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寒冰滴水

学校自55年便开始举行春秋游活动，今年是第二年。低年级学生到景区公园露营游玩，高年级学生农业采摘。

学校的目的让大家亲近自然，开阔眼界，让大家体验快乐，让师生情联系更紧密，也增强学生们的团队意识。同时给同学们表现自我的机会，培养大家活泼、开朗的性格，促进大家的交往能力发展。

“同学们下周一就要秋游了，你们利用周六周日把该准备东西都准备好了了，以备无虞。”甄老师说。

“老师，还像上回那样吗？”

“可以带吃的吗？”

“对对，吃喝都是小事，可以带，老师说的是一些应急物品才是最关键的，毕竟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这次秋游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一定要听从统一安排，我们已经不是一年级的学生了而是五年级小大人了，同学们能不能听话。”甄老师说。

“能！”同学们的声音齐刷刷的真响亮，比读课文的调都高。

“嗯，老师相信你们能做到，你们是老师带的最棒的一届学生了。太让老师省心了。”甄老师说。

“老师说啥是啥，黑也是白，白也是黑。反正怎么说都是对。”孟国栋晃了晃脑袋，转了转手里的笔，心中感想。

“老师你不是说我们是你带的最差的一届吗？最不听话的一个班吗？”苏克说。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果实是一点点成熟，孩子也是一点点长大，一点点进步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你们也比以前懂事多了。”甄老师说。

“你上学期还说过呢。”苏克说。

“那不是学习上的吗？这不是游玩吗，放松紧张压力吗？”甄老师说。

“这学期你还...”苏克说。

“闭嘴！有完没完了！出去！”

“别别别！老师我错了，错了。”苏克说。

“快点！出去！给我滚出去！”

“错了，真错了，饶我一次吧。”

“痛快点！出去！快点的！用不用我帮你啊。”

苏克慢慢腾腾的起来，步履蹒跚地走着。

“门关了！什么玩意儿一点教养都没有！体态臃肿四肢发达的东西，怪不得没有智商。。。。。。”老师插着腰站在讲台怒不可遏地大骂道。

“接着说，这次秋游带些袋子，再带一把铲子我们也当一把农民体验体验丰收的感受。行就先说这么多，拿刚写完的卷纸。”甄老师说。

苏克并没有因此有所收敛，站不一会就开始倚着墙摇晃着，透过门玻璃就像懒熊蹭树一般，不仅如此他还把脸贴在门玻璃上，脸也变形走样了，但成功地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引得哄堂大笑，中断了老师的思路，老师怒火中烧，迅速蔓延到全身。

老师把书本卷纸一撂，出了教室关上了门。

“你想要干什么！我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学生！能念就念不念滚！”老师边辱骂边薅着衣服领子就是一顿。

这样的举动也不是老师的首次了，自然苏克也不是第一次了。这种方法确实也有一定效果，起码苏克有了明显的收敛。

“行今天就讲到这吧，快放学了大家都收拾收拾准备放学，这周就不留作业了。你去门外把苏克叫进来。”甄老师说。

“一点都不长心，活着又有何用，浪费钱粮，一天天的跟死猪站起来了似的。”甄老师叨咕。

“老师好！”傻笑着冲老师点头哈腰。

“回去吧！丢人现眼的。”甄老师一脸嫌弃。

铃声响起，同学们伴随着轻柔的音乐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离开学校。

“老师今天有点太狠了，我都听的有点心惊胆颤的。”许葭妍说。

“可不是嘛，我就在门旁边，听得的可清楚了。”谭慧媛说。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了的，咱们老师的脾气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赵谦诚说。

“不过这样也挺好！挺解气的，省的苏克那张嘴老是没有把门的，课上净说些没用的。”许葭妍说。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现在不还这样吗？根本就没用他性格在在那呢，老师的做法就欠考虑。”孟柯新说。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作为老师，不应该，不然就失去了原有的韵味了。”周毅安说。

“又有什么用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孟国栋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说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只能等待宰割。这个成语典故出自《史记·项羽本纪》”周毅安说。

