彼得一句，然后把头盔拿起递给彼得道，
“那么不妨你亲自戴头上体验一下。一旦你体验过了，你应该就明白我为什么会得出传感头盔有问题的结论了。”
因为种种原因，彼得确实没有亲自用过传感头盔，每次测试都是奥托自己亲自带着头盔在做实验。
李奥从传感头盔图纸的注释中知道，精神力越强的人，就越容易发现传感头盔的致命问题。
彼得的精神力自然不会弱，至少也会有个初级以上的精神抗性类专长傍身。
所以，李奥觉得，彼得如果亲身使用了这个传感头盔，应该能从传感头盔上感到一些不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只要彼得自己亲自发现了这一点，相信他自然就会认同李奥的说法。
彼得将信将疑地把传感头盔戴到头上，然后体验了一把犹如“水乳交融”的奇妙感觉。
彼得第一次经历这种感受，沉浸在了奇妙的感觉中，连话都说不出来。
同时，神经臂在他的指挥下快速地做着各种精准到不可思议的动作。
而且，整整过了五分钟，动作都没有任何扭曲变形，显然神经信号的传输还十分稳定。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突然，彼得猛地一拍脖子旁的按钮，传感头盔自动脱落，挂在了彼得脖子上。
呼呼……
彼得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弯腰喘着粗气，甚至还干呕了两声。
奥托迅速地扶住了彼得，轻轻地拍打着彼得的后背，试图让彼得舒服些，并关心地问道：
“彼得，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呼……
这个传感头盔真的有问题。”
彼得把头盔从脖子上摘下，扔到了工作台上，满脸难以置信地道，
“刚戴上它时，我感到一切正常，甚至比平时的感觉还要好。
但过了一会儿后，我脑海中就产生了各种平时根本不可能有的大胆想法。
就好像，就好像它在试图控制我的心智。
埃尔文先生说的没错，这项‘颅内神经信号传输技术’真的有致命的问题。”
奥托可以怀疑李奥，但他却不会怀疑跟着他当了这么久助手的彼得。
彼得的为人奥托再清楚不过，他根本不会说谎。
但是，奥托的确在使用传感头盔的过程中，没有感到任何情绪方面的异常。
于是，奥托惊疑不定地问道：
“真的吗？可是，我戴上头盔，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现场没有人比李奥更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在系统的帮助下，李奥早就把“颅内神经信号传感技术”的作用原理烂熟于胸，甚至比这项技术的发明者奥托都要了解这项技术。
但是，李奥不能把所有技术原理都解释给奥托和彼得听。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李奥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么多关于传感技术的理论细节。说的太多，反而会暴露李奥自身最大的秘密。
于是，李奥只能简单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精神力级别太弱，根本感觉不到精神层面细微的认知紊乱。
我和彼得的精神力比较强大，所以才能感受到戴上头盔前后，在精神层面的认知发生了轻微扭曲。”
“埃尔文先生，你说精神力？！你是认真的吗？我们又不是在写小说，哪来的精神力这种东西！
你说你年轻力壮，精气神足，比我能熬夜我还能理解！
但精神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差别大到能分级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