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成了小厮

心里这样想着，安亭溪开始越发专注地在一旁听二老说话。

就见李妈妈又冷笑了一声，道：“这事果然跟他们有关系。”

听了这话，安亭溪更加失望。刚才好歹还能听到若柳、张大人、迒公子这样的人名，虽然不知道是谁，至少你知道他们说的是谁。现在可好，连个姓名也不提了。

李老伯沉吟半晌，应道：“要不是鹰儿跑来找你，要不是大小姐发现事有蹊跷，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李妈妈马上接着道：“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我又不能回去看顾着大小姐，我心里，唉……”

李老伯又道：“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冷眼看过去，不只是你，我看他们早就想找机会把我也打发了。我现在每天都是小心谨慎，生怕着了他们的道。我一旦不再夫人跟前……如何了得？”

“唉……”只听李妈妈长叹一声，道：“如今大小姐面前连个信得着的人都没有，细细想来，李顺儿虽说脾气急了些，断不会抛下咱们老两口和大小姐，说走就走了的。必是有个什么跟我们说不得的缘故，要不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李老伯听了这话之后，木木地坐了半天，才开口道：“如果我这会子真跟着迒公子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不在了，迒公子也不在，夫人万一碰上个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这回，轮到李妈妈低头想了老半天，才抬起头来问了句：“你一定要去这一趟吗？”

李老伯答道：“夫人说了，趁着迒公子此番巡查沿江防务，到那张汝舟家乡仔细打探一番，必会找到些有用的东西的。”

“可这要去多长时间也不清楚，家里怎么办？”李妈妈问。安亭溪听得出来，她说的家里并不是这里，而是她心心念念着的大小姐府上。

“唉……”李老伯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一直在一旁当道具的安亭溪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忙趴在桌上写道：

我可以代替李老伯去陪大小姐

我能听能看能跑腿不说话

有事可以回来告诉李妈妈

不要工钱

找到回家的线索马上就走

安亭溪在最后面再次强调自己不要工钱，倒不是觉得他们家大小姐付不起工钱，只是想表明自己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就想回家。

李老伯接过去看过之后，把它递给李妈妈。李妈妈看完之后，抬起头来和老伴儿对视了老半天。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眼神，安亭溪觉得自己有戏。果然，李妈妈开口说道：“如果把亭溪带回到府里，就说是你侄女儿，与父母走散了，昨天来投奔你。然后把她暂时安顿在府里做几天粗活，你四处找找她的父母去……这样，即使他们一时不见你在这杭州城中，再也疑不到你居然去了归安的。”

李老伯又沉吟片刻，才道：“也罢。迒公子今天是否出得了门还另说。照这个走法，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归安。原本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往迒公子那里去想，才决定在他出发一天之后，让他们以为我去了会稽，再去追迒公子。偏昨天迒公子没走，偏又是晚上才得的消息，改变计划也来不及了。正愁没个说辞，昨晚侄女儿来投奔……倒也搪塞得过去，我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府里找夫人……先这么着，看夫人如何吩咐吧。”

看着眉开眼笑的安亭溪，李妈妈也笑了，即刻又蹙着眉道：“不过家里实在没有合适你穿的衣服，你那衣服……”

安亭溪连忙拿过本子，提笔写道：我掉进水里把衣服扯破了

还没等亭溪写完，就听李老伯道：“还是扮成小子的好，出来进去也方便。”亭溪听了，依旧把本子递给李妈妈，省得她对自己的牛仔短裤格子衬衫耿耿于怀。