周毅安为大家解释其中的含义，大家听完都没有再吱声。

“奶奶你怎么来了！我现在都已经五年级了，可以自己走的。”周毅安说。

“你就是上了大学在奶奶眼里也是个孩子，咱们现在这个家离你学校很近，奶奶走十分钟就到了，还可以锻炼身体，为什么不能来啊？你爸爸今天要接待外宾晚上还要参加宴会没有时间接你，要不他早来了。”老人家说。

“奶奶，你行吗？累不累啊，要不要歇歇。”周毅安说。

“行！走路还累那还活不活了。”老人家说。

这一路都没有透露一半句关于秋游的事，他不想让他心爱的奶奶为其过度劳累熬神。直到第二天才不得不说出。

当听到毅安说起下周一要秋游之事时便已知道毅安心中的小算盘，和其令人珍视的良苦用心。因为老人家识破了毅安善意的谎言，毅安忙解释说他昨天晚上把春游的事情给忘记了，老人家心里最清楚，这是没有虚化外表的借口。她知道毅安平时记忆力非常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加之毅安细心缜密的性格就更加不会忘记的。

不过这两年老人家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与从前相比是差太多了。小病频仍不断，时好时坏，断断续续，桌面上的药盒也多了不少，可以说常年不离药。

“重生你有时间的时候帮妈备一备，细心点，别落东西了。”老人家说。

“妈，这你就放心吧！包在儿子身上了。”重生说。

“家里那把铁铲借我用用好吗？奶奶。”毅安说。

“什么？铁铲！儿子，你要他干什么呀？”重生问。

“老师说让我们感受感受农民丰收的喜悦。”毅安说。

“什么？让你们种地去呀！不是说秋游吗？秋游不就为了散心吗？你们是学生，又不是农民哪来的喜悦。”重生说。

“不是种地是收获。”老人家说。

“收获不还是干活吗？秋游是学生的福利，不是当劳力去了。”重生说。

“哥哥不去，他们坏！坏！在家待，在家。”李祥茹（福慧）说。

“是啊，如果真是当劳力就别去了，还是请假吧。”艾雯说。

“你们怎么没听明白呢？不是让孩子干活，而是自己动手采摘体验农民丰收的喜悦，东西最后也是归自己。”老人家说。

“是，奶奶说的对，老师还说能采多少就采多少一切量力而行。”周毅安说。

“行，那你就拿去吧！开心就行，别累着了。”重生说。

重生中午就把秋游需要用到东西送到家中，老人家也在帮着准备整理，一个个物品归拢的很整齐。

自从美国回来以后艾雯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待毅安也不再是不冷不热冷嘲热讽的，而是变得很热情面子上的事做的足足的，根本就挑不出一点不足之处，对待老人家也一心一意的，同样老人家更多的时候也会贴着艾雯。

“所有同学听着，一会上车不允许说话，也不允许吃东西，上车后把铲子都放好千万不要伤了人听到了没有。”甄老师说。

“听到了！”

“嗯，一会女生先上，男生接着女生。上车之后把第一排空出来给我们三个老师，你们也要看住自己的包。上吧。”甄老师说。

翠绿的青山一个挨着一个，彼此间紧贴着对方，蔚蓝的天空与这一片绿色海洋相呼应，一缕缕云烟漂浮在这蓝绿之间，并不显得那么突兀，反而增添一种神秘的色彩，远处看真的就是平林漠漠烟如织，这就是大自然亲手造就的一幅美丽的山水画。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当车子随着盘山道进入丛林深处这就话就形容的再恰当不过了。涓涓细流的溪水像巨龙一样卧在绿海之中，周围有数不胜数的花朵在争奇斗艳，白的、黄的、红的、粉的、紫的颜色各异。它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闻后的人各个精神抖擞，心旷神怡。

