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归途漫漫第一步
“哥,你没有错,也不能放弃,你的亲生父母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日日夜夜的期待和你相见,恐怕已经望眼欲穿了,如果让一生的执念,变成一生的遗憾,那会悔恨终身的,于心何忍呐……”福慧痛苦哀求道。
艾雯如雷击般瞬间清醒:“对,还是我太自私了,都是母亲,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那种分离的痛是无法想象的,妈妈陪你回去,回去的路妈多少还记得,你奶奶她们都不在了,也只有妈妈能帮你,咱们一起找,妈要亲自把你交还到你亲生父母的手里,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毅安说:“就是您不说,我也要带您一起走,咱们母子要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您永远都是我的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的儿子,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说实话,妈心里真的不舍,怕~怕,没了儿子~”艾雯年迈的身子抱着儿子痛苦着,那是真情的流露,看着着实让人心痛。
“不会的,儿子永远都在,永远都是你的儿子。”毅安声音颤抖,泪眼婆娑。
福慧和念缘相视一笑,她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是感人心脾的一幕,让人涕泗横流,真情的流露也足已动人心弦。
自此没有了掣肘,毅安也再无顾虑,便开始打理行装,布置一切。由于前路漫漫不可知,香港也是暂做停留,因而并未举家全迁,林婉秋和李重生的骨灰并没有轻挪,而两个孩子又在读书,不能随迁,韩若薇被留下来照顾两个孩子起居,福慧姐妹则留在当地,经营家业,只有毅安和艾雯先打头阵,踏上归途……
“安,我想跟着你去,妈身边不能没人照顾,你们远行,我有些不放心。”韩若薇说。
“怎么没人照顾,你丈夫也不是摆设,何况我们是商量好的,孩子们还需要人呢,父母奶奶都走了,孩子能适应吗?绝不可行,你还是留下来吧,等孩子休长假的时候领来不就行了。”毅安说。
“这多少年过去了,寻找怕也不是易事,不要心急,慢慢来,不要放弃。”若薇道。
“是啊,能不能找到还两说,但是都要去寻找,不管以后如何,落叶归根,早晚都是要回去。”毅安说。
“只能这样了,可我就是不放心…”韩若薇依偎在毅安怀里,极度伤感和临行前的不舍与忧虑。
“薇儿你的心意我都懂,我相信这个分别很短暂,很快咱们还能再见。”
1985年春节后,如期踏上归途,乘飞机飞往香港,可是遇到强对流天气,无奈返航,于是又改为次日的客轮,可海上有又遇到了大雾,船只临时停靠澎湖列岛,几天以后才复航。
孩子们对艾雯要远行很是不舍,甚至都想跟着去,好在孩子们对时间观念也不太明确,并且在艾雯她们的连哄带骗下,把情绪安抚了下来,可还是依依惜别,刚刚眼含热泪,年龄最小的更是声泪俱下。
艾雯和毅安下船后,先找一家高级酒店作为暂时歇息之地,这到酒店的一路上艾雯都在感概这变化之大,几天后毅安在九龙繁华区租了一套不到百平的房子,用于暂时居住,毅安安排完居所后,便勤于打听跑相关部门,打点上下,疏通关系,半月后正式进入内地,有了港澳同胞内地通行证(回乡证)后便畅通无阻。
他们中转几趟火车,换了几趟汽车,经过二十余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是回到了省城,艾雯寻思日夜兼程到了就好了,不比停歇休息,可以怕舟车劳顿,让艾雯身体吃不消,受了罪。便中途三次停歇,每次停留数天。
艾雯凭借的地址和记忆找到了曾经居住的地方,虽然30多年过去了,环境都有了变化,幸好依稀间还是可以找到过去的影子。
那小楼还在,虽说不是破败不堪,但也是没了往日的风采,一砖一瓦都展现出岁月侵蚀的痕迹,几十年的风雨飘摇,几十年的寒露冰霜,却仍旧屹立不倒,而那庭院却没有杂草丛生,院中还晾晒着衣服,甚至院中又增加了几棵果树,可见是有人居住的,艾雯感到很奇怪,因为这个房子起初是想变卖,但是受到重生母亲的反对,就没有卖成,如今又怎会有人居住呢,怕是内种必有情缘,因此艾雯便进门一探究竟。
艾雯推开大门,迫不及待地往里走,左右看着,走到院中便问有人吗?没多久边走出一个中年妇女。
“你们是谁?有事吗?”
“我们是~”艾雯说,被毅安打断。
“敢问您是?跟这个家有什么关系吗?”毅安问。
“这是我家,你说我是谁?当然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毅安听到这个中年妇女的话,转头看着艾雯。
“什么?我老太太年龄大了,耳朵背了,你刚才说这房子是你的!”艾雯反问道。
“没错呀,就是我们家的房子。”妇女面不改色。
“这房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呢,这房子明明是我们的,就算闲在这里几十年,也不能是你的呀!”艾雯说。
“你们什么人呐,堂而皇之的闯到我家,进门就说房子是你的,按照你的思路,我从赤道走一圈,地球就是我的了!你不觉得你的思维可笑嘛。”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听过人改行的,水改道的,可从来没听过房主没同意,房子就改名的。”艾雯说。
“什么强词夺理,跑我家撒泼来了,赶紧走。”中年妇女急眼了,开始有肢体动作,配合着语言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毅安在一旁劝阻,有理不在声高,有话慢慢说,不怕说开,正在这时旁边邻居听到吵架声,便跑了过来。中年妇女看到是邻居来顿时眼前一亮,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她想让邻居替她证明,急切地需要她的帮忙。当邻居向大院慢慢靠近,并说着怎么回事,你这吵吵闹闹的时候,艾雯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样子,听着声音也很耳熟,她也认出了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因为在此之前她们也是邻居。
“你是毓岫妹妹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呀。”
“艾雯,我是艾雯呀,30多年前就住在这里,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艾雯激动的说着。
“哦,没错,没错,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去美国了吗?”毓岫问
“啊,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先问你我这房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住人了呢。”
毓岫刚要说出一二,就被一旁中年妇女所打断,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她就有些不解。
“怎么,你们认识!她是谁呀?怎么跑到我家里来抢房子呢。”中年妇女问。
“哦,她是艾雯,以前就是住在这里,这个房子原来就是她们家的。”
“什么~可是这房子是政府分配的,现在是我丈夫的了。”
这个房子前因毓岫都告诉了这个中年妇女,而房子后来的故事也告诉了艾雯,原来这个房子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年一直无人居住,便一直搁置在那,而艾雯她们当时并没有留联系方式,完全处于失联状态,后来为了不浪费资源,只能回收征用。
艾雯来到街道办事处,拿出房子当年的买卖合同,并讲明来龙去脉,申请拿回自己的房子,在政府部门的审核下,批准了艾雯的申请,一个月后艾雯搬回到了自己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