森林里的歌唱家们在为游人演奏动听的绿色音乐，滋润着听者的耳朵。这人间仙境无不使人深深陶醉其中，魂牵梦绕。

秋游车辆经过四十五分钟的行程走出了画轴，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清阳山庄

一辆又一辆的汽车停了下来，紧接着师生缓缓下车。

“五年一班！排好队！不要掉队。”老师让班长点查人数。

“这就是我们秋游之地，所有人把你们的零食放到自己的包里，不要把自己零食废品随地乱扔，收拾起来到时会有统一扔垃圾的地点，老师希望你们都能做到，不会给老师找麻烦，做学生就应该有良好的素养，不要让主人笑话我们，听到了没有。”老师说。

“听到了！”同学们其声而答。

每个班都领了一张行程表，和一张山庄地图同时配备了一名山庄人员做疑难解答。各班班主任领着各班学生开始了今天的旅行。山庄内的景点顺序可以由班主任定夺。

甄老师选择了上午去水果种植园和鱼塘，下午去蔬菜种植园和粮食作物基地。

“前面就是果园了，现在就欢迎刘技术员给大家讲解。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甄老师说。

刘技术员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下开始了她的讲话。讲话前多次致谢。

“同学们前面就是水果采摘园了，里面有很种水果，我们边走边讲。”刘技术员说。

刘技术员边走边讲，里面一共划分了15个区，分别有火龙果、木瓜、大青枣、芭乐、凤梨、酪梨、杨桃，荔枝等等，又给同学们介绍水果的成熟季节，告诉一会哪些可以采摘。

“同学们一会可以到三号区采摘木瓜，五号区采摘酪梨，六号区的莲雾，七号区的芭乐，十号区的杨桃和十四号区的香蕉。一共可以采摘六种水果，采摘你们能够到的水果，记住不要攀爬树木，以防跌伤。”刘技术员说。

“所有人认真听刘技术员的话，不要出错了，是三、五、六、七、十、十四、这几种千万别采摘错了，更重要的是不许爬树。听到了没有。”甄老师说。

甄老师解散了班级，给同学一个小时的时间让同学们自行采摘，同学们兴奋的四处跑开，像蜜蜂寻找花朵一样寻找着属于他们的果实。

周毅安他们决定团队合作，共同采摘，人多力量大。得到的食物大家平分。最先提出这个方法的是孟国栋同学，赵谦诚也很赞同，随后周毅安邀请孟柯新加入，谭慧媛和许葭研也申请加入。由此采摘小分队正式组成。

这个采摘小分队经过一个小时的拼搏收获颇丰。一共摘了十个木瓜，二十七个酪梨，十九个莲雾，三个芭乐，十六个杨桃，四十五根香蕉。等到平分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多拿一个，最后无奈只能靠猜拳来决定。男生们怕女生背的太沉，也尽力帮她们分担一部分。

看完果园又到鱼塘来参观，由于考虑到孩子们的安全，就没有让他们下水，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上午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他们来到了山庄内具有八十五年历史的古风古韵的桃园客栈吃午饭，作为休整的场所。学校为了减轻学生负担，让大客车开到客栈外叫同学把上午的收获放到车内，下午好让学生们轻装上阵。

学生们经过一中午的养精蓄锐，再度出发。他们向着蔬菜种植园进发，同样刘技术员也介绍里面的一些情况，告诉同学们分布情况和一些采摘细节，一切都讲完后如上午一样让同学们自由采摘。

“我想大的东西少拿点，小的东西多拿点，这样就可以样样都能采一点，你们觉得呢？”孟国栋说。

“可以，这样也好拿，到时谁喜欢吃什么可以相互匀一匀，物尽其用嘛。”周毅安说。

大家都很赞同，一致的同意这么做，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

“呸！小家子气，没见过大世面似的，一个个都是蝗虫。可笑至极！”徐媚满面耻讽望着六人的背影。

“徐媚，我们也快点吧！别让那些刁民把我们的东西抢光了。”马金茹说。

“怕什么，跟蝗虫抢东西是掉我们的价。这里的东西我哪个没吃过，我用得着像他们一样吗？真逗！”徐媚讲。

“就是，累死他们！这么大的地方让他们尽管摘去，非累个半死不可。”陈芳怡说。

“徐媚，你虽然不在乎可是到时别人会怎么看呢？会认为你不如他们，我们要有志气，决不能被他们压下去。”陆梦瑶说。

“我不如他们，简直是笑话！你们先去摘吧。”

马金茹与陆梦瑶最先离开，速度越来越快，离徐媚越来越远。只有陈芳怡还停留在徐媚的身旁没有离开。

“不要在这纠结了，快走吧。现在都过去十五分钟了，老师说一个班就给一个小时的时间。”陈芳怡说。

“绝对不能认输，就为一口气。走吧！”徐媚说。

她们就像非洲草原上离群的角马一样奋起直追，等到她们刚走到尽头时，时间早已过去三十分钟了。那些性急没有耐心的同学时间还未过半时就已折回等待了。那些走遍的同学也要准备改变方向回到集合的地点。

“那面的花圃为什么我们去不了。花比这些强多了。”许葭妍说。

“听老师说学校只允许一个班选四个地点，而且还有时间限制。目的好像是怕每区人太多。”孟国栋说。

“你们没发现今天上午就两个班进果园吗？等我们走后才有进去别的班级吗？”班长赵谦诚说。

“真没劲，采一堆破烂儿。采花多好啊。”许葭妍说。

“知足吧！走吧！快集合了。”班长赵谦诚说。

大家都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防止不留意落下什么，一切就绪后离开蔬菜园。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把茄子都给了我。”谭惠媛说。

“都是同学，客气了。你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孟国栋说。

“以前你不也给我带很多好吃的不是吗？难道只有你给我，就没用有我给你了吗？”许葭妍搂着谭慧媛说。

“你拿茄子都是为了你奶奶，我们为什么不帮呢。”周毅安说。

“是啊，她真的很孝顺，你这么做你奶奶真的会很高兴的。”孟柯新说。

“哪有了…”

“怎么没有，你为了你奶奶能吃上茄子，手都扎破了。还有孟柯新也很孝顺啊！一个孝顺奶奶一个孝顺爷爷都值得我们学习。”赵谦诚说。

“我奶奶的牙剩不几颗了，就喜欢吃茄子，茄子煮嫩了还能嚼动。谢谢你们今天帮我做那么多，谢谢你们了。”谭慧媛说。

“我们都是同学有什么可谢的！”

“就是！同学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嘛。”

“你如果非要谢，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分我点就行啦。”

许葭妍的话余音未消之时便引起一片笑声。

“就这点出息…”

“等等！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周毅安说。

大家都中断了交流，仔细听什么声音，来源又在何处。

“怎么听有人喊快来人啊！”

“这声音好像是陈芳怡。”

“走快过去看看。”

“怎么了，陈芳怡到底出什么事了。”班长赵谦诚问。

“徐媚她…她受伤了。”用手指着徐媚的方向，陈芳怡很害怕很紧张。

众人的视线转向陈芳怡手指的方向，顿时大惊，徐媚小腿肚出现了一处两厘米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伤口流出。

“啊！血！是血！”谭慧媛说。

“快点止血呀！怎么办！怎么办啊！”许葭妍说。

周毅安立马打开书包，翻出应急药品，准备给她施上药。

“我给徐媚包扎，你们谁去通知老师，一定要快！”周毅安问。

“我不用你管。”徐媚说。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在帮你，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孟国栋说。

“徐媚！如果不止血你就会死的，就永远永远见不到你的爸爸妈妈了，你真的想这样吗？”周毅安很焦急地说。

徐媚听后，很害怕，赶紧要求帮忙救治，也不端架子了。班长赵谦诚让孟国栋去通知老师。

毅安有条不紊地为徐媚简单清理伤口，抹上止血药物，在包扎上。几个男生轮流背着她出去，走了几分钟后便碰到了跑来的老师。山庄人员派车送她回家，学校老师全程陪同，徐媚临上车前跟毅安说了句“周毅安谢谢你”话语有些不好意思。面带微笑关上了门。

事后老师问徐媚受伤的来龙去脉，最后通过陈芳怡的叙述才明白是返回集合点途中不慎摔倒，被旁边的铁片划伤。

其他同学继续到下一个目标粮食种植基地采摘。一个半小时后每个同学都带着自己满满地收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